石頭里的天空，

天空中的石頭。

河在河中停留，

路在路上行走。

鴿子在天上飛，

天在鴿眼中停。

歌在歌中結(jié)束，

火在火焰中熄。

鎖把自己鎖上，

門把自己關(guān)閉。

花對(duì)著花訴說，

鏡子照著自己。

門朝街道張口，

街道向門伸手。

大地朝天升高，

天空往地降落。

眼前即是遠(yuǎn)方，

遠(yuǎn)方就在眼前。

海在海中枯竭，

一滴水卻無邊。

腿腳往前邁步，

一切即往后退。

沒有任何神奇，

淚水比海深邃。

天空在石頭里，

石頭在天空中。

手心里暴風(fēng)吹，

手背沉在水中。

杯子空空如也，

身體亦是空殼。

石頭無比沉重，

天空在石頭里。

我們綁住自己，

樹木停住自己。

路從那頭走來，

我們從這里去。

我們走在街上，

有人緊隨身后。

心中恐懼增強(qiáng)，

街道盯著我們。

我們跟隨某人，

急忙走到街上。

彼此回頭一看，

街道安靜空蕩。

我們跟隨一人，

一人追隨我們。

頭上滿是石頭，

腳下天空蔚藍(lán)。

（原載于《西部》2013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