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彥琴

摘 要 東京語確立期在東京語成立過程中，有極其重要的承上啟下的作用。在東京語的研究中，常常會遇到命令表達形式的相關(guān)研究。本文首先，從說話人的性別、社會階層分析其中出現(xiàn)的命令表達的位相特征；其次，從說話人與聽話人的上下級關(guān)系分析命令表達的待遇價值；最后，從歷時變化的角度考察分析。本次調(diào)查中命令表達共有44種形式，2964例。男性專用表達有“～たまえ”、“～てくれたまえ”等形式，女性專用表達有“～て頂戴”、“まし”系列等形式。確立前期用例1685例，43種形式，后期用例1279例，25種形式，前期形式和用例數(shù)均比后期豐富。

關(guān)鍵詞 東京語 確立期 命令表達 位相特征 待遇價值

中圖分類號：H36 文獻標識碼：A

0引言

在東京語的研究當中，常常會遇到命令表達形式，命令表達形式與說話人和聽話人的身份、職業(yè)、年齡、性別等因素密切相關(guān)。

東京語確立期在東京語成立過程中，有著極其重要的承上啟下的作用。這段時期，日本國內(nèi)開始使用《國定教科書》，全面普及義務(wù)教育，小學(xué)的入學(xué)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四，識字率大幅度提高，這些變化對命令表達形式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

命令表達的相關(guān)研究主要有：田中（1957）、中野（1990）、廣瀨（1993）、陳（2012）、高澤（2015）等。雖然，前人的研究已經(jīng)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以東京語確立期為中心，從歷時語言學(xué)和社會語言學(xué)相結(jié)合的角度對命令表達進行的研究甚少。

因此，本文主要做以下三項調(diào)查：（1）東京語確立期有哪些命令表達形式；（2）從說話人的性別、社會階層分析命令表達的位相特征，從說話者與聽話者的上下級關(guān)系分析命令表達的待遇價值；（3）考察命令表達形式在確立期的歷時變遷。

1調(diào)查方法

首先，調(diào)查東京語確立期有哪些命令表達形式；其次，從說話人的性別、社會階層分析命令表達的位相特征；接下來，從說話人與聽話人的上下級關(guān)系分析命令表達的待遇價值；最后，從歷時變化的角度考察分析。另外，本文主要對狹義的“命令表達”，也就是對禁止、愿望、勸誘、疑問等表達形式以外的直接命令表達進行限定調(diào)查。

根據(jù)近代的時代特點，參考祁（2008）①，將本次調(diào)查作品中所出現(xiàn)的主要出場人物的位相分為官員層、知識層、上層市井層、下層市井層。

2命令表達的具體考察

本次調(diào)查中命令表達共有44種形式，2964例。本文以用例數(shù)在200例以上的表達形式為中心，進行具體分析。共5種形式，分別為“～てください”、“～て”、“一般動詞の命令形”、“～て頂戴”、“お～なさい”。

2.1～てください

男性168例，女性132例，男女使用頻率大致相同。其中，官員層52例，知識層144例，上層市井層44例，下層市井層60例，多被知識層使用。另外，上級對下級108例，下級對上級72例，平等關(guān)系120例，下級對上級使用頻率略低。

例：ひな江さん、ちょっと此処開けてください。（伯母→雛江）《空薫》

2.2～て

男性44例，女性244例，女性使用率占85%，遠遠高于男性使用頻率。其中，官員層48例，知識層20例，上層市井層44例，下層市井層176例，一半以上被下層市井層使用。另外，上級對下級76例，下級對上級172例，平等關(guān)系40例，下級對上級用例占全部的50%以上。

例：どうぞ召し上がって。（雛江→清村伯爵）《空薫》

2.3動詞命令形

男性228例，女性12例，男性使用頻率占95%，女性僅占5%。其中，官員層76例，知識層96例，上層市井層48例，下層市井層20例，多被官員層和知識層使用。另外，上級對下級180例，下級對上級12例，平等關(guān)系48例。由此可見，最直接表明命令意圖的一般動詞的命令形，語感略帶粗魯，多用于男性官員層和知識層命令下級時。

例：返して來い。（私→踴子）《伊豆の踴子》

2.4～て頂戴

女性專用表達形式。其中，官員層12例，知識層36例，上層市井層12例，下層市井層156例，下層市井層使用頻率占72%。另外，上級對下級28例，下級對上級132例，平等關(guān)系56例，下級對上級使用頻率占61%，由此可見，“～て頂戴”多用于下層市井層對上級說話時，表達對上級的尊敬。

例：どうぞもうお帰りになって頂戴。（菜穂子→黒川）《菜穂子》

2.5お～なさい

男性64例，女性144例，女性使用頻率占70%。其中，官員層40例，知識層48例，上層市井層44例，下層市井層72例，無明顯的階層特征。另外，上級對下級80例，下級對上級72例，平等關(guān)系56例，“お～なさい”由“なさる”的命令型和接頭辭“お”一起構(gòu)成，敬意程度不高，多用于上級對下級表達命令時。

例：まあお待ちなさい。（上さん→宗一橘）《羹》

3命令表達的歷時變遷

關(guān)東大地震之后，人們的居住布局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地方與都內(nèi)人口流動加大，對當時的語言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本文以大正末年為分界線，將東京語確立期分為確立前期和確立后期。

確立前期1685例，43種形式，后期1279例，25種形式，后期消失的形式共18種，前期形式和用例數(shù)均比后期形式更加豐富。隨著士農(nóng)工商制度的瓦解，平等思想深入人心，對上級使用的尊敬程度特別高的表達形式和對下級使用的特別粗俗的表達形式逐漸消失，不再被使用。同時，東京語確立期日本國內(nèi)開始使用《國定教科書》，普及義務(wù)教育，規(guī)范語言表達形式，下層市井層開始逐漸開始使用禮貌的表達形式，前期下層市井層使用的粗俗表達形式逐漸減少。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一些特殊的社會階層逐漸消失，該階層使用的表達形式也逐漸消失。

與前期相比后期用例數(shù)增加的形式有11種，后期用例數(shù)減少的形式有14種。使用中沒有明顯傾向的表達形式到后期用例數(shù)不斷增加，而使用中有明顯傾向的表達形式用例數(shù)逐漸減少。

4結(jié)語

通過本文的調(diào)查分析，歸納大的傾向和特征可以得出以下結(jié)論。

4.1命令表達與性別

以“まし”結(jié)尾的形式和“～て頂戴”是女性專用表達，“～たまえ”是男性專有表達形式。東京語確立期，依然保留了封建殘余，女性地位比男性地位低，所以，男性表達形式都顯粗俗，女性表達形式都是敬意較高的表達形式。

4.2命令表達與社會階層

“～たまえ”為官員層和知識層的專有表達形式。

4.3命令表達與上下關(guān)系

“～たまえ”只用于上級對下級以及地位平等的兩個人之間?！皠釉~命令形”多用于上級對下級發(fā)出命令時。“～て”和“～て頂戴”多用于下級對上級?！啊皮坤丹ぁ薄ⅰ挨胜丹ぁ睙o明顯待遇特征。上級為了顯示自己的尊嚴，對下級使用的表達形式語感強硬，而平等關(guān)系之間使用的表達形式隨意，下級對上級為了突出對上級的尊敬，使用的表達形式敬意程度較高。

4.4命令表達的歷時變遷

遊ばせ系列和まし系列的表達形式在前期雖然被使用，后期卻較少被使用甚至不再被使用。てくれ系列中“てくれろ”、“てくん”等到后期均消失，只有“てくれ”在后期仍然被廣泛使用。隨著平等思想深入人心，官員層和知識層的特權(quán)不斷消失，這就意味著官員層和知識層在說話時需要采取更加委婉的，給聽話人留有余地的命令方式。一些帶有親密之意和征求同意之情的形式開始被頻繁使用起來，而一些高壓性的命令表達形式則逐漸消失。同時，普及義務(wù)教育，規(guī)范語言表達形式，下層市井層開始逐漸開始使用禮貌的表達形式。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一些特殊的社會階層逐漸消失，該階層使用的表達形式也逐漸消失。使用中沒有明顯傾向的表達形式到后期用例數(shù)不斷增加，而使用中有明顯傾向的表達形式用例數(shù)逐漸減少。

注釋

① 祁福鼎.明治時代語における自稱詞の融合形―使用階層との関係を中心に―.第11回學(xué)蕓日本語文法研究會において口頭発表，2008.

參考文獻

[1] 広瀬満希子.『四十八癖』に見られる命令法について―話者とその使用形式の関係―，1993.

[2] 田中章夫.近代東京語命令表現(xiàn)の通時的考察，1957.

[3] 高澤信子.近現(xiàn)代における「指示？命令表現(xiàn)」について：江戸期から平成期へ，2015.

[4] 中村通夫.『明治初年の東京語』.東京.川田書房，1948.

[5] 中野伸彥.江戸語における「命令文+終助詞『ね』」，1990.

[6] 陳慧玲.明治期東京語中“命令表達+終助詞”的研究——從歷史語言學(xué)和社會語言學(xué)的角度，2012.

[7] 祁福鼎.明治時代語における自稱詞の融合形―使用階層との関係を中心に―.第11回學(xué)蕓日本語文法研究會において口頭発表，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