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蕊　薛巍

?

吹盡黃沙始到金
——論紀錄片的『還原性闡述』

◎張佳蕊薛巍

2015年全國黨教片觀摩交流活動中，以往的“文獻片”分類被“紀錄片”所取代，這不僅只是歸類形式的變化，更是對此類片子概念和內涵的全新理解?！凹o錄”相對于“文獻”，意味著“忠實記錄”，也體現(xiàn)出了對真實性的更高理解與要求。這就要求，我們在創(chuàng)作“本質上是對歷史人物或歷史事件的一種回述”的紀錄片時，必須要真正地反映當時歷史的真實面目——“不失實”成為了創(chuàng)作鐵律。也由此，“還原性闡述”就成為了紀錄片的敘事原則。只有做到還原性闡述，才能保證在眾說紛紜的歷史篇章中尋找到那些曾經真實發(fā)生過的閃光片段，從而最大限度地將歷史真相“還原”給觀眾。

善用資料，證明歷史

客觀來說，在拍攝紀錄片時，編導手中所占有的資料往往是很豐富的，這些資料包括老視頻、老照片、文物等等。這是一個制片優(yōu)勢，但資料本身是“沉默”的，并不能主動表達什么，編導所要做的，就是要善于應用這些資料中所蘊含的歷史信息，讓這些資料說出話來。說什么話呢？自然是它們所記錄的那段歷史，透過影像或實物形式的展示，去證明那段歷史的真實，從而讓觀眾信服。

具體來說，紀錄片在運用資料時，有以下原則：一、在選擇時應選擇“有效”資料，即選擇那些信息量多、準確度高的資料；二、在講述同一段歷史事實的同質資料中，選擇最有代表性的，從而體現(xiàn)出最強的說服力；三、盡量選取那些以往沒用過的資料，讓資料盡可能有新鮮感，對以往高頻率運用過的資料，除非必須，否則盡量不要采用。

紀錄片《周恩來的嚴與實》表現(xiàn)的是敬愛的周恩來總理舉世稱道的高尚人格和道德情懷。全片引用了大量資料，有他不同歷史時期的照片，有他的文字留存如《我的十條家規(guī)》，有他忘我工作時的老視頻……資料采用得都很具有典型意義，而且相當多的資料都是比較少見的，這就是善用資料的最好例證。

勤用回述，追憶歷史

實際上，紀錄片所講述的歷史人物，往往已不在人世，所涉及的歷史事件也都是過去時，也由此，紀錄片是無法做到對主人公或主題事件進行采訪的，不得已為之只能采取旁述的形式。那么這種“旁述”由誰來完成呢？自然就是那些與主人公曾有過親密接觸的關系人或事件的參與者、旁觀者，通過對這些人的同期采訪，讓他們去回憶相關的歷史人物或事件。這種運用關系人去回述歷史的方式，是對模糊不清的歷史的最好追憶。

具體來說，紀錄片在運用關系人回述歷史時，有以下原則：一、盡量選擇那些關聯(lián)程度緊密的關系人，比如主人公的家人、戰(zhàn)友、近鄰等或事件的親身參與者，且盡可能顧及階層的全面性；二、關系人的講述要分開層次，從不同角度去回述；三、關系人的回述時長不宜過長，以免枯燥乏味，如必須滿足一定時長，應考慮將回述分為幾段、穿插進行；四、關系人的回述必須經得起推敲，講述不清的不予采用。

紀錄片《焦裕祿生命的最后53天》講述的是黨的基層干部的優(yōu)秀代表焦裕祿生命中最后的那段日子。為了更清晰地介紹出那53天里所發(fā)生的感人故事，全片選取了大量關系人進行回憶，有當時曾在蘭考縣和他一起工作過的干部，有當年他的主治醫(yī)生，有電視劇《焦裕祿》的編劇，有央視百家講壇《焦裕祿》的主講人……這些關系人從某些角度來說，都屬于對他有深度了解的，而且能從不同的視角出發(fā)，去講述他的故事，從而把一個血肉分明的好黨員、好干部的形象樹立在了熒屏上。

重用解說，陳述歷史

紀錄片的解說詞往往占有相當重的分量，這是由于無論資料如何完善、重現(xiàn)如何到位，但因為缺少第一手采訪即歷史人物的自述，總會使敘事帶有一定的含糊性。那么，此時由解說詞來替代歷史人物進行自述（實際上是進行解說），不僅能起到一定的調度作用，更能夠合理地實現(xiàn)敘事的清晰性。因此說，解說詞在紀錄片中，是起到陳述歷史的作用的，是不可或缺的。

具體來說，紀錄片在使用解說詞時，有以下原則：一、解說詞應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去進行陳述，一般而言都是運用第三人稱，以體現(xiàn)客觀、公正、真實；二、解說詞應起到調動全片敘事的作用，能引導敘事正常進行；三、解說詞的文風要盡量平實，應是敘述的風格，盡量不要包含主觀情感因素，自始至終要呈現(xiàn)給觀眾“冷靜”的態(tài)度；四、解說詞當用則用，沒必要運用時盡量不用，以免影響觀賞性。

紀錄片《深情》講述的是共和國成立之初北大荒歷經開發(fā)建設并最終成為“北大倉”的奮斗史詩。由于時代背景龐大，需要交代的信息很多，而且敘事時間跨度大，故事內容極為豐富，因此全片的解說詞比例是比較高的。解說詞在這里不僅是介紹信息，更為重要的，是時刻引領著敘事的進行，以保證故事的發(fā)展始終圍繞主體敘事進行。同時，解說詞始終抱以“如實客觀描述”的姿態(tài)，從而保證了效果表達的真實性。

巧用回訪，溝通歷史

對歷史人物親歷地或歷史事件發(fā)生地進行回訪，也是紀錄片的一種巧妙的拍攝方式。歷史人物在其人生經歷中，總會有幾個重要的轉折點，對具有轉折點意義的故事所發(fā)生地點的采訪可以加深對人物的解讀、豐滿人物的形象。歷史事件也是如此，可以說對歷史事件的描述是離不開事件發(fā)生地的，對這些地點的采訪有助于厘清事件演變的脈絡?？傊瑢τH歷地、發(fā)生地進行回訪，運用現(xiàn)代的眼光去描述過去的歷史，無疑就是現(xiàn)實和歷史的深度溝通，自然有助于還原歷史。

具體來說，對親歷地、發(fā)生地的回訪，有以下原則：一、這種回訪無法單獨運用，必須與資料、回述、解說等手段結合起來，輔助發(fā)揮作用；二、要找準地點，即必須要切中人物人生轉折和事件發(fā)生的第一現(xiàn)場，以體現(xiàn)說服力，不去回訪那些重要性不大的地點；三、要盡量采用時間對比的方法，即地點的現(xiàn)在面貌和歷史面貌相對比，才有意義；四、對地點的展示介紹應盡可能清晰而全面，讓觀眾不至于產生迷茫感。

紀錄片《血證》講述的是日軍侵華時期731部隊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為了能夠讓那段歷史更加清晰，編導采用了對事件發(fā)生地回訪的形式，將731部隊的遺址用大量的鏡頭來展現(xiàn)，同時配以解說詞的介紹以及關系人的講述，深刻揭露了731部隊的罪證。尢為重要的是，這種敘述毫無疑義，也根本否定不了，從而讓觀眾真正去了解那段苦難的歷史。

慎用再現(xiàn)，重演歷史

運用情景再現(xiàn)去再現(xiàn)歷史人物的生活瞬間和歷史事件的重要節(jié)點，使觀眾可以從視聽感官上去了解那些已不會再重演的歷史，從而加深對歷史人物、事件的直觀印象，也不失為一種可以操作的制片選擇。

具體來說，紀錄片對情景再現(xiàn)的運用有以下原則：一、必須慎用，畢竟情景再現(xiàn)只是在重演，而并非是絕對的真相，如果應用不好，反而會影響觀眾對片子真實性的判斷；二、時長必須控制在一定范圍內，在感官印象上點到為止，萬不可大費筆墨，以致畫蛇添足；三、必須明確標明這是“情景再現(xiàn)”，以免誤導觀眾。

紀錄片《張麗莉》講述的是教師張麗莉為了保護學生導致自己被失控的大客車撞傷致殘的感人事跡。為了表現(xiàn)當時現(xiàn)場那驚險的一幕，編導采用了動畫形式的情景再現(xiàn)手法，精確地將事件發(fā)生的整體過程再現(xiàn)給了觀眾，讓觀眾清晰而直觀地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也感受到了當時那危急的氣氛，從而更增添了對張麗莉的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