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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的偵探

2016-09-28 18:02西蒙·伍德
啄木鳥 2016年10期
關(guān)鍵詞:諾亞克萊菲爾德

西蒙·伍德

克雷斯站在便池前,用小便把池里的一顆衛(wèi)生球沖得團團轉(zhuǎn)。正當他自得其樂的時候,男廁所的門開了。

“我需要你的幫助?!眮碚哒埱蟮?。

克雷斯回過頭來,看見一位會計師模樣的人站在門口。這兒并不是他平常辦公的地方,可這位偵探也沒法斤斤計較。“進來吧?!?/p>

聽到了他的回話,那人走了進來,門擺動了幾下便關(guān)上了。

“這里沒有其他人吧?”

“據(jù)我所知沒有?!笨死姿估涎澴永?,并裝模作樣地洗了洗手。在平常,他上廁所是不洗手的,可如廁洗手是商業(yè)場所的良好習慣。沒有人喜歡跟一個撒尿后不洗手的男人去握手吧。

“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是誰吧?”克雷斯背對著這位潛在的客戶,朝著鏡子說道。這位戴著眼鏡的無名之輩無論如何是不會聘請他的,所以,他裝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隨后,他關(guān)掉了水龍頭。

這位會計師模樣的人迅速點點頭:“你是那位私家偵探,彼得·克雷斯?”

克雷斯從紙座上撕下了一張紙巾:“你是從哪兒知道我的名字的?”

“大家都說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人。哦,我遇上了一件麻煩事,弄得現(xiàn)在無法脫身?!?/p>

大家?他已經(jīng)記不清參加客戶滿意度調(diào)查的人都是些誰。他提醒自己,下一次這些人來他的事務(wù)所辦事,一定要給他們打個折扣。

克雷斯把紙巾扔進了垃圾箱,然后伸出一只干凈的手:“嗯,請問先生貴姓?”

會計師模樣的人趕緊又走近一步,好像這伸出的手成了他接案的一個標志。一只汗津津的手握著克雷斯的手,軟綿綿地搖了搖?!爸Z亞。丹尼爾·諾亞。”

克雷斯被諾亞領(lǐng)著進入了餐廳背后的小巷。諾亞的眼睛朝四處張望,就好像他隨時都會遭到伏擊似的。

“我需要了解一些詳細情況?!笨死姿拐f道。他不喜歡這樣鬼鬼祟祟的,“你這是干嗎?”

“有人在跟蹤我。”諾亞躲在路燈的陰影里,“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還在注視著我們呢。他們知道,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p>

克雷斯心想,真是個怪人?!澳膫€人?就是叫你來找我的那個人嗎?”

“不,當然不是?!敝Z亞說道,“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這里?”

克雷斯呼出了一口氣。錢還沒有到手,這案子就已經(jīng)讓人感到頭痛?!澳愕能囎釉谀膬海俊?/p>

“餐廳前面?!?/p>

“就放在那兒吧,我們用我的車子?!?/p>

“可它停在紅線區(qū)域,那兒只能臨時停車?!?/p>

“那就叫人把它拖走。你在這兒等著,我馬上就回來?!?h3>二

克雷斯小步跑到了巷子口,好像沒有人在監(jiān)視。即使他們在監(jiān)視,那也不可能是在監(jiān)視他——眼下還不會。

他朝自己的維多利亞皇冠車直奔過去。這輛車是他從舊金山警察局的一位朋友手中買來的。他知道,這輛福特皇冠車又大又笨重,可它加裝了很多層鋼板,可以抵擋住子彈的襲擊。而且,這種警車用集油器發(fā)動機耗油量雖說是大了點兒,可跑起來路始終靠得住,可以把那些壞家伙遠遠甩在后面。干他這一行,看來就需要這種大馬力的汽車。

克雷斯把車開到了人行道上,猛地打開乘客一側(cè)的車門。諾亞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一閃身便鉆進了福特皇冠車。

“你開的是一輛銀色98型面包車?”

“是啊?!?/p>

“有三個人正在那里查看?!?/p>

“哦,上帝?!?/p>

在一次快速右轉(zhuǎn)之前,克雷斯還不想把車子停下來。跟諾亞一樣,他急著想甩開諾亞的朋友。

“是你來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呢?還是我回去問一問你的朋友?”

“錢?!?/p>

“通常都是為了這事。你欠了多少錢?”

“我不欠錢。我是拿了錢?!?/p>

克雷斯朝后視鏡里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人在后面跟蹤。此時此刻,他和諾亞只不過是這城市交通中那茫茫車流的一部分。

“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被你偷竊的倒霉蛋是誰???”

“克雷格·克萊菲爾德?!?/p>

克雷斯猛地踩了一下剎車。車子隨著慣性橫穿了兩個車道,從公路邊彈了回來?!皩Σ黄穑镉?,我?guī)筒涣四愕拿?。誰也幫不了你?!?/p>

“你只要說出來,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p>

克雷斯給諾亞猛地推開了車門:“給我的錢再多也只能是讓我死得風光一點兒。你下車吧?!?/p>

“克雷斯先生,你不能這么做?!?/p>

“可是,我能夠這么做。作為一家事務(wù)所的所有人,我有權(quán)拒絕任何我覺得不合適的業(yè)務(wù)。我在行使自己的權(quán)利?!?/p>

“他會殺了我的?!?/p>

“在偷竊舊金山這位最兇殘的黑道魔王之前,你早就應(yīng)該考慮到這一點?!?/p>

諾亞緊緊抓著克雷斯的胳膊:“我求求你了?!?/p>

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諾亞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克萊菲爾德的人只要查出了他的車牌號,就知道他是一名私家偵探??磥?,他這個靶心是擺脫不了了。不管他是否喜歡,他已經(jīng)被綁上了諾亞的“戰(zhàn)船”。

“把那該死的車門關(guān)上。”

“謝謝你,克雷斯先生。非常謝謝你?!?/p>

克雷斯猛地把變速桿拉向倒車檔,把那條反向車道呼啦一下變成了單行道,惹得后面的車子一齊按響了刺耳的喇叭。他在第一個十字街頭停了下來,將車子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駛向上坡路段。他在油門和左橡膠套上猛擊了一拳,以示歉意。

“你拿了多少錢?”

“你了解電腦嗎?”

克雷斯只知道在哪兒找得到電腦開關(guān),知道如何使用自動取款機。除此之外,他一概不知。他把技術(shù)性的東西留給那合適的人去做——五歲的孩子?!笆堑模耶斎涣私?。你把我當成什么人啦?”

“對不起?!?/p>

“沒關(guān)系。你繼續(xù)往下說?!?/p>

“我是克萊菲爾德的會計師。我編寫了會計軟件,將他的收入劃入各種合法的賬戶?!?/p>

“你這樣做的時候,你想過沒有,為什么不往你的賬戶里劃入一部分呢?”

“想過,這個嘛……你知道。”

“是啊,算啦??巳R菲爾德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一種計算機病毒。它把我們的系統(tǒng)搞亂了,亂成了一鍋粥。結(jié)果,一個意外的情況發(fā)生了:克萊菲爾德收到了一份清單,上面列出收到了他錢款的所有銀行賬戶?!?/p>

“也包括你的賬戶信息?!?/p>

諾亞激動地點了點頭??死姿柜?cè)肽?01公路?!澳阆胍覟槟阕鲂┦裁??克萊菲爾德對你返還這筆錢不感興趣,我說的話,他一句都不會聽的?!?/p>

“我知道。我只是想叫你給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p>

“你覺得還有什么地方連克雷格·克萊菲爾德都找不到嗎?”

“在華盛頓州西雅圖以北,我有一個地方。他不會想到去那兒尋找。我的履歷上只寫了我的家在中西部,我妹妹住在紐約?!?/p>

“這事我們回頭再說吧?,F(xiàn)在談?wù)勎业氖召M問題。我必須要收到一筆預(yù)付費?!?/p>

沒等克雷斯說完支付條款和條件,諾亞就打斷了他的話?!拔医裢碓缧r候就往你的銀行賬戶里轉(zhuǎn)入五千美元。等到你把我送到了華盛頓州,我就再往你的賬戶里轉(zhuǎn)入一萬五千美元?!?/p>

“轉(zhuǎn)賬?”

“其實,侵入一個人的銀行賬戶和信用記錄并不難。據(jù)我所知,兩萬美元不僅可以還清你的透支款和買下這輛車簽下的借據(jù),還可以讓你剩余一點兒錢支付下個月的房租。”

諾亞說得沒錯。兩萬美元可以讓他享有一個公平競爭的經(jīng)營環(huán)境,可他還確定不了是否希望自己的生活深受諾亞好惡的影響。

舉手之勞的一件差事可以拿到兩萬美元的報酬,這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期??墒?,一牽涉到克萊菲爾德,這事就難辦了,而且難辦了很多。假如這案子變得非常棘手,那么,這兩萬美元就不是很多。

“我倒是更喜歡現(xiàn)金。我喜歡見到實物。我不喜歡那種無形的世界,不相信我看不見的東西。不信的話,你去問問皇帝他的新裝是啥樣子?!?/p>

“你想再多要一點兒?”

“這筆錢是克萊菲爾德的,還是你的?”

“都有一點點兒?!?/p>

“兩萬美元就行了?!?/p>

諾亞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坐到了他的座位上。這位會計師再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他把自己的信任寄托在克雷斯身上,因為克雷斯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因為他能化險為夷,因為他畢竟是個英雄??死姿箓商铰馗杏X到諾亞這件棘手的案子緊緊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舊金山?!?/p>

“我不知道你的車子是否可以再開快一點兒?!?/p>

“不行。我已經(jīng)感覺到這輛車子不像以前那么好使了,他們以前對它做過維修。我要讓他們以為我們在別的地方。”

克雷斯把他的維多利亞皇冠車停在了長期停車區(qū),還買來了行李箱,以造成一種假象,然后他們兩人搭乘了下一趟貝波特高速巴士返回舊金山。一到舊金山,克雷斯就把那行李箱扔進了溝里,結(jié)果耽誤了諾亞乘坐第一趟巴特前往里士滿。

諾亞回過頭來,看見那位離他最近的巴特乘客站在車廂的另一端?!斑@下我怎么去?”

克雷斯把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小聲一點兒?!叭ツ愕淖罱K目的地?”

“是啊?!?/p>

“你別擔心,讓我好好考慮考慮。我要你去做的就是別說話,不要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完全按照我說的去做,別給我惹麻煩。好嗎?”

諾亞嘆了一口氣:“我當然要聽你的。”

他們在加利福尼亞州埃爾塞里托車站下車后,克雷斯叫來了一輛出租車。當他們鉆進出租車,克雷斯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他的心中滿懷著希望,克萊菲爾德的伙計們并沒有盯上他們,伙計們根本不知道他把諾亞帶到哪兒去了,根本想不到要去圣巴勃羅找他。

作為一份意外的收獲,他不需要使用槍,即使隨身帶上了也沒那個必要。這個案子他想盡力通過補救方法來解決。

當信奉錫克教的出租車司機第二次詢問他們的目的地時,克雷斯告訴了他。

“我們?yōu)槭裁匆ヒ粋€健身館?”諾亞問。

“看你的樣子需要鍛煉鍛煉?!?/p>

出租車停在了那家健身館前面?!霸谶@里等著我?!笨死姿狗愿莱鲎廛囁緳C,然后拉著諾亞的胳膊,“你快點兒啊。”

克雷斯用一個假的名字給諾亞登記了一間客房。這個地方不錯,可以讓他的這位客戶隱蔽好幾個小時。而且,這里設(shè)施齊全,二十四小時全天開放,有很多娛樂項目可供諾亞消遣。把諾亞領(lǐng)進健身館之后,克雷斯便把接下來幾個小時的行動計劃詳細地告訴了他。

“在黎明之前,我在這里干什么?”諾亞嘟噥了一句。

“你也別閑著。做做桑拿,鍛煉鍛煉都可以啊。這里還有一個政府特許的酒吧。具體干啥,我不管?!笨死姿箍戳丝词直恚缓笞呦蚪哟??!懊魈煸绯课揖瓦^來接你?!?/p>

“克雷斯……”諾亞嘟噥道。

“我不能再待了,我叫的那輛出租車還在外面等著呢?!?h3>三

克雷斯叫司機把他送回埃爾塞里托市巴特車站,然后再乘坐巴特返回舊金山。

離開巴特車站,克雷斯需要一輛車。他無法再回舊金山了??巳R菲爾德的人已經(jīng)知道他開的是什么車,可能還知道他住的地方。他需要一輛他們不認識的車子。

漫步在基利大道附近的一排別墅前,他看見了一輛沒有加鎖的尼桑轎車。他悄悄地坐到了方向盤的后面,開始點火,并用短路方式啟動了發(fā)動機。

他無需為諾亞的公路旅行花費太多的心思,可他確實想要一件東西,那就是一把槍。他一共有兩把槍,一把留在公寓里,另一把放在他的辦公室。

克雷斯將尼桑車慢慢地開到了他公寓所在的大街上,并朝那棟樓瞄了一眼。他的公寓已經(jīng)關(guān)燈了,大多數(shù)人家的燈也已經(jīng)關(guān)了。隨后,他圍著公寓樓又轉(zhuǎn)了整整一圈,一切都顯得很正常??伤€是不放心,朝周圍的街道又掃視了一眼。

“該死的家伙兒?!彼緡伒?。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早些時候甩掉的那輛克萊菲爾德的林肯車就停在離他有兩條街的地方。他沉住氣,放棄了回去睡個好覺的奢望。

假如克萊菲爾德的年輕幫手們在他的公寓里,那么肯定還有更多的幫手守在他的辦公室。他需要一把槍,他是個聰明人,而且認識人,他隨便可以搞到一把槍。如果現(xiàn)在去他的辦公室實在太愚蠢了。不是嗎?

克雷斯將尼桑車停在他辦公大樓前的紅線區(qū)域內(nèi)。他穿過馬路,眼睛盯著這棟大樓里那唯一亮燈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

“晚上好,查克?!笨死姿拐f道。他認識保安,可這位保安卻不愿意跟他進行眼神交流,只是含糊地應(yīng)了一句。

“查克,看來我的事務(wù)所里來了客戶?!?/p>

“這我什么都不知道?!彼鸬?,還是在盡量避開克雷斯的眼神。

克雷斯本想逼他回話,可這老家伙兒膽小怕事,而且掙的又是最低工資。假如克雷斯處在他的位置上,那又有什么兩樣?于是,他按了一個按鈕,等著電梯。

隨著電梯滑動門慢慢關(guān)閉,克雷斯聽到有人說:“他們有兩個人?!?/p>

“謝謝?!?/p>

走出電梯,克雷斯想找一個臨時性的代用武器,可他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于是一手拿著一個盆栽植物,他也不會把對手怎么樣。

反正,壞人不會槍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他們有自己的職業(yè)道德。但愿如此,他心里想。跨過那堆碎玻璃,克雷斯看見他辦公室的大門留下了一個空洞。

“嘿,諾馬。我剛才是怎么說來的?一條狗總是要回來吃它吐出來的東西。你輸了吧,欠我五十美元?!?/p>

諾馬二話沒說掏出了皮夾??吹贸鰜?,他以前好像輸了很多次,如今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這家伙兒身材魁梧,大概是個拳擊手,以前滿身都是發(fā)達的肌肉,只是到了后來,那身他引以為豪的肌肉在拳臺上被人打掉了。

那位“思想家”坐在克雷斯的搖椅中前后搖晃著,他的兩只腳搭在辦公桌上,一把手槍對準克雷斯的胯部。與諾馬不同的是,“思想家”靠的不是肌肉,而是包裹在那身精致的阿瑪尼外衣里的聰明與智慧。他朝搭檔打了一個響指。諾馬走了過去,把一張五十美元面額的鈔票啪的一聲交到了“思想家”的手里。

“嗨,你們好。我的辦公室現(xiàn)在關(guān)門了。不過,明天早晨九點鐘我會來開的。所以,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就請離開吧?!?/p>

諾馬鼻子里哼了一聲。“思想家”笑了笑:“克雷斯先生,我很喜歡你的幽默,可諾馬不喜歡。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玩游戲,我的老板不怎么高興?!?/p>

克雷斯坐在一把客人的椅子上:“你的老板是誰?”

“克雷格·克萊菲爾德。這你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諾亞在哪兒?”

“在他的方舟上?!?/p>

“思想家”的手槍頓時噴出了火舌,克雷斯的椅子頓時濺滿了鮮血。眼下,退縮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答錯了。再試一次。”

“我是一個私家偵探,你們可能已經(jīng)看到了我們汽車保險杠上的標貼。私家偵探辦案得為客戶保守秘密。”

手槍再一次噴出了火舌,克雷斯兩條腿之間的坐墊填充物被打得四處飛濺。幸好,他的兩條腿及時分開了。

“克雷斯先生,我說過,我沒有時間跟你玩幽默。等我有時間了,我們可以好好開開玩笑,可在此之前……”

“思想家”打了一個手勢,臉上露出一副十分難過的表情:“諾馬,砍掉他一根手指?!?/p>

拳擊手迅速撲了過來??死姿箾]有想過能從一個老拳擊手手里逃脫,他跳了起來,竭盡全力使出一拳。諾馬擋住了這次重擊,并使出了自己的重拳。跟諾馬一交手,克雷斯頓時感到渾身發(fā)麻,所以對他那兇狠的一擊并沒有多少感覺。然而,克雷斯生就了一副強健的體魄,他沒有暈倒,他只是彎下了腿。幸運的是,諾馬只是想撲過來抓他。

克雷斯剛從第一記重拳打擊下恢復(fù)過來,諾馬又一掌把他打倒在辦公桌上??死姿沟男夭孔采狭俗烂婺羌毤毜倪吘墸杏X到有什么東西要裂開似的。他心想,肯定不是桌子裂了,這張辦公桌花了他很多錢,可不是那種沃爾瑪超市里賣的便宜貨。

諾馬把克雷斯的左臂在桌面上展開?!八枷爰摇弊プ∷?,將它死死地按住。諾馬掏出一把精致的彈簧小折刀,一條四英寸長的刀刃顯露出來。

“思想家”低下頭,與克雷斯的腦袋處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翱死姿?,你真的打算讓這樣的事發(fā)生嗎?為了保護一個像諾亞這樣毫無價值的臭狗屎,你真想讓自己失去一根手指,甚至更糟糕的是,丟掉自己的性命?”

克雷斯不停地喘著氣,沒有任何回應(yīng)?!八枷爰摇睋u了搖頭:“動手。”

諾馬把克雷斯的手指用力掰開,免得一不小心切掉更多的手指。他把刀子固定在克雷斯的小指上,慢慢地施加壓力。

在鋒利的刀刃下,克雷斯的皮肉一下子綻開了。血從傷口處涌了出來,漫到了锃光瓦亮的不銹鋼上。隨著刀刃深入骨頭,他痛苦不堪。

“住手!“克雷斯尖叫道。

“思想家”舉起了那只握槍的手,諾馬立即停下手中的刀子。

“我會告訴你們?nèi)ツ膬嚎梢哉业剿?。?/p>

“那好。我想,你會明白的。我不相信,像你這樣的人,沒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删桶炎约旱男悦o毀了。諾亞并不是一個正當?shù)睦碛伞!?/p>

汗水慢慢地流進了克雷斯的眼里。他眨了眨眼睛:“我?guī)銈內(nèi)ヒ娝??!?/p>

“當然,你會帶我們?nèi)サ??!薄八枷爰摇备胶偷?,“可今天已?jīng)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你休息一會兒之后,可以帶諾馬過去?!?/p>

“休息?”

“是的,休息?!?/p>

說著,“思想家”用手槍朝克雷斯的太陽穴上猛擊了一下??死姿诡D時安靜地睡了過去。

克雷斯一直沒有動彈。他仍然躺在剛才倒下的地方——他的辦公桌旁。不過,幸運之神站在了他的一邊。

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但他知道已經(jīng)是早晨了。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想必時間還早,因為辦公室地板上的其他一切都悄然無聲。他舉起了沉重的手臂,看了看手表。雖然指針指著數(shù)字,可他無法將這些數(shù)字串聯(lián)起來。他看見表上某個地方有一個五,對于一個處于他這種狀態(tài)的人來說,情況還算不壞。

“我們走吧。”諾馬催促道。他剛才躺在克雷斯那條彈痕累累的長沙發(fā)上。

“不能再休息一會兒嗎?”克雷斯轉(zhuǎn)過身來,抓住了他的辦公桌。

“不行?!?/p>

他的胳膊已經(jīng)完全伸到了桌腿的后面。

“快一點兒,不要再磨磨蹭蹭了。”

“滾開,我昨晚一夜都沒有合眼。”克雷斯的手在摸索。

“去你媽的,你這個混蛋?!闭f著,諾馬一躍而起,撲向了克雷斯,就像是拳擊場上有人大喊了一句“助手退場!”

理性的人通常把槍支放在一個保險柜里,可克雷斯不是這樣,他把槍藏在了他辦公桌的下面。他的手摸到了那把翹鼻子手槍,并毫不費力地把它從皮套中抽了出來。

諾馬一把抓住了克雷斯的襯衫??死姿褂檬謽尪伦×酥Z馬的內(nèi)臟,諾馬一下子愣住了??死姿拱l(fā)現(xiàn)諾馬的褲子里裝有一把九毫米的手槍,趕緊將它掏了出來。

“把你的手從我的身上拿開。”

諾馬只得乖乖地聽從命令。

“背過身去站好了。把你的手放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p>

諾馬慢慢地向長沙發(fā)那邊挪動。

克雷斯用兩把手槍作為支撐,用力站了起來。他的左手使勁握著諾馬的九毫米手槍。他那沾滿鮮血的小指無法彎曲,可他是一條硬漢。他忍著疼痛,強行彎曲自己的手。痂疤破了,鮮血從傷口不停地流了出來,他需要縫合傷口,可眼下沒有時間。

“把你的兩只手再給我舉高一點兒?!?/p>

諾馬慢慢地舉起了手。

“這就好?!边@時候,克雷斯左右開弓,同時扣響了兩把手槍。讓兩把不同口徑、不同重量和不同平衡力的手槍同時開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他卻干得很出色。

克雷斯的子彈擊穿了諾馬的手掌。這個丑惡的家伙兒緊緊地捂著他的手,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

“疼不?”

“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

“好,我聽到了?!笨死姿褂盟氖謽尦Z馬臉上猛砸了一下,“該熄燈休息了,伙計。”

諾馬的鼻子頓時被擊碎了,血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流進了他那張失去知覺的嘴巴里。

一個人說不定就這樣被嗆死了,克雷斯心想。他把手槍裝進了口袋,然后走進整體式衛(wèi)浴,取出了他辦公室的急救藥箱。他簡單地處理了手指,并包扎了一下。至于臉上的擦傷,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了。急救藥箱為什么不在里面裝上一份美味的牛排呢?這成了生活中一個懸而未決的謎團。

他從那落地式保險柜里取出了一千美元現(xiàn)金,帶上了半盒子彈。除此之外,一個私家偵探還需要什么呢?

克雷斯旋轉(zhuǎn)了一下保險柜的轉(zhuǎn)盤,然后快速走出了他的辦公室。諾馬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死姿剐南?,一個人很有可能就這樣一命嗚呼了,反正,有人會找到他的。

等到克雷斯把尼桑車停好,山頂上舉辦的二手私家車拍賣活動就已經(jīng)開始了。離開辦公室時,他發(fā)現(xiàn)才六點鐘。所以,他特意換上了一身名牌的丹尼服裝,試圖使自己變得年輕一點兒,然后找了一家咖啡館,補充了一些有助于恢復(fù)元氣的咖啡和雞蛋。

哈利·陶布從那輛拖車里走了出來,看到是克雷斯,他那張推銷員的笑臉頓時耷拉了下來。陶布以前是個保險代理人,后來變成了老爺車的推銷員,克雷斯幾年前曾經(jīng)與他共過事。他不想當一個汽車經(jīng)銷商,而是選擇在他的場地代銷二手車,從私人的賣家手中獲取一定比例的銷售提成。這生意確實還不錯,沒有什么積壓的庫存需要管理,只需按時支付場地租金就行了。陶布關(guān)上拖車門,走了過來。

“克雷斯,你別這樣嘛。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用自己的臉去把貨運列車撞翻啊?!?/p>

“這話我會記住的。陶布,我需要一輛轎車?!?/p>

“這輛尼桑不行嗎?”

“這輛車跑起來不怎么放心?!?/p>

“不是你自己的?”陶布走進了碼車場,“這車是偷來的,是不是?”

克雷斯得意地笑了笑。

“克雷斯,真是豈有此理!”

“這么說,你對這輛尼桑車不感興趣?”

陶布搖了搖頭:“是你買的?”

“借的?!?/p>

“這又不是什么圖書館。”

“我只需要用兩三天,能夠在高速公路上跑得起來就行。用完之后,我會完好無損地把它還給你。我保證?!?/p>

“人家把他們的車子交給我是為了賣出去,而不是用來出租。人家是信任我?!?/p>

“就像他們在國營農(nóng)場時那樣信任你,嗯?”

“哦,不要再跟我提起那件事。沒錯,你幫過我的忙。多虧了你,我才沒有去坐牢。你還要我報答多少次才算跟你扯平?”

“那就再報答一次吧。”

“克雷斯,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

“哦,我聽到了?!?/p>

“這也難怪?!碧詹加靡桓粗冈谀嵘\嚿厦偷匾煌啤!鞍堰@破玩意從我這里弄走,扔到街對面的商場去,讓我想一想該怎么辦?!?h3>六

克雷斯將一輛切諾基大吉普停在了健身館前,并找到了正在電腦前面忙碌的諾亞。他的身上穿著印有健身館名字的運動褲和馬球衫。看到克雷斯,他一下子愣住了。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工作上出了點兒事。好啦,我們趕緊走吧。”

克雷斯的心情放松了下來。奔馳在高速公路上,他的心情很愉快,甚至比離開I-80號州際高速公路駛?cè)隝-5號州際及北上高速公路時還要愉快??磥?,如果克萊菲爾德的人現(xiàn)在沒有跟蹤他的話,他們以后也不會跟蹤了。經(jīng)歷了一個漫漫長夜之后,這一切似乎變成了一種放松??稍诳死姿惯^去的經(jīng)歷中,這樣的放松實在是少之又少。他們一邊經(jīng)歷,一邊享受,美妙的心情油然而生。

快到俄勒岡州邊界時,克雷斯意識到自己對諾亞如何干到了現(xiàn)在這個職位還一無所知。否則,等到自己返回舊金山時,他將會面對不愉快的局面。他應(yīng)該知道一些答案。

“你是怎么贏得克萊菲爾德的信任給他辦事的?”

諾亞把可樂瓶放在杯托上:“是我申請的。”

“什么?”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可我們沒有私下見過面。我沒有什么需要償還的賭債,也沒有什么有損自己名譽的怪癖,只是想找一份新的工作。獵頭給我安排了一場面試,我就得到了這個職位。就這么簡單?!?/p>

“你在面試中見到了克萊菲爾德嗎?”

“沒有。沒有人見過克萊菲爾德。他是一個合伙人,一個幽靈。這就是他為什么如此成功的原因。他從不在現(xiàn)場露面,也從不弄臟了自己的手??梢哉f,見他比見教皇還要難。”

“是誰給你面試的?”

“是他人力資源部的某個人?!?/p>

克雷斯皺起了眉毛。

“這就是他的天賦。你知道你在為誰效力,而一切都是那么光明正大,你無法相信這里面有什么罪惡勾當。”

克雷斯發(fā)現(xiàn),很難相信克萊菲爾德的組織機構(gòu)有這么文明,他也無法想象這些人都是根據(jù)外表來判斷一切的??稍捰终f回來,人們就是以同樣的方式相信政府的。當有人在一顆定時炸彈上掛出標簽“不用怕,這不是一顆真正的炸彈”時,那就沒有人對它驚慌失措。人是奇怪的動物?!澳愫髞砭蜎]有見到過克萊菲爾德?”

“沒有。他從來不親自出面。給他干了五年后,我還是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子,他是通過自己的中間人讓人感覺到他的存在。這就夠了?!?/p>

這時候,克雷斯想到了那個“思想家”,便點了點頭。

“那你就說說是什么時候下手的,又為什么?”

“你的意思是簡單談一下?”

克雷斯點了點頭。

“三年前。哦,我剛才說了,這事說起來其實很簡單。會計和軟件可以讓你掩蓋很多罪行,除非你懂,否則,你永遠也不知道。該死的病毒!”諾亞沉默了一會兒,“至于說為什么,我不知道。我不需要錢,當然,我的薪金除外。我的生活過得還不錯,我想,我這么做是因為我能做得到。我這樣做有什么危害嗎?克萊菲爾德是一個騙子,我是在竊取一個小偷的錢,這不算是危害。我想,你不會認為我是一個白癡吧?”

克雷斯搖了搖頭:“我不作評判。人們可以做任何驅(qū)使他們?nèi)プ龅氖虑?。有時候行得通,有時候卻行不通。就你的情況而言,這事就行不通。我是一個簡單的‘修理工,我只是盡我所能去解決問題?!?/p>

聽了克雷斯的話,諾亞笑了笑,然后平靜地坐到座位上。生命在他的手中,他感到安慰。克雷斯想說,并不是所有交給他的問題他都能一一解決,可他又不忍心這么說。

克雷斯看到了一塊路標,再走二十英里就到西雅圖了。從舊金山出發(fā),他們做出了合理的時間安排,用了二十小時,沒有遇到什么干擾。唯一的損失就是他那一千美元,僅汽油和食品就又花去了他幾百美元。他只用現(xiàn)金,因為他不想被人跟蹤。所以他們睡在了吉普車里,而不去汽車旅館投宿。他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就憑這一點,他那西大荒的祖先們也會為他感到驕傲。

“在這里停一下吧?!敝Z亞喊道,“讓我下車,在這里耽擱一分鐘?!?/p>

“這里就是那下車的地方?”

“不是,但我需要辦點兒事?!?/p>

克雷斯皺起了眉頭。

“只耽擱一分鐘時間?!?/p>

克雷斯將吉普車慢慢地停在了路邊。諾亞跳了出來,迅速溜進了一家網(wǎng)吧。十分鐘后,他帶著兩杯咖啡回到了車上。

“辦完了嗎?“克雷斯問。

“辦完了。錢已經(jīng)付給你了?!?/p>

“又來那一套電腦詐騙?”

諾亞得意地笑了笑。

“我喜歡現(xiàn)金。”

“我知道。到了下一個華盛頓互助銀行,你就會見到現(xiàn)金?!?/p>

克雷斯在西雅圖郊區(qū)看見了一家銀行。他按照指令進行了操作。諾亞取回了一萬五千美元現(xiàn)金——三疊用紙捆著的百元大鈔。諾亞把錢塞進了儀表板上的工具箱。”

“謝謝你,克雷斯。你的任務(wù)完成了。你把我平平安安地送到了這里?!?/p>

克雷斯什么也沒說,他的使命還沒有完,事情仍有可能會節(jié)外生枝。

“這就是我要你送達的地方?!?/p>

諾亞滔滔不絕地說出了一大串讓他們穿過這座城市的行車路線。穿城之后就到了塞弗科公園,而太空針塔就是那一片公園的地標性建筑??死姿箤④囃T诹艘粭l兼具居住和商業(yè)功能的繁華街道。

“就是這兒?”

“是的?,F(xiàn)在,不管怎樣?!敝Z亞伸出了一只手,“感謝你提供的一切幫助。你的酬金算是掙到手了。”

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

“你最好還是趕快動身?!?/p>

諾亞點了點頭。他跳下車子,快步穿過馬路,以避免遇到交叉車流。來到了7-11便利店和一家酒類商店之間的一棟四層公寓樓,他按響了門鈴,并對著一個揚聲器言語了幾句,然后等待著。

克雷斯覺得情況有點兒不對。身為中產(chǎn)階級的會計師總不至于住在貧民窟吧。他不知道諾亞在這里跟誰認識,不知道更好,他不需要知道諾亞的朋友是誰。只要把他送到了安全地方,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一個四十幾歲、頭發(fā)花白的人打開了公寓的門。他向諾亞伸出了手,諾亞握了握,溜了進去。頭發(fā)花白的人看了看周圍有沒有監(jiān)視的陌生人,便關(guān)上了門。

克雷斯加大發(fā)動機油門,選擇了快車道。他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

其實,并不盡然。

乘客一側(cè)的車門突然被拉開了,“思想家”悄悄地溜了進來,坐在克雷斯旁邊的座位上。他帶了一個熟悉的老朋友——那把手槍抵住了克雷斯的腎臟。雖然抵在那里很不舒服,可每個人都會忍耐。

“沒錯,就是你。”他說道。

克雷斯舉起了雙手。

“不,把手放在方向盤上。不過,我們還是要稍等一會兒?!薄八枷爰摇毕ǖ袅似嚢l(fā)動機。

“你們干得真不錯?!笨死姿钩姓J,“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伙計們在一路跟蹤?!?/p>

“思想家”笑了笑:“我們不必跟蹤。我們知道,他會到這兒來的。諾亞看來是低估了我們,他沒有想到,他的履歷表上沒寫的地方我們也能找到??巳R菲爾德先生對每個人的一切情況了如指掌?!?/p>

“人們常說,信息就是力量?!?/p>

“他們說的沒錯??巳R菲爾德先生就是靠信息發(fā)達起來的。”

“諾馬怎么樣?”

“自從你上一次見到他之后,情況就變得糟糕多了。我很喜歡手上這個玩意,克雷斯,你是不是一個虔誠的宗教徒?”

“不。只是我的手不太好使,撥起電話和開槍都不怎么利索。”

“思想家”贊許地點了點頭:“他給你付錢了沒有?”

“在工具箱里?!?/p>

“思想家”把一萬五千美元鈔票揣進了口袋。“不錯嘛,一兩天的工夫就有這么多進賬?!?/p>

“你們要把我怎么樣?”

“不怎么樣?,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把我們的錢追回來了,你也只是在辦著自己的差事,克萊菲爾德先生明白這一點。不過,我們可能還會再次登門拜訪的?!?/p>

“諾亞呢?”

“問題正在處理?!?/p>

“思想家”打開車門,退了出去,槍口依然還對著他的目標。

“再見,克萊菲爾德先生。”

“思想家”大笑起來。他把手槍裝進了皮套里,斜靠在開著的車門上:“你是這么認為的?”

“那就是我猜錯了?”

“有你這句話,我可以放心地走了。要是你見到克萊菲爾德先生,那就一切都晚了。有的事情,他喜歡親自處理。”

克雷斯朝那個公寓樓掃視了一眼。那個滿頭白發(fā)過來開門的人,他就是克萊菲爾德!克雷斯低聲念著他的名字。

“菜鳥,你總算明白了。再見啦,朋友?!薄八枷爰摇痹谲図斏相氐孛蛽袅艘蝗缓蟪蔗標较蜃呷?。

克雷斯盯著公寓入口。他知道,有些人他可以幫助,有些人就只能幫助這么多。諾亞只能是屬于后者。對于這位會計師,他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

加大發(fā)動機油門時,突然響起了啪啪聲,有人說是切諾基越野車回火了??煽死姿怪?,情況并非如此。這“回火”聲是從公寓那邊傳來的。

責任編輯/謝昕丹

繪圖/王陸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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