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鈺雯
暮春時節(jié),我在臥室里背書,雖然睡眼蒙眬、昏昏欲睡,但還是強撐著。然而,這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閉上眼睛進(jìn)入夢鄉(xiāng)可能是分分鐘的事。與此同時,我的嘴里還念叨著一首新學(xué)的古詩:“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
漸漸地,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我禁不住夢魔的誘惑,進(jìn)入了甜甜的夢鄉(xiāng)。
待我蘇醒,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在臥室中,而是身處江邊。這場景似曾相識,不是李白與孟浩然分別之地嗎?我搖了搖頭,堅定地以為這一切只是夢境罷了。突然身后有人問道:“太白兄,怎么了?”聽到這句話,我睜開緊閉的眼睛,瞅了瞅那個發(fā)出聲音的兄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孟浩然活生生地坐在我的面前,那我豈不是李白?“哎喲我去?”我一陣激動,一不留神將現(xiàn)代語說了出來?!按嗽捲踔v?”孟浩然一臉茫然。
為了不辱李白的名聲,我圓滑地撒了一個謊:“就是表達(dá)心情的意思??!浩然兄就此離別,小弟傷感萬分,所以口出此言?!?/p>
說完后,我們倆一陣沉默,兩人看似在賞景,卻從江水中“賞”出了離別之情。
就這么想著喝著,孟浩然的酒杯見底。作為幼弟的我,連忙撫過袖口,為孟浩然斟酒。不慎酒瓶一抖,酒水灑在了孟浩然的衣服上,我失聲叫了起來:“哎呀媽呀!”孟浩然停下擦衣服的動作,扭頭問我:“此話又是何意?”我連忙為他解答:“這是一種情緒,抒發(fā)了離別時的傷感和對你的歉意?!薄班蕖!泵虾迫蝗粲兴肌?/p>
狂飲后,孟浩然向我告別,我也不丟李白的臉,“寫”下了千古絕唱——《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孤帆遠(yuǎn)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p>
“寫”完后,我還不忘坑王維一把,順手“寫”下《送元二使安西》,讓以后的王維沒詩可寫。李白呀!我可給你掙夠了顏面,而孟浩然則欣然贈予我他親筆題字的詩。
孟浩然走遠(yuǎn)了,我突然昏迷了。醒來后,我在自己的房間里,手里抓的那張題字詩讓我確信剛才并非做夢。
這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