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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猛于虎(十)

2016-08-12 11:06君素
桃之夭夭A 2016年8期
關鍵詞:樓主慕容小叔

君素

上期回顧:聽聞息夫人到來怕是要和自己搶男人,蘇愉悅打算去和慕容謙談談理想。

一進日月樓,黃鶯就纏著我的愛徒去捉蛐蛐了,還問我去不去。

我才沒他們倆這么幼稚!

捉蛐蛐這種事,我昨天晚上就戒了!

我摸著樓梯扶手,慢慢踱上七樓,想了一下開場白。堂而皇之地直接詢問他喜不喜歡床上功夫了得的狐貍精似乎不太好,有損我鎮(zhèn)國府之人的威嚴。所以,我認為,應該先從不許他入朝為官這件事說起,再說邊關戰(zhàn)火、朝中風波,循序漸進……

最后堂而皇之地問,你喜不喜歡床上功夫了得的狐貍精?!

我猜,依他獨特的重口味,大概是不會喜歡的……吧!

理好了思路的我已經(jīng)站在了慕容謙的房門前,剛打算抬手敲門,不料指節(jié)還沒落到門上,里面便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還是沒有絲毫進展,你是在戲弄吾主嗎?”是一道陌生的男聲。

我動作一滯,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慕容謙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在下向來以誠待人,貴主可以選擇相信我,當然,也可以選擇另請高明?!?/p>

“慕容樓主,容我提醒一句,你可清楚你是在與誰合作?若你再無行動,吾主的耐性將會盡耗,到那時,你的下場會很難堪!”

一陣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變調(diào)的琴音忽然響起,森森寒意似滲過門縫,將我凍得手足僵硬。

慕容謙平緩道:“那閣下又清不清楚,你是在與誰說話?”

我眼皮一跳,直覺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見了男人的慘叫聲。

我顧不得細思,推門闖入,急切地四下張望,卻見唯有藍衣人獨自坐在窗邊,手指按著白玉琴的琴弦。除了被風吹拂的紫色紗簾,屋內(nèi)根本沒有其他動靜。

我屏氣凝神,豎耳傾聽了半刻,最終確定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并無第三者。

慕容謙仍是嘴角噙著慣有的淺淺笑意,面色溫和地看著我。

我皺眉:“方才是誰在說話?”

“哦?”他裝模作樣地訝然道,“阿悅聽見有其他人說話嗎?”

我用眼神傳達了一下“雖然你以為我聾,但我確實聽力還健全”的意思。

他又笑得云淡風輕:“阿悅,你聽錯了?!?/p>

這推脫之詞真是太馬虎!

我搬過一張凳子往他琴案對面一放,表情正經(jīng)地坐了下去:“慕容謙?!?/p>

“洗耳恭聽?!彼?。

“我是個習武之人?!?/p>

“我知?!?/p>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告訴我了?”

靜默了一會兒,他微微瞇了眼,從容對上我灼熱的目光,抬起手想觸碰我的發(fā),卻被我側(cè)頭躲過。

他也不惱,只是輕笑,道:“若這屋里還有第三者,氣息怎能瞞得住你?再或者,那人已經(jīng)殞命,阿悅或許可以在這屋中找上一找,看有沒有血跡,或者……尸體?!?/p>

不明緣由的,我打了個冷戰(zhàn),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慕容謙,這才是真實的你?!?/p>

他并不否認。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環(huán)望屋內(nèi)一圈。即使他的武功出神入化,身形疾如鬼魅,我也不相信他能在剎那之間將一個活人變無,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機?我著實看不透。

我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那好,我另有一事要問你。”

“嗯?!?/p>

“言宋死了?!?/p>

“阿悅想說什么?”

“是不是你?”

先前我能回應辛沭的質(zhì)疑,在于我對慕容謙七年前的認知。而就在剛剛,我看見了慕容謙的陰暗面,原來是如此可怕。所以,我不再堅定。

慕容謙默了一默,問我:“你認為是我做的?”

我靜靜地睨著他。

“我說不是,阿悅可信?”

我仍舊沒答話。

“既是如此,又何須聽我的答案。你若當真認定是我,一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平靜,不是嗎?”

我一時無言以對。

“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何不等到有證據(jù)再來相詢,或者……相殺?!?/p>

這人把攸關人命之事,說得像風月之事一樣輕松。我試圖從他的目光里找出半分蛛絲馬跡,然而只是徒勞無功。

“好,慕容謙,”我道,“既然要瞞,你就最好瞞我一世,別讓我得到答案。否則,揭穿真相那日,重劍之下,我必定不留情面!”

他笑了一笑:“嗯。我盡力?!?/p>

一言道盡。他的指尖按在琴弦上,奏出一個清脆的響聲,隨即道:“今天來此,便是為了此事?”眉目間稍覆寒霜。

我知道他怕是打心眼里不喜我提及言宋,也不想在這關頭逆他的意,否則萬一真如我所想,此人多半有病,還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干出點兒什么事。我索性實誠道:“不是,我來,主要是想和你灌輸一下說話兩面三刀,眼神一記勾魂,腰細、臀翹、活兒好的基本是個婊的思想!”

慕容謙的神情略微妙。

我吞了一口口水:“所以,你要不懈地堅持你的重口味,將其他姑娘拒之千里外,不能被狐貍精的外表迷惑了心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對面的人估計是冷靜了須臾,隨后笑出聲:“你是指息夫人。”

我受傷地捂住心窩子:“我就知道你這神棍肯定早得到了消息,卻不告訴我!”

他也假作受傷:“原來在阿悅心里,我竟與神棍無異?!?/p>

“哦,那當然還是有點兒區(qū)別的?!?/p>

“區(qū)別在哪兒?”他甚是期許地凝視著我。

我:“畢竟很少有神棍腎虛的嘛?!?/p>

他:“呵呵。”

后來,我和慕容謙進行了一次友好而親密的肢體交流。由于大家都在興頭上,難免失了些分寸。他的劍指與我的重劍錯過一剎,我的虎口頓時血流不止,而他左肩的藍袍亦被我割破,斷發(fā)隨風蕩出了樓閣。人性里被壓抑著的殺伐狂態(tài)盡泄而出,我們倆愈來愈抑制不住正在叫囂的心魔。

他說:“阿悅,你可知,很多時候,我想殺了你?!?/p>

我回:“想必不久后,我也會有同樣的想法?!?/p>

……

兩炷半香過去。

我杵著劍,大喘氣道:“好漢住蹄!你先放下你的兇器!咱們先做好朋友!”

“……”

“你笑什么!灑家又不是輸了!”

“……”

“等下,你給我等等!今天咱先不打了,我想回去教徒弟,改天約個時間再戰(zhàn)三百回合!”

“……”

趁著他沒發(fā)話,我收拾重劍封條準備從窗戶跳出,不料一只腳還沒跨過窗戶,忽被一股子力道拽了回來。一個不備,我便跌進了溫暖的懷抱。我思緒乍然一空,望著遠山如黛出了神。慕容謙從身后圈住我的手緊了緊,附在我耳畔問:“疼不疼?”

我第一反應就是扭頭,疑惑地看向他:“你還沒脫褲子,我怎么會疼?”

慕容謙終于怒了,臉色一青,道:“我是問你的手!”

“哦?!蔽沂治?,擺了擺方才被他打脫臼的手腕,吸鼻子道,“不疼?!?/p>

他沉吟片刻,輕輕覆上了我的手背,帶著冰涼溫度的手在我腕子處游移,讓我很是受用。

他幾乎是用嘴唇碰著我的耳垂和脖頸,開口道:“帝都來人不過是為兩件事,一是駐兵邊境?!?/p>

“這個我懂,”我接了話,“準備和北曌正面干一場?!?/p>

“嗯,另一件事……”

“是讓你入朝為官?!?/p>

我偏過腦袋,一眼撞進了他欺霜傲雪的眸。

額頭相抵,他溫柔地蹭了蹭我的臉:“阿悅不愿回帝都?”

我想了想:“不是不愿。只是,不愿你入帝都。”

慕容謙不說話了。

我又靠近了他一些,嘆氣道:“是我執(zhí)念太深,總放不下過往。雖然你還沒承認自己是慕淵,但在我眼里已是無異。我沒有你那么精于謀算,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慕向南他父王卻精明得很。我害怕……”

“怕我會輸給他?”

我搖頭:“比起你如今籌謀的局,我更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嗬,”慕容謙拉著我半側(cè)過身,順了順我額前的呆毛,“當年的九王爺與你在絕境中安然脫險,此事引起了王上的猜忌。王上本就是一個寧可負天下人,卻不讓天下人負他的角色。所以,王上便以商討對付北曌之局為借口,邀九王爺入王城,想探他的虛實。”

我怔了一怔,睨著面前風華絕代的人,總覺得有什么線索正在串聯(lián)起來。

“可是,王爺先生大可拒絕王上的,按輩分,王上應該不會強迫他?!?/p>

“是啊,”慕容謙瞇眼一笑,捏了捏我的鼻頭,“那么,阿悅的王爺先生,究竟是為何甘愿入王城呢?”

他是……為何……

驀地,我一踉蹌,想起了那一年小叔奇怪的反應。他曾說過,要將我送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習武。這對向來反對我進武道的小叔而言,簡直是破天荒頭一遭。

我不由得心口一緊,艱難地問:“是因為我?”

“嗯,是因為你?!蹦饺葜t回得風平浪靜,只是這一言,卻在我胸口掀起了驚天巨浪,讓我?guī)缀跻舷?,“王上用你威脅九王爺,若他不進王城,阿悅便會喪命。”

“原來,是我害了他啊?!蔽以G訥道,似乎忘了此事已過經(jīng)年。

還是慕容謙將我的思緒拽回來,他道:“阿悅以為,你的王爺先生是何等人?”

“什么意思?”

“憑你這樣的智商,又豈能害了他?”

我:“你說歸說,雖然咱倆交情好,但你別以為你侮辱我的智商,我就不會打你!”

慕容謙似笑非笑:“你又怎么不想,他是在利用這個契機金蟬脫殼罷了?!?/p>

我又是一愣,苦澀一點一滴蔓延至整顆心:“原來如此?!?/p>

“阿悅……”

慕容謙定定地看著我,我默默看著他這雙與慕淵相差無幾的眼睛。

我勉強笑笑,道:“老實講我并不想把自己標榜得多可憐,一個自幼喪父的小姑娘孤孤單單地度過了最美好的年華,出門四處游蕩,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徒弟他還不準我圈養(yǎng)。當年慕淵若真是利用我布局脫身,那也就算了,畢竟以后你承認了,我自會討這筆債。我只是想說……這一回,如果你也對我動了心思,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騙我?”

你可知,那一日的夕陽,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慘淡的景色,明明該是那般的美啊。可惜,每逢想起,我只記得撕心裂肺的痛和鋪天蓋地的絕望。

他與我對視了良久,驟然閉上眼道:“好?!?/p>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我往他懷里鉆了鉆,又問:“我說按照你平常黑到底的個性,是肯定不會告訴我這些的,你今天轉(zhuǎn)性了?”

“嗯。”他稍微點頭。

“為什么?”

“因為……”

下一刻,我就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號。喂,這位先生,你要治脫臼的話難道不該先把病人打暈嗎?真是太不敬業(yè)了!

這一天,我和慕容謙的談話結(jié)束在入不入朝為官這個話題上。

我的觀點是:“誰敢強迫你入王城,我就天天晚上去給他讀‘妖精打架,一天一套絕不重復,念了不讓他瀉火,一個月內(nèi),必定終生不能人事!”

慕容謙的反對觀點特別言簡意賅,只有四個字:“你敢,試試?”

我頓時萎靡了。

一覺醒來。

天氣比前兩日寒冷了許多,園中的花草上大多都凝起了晨霜。

已是接近年關,若換作中原,這個時節(jié)必定白雪覆地,滿目蕭瑟。但含谷鎮(zhèn)卻不同,一年到頭都偏熱,便是這會兒,習武之人穿兩件薄衫已然足夠。

我大清早拎著辛沭又去啃了兩籠包子,他對我近來的食量愈發(fā)不解,常常盯著我的腹部陷入深思,然后問一句:“前輩,我想問問你小叔對你的底線到底在哪兒?”

關于這個問題……

我會驚悚地回答他:“底線?我小叔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怎么可能有這玩意兒?會不會打死我都是一個問題好嗎!”

“哦?!毙零鸬娜松^似乎又邁上了一個新臺階。

等到吃飽喝足,王城的大軍已抵達城外。趕去看熱鬧的百姓說是皇太子和息夫人先行去了日月樓。我順了順胸口,反手摸上背后的劍柄,對愛徒道:“走吧?!?/p>

“去哪兒?”

“去和想搶我男人的妖精們會上一會。”

一路插科打諢,回到日月樓時,門口已有了駐兵把守。我不想引人注目,給辛沭使了個眼神,自后墻翻了上去,緊接著一使輕功,以迅雷之勢掠到了三樓的華登閣。此處是日月樓招待賓客的地方,我想,慕容謙應會在這里。

樓里的姑娘想必被趕出去逛胭脂鋪了,只剩了非煙在上茶。我拎著辛沭,跳到門前的一根橫梁上,半躺下去打算消消食。

良久,我小聲問:“最近怎么都沒看見我那高貴冷艷的瑾姨?”

辛沭道:“自從城里傳開了王城會來人一事后,傅前輩便消失了。”

“消失?莫不是回了大漠?”

“有可能。”

我沉吟了一下,收了話頭轉(zhuǎn)去注意下方的動向。非煙端了剛剛泡好的龍井,還有兩疊桂花酥進屋,不到一會兒,便彎腰退了出來。兩扇木門“吱呀”一合,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了出來。

“久仰樓主的大名,今日一見,當真不負天下第一謀士的風采。”說話的應該是我久未相見的老相好,慕向南。

嘖嘖,這小子,都開始嘴上抹油,會給人冠高帽子帶了。

另一名女聲當即附和道:“樓主不僅智絕天下,竟還是個如此風雅卓絕的人,息暝今日有幸得見,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呢?!?/p>

我一聽這嬌滴滴、故作柔媚的聲音就不大喜歡,遂犀利地翻了個白眼。

逆徒表示:“你的心眼真小?!?/p>

我差點兒把這兔崽子扔下樓去!

通常來講,朝廷想邀隱士入朝為官,一般都會有三部曲。一來,把你捧得天上有地下無,三顧茅廬或王者親臨;二來,開出誘人的條件。譬如王城之內(nèi),賞你十畝地,讓你建個大院子,準你娶三十二房,子嗣多了養(yǎng)不起,沒關系,王室?guī)湍沭B(yǎng)!看上誰家姑娘她不從,別怕,王上給你搶;第三,這么優(yōu)渥的條件你還不服,就是不識抬舉了,那必須為了社稷,把你拖去砍腦袋!

我原以為這第三步雙方人馬起碼也要磨個大半月才會走到,不成想,三炷香后,這場好戲就上演了。

慕容謙的話一直很少,幾乎全程都是那什么息夫人在試圖說服他,各種手段翻著花樣的來。估摸著最后看都沒什么成效,息夫人便上演了美人計。結(jié)果,慕容謙這廝悠悠道:“夫人抱歉,在下內(nèi)子心智不全,易妒易怒還愛打人,夫人請與我保持些距離為妙?!?/p>

我內(nèi)心有神獸奔騰而過。

你才心智不全愛打人!再這樣說我,信不信我分分鐘智障給你看!

這話我不愛聽,想必息夫人更不愛聽,她立刻開始了和慕向南的一唱一和。

“慕容樓主,太子親自來此請你入朝,息暝亦是放下身份與你好說歹說,這般尊重你,卻換來你不咸不淡的回應。如此囂張的氣焰,會不會太不合時宜?”

慕容謙沉默。

慕向南道:“樓主,還請你三思,父王他惜才,定會對你珍之重之?!?/p>

息暝許是見慕容謙仍氣定神閑,遂勃然大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多少人想為王上效力而不得,今日我們肯紆尊降貴來此,是因你的才智出眾,也是你的榮幸。只是,這份才智若不能為我燕朝效力,有與無,又有何異!”

言下之意,再不答應,慕容謙怕是要動粗了。

我覷了眼城外黃沙滾滾,忽然明白了一樁事。息暝與慕向南這般著急說服慕容謙,恐怕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利用他的智謀來對付北曌。此役慕容謙若得勝,便是有真才實學,到時候是加官晉爵或者駐留軍中,根本由不得他做主。若不能得勝……

我猜,當炮灰就是他唯一的下場。

這算盤打得真精啊。

我清了清嗓子,“哐當”一聲,將重劍猛地穿過房門插進了華登閣的地上。我從房梁躍下,雙手往背后一負,調(diào)整出一臉酷炫狂霸跩的表情,然后大大方方地踢門走了進去。

“想左右他的命,也要問問我這重劍,有幾斤幾兩!”

厲害的開場白說完,我眼皮一抬,一句“灑家當年在宮里扒群臣褲頭的時候,你息夫人還沒出現(xiàn)”的說辭甫脫口前半句,我就瞧見在慕容謙左側(cè)的陰影里坐了一個渾身散發(fā)出可怕怨氣的物種。

我用眨眼的間隙呆滯了一遭,隨即,便連劍都不要了,玩了命地狂奔出門,一邊跑還一邊號:“慕容謙你大爺!你居然敢陰我!我要和你脫離關系!以后大家野外見一次打一次!”

身后,傳來震怒的聲音。

“蘇愉悅!你給我跪下!”

“跪個毛線!這種時候不跑更待何時!”

“愉悅!”慕向南也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追過來,“愉悅!你等等我!”

我好累,好想去出家。

十、每個月有三十幾天在互相捅刀

城門底下,由于太子入含谷,全城戒嚴,兩扇巨門早已關閉。我正在思考我要是用輕功跳上城樓往大漠逃,我小叔會不會毫無人性地叫城墻上的守將放箭。

我認為,以我四年沒歸家的罪行,這是極有可能的。于是,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鼓起勇氣,轉(zhuǎn)身背貼著墻,與來人對峙。

“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我們勉強在一起是沒有幸福的!你放手吧!”

周圍人群聽到這具有濃濃八卦氣息的一句話,都駐足下來自動圍成了一個大圈,興奮地觀察著情況。

我對面的人臉色更黑,唇齒一啟,一句話讓人心神俱裂:“蘇愉悅,翅膀硬了敢離家出走?你想斷哪根骨頭?”

聞言,我當即抱拳,滿臉涕淚橫流:“小叔,我錯了!小叔,你聽我解釋!小叔,當年我是被一個臭不要臉的老神仙托了一個夢,他告訴我要出來給你尋找你的另一半,所以我才會忍痛離開你的!小叔!”

“鬼話連篇!”

話音未落,小叔自身后拿出我的重劍,隨手一擲,劍不偏不倚地扎在我腳邊。他道:“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都在外面豬狗不如地學了什么!若無長進,回去后定不輕饒!”

小叔你是有多憤慨?連“豬狗不如”都說出來了,我簡直想哭!

哽了哽,我努力賣萌道:“小叔,不要嘛,人家叔侄重逢都是抱一抱舉高高,我們也和諧點兒,不要粗魯行不行?”

“廢話!”

不再等我開口,小叔率先攻上。局勢至此,我也無處可退,只好劍鋒一轉(zhuǎn),盡力而為。

猶記得離別前和小叔過招,那陣兒我仍顯青澀,在他留手的情況下,才能險險打個平局。而今,歷經(jīng)風沙,戰(zhàn)意再起,已是截然不同。小叔眉目間的疑惑越來越重,當我使出融會了傅瑾的刀法、自成一脈的招式時,他一指彈開重劍,眼中竟有藏不住的慌亂:“你這劍法跟誰所學?”

我皺眉:“一個偶遇之人?!?/p>

他和她,看來果然有段過往。

我的八卦之魂已經(jīng)熊熊燃燒起來了!

再起招,不知為何,小叔的攻勢赫然狂暴起來,如同疾風驟雨。我欲以快打快,又怕斂不住心頭的殺伐之意,只敢小心以對。

最后一勢,他磅礴掌風襲來,我一劍刺去,見他眼神飄浮著不閃不躲,嚇了一跳,忙收劍回轉(zhuǎn),準備硬承下這一掌。

不料此時,一襲藍衣從天而降,將我攬進懷里周全護著,兩指并凝劍氣,與掌風一對,頃刻間,四周的人群倒退數(shù)步不止,小攤販的草棚立即裂成了兩半。

驚呼聲不斷,所有圍觀百姓慌忙四散而逃。當塵沙散盡,只剩下我,抱著我的人,盯著我發(fā)呆的人,還有盯著我和慕容謙的姿勢傷情的人。

半晌,我咳了一聲:“旁邊這位公子,我已經(jīng)和你脫離關系了,你這么抱著我是不是有傷風化?”

慕容謙根本不搭理我,瞇眼看著還在出神的我小叔。

“蘇將軍?!?/p>

失了心魂的人這才有了反應:“慕容樓主……讓你見笑了?!?/p>

“戰(zhàn)中分神,不像將軍作風。莫非將軍是想起了什么?”兩個人無視我,愉快地攀談了起來。

小叔默了一會兒,道:“確實想起一位故人?!痹捯魟偮?,他再次將視線轉(zhuǎn)向我,陰惻惻地叫了一聲:“過來?!?/p>

我本能地嚇得一個激靈,早上吃多了加之方才運動過度,于是打了個大大的干嘔。

一時間——

小叔:“……”

慕向南:“……”

慕容謙:“……”

小叔表情很夢幻地看了看我微微鼓起的肚子,又看了看我旁邊的慕容謙,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見他臉色霎時一白,問:“你二人是何關系?”

慕向南晃了晃。

慕容謙悠悠望天。

我思考了片刻,小心解釋:“沒脫離關系前他曾是我孩子他爹?!彪m然孩子這個玩意兒我已經(jīng)說了七年也沒個動靜。

隨即,我也不懂我小叔什么脾氣,居然就從袖子里抽出了幼年時揍我的粗鐵棍子,氣沉丹田地向我扔來。我想著我旁邊這家伙應該會替我擋下,索性也就沒理。

過了一會兒……

很好,我一介高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根鐵棍子砸得不省人事。

何止凄涼,簡直……非常凄涼!

我不情不愿醒轉(zhuǎn)的時候,辛沭正面無表情地給我打著扇子。見我眨了眨眼,他淡定地把視線移向敞開的房門外。我一邊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一邊聽他說:“看得出,蘇將軍的確是你親叔叔?!?/p>

“廢話!”

“如果不是,”兔崽子頓了頓,“應該就不會這般手下留情了?!?/p>

我成功地被他一噎,而后,扯開嗓子號起來:“你個逆徒!什么叫手下留情!你見過哪家叔叔時隔四年還隨身攜帶把侄女從小抽到大的鐵棍子嗎?你見過哪家親人久別重逢是選擇干一架的嗎?我小叔他老是對我這樣一個靠臉吃飯的姑娘下狠手,注定是要孤獨終老的好嗎!”

辛沭冷靜地看了一眼天花板,緩緩道:“如果我一聲不響地走了四年,回來還給你抱了個徒孫,讓你給零花錢你會怎么樣?”

我將心比心,嚴肅地想了想,認真說:“先打死后鞭尸,管殺不管埋?!?/p>

他神情欣慰。

我:“但這種錯誤的教育方法是我小叔傳染的,所以他還是要注孤生?!?/p>

他無語。

“別說這么多了,”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四下打量了一圈,“我小叔人呢?”

辛沭用下巴指了指塔樓七層的方向:“與慕容樓主在品茗?!?/p>

我一怔,頭頂上的呆毛一下子就立起來了。我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么?”

“前輩的小叔正在與慕容樓主品茗?!彼终粓A地重復一遍。

我掀開錦被,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就往塔樓跑:“你怎么不阻止他倆?!”

“為何要阻止?”辛沭跟在身后追,明顯不解。

我道:“他倆湊一起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好聊的,唯一的話題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就是如何鞭撻我!”

辛沭:“哦?!比缓笸冕套泳尤贿€笑了。

收徒如此,還不如去賣書!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我抓耳撓腮地在慕容謙屋外偷聽了半炷香的墻角,便聽見他二人總共聊了三十二句話。其中有三十句都是類似這樣的——

小叔:“關于阿悅,蘇家自有蘇家的家法,不容他人置喙?!?/p>

慕容謙:“蘇將軍所謂的家法,便是一字——打?”

“慕容樓主有更好的方式?”

“無,我也贊成打。但她現(xiàn)在身處日月樓,在下不能不過問?!?/p>

“樓主意思?”

“由在下動手如何?”

……

我聽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捂住雙眼,頹然地爬上了窗子,一副想就此跳樓生無可戀的模樣。至于他二人還有兩句說的是什么——

“蘇將軍,請喝茶。”

“嗯。”

茶的味道、含谷鎮(zhèn)的風景以及大漠里正在虎視眈眈的北曌大軍,他二人都只字不提,全程圍繞在如何抽我,以及如何更加有水平地抽我這個問題上。我著實不想再聽,心如死灰地跟辛沭交代了一下“出去替我買三籠包子,我要借包澆愁”這句遺言,隨即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我圍著塔樓無所事事地走了一圈。到了后方的青湖邊上,我極目所望盡是秀麗山水,不經(jīng)意便駐了足。

日月樓地處依山傍水間,可謂占盡了優(yōu)勢。我不知道慕容謙是何時建立了此處,與他相處日久,也未曾細問。只是我能察覺到,日月樓絕非外表所看的這般簡單,是個單純的文人尋歡之地。

一時來了興致,我便順著小道往湖畔走。湖中心修著一方水榭,由長廊蜿蜒而至,青色的瓦,刻畫著歲月痕跡的圓柱,襯著廊上高掛的紅燈籠,每到夜里,都別有一番風情。

我抬眼遠眺,見著此刻水榭中有一人背對我而立。如墨的長發(fā)用白色狐尾盤著髻,紫衣及地,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王者氣度已然漸現(xiàn)。息夫人身姿婀娜行去,上前與他說了一會兒話,很快又準備離開。

我想了想,終是踏上了深回的長廊。

與息夫人錯身之際,她看了我一眼,那是種不加掩飾的深刻厭惡,對不過一面之緣的人來說,太過刻薄了。我回以一個沒心沒肺的白眼,并不將她放在心上。

慢條斯理地踱至水榭外,我喊了聲:“慕向南?!?/p>

一干王族侍衛(wèi)聽聞,當即對我吹胡子瞪眼。

倒是正主匆匆轉(zhuǎn)過身來,看見我的一剎那,笑容滿面。

這么多年,他還是沒有變過,依舊是我記憶里溫暖愛笑的少年。陽光灑在他好看的容顏上,似在熠熠生輝。

他喚我:“愉悅?!本o接著幾步迎上來,握住了我的手,還順帶遣走了侍衛(wèi)。

像是失而復得了珍寶一般,他將我上下左右都看了個遍,確定沒少塊肉,才安下心來。

“愉悅,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我眨巴著眼睛凝視他,能看清他眸底滿滿的情誼,不由得有些心虛,想脫手,他卻不放,執(zhí)著地拉著我。

嘆了一口氣,我道:“去了雪原,去了苗疆,去了江南,最后來了這大漠?!?/p>

“外面的世界,讓你如此向往嗎?”他笑著詢問,卻掩不住落寞的神色。

我默了一陣,點頭以應。

“也好,多出去走走,替我先看看我大燕的山河名川,待到將來有機會,我們再一同去游歷?!彼馈?/p>

“慕向南……”

“自然,若是沒機會,那便盼著你一一說給我聽了,可好,愉悅?”

這話中的意義我心知肚明。已不是當年胡天胡地的孩子,中間一旦夾雜了情愛,我自然不能隨意回應。

他見我久未答話,倏然松開手,側(cè)身去望遠處連綿的山峰:“當年你走了以后,我一直都以為你很快就會回來,每天不理政事,去鎮(zhèn)國府外等著你,這一等,就等了春夏秋冬,整整一年?!?/p>

我不語。

肉沫沫有話說:

wuli《小郡主,猛于虎》預計8月要和大家見面啦!沒節(jié)操又黃暴的小郡主結(jié)局會是啥呢?大家好奇的話,就快快去催書店老板進貨吧!哈哈哈!

(配小郡主的圖,寫上封面非最終封面,請以實物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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