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藍

其實她不用那么為他著想的，也不用那么自卑，更不用膽怯。陽光向她灑落，只要迎接就足夠了啊。

1 花瓣飛揚，點綴少年簡單的衣裳

那年初夏，車水馬龍的街道綠樹成蔭。周嘉南搬著奪人耳目的架子鼓小心翼翼來到一家小巧精致的店前，清晨日光灑落，鼓架閃爍起星星點點的光芒。

聽到動靜，小店叮叮咚咚伴著風鈴聲推開，優(yōu)燃探出身，狠狠地送給了周嘉南一個大白眼，又果斷地關上門。

圍觀的人唏噓不停，周嘉南鎮(zhèn)定自若、字正腔圓地吆喝起來，“免費聽歌，無償賣花，今天花店里賣出一百盆花，我就做件超越自我的事情?！?/p>

接著就旁若無人唱起了歌，香樟樹的清香肆意彌漫在暖風里，不知名的花瓣飛揚，點綴了少年簡單的衣裳。

2 花房姑娘

周嘉南是在一個月前遇見優(yōu)燃的。那天下午，街上人煙寥寥，周嘉南抬眼看到班主任騎著自行車拐彎迎面騎來，轉身閃進了旁邊的一家小店。

小店里吵吵鬧鬧的，這個點卻沒什么客人，周嘉南屏住呼吸看到班主任悠然自得哼著走調的老歌迎風而過，大喘了一口氣，轉身就迎上了優(yōu)燃紅通通的眼睛。

再擴大一點視角，優(yōu)燃的手伸得筆直，優(yōu)媽一把戒尺在手，旁若無人又“啪”的一聲，優(yōu)燃就又氣呼呼地咬牙切齒瞪了他一眼。

周嘉南心覺好笑，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但還是很好心地打岔，“阿姨，我想買盆花。”

優(yōu)媽被店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抖，尺子歡天喜地落在了地上，優(yōu)燃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興沖沖湊過去，“你要買哪盆？凈化空氣用的還是美觀，我們這里什么品種都有，現在人少，還能教你怎么種，特別劃算?！?/p>

“呃……”周嘉南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四周都長一個模樣的綠色，伸手指了指最近的一盆，“就這個茼蒿好了，帶回家還能讓我媽包餃子吃?！?/p>

優(yōu)燃撲哧一聲笑了，脫口而出一句：“你是不是傻？”

眼看優(yōu)媽又瞪起了眼，周嘉南飛快地扔下幾張鈔票抓起那盆“茼蒿”和優(yōu)燃的手腕奪門而出。

優(yōu)媽追出來幾步就放棄了，周嘉南和優(yōu)燃坐在路口的石凳上大喘氣，太陽照得石凳微微發(fā)燙，優(yōu)燃一轉身，就看到周嘉南側臉生動的酒窩，她最喜歡這種甜甜的東西了，小時候外婆就總是說用酒窩釀酒的童話，可惜這么好看的東西她沒有。

優(yōu)燃看得入神，周嘉南猛地轉過頭，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周嘉南好奇地問，“你媽為什么打你啊？”

“還不是賣不出去花，”優(yōu)燃嘟著嘴低下頭，隨即又甩給周嘉南一個衛(wèi)生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道尊重女生？”

“你媽讓你賣花？賣不出去還打你？不行，這是家庭暴力，”周嘉南急了，直接跳過優(yōu)燃的抱怨，“走，我們去派出所吧?！?/p>

“派你個頭啦，”優(yōu)燃拍了周嘉南一下，“你弄錯了，我媽說我既然考不好，以后遲早要回家賣花，干脆讓我練手一個星期，一天三盆，少賣一盆打一下。真是最毒婦人心啊，說好了成績差不打我，現在變著法兒……”優(yōu)燃哭喪著臉，說了一半停住了，瞪著周嘉南，“憑什么第一次見我就要告訴你那么多秘密啊，我虧大了我。不行，你明天再來買幾盆花，我去看店了。”

周嘉南望著優(yōu)燃的變臉哭笑不得，優(yōu)燃又突然轉身沖他喊，“你手里的那是文竹，沒文化真可怕，你逃課了吧？”

周嘉南看著優(yōu)燃飄飄然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目光像焦距，心里響起“咔嚓”一聲快門的聲響，畫面長久地定格，好像為后來埋下伏筆。

3 我無法逃脫花的迷香

轉天周嘉南就輕車熟路來到了花店，很多遍都是在他腦海中走過的，不想隔著玻璃門，看到優(yōu)燃正在和一個有些面熟的男生在一張不大的方桌寫作業(yè)，周嘉南的心突然跳得有些猛烈。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優(yōu)燃明眸善睞的模樣，他想了又想，終于隱約記起校聯籃球賽的時候，那個叫陳歐的男生是鄰班的守門。想起這一幕，周嘉南剎那間回憶起那天陳歐他們班以二十分的差距慘烈地輸給了他們，有個女生揮舞著手中的礦泉水沖到賽場打抱不平，口中念念有詞，“不過是那么一丁點兒的差距，你們有什么好神氣的?！?/p>

周嘉南和隊友們像看猴子一樣看著那個女生，直到她被陳歐揪著領子拉走，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優(yōu)燃。

“喂，你來買花？錢拿來。”周嘉南愣神的時候，優(yōu)燃像只古靈精怪的小狐貍一把推開門，差點撞到他的鼻子，他望了一眼橫眉冷對的優(yōu)燃，把口袋里的錢遞給她，眼睜睜看著優(yōu)燃抱給他三盆蔫頭耷腦酷似野草的花來。

轉眼間，店里的陳歐已經收拾好了書包，敲敲優(yōu)燃的頭，“既然你有生意，那我先回去了?！睕]等優(yōu)燃回應，已經腳下踩風溜之大吉。

“都怪你，我作業(yè)都寫不完了，”優(yōu)燃氣急敗壞地抓過錢，頭也不回，“好走不送。”

周嘉南笑了，自己每次都那么倒霉，撞在她的槍口上，又一點生不起氣來，還想著幫她補救。

“不就是幾道題嗎，我來?！敝芗文献谧狼埃蟽?yōu)燃不信任的目光?！澳阈袉?？天天逃課?！?/p>

“你自己選吧，我?guī)湍阕龌蛘吣阕约簩憽！敝芗文贤蝗粊砹似猓裁磿r候受過這種待遇，作為年級前十，逃課完全是因為高三前的補習都是他去年就學會的。

優(yōu)燃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迷迷糊糊抄完了所有答案，不知恩圖報地收好書包，皺著眉把周嘉南推出了店門，“快走快走，要是錯得多我找你算賬啊?！?/p>

周嘉南無可奈何站在花店的拐角處，初夏薔薇凋落了幾許，亂紅乘風而去，心里漾起別扭的情緒。周嘉南自認為自己是個還算理智的人，直到這個即將高三的假期，才發(fā)現自己的心好像亂了半拍。

可惜讓他小鹿亂撞的人不領情，他也沒辦法。

周嘉南離開后，優(yōu)燃轉轉亮晶晶的眼睛，掏出手機拍了今天的作業(yè)，給陳歐發(fā)去了一條短信，“喂喂喂，看到沒有，我學會自力更生了?！?/p>

原本希望得到表揚的優(yōu)燃在手機叮咚進了條短信后，頹喪地坐在地上，屏幕上赫然幾個字，“我就說你自己一定行，正好明天開始我有事，不跟你一起做題目了?！?/p>

優(yōu)燃氣呼呼地守著花店，盡管店里香氣四溢，心里被不甘充斥。

用優(yōu)媽的話說，優(yōu)燃除了學習外做什么都機靈，思忖良久，她本著心情不好就任性一次的自我原諒，給周嘉南打了個電話，“喂，你能來陪陪我嗎？我想吃小吃街上的燒烤?！?/p>

優(yōu)燃做好花店的結束工作，鎖好店，一蹦一跳跟著周嘉南上街，燒烤很美味，煙霧繚繞中，優(yōu)燃覺得今天的周嘉南格外好看，要是沒有陳歐就好了，青梅竹馬，一雙璧人，她仍舊做著這樣天真的少女夢。

4 我們是否迷失過方向

有句很流行的話怎么說的來著？我們去周游世界吧，我?guī)е?，你帶著錢。原本調侃的一關系鏈，被改編了從優(yōu)燃口中說出，周嘉南覺得心里生澀無比。

誰也不會想到陳歐會在高考臨近時做這種事，周嘉南再不想罵人，也覺得優(yōu)燃的眼光有問題，陳歐實在是缺根筋。

不過優(yōu)燃說完自己的想法后，周嘉南很憂郁地發(fā)覺自己也有錯的時候，優(yōu)燃竟然想為陳歐頂替罪名，更傻。

事情是這樣的，一般來說高一的學生打打架、考試作弊什么的，老師都會管得特別嚴，但即使被抓住定了處分也沒關系，一兩年等到畢業(yè)時，處分就消除了，但關鍵問題就在于，處分要一年以上才能消除。

而陳歐那個缺心眼，他在監(jiān)考老師的水杯里灑了粉筆灰，最讓周嘉南不能理解的是，老大不小的人，原因居然是兩個男生覺得好玩。

不是因為考試作弊被收了手機叫了家長才報復放的粉筆灰，而是看到老師的水杯放在那里，突發(fā)奇想如果灑了一點粉筆灰會怎么樣，只是灑一點也沒關系，偏偏還灑到了杯沿上。

那個老師好像有被迫害妄想癥一樣，尖著嗓子當即叫了起來，“誰往我的杯子里灑了瀉藥？”

粉筆灰上升到瀉藥，又不是一個層次的問題了，和陳歐被分在一個考場的周嘉南目瞪口呆地望著百口莫辯的陳歐被別人指認出，又被那個女老師揪了出去，更可笑的是，指認陳歐的就是在兩門考試間的空隙磨粉筆灰磨得不亦樂乎的那個家伙。

周嘉南很想站起來說實話，但想想還是坐了下去，他再偉大，也做不出讓自己變成告狀小人而去維護優(yōu)燃喜歡的少年的事情。

此時優(yōu)燃和周嘉南已經很熟絡了，優(yōu)燃苦悶的賣花生涯早已結束，常常一放學兩人就跑去燒烤攤或是奶茶店，就著食物的香氣完成當天的作業(yè)，沒有人跨出一步，優(yōu)燃對陳歐也絕口不提。

只是這次，她正巧沒有忍住。

優(yōu)燃對著正津津有味吃燒烤的周嘉南說，“陳歐一直不愿意承認，攝像頭又正好沒開，他是要考名牌學校的，不能背處分，我能上個二三流的就不錯了，所以我準備……”說到這里優(yōu)燃頓了一下，“周嘉南，你認真聽好嗎？我想要你等會兒陪我去學校找校長，把事情攬在我身上，就說那個男生一直嫉妒陳歐，才故意污蔑他，我中間去你們考場串門，你來證明我做的?！?/p>

“你傻嗎？”周嘉南一口肉差點噴了出來，“這樣的話校長會信嗎？”

“不會真的信，”優(yōu)燃笑了，“但是現在是為了整頓校風，沒人會在意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校長巴不得是我，陳歐是高考完學校要貼大榜的人?！?/p>

周嘉南愣住了，優(yōu)燃的心思果然不在學習上，不然這么明確清晰的思路，和他考上一個大學也綽綽有余，但他絕不同意。

“那你自己去吧?！敝芗文侠淅涞卣f。

“我不敢，你陪我去吧，順便幫我證明一下。”優(yōu)燃可憐兮兮地望著周嘉南，小巴狗一樣，和她平日里對周嘉南指手畫腳的模樣截然相反。

周嘉南真的受不了了，“你是白癡嗎？要去你自己去，你知道我喜歡你，但喜歡又怎么樣？我不是犧牲品，優(yōu)燃，我還沒大度到可以聽著你為另外的男生找我?guī)兔?，我能得到什么呢？?/p>

話一出口，周嘉南和優(yōu)燃都愣住了。

優(yōu)燃低下頭，厚厚的劉海蓋下來，卻根本擋不住眼里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就是覺得很難過，特別特別難過，好像被全世界都拋棄了。

優(yōu)燃獨自背著書包走了，初秋的日暮，晚風襲襲，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優(yōu)燃沒有回學校，而是主動去花店里幫忙，有幾個公司要做活動，訂購了各種各樣的花，忙碌起來，竟覺得心情緩和了許多。

只是門上的風鈴不時被吹響，優(yōu)燃莫名地想起，每個周末人海中的周嘉南，坐在花店門前敲著鼓唱歌，“我獨自走過你身旁，并沒有話要對你講，我不敢抬頭看著你，噢臉龐……”

日光傾城，場景好美，優(yōu)燃想到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心里漫開陣陣酸澀，到底是理科班的學霸，每一點付出，都要計算回報，這次之后，兩個人大概再也親昵不起來了。

想是這么想，優(yōu)燃還是忍不住給周嘉南發(fā)去了一條短信，“對不起，我就是想追隨著他的腳步，你委屈一點陪在我身邊好不好?！?/p>

過了很久周嘉南都沒有回復，優(yōu)燃刪掉了短信，算了，就當和他的相識只是做了一場夢。

5 你的酒窩釀著我的心事

優(yōu)燃到底沒鼓足獨自一人去找校長的勇氣，第二天清晨，走下樓就看到周嘉南一如既往地站在那里，他們心照不宣對之前的事只字不提。

周嘉南仍舊對優(yōu)燃照顧得無微不至，兩人在學校外幾乎形影不離，但他從來不提喜歡這個詞。

哥們兒問他怎么如此淡定，周嘉南翻著單詞本，淡淡地說，“不會發(fā)生的事就不要提，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周大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那么厲害的人自卑。你就不相信不死纏爛打不能抱得美人歸？”對于哥們兒的玩世不恭，他一本書直接砸了過去。

哥們兒“啊”的一聲慘叫，周嘉南收拾好書像往常一樣去優(yōu)燃班級的門口，其實他也納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為什么站在優(yōu)燃面前就即刻沒有了一點脾氣。

不過這樣也挺好，周嘉南想，以后優(yōu)燃報了哪所學校，他就報那個城市最好的，不能委曲求全與她并肩，就一直在前方為她披荊斬棘領著她勇往直前。

可惜當周嘉南在一片喧囂中看到正糾纏不清的優(yōu)燃和陳歐時，只覺得心灰意冷。

聽不清兩人在爭吵什么，在他面前那么高高在上的優(yōu)燃紅著一雙兔子似的眼睛瞪著陳歐，想也不用想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又在說什么。

周嘉南抬腿想走，周圍不知道哪個愛鬧事的喊了一句，“周嘉南來了，有好戲看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他抬起的腿又收了回來，站在那里進退兩難。

陳歐不屑地笑了一下，周嘉南心里突然怒火中燒，特別是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優(yōu)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誰的氣，就是單純地想狠狠地給陳歐一拳。

陳歐擋住周嘉南，低低地說：“替我擋罪的滋味不錯吧?！?/p>

周嘉南愣了一下，陳歐拍了拍他的后背，“還疼嗎？”轉身瀟灑地離開。

沒有人聽清他們說了什么，這當然除了站在旁邊的優(yōu)燃，周嘉南和她對視了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開。

優(yōu)燃緊追不舍，氣喘吁吁地問，“你是不是把陳歐的事攬到自己身上了？”

周嘉南不理睬，優(yōu)燃不甘心地死死揪住他的衣角，周嘉南轉身，看到優(yōu)燃倔強的誓不罷休的表情，“你告訴我是不是？”

“是又怎么樣？”周嘉南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回答她。

“你傻嗎？”優(yōu)燃驚愕地瞪著他。

“我再傻，也跟你無關了。”這次周嘉南離開得頭也不回，優(yōu)燃沒有追上來。

整整十天，沒有短信也沒有交集，周嘉南聽說優(yōu)燃在躲著他，有時明明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迎面走來，看到他，又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兔子瞬間消失在人群中。

季節(jié)變遷如倉促的容顏，周嘉南轉身投入了迎戰(zhàn)高考的狀態(tài)里，想到之前自己的想法，他微微笑了，覺得自己有時也挺傻的，現在他只想考去很遠的地方。

周嘉南不知道，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回到筆記和試卷上時，窗外有雙眼睛正小心翼翼將他帶著酒窩的淺笑收藏在心底。

6 喜歡你是天空下了場大雨

轉眼畢業(yè)降臨，各奔東西。周嘉南高考結束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優(yōu)燃打探了許多人，聽到了各種各樣關于他的版本。

考得特別好，直接去國外度假了；考試失利了，不甘心上不了名牌大學，去了不知道哪里的機構準備復讀；為了一個女生去了最遠的地方上學，為此和家人鬧僵，孤身一人去外地打工賺學費……

優(yōu)燃笑著對每個答案說謝謝，轉身失魂落魄地回家，以前她覺得學校挺煩人的，那么小，不同班的人過了三年都成了熟人，可是現在看來，說小也不小。

優(yōu)燃得到最后一個關于周嘉南的消息，來自于微博熱搜榜，那天的話題文藝卻讓每個人都心酸，簡單的一句話，“他做了最傻的事，他們卻沒有在一起?！?/p>

一個叫zy的號評論，“他為了她把她喜歡的男生的處分背了下來，好在家里人脈比較廣，去掉了處分，家法處理，只想和她有一個平穩(wěn)溫暖的未來。后來才覺得自己很傻，好在為時不晚?！痹u論里附著周嘉南笑吟吟的臉，和一個長發(fā)的陌生女孩。

優(yōu)燃一遍遍地讀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反反復復。

當初自己為什么會別扭得要命躲著他呢？大概是以為他要背著處分考不上好的大學，影響一生，而她無以為報，只會拖累他。

其實她不用那么為他著想的，也不用那么自卑，更不用膽怯。陽光向她灑落，只要迎接就足夠了啊。

熟悉的帶著酒窩的笑容里藏著不知不覺走進自己心里的少年，他們沒有在一起，雖然如果當初優(yōu)燃大膽一些，他們的結局都會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