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牧
上三年級時,我跟楊平、黃邦學會了吹牛,我們三個經常在一起“神吹”。
一個星期天,我約他倆到村前小河邊玩耍。楊平指著一棵大楊樹,說:“看,那棵樹真大啊,快頂著天了。”
黃邦撇了撇嘴,說:“這算什么,我家養(yǎng)有一頭牛,牛頭在山東,牛尾在山西,那才叫大呢?!?/p>
“呵呵……”我笑著朝黃邦伸了伸大拇指,說,“我家院子里有一只螞蟻去你家串門,不聲不響地爬到了那頭牛身上,一使勁,把那牛掐死了?!?/p>
“哈哈哈……”楊平笑得捂起了肚子。過了一會兒,他揮了揮手,說:“別瞎吹了,看,那棵樹上有一個馬蜂窩,誰能打下來,算誰能,行不?”
“好??!”我自告奮勇,拿起從家里捎來的長竹竿,率先沖了過去。在楊平的指點下,我看到了那個馬蜂窩,它吊在一根拇指粗的樹枝上,碗口般大小,一群群馬蜂嗡嗡叫著進進出出?!皨屟?!”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我遲遲沒有行動,黃邦示意我把竹竿給他?!澳凶訚h大丈夫,豈能示弱他人?”想到這里,我把頭一扭,跨步向前,一揮竹竿,把馬蜂窩捅了下來。頓時,一只只馬蜂像利箭般向我們飛來。
“快跑!”不知誰喊了一聲。我急忙抱起頭,撒開腿,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小河對岸跑去。
“媽呀!”楊平忽然尖叫了一聲。稍一愣神,我的眼皮“中箭”了,頓時痛不可忍。我咧了咧嘴,更加沒命地向前竄去。
等停下來時,只見楊平肚子腫了,黃邦肩膀腫了,腮幫子腫了。我呢,除了眼皮挨蟄之外,后背也挨了兩下子。
看來,吹牛是要付出代價的。
(指導教師 崔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