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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像路人望著你走

2016-05-14 10:14:35林梔藍
花火B(yǎng) 2016年5期
關鍵詞:閨密

林梔藍

作者有話說:

我寫每個故事,總會投射出自己一段時間的感情狀態(tài)。所以,林晚說過的那句不過腦子的蠢話,恰好也是我曾對S說過的。溫明給她的那個擁抱,也是我和S最后一別時的畫面。我曾看到過一句話:“我想我們還會見面,因為無論時光過去多久,我們之間都還有一句‘好久不見?!倍嘈耐窗。蟾攀俏覀兤鋵嵍贾?,經年后的一句寒暄,才是真的不如不見。

一年,不是一天,不是一個星期,不是一個月。晚了就是晚了,晚了就沒辦法再回到從前那個恰好的時段,做出偷天換日的抉擇。

三月的時候,林晚去了一趟廈門。

在溫明拍過照的那個廣場上,她站在同樣的位置,讓路人也幫她照了一張。拍立得的膠片紙攥在手里,她就坐到花壇邊一個勁地甩啊甩,直到它顏色變得鮮明,上面天空的輪廓清晰可見。

她總算是矯情地來了一趟他來的城市,走過他來時的路,臨別,還有了這樣一紙證明。

之所以沒有把照片發(fā)到朋友圈,也沒有發(fā)在空間或微博等任何一個社交軟件,只不過是因為,她已經沒辦法曬出它來,讓那個人看到了。

溫明根本就看不到。

她在他面前假裝很灑脫,假裝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假裝祝他幸福,假裝他離開以后她也能很好地生活??伤趺慈员в星Х种坏南<?,和自己開了場贏面萬分之一的賭局,賭他會不會也有一絲的不舍。

他跟她說再見的時候,明明眼里寫滿了不舍。

三年前,林晚和溫明開過一個玩笑。

當時他們正為了一頓烤魚應該誰請客這樣的問題爭執(zhí)不下,林晚為達目的口不擇言,跟他說:“你知道嗎,我以前喜歡的人和你簡直一模一樣?!?/p>

當時一桌子人喝著可樂說說笑笑,猜拳輸了的只有他們倆,但溫明還堅持要和林晚一較高下。他大概怎么都沒想到,她會來這么一手。

林晚甚至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溫明愣然地看著她,眼睛里寫滿了疑問號。她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抬了下眼皮,繼續(xù)說:“跟女生吃飯,難道不該搶著付賬?”

身邊立刻響徹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令林晚沒想到的是,看起來非常不怕事的溫明的臉,竟然唰的一下紅了。

他尷尬地看著她,半晌才遲鈍地伸手到褲袋里摸出錢包,大聲招呼老板:“埋單!”

林晚計謀得逞地沖他豎起了大拇指,但其實,她是在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沒一會兒,一桌子人散得差不多了,林晚湊到他身邊,完全是一副不打算放過他的架勢。溫明警惕地望著她,眼睛在說話:“怎么?”

“我覺得你真的特別像我以前喜歡的人。”林晚重復道。

溫明的臉莫名其妙地又紅了:“所以呢?”

“現在這么晚了,他們又都走了,你肯定不放心讓我一個人走夜路回家,所以我覺得,你會送我的。”林晚嬉皮笑臉,“我猜對了吧?”

那天晚上,溫明捂著錢包走在她身邊,路過路邊的小吃攤,她非要拉他過去喝兩杯。

“這次不讓你掏錢!”林晚難得大方一次地說。

他拼命擺手:“不行不行,我酒量不行?!钡滞硭阑畈灰?,他又拼命搖頭,“我不騙你,我酒品很差的!”

“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心情不好。”林晚不由分說地拼命搖晃他的肩膀,“我喝個酒都不行?”

“我們可以以茶代酒!”溫明這話一出口,林晚整個人都蒙了,爾后便捂著嘴哈哈大笑。

他笨拙又執(zhí)著的樣子,她始終都忘不掉。

二兩綠茶下肚,林晚像模像樣地發(fā)號施令說:“我醉了!”

溫明也很配合,恭恭敬敬沖她微笑:“我送你回家。”

林晚笑哈哈地站起來指著家的方向,大聲說:“前面路口左轉,第二個單元,一樓102!”

那一年,他和她大二。

學校一場籃球賽結束,她是啦啦隊主力,每次上場都穿得特別夸張,濃妝艷抹,像個瘋婆子。

但這次飯局,她出發(fā)前特地洗了臉,重新梳了頭發(fā),看起來清秀又得體大方。

本來或許還讓人有些驚嘆她的變化,可此刻她故作灑脫的模樣,分明又回到眾人眼中瘋瘋癲癲的形象。

她像抓著救命稻草,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他肩上。他扛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她小聲地吸了吸鼻子,像是哭了。

她紅了鼻子,紅了眼眶,儼然一副受驚的兔子的模樣。

后來林晚就有了一個隊里通用的外號,溫明叫她:喂,兔子。

溫明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她喜歡的人其實是文學社社長。這看起來和她跑到籃球隊當值,完全背道而馳?。?/p>

學校食堂的西北角,溫明劈頭蓋臉地沖正在低頭扒飯的林晚吐露自己的疑慮。

“你是第327個這么問的人?!绷滞韺P闹轮镜匕抢肜锏耐炼篃殴牵罢婧贸??!?/p>

溫明一副“別扯了”的表情,勾起嘴角一笑。

半晌,林晚才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他也愛吃土豆燒排骨,但你說食堂這么大,我怎么就遇上了你,遇不上他?”

溫明不自然地皺了皺眉。

“我不敢去文學社嘛,你們男生真笨?!绷滞砺曇粜×艘稽c,“我在他面前,不管干什么,都一定會發(fā)揮失常。”

顯然,溫明領會不到她的想法,但他對她好像總顯得比對別人大方:“要不然,我再幫你多要一份土豆燒排骨?”

“好??!”林晚非常受用地點點頭,大口往嘴里塞飯菜。

那是她記憶中,模模糊糊還能想得起來的,和溫明有所接觸的畫面。他請她吃了好吃的,后來,偶爾在籃球隊訓練結束后,他又請她吃過幾頓飯。

有一次,飯后,他帶她去江邊吹風,大風天,她在他身邊踢踢踏踏地走著正步。他問她:“你干嗎?”她指著江面上朦朧的夜色,沖他一臉天真地說:“我以前總是希望能和喜歡的人到江邊來散步,一遍又一遍,來來回回,走很遠很遠的路?!闭f著,她眼眸變得黯然。

“現在雖然不是和那個人一起,但我看到地上你的影子,就安慰自己說,好像是他在陪著我一起,來來回回地,走過來,又走過去……怎么樣,是不是很浪漫?”

他被她說得一時間不知道這話要怎么接。

“你以后如果碰到喜歡的女生,也帶她來??!”她慷慨地提議。

她以為,自己教給了他追求女生的特殊技巧。

林晚當然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在很多很多的時候,其實都是有時差的。

就像此刻,溫明站在她身邊,她以為他只是放學后無所事事所以陪她來散步,順便大發(fā)善心來安慰一下這個剛被喜歡的人拒絕的好姑娘。

她以為此刻江面上輝煌的燈火都在陪她又哭又笑又鬧,她以為這一刻她的心里被另一個人滿滿地占據著,不可能再挪出地方塞下別人。

但對溫明來說,他只看到她的倉皇,她的無措,她的亂七八糟,以及她心頭那只橫沖直撞的小鹿。

他萌生了一個念頭,想要保護那只迷途的鹿。

路邊賣烤面筋的小攤還沒收,她蹦蹦跳跳朝冒著煙的方向跑,遠遠地,溫明好像也能聞到那股胡椒面和孜然粉交雜的香氣。

他摸了摸口袋里扁扁的錢包,想到這個星期已經拿為數不多的零花錢請她吃了好幾頓飽飯,這直接導致他自己只能靠在寢室煮面條度日。

但她站在裊裊煙霧間,沖他揮舞著雙臂,招呼他“你快來嘗嘗,可好吃了”的樣子,像一個魔咒。

那些天,她一提到好吃的東西,就會流露出滿足而欣喜的笑,其他時候,卻總是一臉不高興。

他喜歡愛笑的兔子,不想再見到那只迷途的鹿。

大二下半年的暑假,溫明和幾個球隊的好哥們兒相約一起去了趟廈門。

臨行前,他來約她,問她要不要一塊去。

林晚擺起了架子:“我怎么可能跟你們幾個男生去旅行?”

他臉一熱,連忙尷尬地給自己打圓場:“還想不想要禮物了?”

聽到“禮物”兩個字,林晚立馬兩眼放光:“上次阿寶她們去廈門,給我?guī)У陌槭侄Y是超好吃的肉片和牛軋?zhí)?,你也幫我?guī)Ш貌缓???/p>

溫明這時候已經能和她隨便開玩笑了:“吃的不帶!別的可以考慮?!?/p>

“那你別回來了!”林晚把手往口袋里一插,沖他發(fā)號施令,可見他并不買賬,她只好又換上殷勤的臉,“別的都不好吃啊!”

他笑起來,后來大概著了魔,總之結果就是林晚頻繁地收到他發(fā)來的照片,問她這個喜不喜歡,那個合不合口味。她甚至懷疑他一路上光顧著打聽各種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根本沒有時間游玩。

以至于后來,她孤身一人逃了班,跑到廈門去看海。路上她在回憶里拼命搜尋他曾停留過的店面,想找回當初他那么在意她的時間段里,他的心情。

她想象著他當時的表情,是微笑,還是眼眸溫柔。

她記不得他為幫她搜羅美食,究竟跑過多少條街道,經過多少人煙,只是想起他認真回復她消息時,曾說過的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字句,她猛然間覺得眼眶灼熱。

她和他之間的時差,似乎太久了??!

久到她竟然比預計的時間晚了整整一年。

一年,不是一天,不是一個星期,不是一個月。晚了就是晚了,晚了就沒辦法再回到從前那個恰好的時段,做出偷天換日的抉擇。

她這樣自嘲時,無意間看到另外一句話——

事實上,很多時候,晚了一秒就已經來不及。

溫明走的那天,行李還是個裝了兩套襯衣、短褲的空箱子,回來的時候,箱子里卻塞得滿滿當當,手里還拎著兩個鼓鼓的塑料袋,肩膀上再外加一只碩大的布包。

傍晚,林晚應邀在學校門口等他,原本還不耐煩,但看到他以這個形象出現,她簡直恨不得撲上去……一把攬住那堆除他之外的行李。

這副嘴臉溫明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他仗義地拍了拍她的頭頂,沖她眨眼說:“是不是覺得以身相許都不足以報答?”

“不不不……”林晚下意識般脫口而出,“除了以身相許,畢竟我是心有所屬的女子。”

那也是他們之間的時差。

林晚有時候覺得,和溫明混在籃球社打打鬧鬧的日子,好像過得很快。轉眼便是半年光景,而她心心念念的文學社社長,在做了兩期校刊后,似乎也銷聲匿跡,不再高調地出來叱咤風云。

她看不到他寫的文章,也沒什么渠道打探他的消息,除了偶然在學校食堂碰到他排隊打飯時,她小心翼翼地站到他身后,卻也總能被突如其來的溫明拎走。

她甚至曾經心血來潮,咬著筆桿子想寫出一部三千字的文學巨作投稿過去,憧憬著指不定能被他賞識。但只要一想到故事是寫給他看,她就如自己所料般一再發(fā)揮得特別差。

一直朝一個方向張望的時候,有可能因為盯著一個大字報看得久了,會眼眶發(fā)脹發(fā)酸。

林晚就是這樣。

她拒不承認自己的一廂情愿,咬著牙死要面子。溫明嘴賤地打擊她的時候,她總強調自己一定還有機會。

“只不過,我現在的目標是好好學習,等我越來越優(yōu)秀,他就會看到我了!”她非常有信心地描述著宏偉藍圖。

溫明在旁邊扯走一大袋零食:“還我。”

“好吧,我承認?!彼s緊沒出息地改了口,“我們兩個結盟那天晚上,我不就跟你說過了嗎?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

她說起那天,溫明卻面色一僵。

半晌,他忽然不清不楚地問她:“到現在也是嗎?”

林晚一怔,沒理解到他的意思,只好模模糊糊地接話:“是啊,不然呢?”

她就待在那個圓里,不愿看外面的夜色,也不在意月光明亮還是漆黑一片。她根本不想抬頭看,自欺欺人地不愿意多想。

然后,林晚就聽到了溫明別別扭扭的聲音:“你喜歡的人,就不能換一個?”

林晚懷里的零食撒了一地。

她彎下身去撿,動作慌亂,這時她甚至還在對自己暗示:溫明一定是開玩笑的,他現在怎么這么不注意分寸,一點也不好笑。

撿到一半,她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撿了,而是應該跑,還得是轉身就跑,看也不看他的那種。這樣動作才夠連貫,夠灑脫?。?/p>

她右手非常尷尬地停在一包肉脯上,直到溫明忽然大笑,沒頭沒腦地說:“你想什么呢?不能因為我給你帶了這么多吃的,就以為我對你有想法??!”

那種情況下,人其實本能地會給自己有利的心理暗示,好撫平內心的歉疚。

林晚覺得自己潛意識在胸口畫十字祈禱的話被上帝聽到了,溫明果然開竅了,他的話只是玩笑。她立刻理直氣壯地勒令溫明幫她把東西都送回自己寢室,路上溫明唉聲嘆氣地故意沖她抱怨,她還很配合地指手畫腳譴責他。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绷滞砟酶觳仓庾菜幌?,“像我這樣專一的姑娘,怎么可能干出見異思遷這種事?”

溫明側著臉看著她,臉上笑瞇瞇的。

那個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就停在了林晚的記憶里。

好像她后來失去他的消息,再回想起有關他的事情,那個笑容,他回眸看她的笑容,像一個傷口。明明那畫面中他笑著,她卻只覺得想哭。

她就走在他身邊,卻沒有好好和他說說話,而是像刺猬一樣,粘著滿身的果子,就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小筑。

那時她看不透自己的心事,以為眼前這個大男孩,無論發(fā)生多壞的事情,都會給她買來好多食物投喂她,逗笑她。無論她的脾氣有多差,他都不會離開她。

林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

說好當成玩笑,林晚就非常盡責地把這條原則貫徹到底了。溫明再和她打趣,她也完全當沒事發(fā)生那樣,一點兒看不出來心有“避嫌”兩個字。

久而久之,甚至連林晚自己都信了,覺得溫明對她沒什么,只不過和她關系好,是好哥們兒罷了。

他花光所有零用錢給她搜羅的零食,充其量是因為他人好。

林晚跟閨密說起溫明,閨密非要說服她:“你們之間的關系根本非同尋常?!?/p>

她說什么也不信,據理力爭,硬生生把“中央空調”的帽子扣到他頭上。

閨密反駁:“你什么時候看他暖別人,給別人帶吃的?”

“那是其他女生需求不同!”林晚往嘴里塞一口薯片,“我就喜歡吃的!”

大三開學不久,大家就紛紛為找工作的事奔波起來。溫明屬于那種尤其積極向上的,所以沒過多長時間,他已經物色好一家異地的公司,做起了兼職,有時會出差,有時回學校查漏補缺幾堂課。

林晚偶爾會收到他的短信,但因為自己也掐不好時間地忙,所以回復會和他的時段錯開。

這也是他們之間的時差。

溫明見她不回消息,也不會反復多發(fā)。

后來林晚想到這事,猜測他大概是怕打擾到她吧。反正,他做得的確不露馬腳,心事藏得到位。

一年后,連林晚都快要相信,他是因為太忙了。

可就在她生日那天晚上,吹完了蠟燭,該到許愿環(huán)節(jié)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沖身邊閨密問:“溫明沒來吧?”

這句話明明沒任何意義。

溫明當然沒來,但閨密又怎么會知道他待會兒來不來,為什么不來?

但林晚的話就像是跟自己說的,接著又自言自語說了句:“算了?!?/p>

她一口氣吹光了蠟燭,許了一個不真不假的愿望。

直到這時,她仍是看不清,對于自己忽然冒出的荒謬念頭,她甩甩頭發(fā),告誡自己趕緊忘掉。

當她掏出手機,忍不住想問溫明一句“為什么不祝我生日快樂”的時候,KTV包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她想見的人就站在那里,但身邊不知緣由地多了兩名女生。

林晚在三秒之內消化了這個場景,心想一定是他同學,或者是他同事,或者是他學妹,或者是他關系好的朋友……總之是他帶來給她的生日派對湊人氣的就對了。所以她愉快地走上前,想要大肆夸他兩句“夠意思”,順便問他給自己準備了什么禮物。

可溫明忽然拽住了其中一個姑娘的胳膊,微笑著沖她介紹說:“我女朋友,漂亮吧?”

那一刻林晚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眼眶一熱,鼻尖猛然發(fā)澀。她雙手握拳,拼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裝著若無其事地沖他一笑:“小子!眼光不錯!”

他竟然沒跟她說“生日快樂”,沒給她準備禮物,沒問她許了什么愿望,沒跟她開玩笑,沒沖她嬉皮笑臉。

林晚轉身站到蛋糕另一邊,拿起一只玻璃杯,往里面倒了半杯可樂。隔著包間里幽暗的燈光,她看到溫明正和其他關系不錯的同學一一打招呼,有人沖他的小女友起哄。

她別過臉,再也不想看他。她不知道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還是說他只不過想證明給她看:沒有你,還是有人會覺得我很好,會喜歡我。

如果他的目的是向她炫耀,那么,她大概要恭喜他,他做到了。

因為和他賭氣,也為了在他面前逞強,她裝得特別若無其事。閨密過來刺探軍情般,問她怎么想,她一身傲骨地回擊:“我才沒空管他那些破事兒?!?/p>

閨密說她是在吃醋,她卻不認。

她怎么可能會認,他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能輕輕松松找到別的姑娘,談一場大張旗鼓的戀愛,還有什么能耐?不過想一想,他也從來沒跟她正面告白,她這才意識到,原來他連一個被她正面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真正給過。

他毫無誠意!林晚恨恨地想。

既然如此,剛好,她喜歡的原本也另有其人,不是他,再好不過了。

這時候,溫明領著姑娘來跟她碰杯,嘴巴一張一合,嘴角高高揚著,仿佛正說著些什么祝福的空話。她聽不進去,也不想聽,“嗯嗯啊啊”地胡亂點著頭。直到溫明沖她大方地擺擺手,她才從他轉身的動作里回想起他的上一句是“那我先走了”。

她晃一晃手里的高腳杯,大方地回應:“你看還有這么多人在,我就不送你們啦?!?/p>

溫明臉上的表情,她看不出任何一點兒異樣。

但正因為她覺察不出異樣,才讓她感覺自己心口一陣刺痛。

那是她從前喜歡別人的時候,從來沒感受過的,清晰而凌厲的陣痛。

她捂著自己的左半邊臉,像牙疼一樣輕輕地嗚咽了兩聲,在KTV嘈雜的背景音之下,迅速消弭。

再也沒有人,會像以前的溫明,注意到她一點點微妙的心情變化。

林晚咬著牙,她是一定不會讓自己哭的。

林晚只是沒想到,自己這一賭氣,就氣了整整一年。

溫明也不知是怎么說服的系主任,讓他能幾乎不著校地在外奔忙。她偶然有他的消息,還是從他更新得極少的朋友圈看到的。她從來也不評論,倒不是想要撇清干系,只是想假裝沒看到。

他沒離開她的世界,他沒有走。

這一年里,林晚換了三份工作,總有那么三兩次,她沒忍住在朋友圈發(fā)了狀態(tài)抱怨。而溫明竟然都恰逢時候,難得地找她私聊,問她怎么樣了。

她也很想在他面前繼續(xù)偽裝成沒事,但偏偏,好像就只有他,才能讓她從暴躁的情緒中安靜下來。

直到很久之后,林晚才看到這樣一個說法:你覺得那個人一直在關心你,其實只不過你給他了關心你的機會。你覺得那個人一直在照顧你,也是你給了他照顧你的機會。在你最難過、無助的時候,為什么出現的不是別人,而是他?

但她以前從沒這么想過。

林晚下了班,經過市區(qū)的廣場,忽然看到一個特別熟悉的身影。她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溫明不是在外地工作嗎,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她湊上前去,一掌拍在他肩上。

他回過頭,以同樣驚訝的神情望著她:“兔子?”

上班以后,沒人知道她有這么一個綽號,忽然聽到他叫自己,她眼眶一熱,一瞬間好想跟他說:我好想你。

但她像往常一樣忍住了。

“你是放假回來了嗎?”她試探著問,竭力掩飾自己的緊張。

溫明點點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還好嗎?”

隔了一年,一年里,林晚其實真的好多次想要關心他一下,想知道他過得怎么樣,想知道他有沒有也偶爾想起自己,想知道……他和他的她還好嗎?

但林晚吸了吸鼻子,只輕輕說:“嗯?!?/p>

“上次給你打電話,都是三個月以前了吧?”溫明沒話找話地回憶道。

“是啊,上次我換工作……還好有你?!?/p>

溫明被她的話驚到了,似乎不敢相信以前那只貪吃又多話的兔子,現在會這樣跟她聊天。

但林晚很是鄭重,又重復了一遍:“我覺得我一直欠你一句話,就是——還好有你?!?/p>

“……”

輪到溫明有點呆呆地撓了撓后腦勺,她發(fā)現他臉又紅了,像最開始她故意逗他的那次。

這應該是林晚最勇敢的一次。

她忽然扭頭,望著溫明的眼睛。他被她看得有點不自然,但也沒閃避她的目光。她用很小的聲音說:“我喜歡的人……”

“?。俊睖孛飨乱庾R地追問。

“……是你?!?/p>

林晚認真地說著,踮起腳抱住了他。

她在這個簡單而純粹的擁抱里,等待一個答案,等待他承認,時間在他們之間,并未留痕。這一年,對他來說,對她來說,一切都沒有變。

然而,時光在他們之間仿佛打了個結。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的沉默過后,溫明回望著她,眼光里,是她從沒見過的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她在這樣溫柔的眼光里,似乎已經下一秒就要猜出他的答案了,她以為他會用力回抱住她,然而,他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然后,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fā)。

“唉——”

后來,林晚一個人去了廈門。

再后來,她在從廈門回來的列車上,刷微博看到一個女生講的自己的故事,是一個關于忘不掉也放不下的故事。她和那個姑娘一樣,以為一個人曾經對自己特別特別好,就勢必會一直好下去;以為那個人曾和自己無限接近,就永遠不會離開。但沒想到,往往兩人之間,習慣了付出的那一方才更容易放下。

而被付出的一方,往往無限感念對方曾經的好,直到那個人已經走出自己的生命了,還念念不忘,還癡心妄想。

林晚發(fā)現,自己一直都還在癡心妄想。

她就是不愿相信,一個整天陪著自己瘋、陪著自己鬧的人,會在轉瞬之間,就擁住了別人。

直到,她聽到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唉——”

在那聲嘆息里,她仿佛才清醒過來,明白他已經做出了選擇,而這個選擇,完完全全是由她自己釀成的。

溫明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你別這樣,對她不公平。”他又嘆了口氣,接著說,“可我也不想讓你難過。”

他把她扶穩(wěn),輕輕擦掉她臉頰噼里啪啦落下的眼淚。

她啞著嗓子問他:“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見你了?”

良久,溫明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仿佛看到他無數的后話都被那個吞咽口水的動作壓了回去,最終,她也只得到了他的一個字:“嗯?!?/p>

林晚別過頭,那是她第一次,為了他,情緒不受控制地大哭。

但她捂住臉,咬著唇,死命不愿讓他聽到。

她轉身,背對著他,用力揮手,在心里大聲地說:“祝你幸福。”

林晚看不到這一刻溫明的表情,也不敢看。

但如果,她回過頭,會發(fā)現,他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一點點地走遠。那時候,他心里想的是,還好從沒開始過,希望她不會太痛。

他腦海中清晰地記起她曾經像只兔子,眼眶發(fā)紅地靠在他肩頭。那一刻,他曾跟自己發(fā)誓要保護她。但后來,她拒絕了他的保護。

她總是對他鄭重其事地強調:“我覺得你真的特別像我以前喜歡的人?!?/p>

他信了。

然后,他選擇了一個自己認為最有效的方法——逃開她。

那個辦法真的很管用,他就這樣,在交往中日復一日,漸漸對別的女生有了依賴。

命運在他們之間悄悄放了一只計時器,計算著他和她一次又一次的時差。他一直都以為,她從頭到尾,沒為他心動過哪怕一秒。就連她大大咧咧地笑,也是源于他和那個人很像,所以他把這些都算作是偷來的。

他怎么想得到,她會再來找他。而他,竟然有一天,會讓自己最想要保護的那個女生,哭得那么痛。

看著她肩膀一顫一顫,小心翼翼走遠的樣子,說他不心疼嗎?

他揉了揉眼睛,連他自己都不信。

編輯/女王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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