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鄞
記得那天在北京大學(xué),一位儒雅的教授,用他那低沉卻富含磁性的嗓音,娓娓地講述寫作的技巧。全場座無虛席,我們聽得如癡如醉。他就是著名作家、北大教授曹文軒。
曹教授說,寫作應(yīng)該達(dá)到的水平就是——我給你一個點(diǎn),你要給我一條線,給我一大片。起初,我對這句話并不理解。而當(dāng)我讀了曹教授的《火印》之后,便頓悟了。
《火印》的創(chuàng)作靈感來源于蕭紅的短篇小說《曠野的呼喊》中的一段文字:“在風(fēng)沙彌漫的天氣里,主人公看到幾匹馬向他這邊朦朦朧朧地跑了過來,心想應(yīng)是有客人騎馬來這里,沒有將韁繩系牢,讓這幾匹馬跑了。于是他呼喚馬,好在馬跑過來時一把將它們抓住??僧?dāng)馬跑到跟前,他伸手去抓韁繩時,手卻又立即縮回去了——他看到,馬的身上烙有日本軍營的圓形火印?!本瓦@樣寥寥幾句,曹教授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部長篇小說。他腦海里蹦出了一個孩子和一匹馬,以及日本人征用馬匹的情景。隨著思緒的延長,他便自覺在生活中積累素材,這些素材慢慢地“如雪花般紛紛飄入我的長篇”。于是,《火印》誕生了。
這部作品,是對他“一個點(diǎn),一條線,一大片”理論的最好印證。所謂“一個點(diǎn),一條線”也就是培養(yǎng)眼力,由小靈感發(fā)散思維。在《火印》這本書中,我看到了一個獨(dú)具眼力的寫作者。因?yàn)樗皇请S手一翻蕭紅的文章,就可以馬上從頭腦里蹦出一幅幅畫面,進(jìn)而憑借他的積累,組成一幅長卷——雪兒被坡娃從狼群中救回,與坡娃一家過著寧靜的田園生活??墒?,戰(zhàn)爭爆發(fā),雪兒被日軍強(qiáng)征走,身上烙下了日本軍營的火印。雪兒因只認(rèn)坡娃為自己的主人,便不肯接受日本軍官的駕馭,因此遭受了種種凌辱。歷經(jīng)戰(zhàn)火和苦難之后,雪兒得救,但火印成為它終身的恥辱。雪兒憑著自己的英勇贏回了尊嚴(yán)。
說完“一個點(diǎn),一條線”,接著再來說說這“一大片”吧!這“一大片”可足見曹教授的真功夫呢!在故事中,那草原“春風(fēng)一到,雪還沒有徹底化盡,小草就已經(jīng)拱翻泥土了。沒有幾天,枯黃的草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草原。滿眼的綠,濃濃的綠,羊們,牛們,馬們,驢們,不用翻山越嶺,出門就能吃到飽含綠汁的青草。”
試想,一個在水邊長大的人,寫起北方的草原怎么就如此得心應(yīng)手?那是因?yàn)槭畮啄昀铮芙淌诤图胰?、朋友反?fù)去草原領(lǐng)略了四季的風(fēng)景,草原成了他的第二故鄉(xiāng)。生活是寫作的源泉,這句話一點(diǎn)兒不為過。只有汲取到這個源泉,我們才能打開思路,將無數(shù)的點(diǎn)和線勾連起來,集結(jié)為面,鋪開全篇。
曹文軒教授說:“我要感謝書本,感謝閱讀。”而我要說,我感謝《火印》,感謝“一個點(diǎn),一條線,一大片”。在閱讀與寫作的路上,我要找到更多點(diǎn),串出更多線,連成更多片美麗的故事、美麗的風(fēng)景。
溪流熊:這篇讀后感杠杠滴!
小叮咚:總結(jié)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