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紅
偷得閑來和幾位同行去郊外的魚塘垂釣。
臨近傍晚,魚塘邊只有兩三個人,少了平日里的熱鬧。尋一塊適宜的地兒,引線,拉竿,拍死蚯蚓,裝鉤,然后找準(zhǔn)目標(biāo)用力扔下水去,接下來便悠然自得地坐在小馬扎上等待。我的眼睛一直盯著魚線上的那幾個紅浮,但愿有魚兒上鉤。
天氣很好,瘦小的水鳥如精靈一般掠過水面,一會兒飛向?qū)Π?,一會兒又扎個猛子,自在極了!我身后的場地是魚塘老人的家,門口擺放著幾個鴿子籠,一些灰色的鴿子在里面咕咕地叫著。
坐在這一方魚塘邊,我聞著芳草散發(fā)出來的清香,遠(yuǎn)離了人聲鼎沸的塵世,越發(fā)體會到釣魚的樂趣原來根本不在于魚,而在于這“山水之間”。
讀書時知道古人愛垂釣,比如“煙波釣徒”張志和那首膾炙人口的《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fēng)細(xì)雨不須歸。”還有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dú)釣寒江雪?!边@些古人能撐起一種飽滿的精神境界,大抵源于心靈世界的豐盈與廣袤。
此刻,微風(fēng)習(xí)習(xí),輕輕拂水。身邊的同伴時而提線收魚,時而撒餌甩線,幾個小時下來,我卻一直勞而無獲,只是換了幾次釣餌。最后,我靜靜地傻坐著,遠(yuǎn)眺水面的一線紅浮,思緒一直在忘我的境界里。
也好,我釣的是心境,享受這一份怡然罷了。難得閑暇,難得有如此閑情來好好享受寧靜的時光,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浪漫,這種情愫在我心底慢慢浸潤開來。眼前的紅浮突然下沉,瞧,我的魚兒上鉤了!
(摘自《幸福的米香》合肥工業(yè)大學(xué)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