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城
約圖建議:宴會上,一個儒雅的男生端著一碟點心,笑容溫柔。
前情回顧:秦時與和歸國的楚慈敘舊,氣氛良好,卻不料撞見也來參加宴會的穆奕。穆奕見兩人相談甚歡,醋意橫生。隨即,兩個男人之間展開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
第四章 談情說愛
正廳里面也是古色古香,兩排仿古長桌上放著點心和酒水,連托盤都是精致的荷葉形。往來的女服務(wù)員身著白色短旗袍,旗袍一側(cè)繡著一朵朵清雅的梅花,秀色可餐的美人兒往廳里那么一站,整個云莊的檔次都提升了。
秦時與記得連圣東告訴過她,要想知道自己出席這種場合能結(jié)交到多少權(quán)貴,連宴會的場所都不用看,直接看男女服務(wù)員的長相就可以了。
宴會的發(fā)起人是周家的大公子,他是為了慶祝在法國生活多年、學(xué)習(xí)服裝設(shè)計的妹妹回國發(fā)展,想為她多介紹一些和她有相同生活背景的朋友。
在法國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千金,她至少能找出十幾個,不知道這些時髦的姑娘在法國的巴黎街頭是否相遇過,畢竟世界是很小的。
就像現(xiàn)在,秦時與突然覺得世界小得只有巴掌大。
她遇到了秦遠(yuǎn)笙,在找到楚慈之前。
楚圓圓也看到了秦遠(yuǎn)笙,她端著一身淑女氣質(zhì),咬著牙根從嘴里擠出兩句話:“渾蛋!那不是秦遠(yuǎn)笙嗎?他怎么突然有興致參加這種活動了?”
秦時與比楚圓圓淡定得多,她輕聲說:“你哥都能來,他怎么不能來?”
“渾蛋!你在拿他和我哥比?”楚圓圓黑溜溜的眼珠轉(zhuǎn)向秦時與,一臉要撕了她的兇相。
秦時與淡定地拍拍楚圓圓的手背,說:“你冷靜一下,不要搞得好像你才是秦家的私生女一樣。”
“我媽絕對不會選你爸好嗎?”
秦時與覺得這場爭論楚圓圓贏了,她實在找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來為她媽媽當(dāng)初眼瞎的行為做辯解。除了愛情,還有什么能糊住一個女人的智商和心?
為什么楚圓圓如此討厭秦遠(yuǎn)笙呢?因為她是秦時與的閨密,而秦遠(yuǎn)笙,是秦時與同父異母的哥哥。秦遠(yuǎn)笙是全城皆知的秦家大公子,走到哪里都閃閃發(fā)光,前呼后擁;秦時與卻是一個要自食其力的私生女,連聲“爸爸”都沒叫過。
秦遠(yuǎn)笙站在一扇荷花屏風(fēng)前跟兩個男人聊天,視線正好撞在秦時與身上,他稍稍挑了一下眉頭,似乎也有些意外。
他朝秦時與禮貌地點了點頭,沒有打算過來說話的意思。秦時與也禮貌地對他微微一笑。
楚圓圓只想給秦時與跪下磕頭,她真佩服秦時與這種對著仇人都能笑出來的性格,不像她,明明心里想著“我在忍啊,我真的在忍啊”,可是旁人都看出來她忍不住了。
楚圓圓拉著秦時與在大廳里穿梭,在角落里找到了楚慈的身影,此時他正端著一個巴掌大的碧綠荷葉小碟吃點心。楚慈很喜歡吃甜食,她們都知道。
他在和一個穿著嫩粉色短裙的女孩聊天,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他在聽那個女孩說話。他一邊吃甜點,一邊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對方,但似乎那個話題他還是很感興趣的,因為他在認(rèn)真地聽。
“你知道什么叫先下手為強嗎?你看人家妹子多主動!你別看我哥是塊鋼板,油鹽不進(jìn),但還是有牛皮糖能黏在他身上的。”楚圓圓一臉得意的表情,在心中默默贊嘆他哥哥的人品。
同樣是哥哥,楚慈永遠(yuǎn)是楚圓圓的驕傲,這一點還是令秦時與很羨慕的,至少這是她努力不來的東西。
離楚慈還有兩米遠(yuǎn)的距離時,楚圓圓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哥”,然后笑著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對他面前的女人莞爾一笑。但這個笑容維持了不到半秒,她就立即冷下臉,原本打算和那個女孩握手的手掌立即向身后一揚,朝秦時與勾手:“時與,快來,我哥可想你了,今天就是為你而來的!”
楚慈的視線從楚圓圓的身上移開,他看到正微笑著朝他走來的秦時與,輕輕地?fù)P起嘴角:“時與?!?/p>
此時,楚慈對面的女人也轉(zhuǎn)過頭來,秦時與見到她的正臉時,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隨即神色如常地朝她點頭。
秦遠(yuǎn)夕在聽到秦時與的名字之后,臉上已經(jīng)徹底沒了笑容,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終于見到你啦!”這話,是秦時與對楚慈說的。
楚慈什么都沒說,只是他的眼神在綻放光芒,他對著秦時與笑。很多人,不管男人或者女人,都想看見他這樣對自己笑,他面前的秦遠(yuǎn)夕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們都沒有得到這個笑容的福分。
“你吃晚餐了嗎?”楚慈揚了揚手里的碧綠點心碟,問她。
秦時與搖搖頭,說:“還沒,剛回家就被圓圓拉來這里。”
楚慈立即用手里的木制小叉子切了一塊甜品,然后喂到她嘴邊。她很大方地張嘴咬住,很滿足地笑了。
不知名的小點心讓秦時與感覺唇齒間盡是玫瑰花香,一瞬間,連楚圓圓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哥,我也沒吃飯!”
楚慈涼薄的眉眼轉(zhuǎn)向自己的妹妹,不冷不熱道:“那你為什么不趕快去吃?”
“哼!臭男人!”楚圓圓拎著裙擺憤憤地走開。
楚慈看了看還站在一旁的秦遠(yuǎn)夕,說:“如果剛才你說的那些是你胸口發(fā)悶的全部癥狀,根據(jù)你提供的家族病史和生活習(xí)慣,我建議你換件大一號的內(nèi)衣。如果這樣還不能緩解癥狀的話,你應(yīng)該到醫(yī)院做個正規(guī)的、全面的心臟檢查?!?/p>
秦遠(yuǎn)夕笑著說了一聲“謝謝”,顯得有些不自然。她扭頭對秦時與挑了挑嘴角:“我聽說你很會討男人喜歡?”
我怎樣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秦時與腹誹一句,干脆直接從楚慈手里端過小碟,泰然自若地吃起點心,然后從容地回答道:“是呢!你想和我學(xué)一學(xué)嗎?”
“你在驕傲什么?”
“嗯……”秦時與短暫地思考一會兒,然后說,“至少我不會用你這種蹩腳的方式去和一個醫(yī)生搭訕。偶像劇都是演給俗人看的,要想吸引一個不俗的男人,一定要有新意。我有很多搭訕的手段,你不想和我學(xué)一學(xué)嗎?”
秦遠(yuǎn)夕不屑地輕笑,打心眼里瞧不上秦時與。
秦時與是不介意的,反正她也瞧不上秦遠(yuǎn)夕。
“你果然是……”
“我果然是名不虛傳,你想說這個嗎?”秦時與及時堵住她的嘴,免得她說出什么太過分的話來給自己添堵,“千萬別小瞧能帶走你心儀男人的女人,能帶走他,才叫有本事?!?/p>
她將手里的點心碟放到一旁的長桌上,楚慈自然地微抬臂彎,她笑著挽住他:“我的禮物。”
“我?guī)砹??!彼穆曇艉茌p柔,和面對其他女人時截然不同。
秦時與拉著他朝外面走去,踏出廳門的一瞬,長廊的轉(zhuǎn)角出口走出一個男人——
喲嗬,這世界還真是只有巴掌大,還是個嬰兒的小巴掌。
穆奕一身灰藍(lán)色的西裝,挺拔修長,潔白的襯衣解開兩顆紐扣,領(lǐng)口微微敞著。他向來不愛打領(lǐng)帶和領(lǐng)結(jié),覺得束縛。
見到秦時與,他微微怔了一下,沒等緩過神來,又注意到了她正挽著楚慈,視線不禁在兩人臉上來來回回地掃著。
秦時與松開楚慈,垂下手臂拎起裙擺,好讓自己的步伐更加穩(wěn)健一些。
楚慈把她的動作理解為不想被穆奕誤會,或者是,不想給他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和穆奕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一般,但他還是很了解穆奕這人的性格,也聽楚圓圓說了一些穆奕和秦時與的故事。
穆奕面容冷峻地大步從秦時與身邊走過,誰都沒搭理。
他不說話也挺好的,他若說話,那也必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甭指望他的話能悅耳動聽。
秦時與和楚慈對視一眼,雙雙微笑。
左側(cè)有一處古典涼亭,靜謐安逸,涼亭后面是一處水潭,走近了才能順著打在水面上的燈光瞧見里面有很多錦鯉。欄桿旁邊有誰忘記帶走的一碟點心,楚慈捏碎糕點放在秦時與手里,她扔到水里,一大片錦鯉張大嘴巴爭先恐后地往上躥,激起一片水花。
“你會和穆奕在一起嗎?”楚慈收回視線,直直地看著她,他從西服口袋里拿出手帕反復(fù)地擦手,又給她擦干凈手上的糕點屑。
秦時與像個小姑娘似的撇了撇嘴,說:“不會,可能性為百分之一。我感覺我很快就會被我媽逼上相親這條路。”
“你還沒走上相親這條路?我已經(jīng)走很久了?!彼麑⑹峙寥拥叫〉?,和她一起坐在欄桿邊上,看向水面,“我已經(jīng)相親二十多次了,包括回國后的七次。我就算在美國,我媽也沒放過我,總是讓我姑姑突然就帶著女孩子殺到我的公寓,真是莫名其妙?!?/p>
“成功了沒?”秦時與問,“或者應(yīng)該問你有沒有可能成功的?!?/p>
“我喜歡你,時與,我不會和任何人將就著在一起。若結(jié)婚的對象不是你,婚姻就是沒有意義的。我不打算服從我媽,她總是喜歡替我做主?!彼芷届o地說出這些話,沒有覺得半點尷尬。秦時與從來不會讓他有尷尬的情緒產(chǎn)生,在她面前,他可以過得很舒服。
秦時與低低地笑著,她知道楚慈是喜歡自己的,她也很明確地告訴過楚慈,她對他沒有戀愛的感覺,這在兩人之間不是隱藏的秘密,反而因為說開了,顯得坦蕩磊落。她說:“你是想告訴我,你楚慈是一個忠于愛情的人,還是想告訴我,你只是看起來老實,其實你特別喜歡跟你媽對著干?”
“都有吧。我是一個忠于愛情的人,也挺喜歡和我媽抗?fàn)帲m然抗?fàn)幒芏嗄?,一直都是輸?shù)囊环健!?/p>
楚慈的話不多,面對秦時與時已經(jīng)是他說得最多的時候,不過也就說了這么多,就不怎么說話了。
秦時與和他要禮物,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條手鏈。
秦時與立刻收回手掌,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不是鉆石的?我不要戴!”
“你就是鉆石。”
“好吧?!鼻貢r與愉快地伸出手腕。
話少不代表嘴笨,楚慈一直都很會講話,只要他愿意的話。
她盯著手腕上的黑色編織手鏈看了半天,怯怯地用手指摸了一下,然后問:“這個……不會是牙齒吧?”
“是?!背刃χ卮?,幫她擺正,“是獅子的牙齒?!?/p>
“你什么時候變成野獸派了,居然開始喜歡這些東西?”
“我不喜歡,所以才給你,我喜歡的都在我家里?!?/p>
“……”她嫌棄地拍開楚慈的手掌。他是一個有潔癖的醫(yī)生,一直以來只拿手術(shù)刀,他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干凈修長,這雙手會讓很多女孩子不看他的臉也能對他生起莫名的好感。穆奕的手指也漂亮,十指不沾陽春水,熱咖啡杯都不肯端一下,唯一不同的是,穆奕總是擺弄那些汽車上的東西,指腹稍硬,更富有男人味。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她會頻繁地拿他和別人做比較,他贏了最好,就算輸了,她也會找到各種辦法、各種借口為他扳回比賽結(jié)果。勝利永遠(yuǎn)屬于女人愛的那個男人,不管別人有多優(yōu)秀。
楚慈見她有點害怕,安慰似的在她手腕上拍了拍,說:“我在非洲做了三個月的無國界醫(yī)生。我當(dāng)時去過一個很原始的部落,救了一個婦女,她的小兒子用珍藏的獅子牙齒給我穿了一條手鏈。這在他們那個部落可以辟邪、驅(qū)趕噩夢。原來的繩子太簡易,我回來給你換了一根?!?/p>
它還很有意義?她晃了晃,覺得看著比剛剛順眼多了。
秦時與一邊搖頭一邊慨嘆道:“我真覺得你媽操那份心有點多余了,非洲人民都愛上你了,同胞怎么會不喜歡你?”她話鋒一轉(zhuǎn),神秘兮兮地問道,“哎,不過啊,楚慈,像他們那種原始部落的人是不是都挺野蠻的?那沒人強行把你扣下來做夫人什么的,你若不從就要祭天之類的?你是怎么逃脫出來的?”
“我才不會告訴你,他們都把我當(dāng)成天神崇拜?!?/p>
秦時與仰著頭大笑,她太喜歡楚慈偶爾展現(xiàn)出來的這種可愛的模樣了。
兩人在涼亭里又說又笑,有別人想過來這里,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秦時與的笑聲,只好不得已走開。
穆奕只進(jìn)去和主人打了一聲招呼便轉(zhuǎn)身出來。
秦時與所在的涼亭有三條路:一條通向更深遠(yuǎn)處的荷花塘,現(xiàn)在還沒到賞荷的季節(jié),那兒只有冷冷的一片池水;一條通向酒樓大廳,就是他們剛剛來的方向;第三條是直通莊外的長廊,和秦時與他們來的那條路在一條直線上。
穆奕就在離秦時與較遠(yuǎn)的地方,倚靠著實木欄桿,頭也微微偏著,在幽暗的燈光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遠(yuǎn)處的秦時與和楚慈。夜色空寂,秦時與的笑聲順著陣陣微風(fēng)傳進(jìn)他的耳朵,明明是微弱的,他卻覺得清晰無比。
秦時與都多久沒給過他一個像樣的笑臉了,無論他做什么,她總是會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那是比對待陌生人還要冷漠的模樣。
他想知道秦時與在和楚慈說什么,站在這里是聽不到的,于是他朝他們兩人走過去,步伐不急不緩,雙手插著口袋,滿眼不羈。
聽到有人走近,秦時與和楚慈一起轉(zhuǎn)頭,詫異地看著他。
“我打擾你們了嗎?”穆奕似笑非笑地問道。
秦時與張了張口,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楚慈搶先一步:“是,很打擾。”
“打擾就打擾了?!彼谇貢r與旁邊坐下來,手臂自然地搭在秦時與裸露的肩頭,“我還沒說你霸占我的女人讓她和你看天看地、賞花賞魚,你就將就一下我的打擾吧!”
“誰是你的女人?有發(fā)票嗎?”
秦時與推開他的手,他立刻像牛皮糖似的再次黏上來。他這次更過分,手臂一緊,把她牢牢禁錮在懷里:“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魚?!?/p>
秦時與氣呼呼地瞪著他,卻又掙脫不開,只好說:“那我還是自己跳吧。我是不是耽誤你和楚慈敘舊了?”
楚慈忽地站起來,站到秦時與的對面,看看她,又看看穆奕,然后對他說:“很多人說過喜歡你?”
“嗯,是有挺多人說的,怎么了?你敢跟我告白,我就讓你沉尸魚池!”他一臉戒備,警惕地瞪著楚慈。
“別緊張,就算我喜歡男的,也不喜歡你這種有胸肌沒腦子的笨蛋!”
這是什么情況?穆奕被罵得有點蒙,他長這么大,還沒人敢如此直白地說他沒腦子。雖然秦時與總是拐彎抹角地說他沒腦子,但那畢竟是拐彎抹角,比較含蓄,并且那是秦時與,別人誰敢說他呢?
他有點被楚慈這個平時不怎么說話的美男子震驚到了。
“你別瞪我,惱羞成怒會顯得你更加無能。你說秦時與是你的女人,那你就拿出你的本事給她一個名分。我有那個本事,她嫁給我,我們?nèi)夷盟?dāng)寶貝供著。你要是不行,就靠邊站!”
這又是什么情況?楚慈喝過酒來的嗎?所以他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嗎?
穆奕被楚慈說得一愣一愣的,他很想發(fā)怒,但是楚慈說了,惱羞成怒顯得更沒本事,他這還有點控制不好情緒呢……
秦時與很想笑,她知道楚慈是沒有惡意的,如果他真的很討厭穆奕,他會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不再多看穆奕一秒。
穆奕松開懷里的秦時與,緩緩站起來。他比楚慈高,微微偏著頭,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我怎么對她輪到你教?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秦時與能看上你?秦時與要的東西你給得起嗎?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嗎?”
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秦時與感覺有些冷,縮了縮肩膀,兩個男人見狀一起脫下西服外套。穆奕指了一下楚慈的手臂,挑釁地道:“輪不到你!從小到大她都是穿我衣服的!”
他把帶著屬于自己獨特香氣和溫?zé)狍w溫的西服很粗魯?shù)嘏谒缟?,并用力攏了一下。
“謝謝,剛好我也冷,現(xiàn)在我和秦時與都很暖和?!背日f。
穆奕眼神冷得跟刀子似的:“你想下去游泳嗎?”
“我不會游泳,你不要搞出人命?!?/p>
秦時與忍俊不禁,低頭暗自笑了笑。
穆奕冷冷地瞪著楚慈:“我要和我女人談情說愛,你要在這兒站著當(dāng)路燈嗎?”
“你會談情說愛?”楚慈疑惑地問道,視線落在秦時與身上,“他懂得什么叫談情說愛?”
秦時與一臉茫然,有點跟不上楚慈的節(jié)奏。她深深地發(fā)覺了讀書少的弊端,腦子就是沒有楚慈轉(zhuǎn)得快。
“你今天是專門來挑釁我的是吧?”要不是看在楚慈的爸爸曾經(jīng)十幾次把他外公從死亡線上來拉回來,他今天還真想把楚慈弄到魚池里去。
“一句話證明你會談情說愛?!背日f。
穆奕皺了一下眉頭,轉(zhuǎn)頭對秦時與說:“你能不能離這個神經(jīng)病醫(yī)生遠(yuǎn)一點,我會吃醋!”
秦時與眨了眨眼,一時語塞。按照穆奕的性格來說,他這還真是在談情說愛,隨便他說一點什么,女孩子都會臉紅心跳。人若長得帥,咳嗽都動聽。
楚慈沒有反駁自己不是神經(jīng)病醫(yī)生,他直接問秦時與:“你喜歡貓還是狗?”
“喜歡什么也輪不到你送,我買得起!”穆奕不耐煩地岔開他的話。
“我喜歡貓,溫馴一些的?!鼻貢r與輕聲回答,抬手拂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
“我給你買,CFA注冊貓種,父母是GC大賽冠軍?!蹦罗仍俅螕屧挕?/p>
“不如你們一人送我一只,我家地方還挺大的,養(yǎng)兩只貓沒有問題。”秦時與笑著站起來,打算跟楚慈一起進(jìn)去吃點東西,看看有沒有其他可以聊天的朋友。
楚慈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他溫和地看著秦時與說:“我不知道哪里能買到GC大賽冠軍的后代,但是如果你喜歡貓,不如帶我回家,喵——”
穆奕渾身一僵,他感覺自己被一道滾滾天雷劈在了天靈蓋上,頭頂都開始冒青煙!
“她要是喜歡狗呢!”
“汪——”楚慈淡定而冷靜地回答道,“這種,才叫談情說愛,顯然我更擅長?!?/p>
秦時與被楚慈逗得發(fā)笑,她不笑還好,她一笑,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然后穆奕更不開心了。
秦時與推著楚慈的手臂往回走,卻被穆奕一把拉?。骸八咚模愀墒裁??我有話跟你說?!?/p>
楚慈只知道穆奕想腳踩好幾條船,不知道穆奕曾經(jīng)傷害過秦時與。他是個很知趣的人,不會像穆奕一樣死纏爛打,見秦時與為難了一瞬,就立刻先行離開,走時不忘對秦時與說:“我先替你嘗嘗什么東西好吃?!?/p>
秦時與“哎”了一聲,想跟上去,在心里罵道:楚慈,你個王八蛋,怎么把我扔給穆奕了?你得把我?guī)ё甙。?
穆奕牢牢地握著她的手臂,把她拉回來,道:“你敢跟他走,我保證他看不見明天早上的太陽!”
秦時與氣得直想咬他一口,她掄起拳頭砸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少開這種玩笑,殺人不償命嗎?”
“你都知道我是開玩笑的還生氣?”穆奕冷著一張臉,不滿意她總是站在楚慈那一邊。
楚慈已經(jīng)繞過長長的鵝卵石小路離開,涼亭里只剩穆奕和秦時與兩人。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像傻子一樣,面對面地站了好半天。
直到秦時與覺得小腿發(fā)酸,她才決定在這場眼神的較量里認(rèn)輸。她想回身坐一下,已經(jīng)走了一天,多站一會兒對她來說都是折磨。穆奕以為她想走,想躲他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用了蠻力把她扯進(jìn)懷里,死死地?fù)ё?,力氣大得讓她覺得他有些矯情,好像下一秒她就會灰飛煙滅似的。
這個擁抱來得猝不及防,導(dǎo)致秦時與鮮紅的嘴唇撞在了他的肩膀上,潔白的襯衣上印了一個淺淺的紅唇印。秦時與微微向后仰頭,不想自己的妝容毀在他的身上,來的時候還是烈焰紅唇,要是再進(jìn)去的時候口紅沒有了,那多尷尬!
在這樣一個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不遠(yuǎn)處就是喧囂繁華,他摟著秦時與的腰,與她額頭相抵,溫?zé)岬暮粑飵е还傻南銡?,他說:“我剛才說的話不是為了和楚慈較真,我是真的在吃醋。我站在老遠(yuǎn)的地方就能聽到你在這兒笑。你以前也那么對我笑,現(xiàn)在卻對我愛搭不理……”
“你對一個在洗手間把你……嗯——”她的后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因為穆奕突然伸出手掌捏住她的臉頰,將她的嘴巴捏得嘟起來,那樣子看著很滑稽。
“你還是別說話了,只會說我不愛聽的。你怎么在楚慈那兒說話動聽得跟唱歌似的,到我這里就跟我不共戴天了?”他又捏了捏秦時與的臉蛋,覺得她這樣很可愛。
他不讓秦時與說話,自顧自地說道:“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果然沒錯,你狠心起來一點也不像個人!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他們以前一周至少見七次面,有時候一天就要見兩三次,最長不過分開三天就早早地湊在一起。現(xiàn)在呢?只要他不聯(lián)絡(luò)她,不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騙出來,在她那里就好像根本沒有他這人了。
秦時與用力地捏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掰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不悅地白了他一眼:“不想!想你干什么?”
他就知道她會這么說,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個正常人一樣對他說一句正常的話了,她說的一切難聽的話,他都自動過濾,將其劃分為放屁。
“我想你。你可以不想我,但是你要考慮一下我想你的心情。你看看你,剛才見到我都不主動打聲招呼,你真當(dāng)我脾氣好、有耐心是不是?”
“你天天就不能干點別的事?我有什么可想的?你又不缺女人,你的新歡舊愛一大片,哪個都比我知趣,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把我放了嗎?”
穆奕盯著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此時此刻的他很委屈。可他在委屈什么呢?他又不是皇上,哪能坐擁天下美人呢?況且,她也不是他的臣民,憑什么他勾一勾手指,她就必須毫無怨言地進(jìn)入他的“后宮”呢?
就算他是個皇上,那她秦時與,也和他不是一國的。
于是,秦時與也露出一臉很委屈的表情,微微噘著嘴,好像在撒嬌。
“你別這樣?!蹦罗阮D了一下,接著吻了秦時與,不是唇瓣輕輕相貼,是真正的吻,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時會情不自禁的那種深深的吻。
秦時與站不住了,他用力把她往上托起來,低聲道:“怎么辦?我好想你?!?/p>
秦時與不說話。
他把秦時與放下,說道:“我知道了,你不愿意。我以后不會欺負(fù)你,真的,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p>
他抱了秦時與好一會兒,然后在燈光下幫她整理妝容。她唇上的口紅差不多被他吃光了,可是她唇色依舊鮮紅,大概是咬的。
“回去?!彼麪恐貢r與的手帶她往回走。她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任他牽著,只是到了分岔路口,在別人可以看見他們的地方,她才從他手里掙脫出來。
穆奕抓回她的手腕,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鏈,摸著那顆牙齒,只覺頭皮發(fā)麻,又趕緊放下,然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回到酒樓正廳。
楚圓圓已經(jīng)控制不住她女漢子的本質(zhì),一群人談笑風(fēng)生時,數(shù)她的笑聲最大。
“圓圓也來了?”
“你剛才沒看到?”秦時與反問道。
“沒,我剛才滿腦子都是你?!?/p>
“……”
【下期預(yù)告】
楚圓圓在宴會上醉酒,被林澤送回了家,兩人之間因此發(fā)生了意外。作為林澤名義上的女友,秦時與會怎么處理呢?另一方面,穆奕對時與提出一場交易,時與會答應(yī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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