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彤，郝軍龍

法團主義亦或多元主義
——斯堪的納維亞3國體育政策解析

賈文彤1，2，郝軍龍1，2

（1.河北師范大學體育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24；2.河北師范大學體育法學研究中心，河北石家莊050024）

參考中外文獻，對斯堪的納維亞3國體育政策進行了分析，研究結果顯示：3個社會民主國家的體育政策體現(xiàn)的是社會法團主義特征，隨著體育全球化、商業(yè)化、政治化進程的加快，這3國的體育模式也在發(fā)生著變化，逐漸向多元主義邁進。我國正在經(jīng)歷著體育政策制定的重大轉向，應該汲取這3個國家體育政策特征中的合理內(nèi)容，為實現(xiàn)體育強國提供有益參考。

斯堪的納維亞；體育政策；法團主義；多元主義

依照諸多英文文獻，斯堪的納維亞3國主要指瑞典、丹麥和挪威。作為高福利國家，它們的體育體制雖然不完全相同，但是，具有明顯共性，對這3個國家體育和政策進行分析，希冀對此有一個較為全面的了解，對我國體育政策發(fā)展有所裨益。

1 斯堪的納維亞三國體育政策分述

1.1 挪威體育政策概述

現(xiàn)代挪威體育可以追溯到1861年，那時建立了“促進身體練習和武器使用的中央聯(lián)盟”。1863年，政府開始資助體育一直到現(xiàn)在。對于體育的作用和價值，不同時期政府的認知是不一樣的。1924年，“工人體育聯(lián)合會”建立，與“促進身體練習和武器使用的中央聯(lián)盟”的后繼者“國家體育聯(lián)盟”相對應。1946年兩者合并，成為“挪威體育聯(lián)合會”。盡管如此，兩個組織保持了各自的傳統(tǒng)，其中“工人體育聯(lián)合會”的重心在于政策制定。1996年，“挪威體育聯(lián)合會”和“挪威奧林匹克委員會”合并。2008年，殘疾人奧委會并入。至今，挪威體育組織有了一個長長的名字“挪威奧林匹克和殘疾人奧林匹克委員會以及體育聯(lián)合會”（NIF）。在其之下，還有很多體育專業(yè)聯(lián)盟（類似中國單項體育協(xié)會），1946年23個，而2006年則發(fā)展為55個。統(tǒng)計進一步顯示，作為NIF的會員，2001年體育俱樂部達到8 000個，時至今日，達到13 000個，包含了80%人口（挪威人口約450萬），公司隊伍達到5 000多個［1］。另外，還有兩個組織在挪威體育發(fā)展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一個是1946年由“自愿運動組織臨時委員會”發(fā)起成立的“國家體育辦公室”，另一個是由國家成立管理的“國家博彩機構”。

從政府管理角度看，自1863年起先后由國防部、社會事務部、教會和學校部以及文化部等政府部門對體育進行管理［2］。政府介入體育的特征凸顯了體育設施建設和對體育自愿者組織的資金支持。資金支持主要源于“國家博彩機構”獲取的來自博彩的收入。博彩收入不計入議會議題之中，不包括在政府預算之內(nèi)，資金支持決策主要取決于政府主管部門。從1950年到1980年體育政策主要由教育和教會事務部門負責，現(xiàn)今則主要在文化部門，具體由部門內(nèi)體育主管機構和NIF掌控。從議會角度看，體育議題屬于家庭、文化事務和政府管理常務委員會管理。相較而言，議會對體育議題較少涉及，不過分別在2000年和2004年就政府體育工作報告和悉尼奧運會興奮劑問題舉行過聽證會。從政府縱向?qū)蛹壙矗酥醒胝?，最基層的政府組織也在體育政策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主要基于對當?shù)伢w育設施和俱樂部建設的投資。

1.2 丹麥體育政策概述

丹麥體育聯(lián)合會（DIF）源起于19世紀的鄉(xiāng)村文化，不具有競技體育元素但是文化和健康特色凸顯，1922年并入丹麥體操和運動聯(lián)合會。值得關注的是丹麥公司體育聯(lián)合會，作為一個國家級組織有別于挪威和瑞典的公司體育（這兩個國家的公司體育是各自聯(lián)合會的一部分）。另外，競技體育自成一系，組織名稱“丹麥運動隊”。從組織體系看，丹麥體育組織具有多元化色彩。

從體育政策角度看，丹麥政府的作用似乎并不突出。部分解釋為丹麥特殊的社會文化，崇尚自由，不喜歡約束。1948年，通過《彩票法》，政府利用博彩收益支持全國性的體育聯(lián)盟；對于地方體育活動則主要由基層政府負責，相關規(guī)定見于1991年出臺的《一般教育法案》，其中強調(diào)了體育場館免費和體育俱樂部募集資金的問題。該項法案是1968年出臺的《休閑時間法案》的后續(xù)。有研究認為，《休閑時間法案》是丹麥福利理念的集大成［3］。相比而言，只是從1984年開始，競技體育才要求從法律上確認政府對競技體育的支持。

1.3 瑞典體育政策概述

瑞典體育聯(lián)合會（RF）成立于20世紀初，目前包括68個體育專業(yè)聯(lián)盟，超過22 000個體育俱樂部以及300萬個會員［4］。在斯堪的納維亞這3個國家中，瑞典政府對體育的控制是最為突出的，體育資助由議會控制，并且和政府財政狀況緊密相連。與其他兩個國家不同，政府對體育資助主要源于稅收。近些年，由于博彩業(yè)發(fā)展，體育獲得的資助越來越多。早在1994年瑞典議會就決定，博彩收益應該用于有組織的兒童和青少年活動。主要包括兩部分：一部分用于當?shù)鼐銟凡康哪贻p會員，一部分用于當?shù)伢w育的整體發(fā)展項目。在女孩體育參與、反興奮劑以及與學校合作方面當?shù)鼐銟凡坑猩暾執(zhí)厥赓Y金的優(yōu)先權。同樣，政府基層組織對地方體育的資金投入做出了重要貢獻，其中絕大部分資金用于了體育設施建設。瑞典體育聯(lián)合會（RF）對體育資助進行分配與管理，大部分資金流向了體育專業(yè)聯(lián)盟以及俱樂部。

2 法團主義和多元主義理論闡釋

2.1 法團主義

法團主義還可以叫做“社團主義”，作為一種完整的理論體系（一種結構學說）興起于20世紀70年代。國外學者對法團主義的定義是一種利益代表制度，由數(shù)量有限、功能分化的利益集團組成，這些利益集團在其代表的范圍內(nèi)具有獨一性、強制性、非競爭性，并具有等級結構。它們基于國家承認或由國家同意而建立，并在各自領域內(nèi)被特意授予代表的壟斷權，作為交換，其領導人的更迭要受到國家的某種控制［5］。其作用是將公民社會中的組織化利益聯(lián)合到國家的決策結構中，建立起國家與社會功能組織之間的常規(guī)性互動體系［6］。在這個互動過程中國家和利益集團形成一種協(xié)商、合作關系，可以說，兩者各取所需，一方面國家權力獲得穩(wěn)定的支持來源和控制權；另一方面社會中分散的利益有序參與到政策形成過程來［7］，體現(xiàn)了國家控制和社會自律的有機結合。

依據(jù)國家和社會力量對比的不同，法團主義分為“國家法團主義”和“社會法團主義”。國家法團主義體現(xiàn)的是一種自上而下的組織關系，由國家自上而下通過強力形成，國家依照行政或立法的手段賦予某些社團在具體領域中的利益代表獨占權。社會法團主義強調(diào)某些領域中的社團的地位是通過競爭性淘汰或相互合作交易形成的［8］。

2.2 多元主義

多元主義同樣是一種理論學說，興起和成理論化于美國。利益集團依舊是其關鍵性名詞，而權力關系成為連接詞。其定義為一種利益代表的系統(tǒng)，選民組織成非特定數(shù)目的多元、自愿、競爭、非科層體系的，以及自我認同的利益類別，并不需要領有特殊執(zhí)照，不需要接受認可、補助或被創(chuàng)造，不需要由國家特別選拔的領導者監(jiān)督控制，不需要由國家提出利益建言，而且，利益團體在相關的利益類別中并沒有獨占性的代表活動［9］。多元主義理論有兩個假設：一是社會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利益集團；二是權力資源呈現(xiàn)高度分散化狀態(tài)。這一點不同于法團主義理論，法團主義理論體現(xiàn)了權力集中化趨勢。在多元主義理論中，利益集團具有廣泛性、競爭性、定向性以及中介性等特征。有研究認為，多元主義理論提供的是一幅類似于競爭性市場的圖景［10］。

2.3 兩者關系

兩種理論學說既可以分別代表一種經(jīng)濟形態(tài)，又可以表示為一種國家形態(tài)。有研究認為，多元主義與法團主義可以在（組織）“開放與封閉”的連續(xù)譜上發(fā)現(xiàn)它們的居所［10］。既然如此，多元主義與法團主義可能會存在著相互轉化。

3 斯堪的納維亞3國體育政策的法團主義表征

3.1 體育政策與福利國家

1990年國外學者區(qū)分了3種福利國家：1）自由的福利國家，代表國家是美國與加拿大；2）保守的福利國家，代表國家是德國和法國；3）社會民主的福利國家，代表國家是挪威、瑞典和丹麥等斯堪的納維亞國家。作為本研究的主旨，第三種福利國家的基本特征是：致力于全面的風險覆蓋，慷慨的利益，平均主義以及普遍主義和慷慨的融合。

體育政策如何成為挪威等3個國家的福利政策？很長一個時間里，體育很難成為福利國家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但是，二戰(zhàn)以后很多國家的政府責任開始被不斷放大，從國防、社會安全等核心福利議題輻射到休閑娛樂政策。在這個過程中運動和身體健康被看做是積極國防的前提，成為國家的一項基本責任；同時，體育有助于健康成為國家福利的核心議題；最后，休閑娛樂一般被看作為福利國家的第二類（第二等）責任與義務。凡此種種綜合下來，體育政策成為了上述國家的福利政策，也由此“什么是體育”和有關體育的政府責任成為政治問題。甚至，體育就是福利文化的一部分，致力于人的身體和心靈發(fā)展［11］。瑞典研究更認為，體育是解決一個“好”市民和“壞”市民的途經(jīng)與辦法［12］。

作為社會民主的福利國家，挪威等3國屬于典型的法團主義［11］。進而，依照法團主義理論，法團主義兩分為國家法團主義和社會法團主義。從挪威等3國體育變遷情況看，又具體屬于社會法團主義。

3.2 體育政策法團主義特征舉要

3.2.1 政府對體育自愿組織不斷增加的資金支持

前述看出，3國政府對體育自愿組織的支持主要體現(xiàn)在資金和體育設施建設方面，體育自愿組織外部收入的最大部分即來源于此。在支持過程中，盡管政府有專門的體育主管部門（比如挪威甚至有3個出臺體育政策的政府部門：健康和關愛服務部門、教育和研究部門以及文化部門），但是，嚴格控制自己對體育的影響，實行體育自愿組織的高度自治。有研究總結了3種政府管理控制體育模式，第一種就是政府的資金支持［13］。從1990年以來，挪威NIF收入的80%～90%都來自于政府的博彩收入。

再以挪威為例，挪威、英國、德國與加拿大4國體育資助研究認為，挪威接受政府資助最高，達到29%，英國最低，為14%［11］。關于挪威體育資助的專門研究認為，到2002年分配給體育的資金已經(jīng)累計達到了20億5千萬英鎊［2］。2008年中央政府資助1億4千萬英磅，其中近8千萬英磅用于體育設施建設，挪威全國超過80%的游泳池和室內(nèi)體育設施、超過50%的室外足球場和田徑場都屬于政府所有［11］。其他6千萬英磅用于體育自愿組織系統(tǒng)。有關瑞典研究認為，政府對體育資助都寫進了每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從1970年開始資助有組織的自愿性體育，資助幅度逐漸增加，2000年達到了一個峰值［12］。

表1 2009年3國政府資助體育情況一覽［3］

3.2.2 體育自愿組織的自治 自現(xiàn)代體育萌芽以來挪威等3國一直保持著體育自愿、自主的傳統(tǒng)，體育自愿組織在整個體育中占據(jù)了主導地位，比如前文提到的體育俱樂部、學校體育等，這是一個較為寬泛的界定。在挪威，曾經(jīng)遞交到議會的體育白皮書就商業(yè)化和職業(yè)化體育對體育組織自治性的影響引發(fā)了討論，進而進一步控制了政府對體育的更多介入。有研究甚至認為，體育自治系統(tǒng)的廣泛存在致使政府缺乏足夠地完成各種體育政策目標的工具或者方法［2］。2002年統(tǒng)計顯示，挪威超過70%的體育俱樂部主要基于志愿者的工作開展活動，這些志愿者多數(shù)在業(yè)余時間充當俱樂部的管理者、教練和維護設施等角色。在瑞典，曾經(jīng)存在政府監(jiān)察官員進駐瑞典體育聯(lián)合會（RF）的制度，為了進一步推進體育組織自治性問題，該制度1993年被廢止。同樣，在丹麥，體育界始終抱有自治觀點，抵觸政府介入，認為政治力進入體育會干擾體育自治權［14］。

3.2.3 廣泛與平等原則 體育政策作為福利政策意味著是對一國所有人群的福祉。

體育既是手段又是目的。挪威等3個國家更注重體育的目的性價值，彰顯體育給人的快樂、個人發(fā)展等。所以，它們將“體育為人人”作為主要的體育政策目標［4］。

挪威和丹麥立法規(guī)定政府資助體育組織是體育組織應該享有的權利。這些法律都是一般性法律，早就深入人心?！绑w育為人人”是整個歐洲推行已久的體育政策，雖然不是強迫性命令，但是，歐盟就體育參與問題定期專門發(fā)布報告，公布各成員國體育參與比率，其中一些指標包括“1周參加1次體育活動”和“1周參加3次體育活動”等內(nèi)容。除此之外，還建立了協(xié)調(diào)監(jiān)測體育參與機制、國際體育活動調(diào)查等。即使為了顧及顏面，各國也會積極鼓勵社會人群參與體育活動。就廣泛與平等原則而言，挪威等3個國都專門為青少年體育參與設立了政府基金，這些資金通過當?shù)伢w育俱樂部舉辦青少年體育活動的形式發(fā)放下去。

4 變遷——游走在法團主義與多元主義之間

在挪威等3個國家中，法團主義在挪威體現(xiàn)的最為明顯，具體顯示為壟斷的、有組織的體育以及政府部門和體育組織的關系。1957年，挪威成立了由NIF和宗教事務部成員組成的政府體育委員會，這是一個典型的法團主義組織。后來，鑒于NIF和政府主管部門良好的關系，該委員會被取消，現(xiàn)今有關分配給NIF資金的過程就是行政法團主義和行政游說的混合體。瑞典也基本如此，在體育政策發(fā)布過程中，瑞典政府和RF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系，鮮有意識形態(tài)的分歧。丹麥與前兩者相比，略有不同：議會中沒有關于體育的專門機構，缺少體育的立法安排；全國性體育自愿組織較為分散（本身就具有多元主義特色），體現(xiàn)的是高度自治?？傮w看來，在體育政策制定系統(tǒng)中3個國家體育自愿組織和政府之間體現(xiàn)的是非正式、較為親密的接觸和較為隱晦的合同關系。

但是，受到全球化、商業(yè)化、治理化以及政治化影響，這種關系正在發(fā)生著深刻變遷，游走在法團主義和多元主義之間，向著多元主義靠近。以挪威為例，近些年發(fā)生的顯著變化是私角度看利益集團不斷增多，公角度看管理集團在減少。結果造成法團主義通道過分擁擠、游說形式減少。更有研究認為，挪威1950年和1960年是法團主義高潮、1970年有些碎片化、1980年走向多元主義，1990年和21世紀組織利益和公共權威的聯(lián)結碎片化更少一些［15］。挪威等3國逐漸顯露的多元主義具體表現(xiàn)是：體育組織進一步分化、增加，有的是在已有全國性組織之內(nèi)，有的是在已有組織之外。另外，商業(yè)性體育（訓練或者培訓機構）不斷增加，而它是傳統(tǒng)自愿性體育的一種反動。2003年統(tǒng)計，挪威商業(yè)健身機構超過140個，有會員達到30萬，占到了全國人口的6.5%［11］。職業(yè)體育盡管規(guī)模不大，但影響不小。挪威除了本國有職業(yè)足球聯(lián)賽，英超聯(lián)賽還吸引了大量挪威球員，由此看出，體育領域內(nèi)的權力正在分散。

最后，值得關注的是競技體育。挪威等3國享譽世界的是較高的體育參與率，也就是大眾體育，誠如“體育為人人”的體育政策目標；而丹麥體育聯(lián)合會的成立更是將競技體育元素排除在外，并且只是從1984年開始，競技體育才要求從法律上確認政府對競技體育的支持。但是，近一個時期，對競技體育的政治評價發(fā)生了轉變，競技體育開始作為一種獨立的文化現(xiàn)象而被予以承認。作為公共娛樂和民族認同的創(chuàng)造者，競技體育已經(jīng)進入到這些國家的體育政策之中。

5 對我國的啟示

挪威等3國體育政策模式與我國存在較大差異，換句話說，我國的法團主義條件并不成熟，同樣，更達不到多元主義。但是，這些并不妨礙對其中合理內(nèi)容的吸收與借鑒，特別在向體育強國邁進、體育政策制定發(fā)生重大轉向之際（全民健身上升成為國家戰(zhàn)略）。

1）在體育政策目標上我國與挪威等3國具有一定契合，全民健身戰(zhàn)略要求人人均等地參與體育活動，社會公正成為一個基本原則，而這恰是法團主義的一個必然要求。

2）法團主義主張利益團體組織化表達與合作機制下的利益訴求?！敖M織化”可以凝聚分散的個體力量，形成公民參與的“組織網(wǎng)絡”［16］。由挪威3國體育情況看出，法團主義存在的條件是體育行業(yè)協(xié)會組織非常發(fā)達，在國家和地方一級都有很完善的組織，具有強大的利益聚合和表達功能，屬于典型的自下而上發(fā)展模式。我國的體育單項協(xié)會是在強政府主導模式下運行的，具有強烈的依附性，甚至就是“兩套牌子、一套人馬”。所以，它的社會代表性就存在疑問，某種意義上更具有國家法團主義特征。我國足球職業(yè)化過程中曾經(jīng)發(fā)生過7家俱樂部聯(lián)合起來與足協(xié)抗爭的事例，就是這個問題的具體體現(xiàn)。如何實現(xiàn)從國家法團主義向社會法團主義的轉變是一個重大課題。而進一步值得關注的是如何利用法團主義導向的體育政策整合廣大利益集團和功能集團的根本利益，并且以制度化方式固化下來，使體育政策制定更加科學合理，更能惠及到更多的人。

3）應該引入多元主義內(nèi)容，增加競爭因素。畢竟同處在一個體育全球化、商業(yè)化、政治化時代。商業(yè)性體育和職業(yè)體育在我國已經(jīng)出現(xiàn)很多年，同樣，競技體育在我國“一枝獨大”也有很多年，增加競爭機制有利于利益整合與表達。

6 結語

對斯堪的納維亞3國的體育和體育政策進行了分析，作為典型的社會民主國家，這3個國家的體育政策體現(xiàn)的是社會法團主義特征。但是，這一特征并非僵化不變，隨著體育全球化、商業(yè)化、政治化進程的加快，這3國的體育模式也在發(fā)生著悄然變化，逐漸向多元主義邁進。中國正在經(jīng)歷著體育政策制定的重大轉向，在政策目標上與斯堪的納維亞3國有一定契合，但是，在實踐過程中我國卻體現(xiàn)了國家法團主義特征，應該實現(xiàn)向社會法團主義的轉變。同時，增加競爭機制以利于利益整合與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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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紅霞

Corporatism or Pluralism：An Analysis of Sport Policy of Three Scandinavian Countries

JIA Wentong1，2，HAO Junlong1，2
（1.P.E.College，HebeiNorm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 050024，Hebei，China；2.Sport Law Research Center，Hebei Norm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 050024，Hebei，China）

Using literature at home and abroad，this paper analyzes sport policy of three Scandinavian countrie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sport policy of these countries reflected the features of corporatism.W ith the development of globalization，commercialization and politicization，sport policy model of these countries is changing and moving to pluralism.China is at the im portant turning point of policy making，and we should absorb in reasonable contents of sport policy model of these countries，so as to provide the helpful reference to construction of sport pow erful nation.

Scandinavian；sport policy；corporatism；pluralism

G80－053

A

1004－0560（2016）01－0021－04

2015-09-17；

2015-11-15

2014年河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HB14TY018）；2013年河北師范大學人文社會科學一般項目（S2013Y30）。

賈文彤（1968—），男，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體育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