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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代中原用鼎制度變遷及相關問題探討

2016-11-09 08:26劉穎惠
殷都學刊 2016年3期
關鍵詞:禮器貴族墓葬

劉穎惠,曹 峻

(上海大學 歷史系,上海 20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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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代中原用鼎制度變遷及相關問題探討

劉穎惠,曹峻

(上海大學 歷史系,上海 200444)

兩周時期確立并不斷完善的用鼎制度,是中國青銅時代政治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實物表現(xiàn)??疾熘艽性貐^(qū)貴族青銅墓葬用鼎制度,揭示出其在西周早中期初步形成、西周晚期逐漸成熟、春秋至戰(zhàn)國早期進一步完善、直至戰(zhàn)國中晚期走向衰落的變遷過程。在此過程中,中原用鼎情況顯示周代用鼎制度的使用與封國實力、性別差異、多元文化等因素有關,本文一并加以探討。

周代;中原;用鼎制度

青銅鼎是周代禮樂制度構(gòu)成中最具代表性的器物?!拔渫蹩松蹋w九鼎于雒”,“九鼎”即是商周易代之時政權(quán)交接的物證,表明此時鼎在商周人的意識中已是統(tǒng)治地位與權(quán)力的象征;這種象征效力在春秋時期亦未弱化,“楚子問鼎之大小輕重”,顯示出在周禮衰微、諸侯并起各霸一方的情勢下,對鼎的占有仍是貴族身份地位合法性的有力標志。因此以鼎為核心的青銅禮器及其使用制度,不僅直觀揭示了其所有者的社會身份,而且投射出整個周代國家權(quán)力建構(gòu)與等級社會的全貌,是周代文明的重要內(nèi)涵。

郭寶均先生最早提出“列鼎”一說,此后俞偉超、高明、林沄、張聞捷諸先生從不同角度分別討論了用鼎制度的相關內(nèi)涵*參見郭寶均:《山彪鎮(zhèn)與琉璃閣》,科學出版社,1959年;俞偉超、高明:《周代用鼎制度研究(上、中、下)》,北京大學學報,1978年第1、2期,1979第1期;林沄:《周代用鼎制度商榷》,《史學集刊》,1990年第3期;張聞捷:《周代用鼎制度疏證》,《考古學報》,2012年第2期。張聞捷先生還注意到,西周中后期貴族墓葬均只有一套正鼎,春秋中期以后,五鼎以上高級貴族墓葬中開始出現(xiàn)兩套正鼎,形制上一套“古式”一套“今式”,戰(zhàn)國以后,七鼎公卿以上貴族墓葬增加一套鬲形或敦形鼎作為第三套正鼎,數(shù)量多為九、七、七或七、五、五,等差有序。本文將進一步討論鼎制變遷過程中形制方面的變化。。而關于該制度的變遷過程,則一直存在不同觀點:一是以俞偉超先生為代表的“周初形成”說,認為周初墓葬中的鼎數(shù)已和“三禮”所述相符,即用鼎制度已具備完整形態(tài)并在此后穩(wěn)定發(fā)展,從春秋初期至戰(zhàn)國末,用鼎制度先后遭受到三次大的破壞,最終以秦的統(tǒng)一而徹底崩壞*參見俞偉超、高明:《周代用鼎制度研究(上、中、下)》,北京大學學報,1978年第1、2期,1979第1期。。宋建先生也認為西周早期周人鼎制已完全形成,而“列鼎”約從昭王時期開始便成為主要用鼎形式[1]。更多學者認為西周早期用鼎制度并未形成定制,但對其具體形成時代仍有不同認識。如印群先生認為,西周時期“列鼎制還處于初始階段,尚未成熟”,“春秋中晚期列鼎制進一步發(fā)展”,從而談到春秋時期“禮崩樂壞”的傳統(tǒng)說法值得商榷*印群在《論周代列鼎制度的嬗變——質(zhì)疑“春秋禮制崩壞說”》(遼寧大學學報,1999年第4期)中指出:“春秋中期以后用鼎制度出現(xiàn)的新變化,即諸侯開始用9鼎,諸侯之卿、上大夫用7鼎,下大夫則用5鼎。這是春秋中、晚期列鼎制進一步發(fā)展的標志?!?。

用鼎制度的變遷實際上反映的是周代國家統(tǒng)治權(quán)力、等級化程度以及社會形態(tài)等宏觀歷史特征,是我們認識周代社會變遷的重要視角。前賢研究已為我們深入探討用鼎制度提供了很好的基礎,但由于早年材料有限,且各家所論在諸如“用鼎制度”“列鼎”等概念的定義上不甚明晰,所謂“完善鼎制”的界定標準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分歧,因此對用鼎制度變遷的闡述較為蕪雜。本文以“用鼎制度”指代廣義的兩周時期貴族使用青銅鼎以象征身份等級的鼎制,并將文獻及考古發(fā)現(xiàn)的“鼎簋相配”的制度歸入整個“用鼎制度”涵蓋的范圍之內(nèi);同時認同形制紋飾相同、大小相次的“列鼎”是用鼎制度達到規(guī)范和成熟的一種具體形式,且鑒于“列鼎”為用鼎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為免混淆,不以“制度”稱之。在此基礎上,我們以兩周時期周王室核心區(qū)域即中原范圍內(nèi)考古成果較為豐富的封國貴族墓葬為討論對象,考察與周王室文化同源或關系較為密切的中原封國上層階級用鼎制度,試揭示其在兩周時期的發(fā)展規(guī)律,并結(jié)合時代背景解釋其變遷過程中所呈現(xiàn)的相關現(xiàn)象與問題。

一、周代中原地區(qū)貴族青銅墓葬概述

本文研究范圍以兩周中原地區(qū)即陜西關中、山西中南部與河南一帶為主。該區(qū)域在地域上距兩周統(tǒng)治中心較近、文化淵源上與周王室關系緊密、政治上受王權(quán)輻射程度較深,其在兩周時期的社會變遷情況亦反映出周文化發(fā)展的主體脈絡。中原腹心及近傍典型的兩周時期封國貴族墓葬考古遺存數(shù)量豐富,除王室墓葬至今未有具體考古成果外,級別較高的諸侯墓葬到低級士大夫墓均有不同程度的發(fā)掘,為研究周代用鼎制度提供了較為全面的參考證據(jù)。為了盡可能保證考古材料反映客觀情況,本文收集中原地區(qū)身份或級別基本明確、世系較為清晰、級別較高且保存狀況較好的貴族墓葬作為主要討論對象,所涉及到的墓葬及大致情況如下:

天馬-曲村北趙晉侯墓地[2]:位于山西曲沃縣曲村鎮(zhèn)北趙村西南,于1992年陸續(xù)展開發(fā)掘工作,至2001年共發(fā)掘6次,發(fā)現(xiàn)19座晉侯及夫人墓葬,其中8座被盜,11座保存完好。墓主身份可基本確定,世序完整,自西周早期至春秋早期依次為M113、M114(盜)→M9、M13→M6(盜)、M7(盜)→M32(盜)、M33(盜)→M91、M92→M1(盜)、M2(盜)→M8(盜)、M31→M64、M62、M63→M93、M102,一般情況下晉侯墓陪葬7鼎或5鼎,相應夫人墓5鼎或3鼎,較好地體現(xiàn)了西周至春秋早期晉國及中原鼎制的主要特征及演變情況。

三門峽市上村嶺虢國墓地[4]:虢國為周初諸侯封國,虢君為周文王同母弟,可與同為姬姓的中原大國晉國進行對比。1956-1957年在河南省三門峽市上村嶺發(fā)掘一處虢國貴族墓地,1990年以來在該地又發(fā)掘出M2001、M2009兩座虢君墓葬,M2011虢太子墓,M2010虢國大夫墓,以及M2012、M2006、M2013、M1820等虢君夫人或貴族女性墓葬。主體年代在春秋早期,上限有西周晚期和春秋之初兩種說法,本文大致以西周晚期宣幽時期至春秋早期為斷限。虢君墓出土9鼎或7鼎,大夫墓5鼎,夫人墓5鼎或3鼎,同樣有簠、盨代簋形式。

梁代村芮國墓地[5]:芮國,姬姓國,春秋時期為秦穆公所滅。該墓地位于陜西韓城市昝村鄉(xiāng)梁帶村北。2005年起發(fā)掘兩代春秋早期芮國國君及夫人墓為:M27、M26、M19→M28,兩代國君鼎制分別為7鼎和5鼎,夫人低一等,與晉侯墓情況相似,同為中原地區(qū)周文化用鼎形式的代表。

黃君孟夫婦墓[6]:1983年發(fā)掘于河南光山縣西北寶相寺北側(cè),黃國為周代嬴姓國,地處中原與楚文化圈之交,西周末被楚國所侵,黃君孟夫婦墓G1、G2分別出土2鼎2豆,鼎形制似虢國,而偶數(shù)形式又與楚式葬俗相近,兼有中原傳統(tǒng)與楚國風格。

太原金勝村趙卿墓[7]:1987年在山西省太原市南發(fā)掘M251大墓及車馬坑,墓葬形制及出土隨葬器物規(guī)格極高,從青銅器銘文及文獻研究來看,對墓主推斷有趙簡子與趙襄子兩種說法[8]。該墓保存完好、出土青銅禮器豐富,對反映春秋晚期至戰(zhàn)國時期的中原貴族禮制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輝縣琉璃閣墓地[9]:輝縣周初時為共伯國,春秋時屬衛(wèi),韓趙魏三家分晉后歸于魏。1936年在琉璃閣墓地發(fā)掘的甲、乙二墓,形制、規(guī)格較高。該墓所處時代仍存在爭議,本文以考察其所表現(xiàn)的中原地區(qū)普遍的物質(zhì)文化面貌為主,認為該墓葬時間大致為春秋晚期到戰(zhàn)國早期。此外還有5座戰(zhàn)國大墓,時間在甲、乙二墓稍后,依次為M80、M55→M60→M75、M76,規(guī)格均較高,陪葬多套列鼎。

侯馬上馬墓地[10]:侯馬位于山西省西南部,西周時為屬國,春秋時屬晉,戰(zhàn)國時屬魏。上馬墓地1963-1987年發(fā)掘,共發(fā)掘銅禮器墓19座,時代從春秋早期至春秋戰(zhàn)國之際,出土青銅鼎數(shù)最多有五鼎墓2座M1004、M5218,其余多為3鼎、2鼎或1鼎,墓主為級別較低的士大夫,其用鼎制度基本沿襲了西周制度。另外出現(xiàn)較多鼎配簠、豆、敦代替西周的鼎簋相配形式,晚期出現(xiàn)隨葬仿銅陶禮器,與中原其他地區(qū)大致相同,體現(xiàn)出中原地區(qū)東周時期貴族墓葬陪葬禮器的新變化。

長治分水嶺韓國墓地[11]:長治地區(qū),戰(zhàn)國時稱“上黨”,為韓、趙、魏三國交錯地區(qū),自三家分晉至秦昭襄王四十五年(公元前261年)皆屬韓,分水嶺可能為該時期貴族墓葬區(qū)。其中以1972年發(fā)掘M269、M270兩座春秋晚期大墓規(guī)格最高,墓主為姬姓韓氏貴族夫婦,陪葬銅禮器有兩套正鼎。1965年發(fā)掘大型墓M126,器物多殘損。1959-1961年在該地共發(fā)掘戰(zhàn)國墓19座,出銅器大型墓有M26(盜)、M25、M53三座,四座陶銅并有墓M20(盜)、M21、M35(盜)、M36(盜),時代從春秋晚期到戰(zhàn)國早期。隨葬銅器多簠、豆、敦配鼎形式,戰(zhàn)國中晚期多陶銅并存或僅為陶器陪葬。

潞城潞河韓國墓地[12]:潞河村附近為東周古城遺址,潞河村為墓葬區(qū),1982年發(fā)掘的戰(zhàn)國初期墓葬M7保存情況較好,推測墓主身份可能為韓國卿大夫,可將其與同時代其他地區(qū)同階級墓葬鼎制進行對比。

長子墓地[13]:長子縣位于晉東南地區(qū),附近有東周城址。1973年在羊圈溝發(fā)掘墓葬M1、M2、M3、M6,1977年在牛家坡發(fā)掘M7,1979年在牛家坡發(fā)掘M10、M11、M12,共8座東周墓,其中以M7規(guī)模最大,出土豐富的青銅禮器,墓主身份推測為士大夫。

此外,除侯馬上馬墓地、長治分水嶺墓地之外,低級士大夫墓葬在中原地區(qū)分布較廣,如洪洞縣永凝堡西周墓地[14]、臨猗程村墓地[15]、陜縣后川魏國墓地[16]、韓城梁代村芮國墓地西區(qū)[17]等,因墓主身份等級較低,或因墓葬被盜情況較多,青銅器隨葬品不多,且多出3鼎、1鼎或無鼎,僅極個別墓葬出有5鼎。此類墓葬數(shù)量較多,文中不作為主要的參考對象列出。

二、兩周中原地區(qū)用鼎制度的變遷

兩周時期用鼎制度的發(fā)展是一個連續(xù)的過程,從考古發(fā)現(xiàn)所見的中原封國貴族墓葬材料可窺見其發(fā)展規(guī)律以及中原鼎制的普遍特征。從目前材料來看,兩周時期中原用鼎制度大致經(jīng)歷了初生、成熟、發(fā)展及衰落的不同階段。

1.西周早中期:初生期

西周早中期的貴族墓葬主要有天馬-曲村北趙晉侯墓地、上村嶺虢國墓及寶雞國墓等。

天馬-曲村墓地可分為兩部分,位于北趙的晉侯墓地由晉侯與夫人的異穴合葬墓所組成,均有規(guī)格較高、一定數(shù)目的青銅鼎陪葬;另一處曲村墓地為兩周時期中小型貴族銅器墓葬,出土三鼎、二鼎、一鼎或無鼎陪葬。晉國諸侯及貴族墓葬清晰地說明了鼎制在該時期已經(jīng)具有了一種等級含義,且這一時期墓葬中使用的青銅鼎存在著形制、紋飾方面未見明顯統(tǒng)一的現(xiàn)象。如西周早期M114晉侯燮父墓中所存兩方鼎,一件(M114:217)四角和每側(cè)面中部有扉棱,器身飾獸面紋,四圓柱足上飾蕉葉紋,內(nèi)壁有銘文;另一件(M114:216)則為斂口、有蓋、兩附耳,器蓋和口沿下飾虺龍紋,獸形足上飾獸面紋。而在另一座保存完整的燮父夫人墓M113中這一現(xiàn)象表現(xiàn)得更為突出。該墓出土8鼎6簋,其中青銅鼎的形制、紋飾均不一。如標本M113:34為斜直壁向外垂腹、淺圜底,四柱足的方鼎,外壁飾弦紋兩道,有煙炱痕跡;M113:51雖也為方鼎,但腹壁直內(nèi)收、四柱足較高,器外四角有扉棱,四壁飾淺浮雕獸面紋;M113:52則是圓口方唇、三柱足的圓鼎;M l l3:57亦為圓口、粗三柱足的圓鼎,但有蓋,器壁和器蓋上都飾有瓦紋,也與前器存在著明顯的區(qū)別。

由上述用鼎現(xiàn)象可知,這一時期已存在以鼎的使用及鼎數(shù)多少來象征和區(qū)分貴族的身份等級,可以認為此時用鼎制度已經(jīng)出現(xiàn)。但同時,同級別貴族用鼎數(shù)目不等,隨葬青銅鼎在形制、紋飾、大小規(guī)范方面也不完全統(tǒng)一,說明盡管用鼎制度已經(jīng)出現(xiàn),但尚未成熟和完善,各封國貴族在鼎的使用上還沒有形成規(guī)范化的意識。

2.西周晚期至春秋中期:成熟期

西周晚期春秋早期開始,各封國用鼎制度出現(xiàn)使用形制和紋飾相同、大小相次的列鼎,并有形制、紋飾、大小完全相同的列簋,這種規(guī)范的列鼎標志著周代中原地區(qū)用鼎制度的成熟。這在中原地區(qū)各封國貴族墓葬中均有所體現(xiàn)。

天馬-曲村北趙晉侯墓地自西周晚期開始,用鼎情況出現(xiàn)向形制紋飾相似、大小相次的列鼎過渡的趨勢,到了春秋時期列鼎形式就更加規(guī)范。如厲王時期M91靖侯宜臼墓出土7鼎,形制略有差別;宣王時期的M8晉獻侯籍(蘇)墓雖然被盜,但根據(jù)殘存2件銅簋大小、形制、紋飾、銘文基本相同的情況推測,隨葬的青銅鼎也應為大體相同的列鼎;M31獻侯夫人墓為3鼎2簋,3鼎形制基本相同,大小相次,均為重環(huán)紋;2簋形制大小相同,基本符合一套列鼎形式;宣幽之際的M64晉穆侯費王墓實際出5鼎,穆侯夫人墓M62出3鼎4簋,3鼎大小相次,4簋形制大小相同,已初步具備列鼎形態(tài)。由此可見,晉侯所用鼎由早期形制、紋飾均不一致開始向形制紋飾基本相同、大小相次的列鼎形式轉(zhuǎn)變。直到春秋早期的M93晉文侯仇墓出土形制與紋飾相同、大小相次的5件列鼎,與形制、紋飾、大小均相同的6簋,以及M102晉侯夫人墓出3件形制、紋樣相同,大小相次的列鼎與4件形制、紋樣、大小均相同的列簋,晉國用鼎制度明顯呈現(xiàn)出成熟的規(guī)范化特征。

在虢國墓地,處于西周末至春秋初的M2009出有9列鼎,M2011出7件波曲紋列鼎、1件纏體龍紋鼎、1件重環(huán)紋鼎,以及形制紋飾大小均相同的 8件竊曲紋簋;M2001虢君季墓出形制紋飾相同,大小依次遞減的7件列鼎,夫人墓M2012也出有5件垂麟紋列鼎、4件竊曲紋簋;M2010虢國大夫墓出3件形制紋飾相同,大小依次遞減的竊曲紋列鼎、形制大小紋飾相同的4件簋,M2013、M2006和M1820貴族夫人墓均出3件列鼎??梢娫摃r期虢國貴族用鼎制度形制已非常完備,用鼎制度中成熟的列鼎形式在虢國貴族中普遍流行。

陜西梁代村春秋早期芮國墓地可見相似情況,M27芮桓公墓出形制紋樣相同,大小相次的7件列鼎,為雙附耳,馬蹄形足,口沿下飾一周竊曲紋,下緣有一道凸弦紋;簋分2型,形制紋樣大小相同的A型簋6件,可知是一套標準的7鼎6簋諸侯國國君鼎制。M26芮公夫人芮姜墓出5列鼎,均為附耳,馬蹄形足,頸、耳部飾竊曲紋,腹部飾垂鱗紋,以及4列簋。M19次夫人墓出4鼎4簋,其中A型3件列鼎形制紋樣相同,立耳、獸蹄形足,頸部飾竊曲紋、腹部飾垂鱗紋,大小相次。M28芮伯萬墓出5列鼎,均為附耳、獸蹄形足,腹部飾一周凸弦紋,弦紋上部飾一周竊曲紋,下腹素面,另有4列簋,形制紋飾均相似。

由此可見,西周晚期到春秋初“列鼎”在一些封國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并發(fā)展完備,成為周代用鼎制度成熟的重要表現(xiàn)和標志。自此開始,以“列鼎”形式象征社會身份的用鼎制度相對穩(wěn)定,其所具有的象征效力亦為兩周時期各封國所認同。

3.春秋晚期至戰(zhàn)國早期:進一步發(fā)展

從春秋晚期開始直至戰(zhàn)國早期,用鼎制度延續(xù)前一階段的“列鼎”形式,且在鼎制組合上有所創(chuàng)新,同一墓葬中出現(xiàn)兩套甚至多套列鼎陪葬;形制和紋飾上也表現(xiàn)出多元文化因素的特征,是用鼎制度進一步發(fā)展的表現(xiàn)。

春秋晚期長治分水嶺韓國墓地兩座墓葬均出兩套列鼎,在形制上有所差別。M269共出9鼎,分為兩組,Ⅰ式5件,侈耳立于器身口沿,圜底深腹,蹄足瘦長,腹有凸弦紋一道,無蓋,大小相次;Ⅱ式4件,附耳外侈,圜底深腹,獸蹄足,有蓋,大小相次,紋飾各不盡同,可看成一組形制不完全一致的列鼎。M270(墓主為女性,可能為M269夫人墓)共出鼎10件,分為兩組,Ⅰ式5件,侈耳立于口沿,圜底深腹,獸蹄足,素面,無蓋,大小基本相次(有兩兩相同);Ⅱ式5件,附耳外侈,圜底深腹,獸蹄足,腹有凸弦紋一道,帶蓋,蓋上三環(huán)鈕,大小相次。春秋晚期的輝縣琉璃閣墓地,其中甲墓出土蟠虺紋附耳升鼎5件,蟠螭紋三環(huán)鈕蓋鼎9件;乙墓出蟠螭紋沿耳鼎5件(現(xiàn)僅見3件)、弦紋平蓋鼎5件,均為兩組成套列鼎。M80出5件有蓋列鼎和7件無蓋列鼎各一套,7件列鼎兩兩略等分四級而漸大,是該地區(qū)初期列鼎的過渡形式,與長治分水嶺M270出土Ⅱ式情況相似。M55墓主為M80夫人,出有蓋列鼎5件,無蓋列鼎7件,與M80鼎制基本相同。而M60*墓主身份因墓地國屬不能確定而存在爭議,本文據(jù)李建生《輝縣琉璃閣與太原趙卿墓相關問題》一文,認為該墓主為晉國范卿。出土兩種形制有蓋列鼎分別為5件一組和9件一組,另有無蓋列鼎9件,共三套列鼎,規(guī)格較高。太原金勝村趙卿墓M251出土鼎共25件,其中成列鼎的有Ⅱ式4件,形制紋飾相同,尺寸約略相次,Ⅲ式7件,形制、紋飾均一致,尺寸大小相次,Ⅳ式為5件敦形鼎,Ⅴ式為6件鬲形鼎,皆為形制、紋飾相同,大小相次,共四套列鼎,數(shù)目為4、5、6、7,并非常規(guī)基數(shù)列鼎。

在風格上,多套列鼎表現(xiàn)出不同的形制和紋飾特征,既有西周中原地區(qū)傳統(tǒng)風格的延續(xù),又包含了封國在該時期與其他地區(qū)的文化交流或本地域文化特征發(fā)展等多元文化因素的融合。如輝縣琉璃閣乙墓所出平蓋鼎在中原地區(qū)兩周青銅器中極為少見,卻是山東地區(qū)主要鼎型;另外,甲乙墓列鼎形制非大小相次,而是大小相等,與春秋中晚期莒國貴族墓相似,即該時期琉璃閣墓地鼎制可能吸收了山東地區(qū)鼎制特點[18]。琉璃閣M75出土有蓋列鼎5件及一套空足有蓋鬲形列鼎5件,后者形制特別,可能是地方風格[19]。

可見,春秋晚期到戰(zhàn)國早期,“列鼎”形式仍然盛行,更進一步表現(xiàn)在高級貴族墓葬中出現(xiàn)兩套甚至多套列鼎,其中包括沿襲中原周制傳統(tǒng)風格和形制特點,也包括這一時期的新興風格,特別是列鼎的形制與紋飾上反映出中原與其他地域共同影響和作用下的文化特征。

4.戰(zhàn)國中晚期:衰落期

戰(zhàn)國中晚期,中原地區(qū)貴族墓葬中所出隨葬品類型與之前發(fā)生較大改變,青銅禮器數(shù)量有所減少,銅禮器墓、陶銅器并存墓、僅出陶禮器墓的情況皆存在,且時間越晚的墓葬、越多見陶禮器墓而不見青銅鼎,表明該時期用鼎制度已走向衰落直至消失。

例如長治分水嶺韓國墓地戰(zhàn)國晚期墓葬,發(fā)掘陶銅器并有墓4座,其中M20被盜,僅存銅鼎1件及部分陶禮器;M21出土陶禮器5鼎12盤豆;M35出土陶禮器6鼎4蓋豆20盤豆;M36出土1件青銅鼎和陶禮器1鼎3蓋豆2盤豆。

僅出陶禮器墓葬的如長子墓地戰(zhàn)國中晚期韓國墓M10(毀)出土陶列鼎4件(殘)及3件陶豆,M3出陶器1鼎2豆,M6出陶器2鼎2豆,M5出陶器5列鼎和4蓋豆,器型均同M10。

相同情況的其他中原地區(qū)戰(zhàn)國晚期中小型貴族墓葬的數(shù)量非常多,不一一列舉。

從這些材料來看,戰(zhàn)國中晚期用鼎制度及兩周禮制的衰落是顯而易見的。究其原因,隨著青銅時代步入最后階段,社會發(fā)生的重大變革對形成并延續(xù)于整個兩周時期的傳統(tǒng)禮制、社會秩序等都造成了巨大沖擊。周王朝的徹底失勢使其失去以禮樂制度維護社會等級秩序的強制力,青銅禮器也逐漸退出貴族生活領域。而鼎制在東周由制度完備到后期衰落這一轉(zhuǎn)變并非突變,社會文化的多元與開放既是推動其興盛的動因,也是促成鼎制最終解體的根源。

三、兩周中原地區(qū)用鼎制度的相關問題

上文所述中原地區(qū)貴族青銅墓葬用鼎制度在從初生到成熟、發(fā)展進而衰落的變遷過程中,也顯現(xiàn)出一些復雜的現(xiàn)象,對這些現(xiàn)象與相關問題進行探討,可以使我們對周代用鼎制度有更深入的認識。

1.同一時期不同封國用鼎情況有所不同

周代雖然用鼎制度呈現(xiàn)一定的變遷規(guī)律,但其在各封國并非鐵板一塊、完全一致,而是存在著不同的使用情況,特別是在西周晚期、春秋初年的兩周之際,晉、虢這兩個主要封國之間的用鼎差異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

如兩周之際晉侯除了西周晚期的靖侯M91隨葬7鼎之外,M64穆侯與M93文侯都只隨葬5鼎、未及諸侯常制的7鼎。這種情況對西周時與王室關系密切且政治地位較高的中原大國來說似乎不甚合理。我們往往稱西周晚期至春秋戰(zhàn)國為禮制漸衰乃至出現(xiàn)“禮崩樂壞”的時期,諸侯坐大而凌駕于周王之上。然而晉侯墓葬中所觀察到的、最代表禮制的用鼎制度的發(fā)展情況并不完全符合這一認識。

但是與晉侯墓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西周晚期的虢君墓葬卻存在隨葬有7鼎、乃至9鼎的“高規(guī)格”現(xiàn)象。如上村嶺M2009虢君仲隨葬9鼎4盨、M2001虢君季隨葬7鼎6簋、M2011虢太子隨葬9鼎8簋等??梢婋絿鴩S葬青銅鼎的情況與晉國有很大差別,前者用鼎級別要高于后者不少。這應與兩周之際虢國的重要地位有關。在很可能存在的西周末年的黨派斗爭中,虢石父作為幽王、褒姒的一方,曾共同取得了對申后與宜臼的勝利、逼迫太子離開王室逃奔外家[20];而在東遷后平王又為了抑制鄭伯而倚重虢伯,說明春秋初在列侯中只有虢國具備足夠勢力與鄭伯抗衡。可見兩周之際虢國在周王室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其國君墓葬使用高規(guī)格用鼎制度的現(xiàn)象也便可以理解了??梢哉J為,東周時期普遍出現(xiàn)的禮制“僭越”現(xiàn)象,在西周晚期虢國國君墓葬中就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

2.周代貴族用鼎制度的等級差異亦與性別有關

兩周中原地區(qū)高級貴族墓葬多夫婦異穴合葬的情況,這就存在著在用鼎制度的研究中周代貴族男性與女性是否應加以區(qū)別的問題。從文獻上看,《禮記·玉藻》曰:“夫人與君同庖”,但從考古材料可以看到,女性禮制與男性在等級上是有差別的。

如上村嶺虢國墓地西周晚期春秋早期的M2001虢君季墓出土7鼎6簋,其夫人梁姬墓M2012出5鼎4簋。同時期天馬-曲村北趙晉侯墓地M64晉穆侯費王墓出土5鼎4簋,其夫人墓M62出3鼎4簋;M93晉文侯墓出土5鼎6簋,M102文侯夫人墓出土3鼎4簋。這些墓葬均表現(xiàn)為夫人比其夫低一等。梁代村芮國墓地M27芮桓公墓出土7鼎6簋、 M26芮公夫人芮姜墓為5鼎4簋、M19次夫人墓為3鼎4簋,國君、夫人、次夫人用鼎數(shù)目成7、5、3遞減,體現(xiàn)了嚴格的身份差異。

可見周代用鼎制度中確實存在男女級別不同的現(xiàn)象,不僅夫、婦使用鼎數(shù)不同,而且即使同為配偶,妻、妾也由于身份不同而須使用不同的鼎制。

3.鼎簋組合并非普遍定制,且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變化較大

據(jù)文獻與前人研究可見,周代有一套“九鼎配八簋、七鼎配六簋、五鼎配四簋、三鼎配二簋、一鼎無簋”的鼎簋組合制度[21],從而出現(xiàn)根據(jù)出土簋數(shù)判斷相應鼎數(shù)并推測墓主身份級別的做法。但這種推測可能存在問題。從實際考古發(fā)現(xiàn)的情況來看,上述鼎簋數(shù)目組合并非絕對,如保存完好的晉侯墓M91為7鼎配5簋;M62晉穆侯夫人墓為3鼎配4簋,M93晉文侯墓為5鼎6簋,M102文侯夫人墓為3鼎4簋,梁代村芮國墓M19芮桓公次夫人墓為3鼎4簋,等等??梢妼嶋H情況與文獻所載并不完全相符。

此外,東周時期禮器組合更突破了西周早中期較為規(guī)范的鼎簋配套形式,西周晚期到春秋初期時開始出現(xiàn)簠、盨代簋或共出的形式,春秋中期豆、敦作為與鼎搭配的禮器組合逐漸豐富,在中原各地墓葬中均有發(fā)現(xiàn),反映出東周時期青銅器器型流行趨勢的變化。如兩周之際的虢國墓M2009出土9鼎4盨,無簋;M2001出土7鼎6簋4盨2簠,三者皆有;M2013出土3鼎2簠等。春秋中晚期到戰(zhàn)國時期多出豆、敦,如琉璃閣墓地M80出土4簋4簠,M55出土4簋4簠2豆,M60出土6簋4簠1豆,M75出12豆,M76出22豆;太原金勝村趙卿墓出土14豆及若干件簠、盨;長治分水嶺韓國墓M269出土2簠1敦,M270出土2敦2簠;潞城潞河韓國墓M7出土8豆2簠;長子墓地M7出土5豆2簠1敦等等(詳見附表)??傊瑬|周時期與鼎相配的禮器組合形式更為豐富,打破了西周早中期階段鼎簋相配的制度,且器物數(shù)目相對隨意,并無嚴格規(guī)定。

4.中原地區(qū)各封國用鼎制度表現(xiàn)為多種文化因素的影響

風格更為地方化的如河南光山縣春秋早期黃君孟夫婦墓G1、G2,均出土2鼎2豆,兩鼎相同,形狀與虢國圓鼎相似,而紋飾為蟠虺紋、對環(huán)紋、三角紋、波浪紋,與虢國常見竊曲紋有所差別,同時偶數(shù)鼎則以楚式為多,結(jié)合黃國歷史背景,可見黃國鼎制當是受楚國風格影響較深[23]。由此可見,中原封國用鼎制度并非完全為周禮的產(chǎn)物,也非單一表現(xiàn)為周王室的附屬或分支,仍包含有諸如地域交往等其他因素的影響。

四、小結(jié)

觀察中原地區(qū)兩周時期貴族墓葬所見用鼎情況,可知在西周早、中期已形成一套以用鼎數(shù)目象征貴族等級身份的制度,然而這一時期中原各封國所用鼎在數(shù)目、形制等方面并不規(guī)范,未形成定制,這是鼎制仍處于初級階段的表現(xiàn)。西周晚期至春秋中期,各封國逐漸開始使用一套形制紋飾相同、大小相次的列鼎,并配有形制、紋飾、大小完全相同的列簋,標志著周代中原地區(qū)用鼎制度已達到成熟,列鼎形式開始作為中原地區(qū)用鼎制度完善的標志,其象征效力為各封國普遍認同,保證了周代禮制傳統(tǒng)的延續(xù)。春秋晚期到戰(zhàn)國早期,隨著社會的變革,各封國貴族墓葬所見用鼎制度出現(xiàn)更豐富的文化因素,即同一墓葬中出現(xiàn)兩套列鼎甚至多套列鼎陪葬,且在仍以鼎數(shù)象征等級高低的社會身份的同時,鼎的形制風格、使用規(guī)則等都出現(xiàn)了變化,鼎制得到進一步發(fā)展。至戰(zhàn)國中晚期,中原地區(qū)貴族墓葬中的青銅禮器數(shù)量減少,出現(xiàn)陶銅器并存、甚至僅出陶禮器而不見青銅鼎的情況,說明該時期用鼎制度已走向衰落直至消失。

同時,在周代中原地區(qū)用鼎制度的變遷過程中也出現(xiàn)一些復雜的現(xiàn)象,反映了所處時期的社會歷史情況。如同一時期不同封國用鼎情況有所差異,可能與不同封國的地位和勢力大小有關;貴族夫妻合葬墓中所見的男性與女性鼎制有所區(qū)別,可見用鼎制度也包含男女性別的等級含義;再者文獻中鼎簋組合的禮制規(guī)范在用鼎制度實際實行的過程中并未被嚴格遵循,且在東周時期出現(xiàn)更多簠、盨、豆、敦配鼎的禮器組合形式,數(shù)量、種類都有所增多;此外東周社會的開放程度更高,各地域因戰(zhàn)爭等人口流動和交往也更為頻繁,中原地區(qū)各封國在延續(xù)西周禮制傳統(tǒng)繼續(xù)作為社會等級構(gòu)架的前提下,不同程度地融入外來文化因素,形成各自的地域特色。以上種種,都向我們展示了周代中原用鼎制度的深刻而豐富的內(nèi)涵。

[1]宋建.關于西周時期的用鼎問題[J].考古與文物,1983,(1).

[2]北京大學考古系,山西省考古研究所.1992年春天馬-曲村遺址墓葬發(fā)掘報告[C].文物,1993,(3);北京大學考古系,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第二次發(fā)掘[J].文物,1994,(1);北京大學考古系,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第三次發(fā)掘[C].文物,1994,(8);北京大學考古系,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第四次發(fā)掘[C].文物,1994,(8);北京大學考古系,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第五次發(fā)掘[C].文物,1995,(7);北京大學考古文博院,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天馬-曲村一直北趙晉侯墓地第六次發(fā)掘[C].文物,2001,(8);鄒衡.天馬-曲村(1980-1989)[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0.

[4]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上村嶺虢國墓地[M].北京:科學出版社,1959;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門峽市文物工作隊.三門峽上村嶺虢國墓地M2001發(fā)掘簡報[C].華夏考古,1992,(3);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門峽市文物工作隊.上村嶺虢國墓地M2006的清理[J].文物,1995,(1);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門峽市文物工作隊.三門峽虢國墓地M2010的清理[J].文物,2000,(12);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門峽市文物工作隊.三門峽虢國墓地M2013的發(fā)掘清理[J].文物,2000,(12);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門峽市文物工作隊.三門峽虢國墓(第一卷)[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9;賈洪波.關于虢國墓地的年代和M2001、M2009的墓主問題[J].中原文物,2014,(6).

[5]陜西省考古研究所,渭南市文物保護考古研究所,韓城市文物旅游局.陜西韓城梁帶村遺址M19發(fā)掘簡報[J].考古與文物,2007,(2);陜西省考古研究所等.陜西韓城梁帶村遺址M27發(fā)掘簡報[J].考古與文物,2007,(6);陜西省考古研究所等.陜西韓城梁帶村遺址M26發(fā)掘簡報[J].文物,2008 ,(1);陜西省考古研究院.陜西韓城市梁代村芮國墓地M28的發(fā)掘[J].考古,2009,(4).

[6]河南信陽地區(qū)文管會,光山縣文管會.春秋早期黃君孟夫婦墓發(fā)掘報告[J].考古,1984,(4);裴明相.論黃與楚、虢文化的關系[J].江漢考古,1986,(1).

[7]太原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晉國趙卿墓[M].文物出版社,2003;b.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太原市文物管理委員會.太原金勝村251號春秋大墓及車馬坑發(fā)掘簡報[J].文物,1989,(9);張崇寧.太原金勝村251號墓主探討[J].中國歷史文物,2005,(1);d白國紅.太原金勝村趙簡子墓所見春秋晚期禮制變革[J].中國歷史文物,2006,(3).

[8]關于該墓墓主身份的判斷,2003年出版的《晉國趙卿墓》推定墓主為春秋晚期晉國正卿趙簡子趙鞅,張崇寧先生在《太原金勝村251號墓主探討》一文中認為該墓墓主應為趙襄子,年代處于戰(zhàn)國時期。

[9]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著.輝縣發(fā)掘報告[M].科學出版社,1956;河南博物館,臺北國立歷史博物館.輝縣琉璃閣甲乙二墓[M].大象出版社,2004;李建生.輝縣琉璃閣與太原趙卿墓相關問題[J].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J].2012,(2);郭寶均.山彪鎮(zhèn)與琉璃閣[M].科學出版社,1959.

[10]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上馬墓地[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4;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侯馬上馬墓地發(fā)掘簡報(1963-1986年)[M].文物,1989,(6);山西省文物管理委員會侯馬工作站.山西侯馬上馬村東周墓葬[J].考古,1963,(5)。對該墓所處時代及墓主的推斷有三種說法,郭寶均先生認為該墓是戰(zhàn)國中晚期魏公室墓,李學勤先生認為是春秋中期到戰(zhàn)國的衛(wèi)國墓,李建生在肯定金勝村趙卿墓墓主為趙簡子基礎上推斷琉璃閣墓葬為春秋戰(zhàn)國之際的晉國范卿墓。

[11]邊成俢.山西長治分水嶺126號墓發(fā)掘簡報[J].文物,1972,(4);山西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長治分水嶺戰(zhàn)國墓葬第二次發(fā)掘[J].考古,1964,(3);山西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山西長治分水嶺古墓的清理[J].考古學報,1957,(1);山西省文物工作委員會晉東南工作組,山西省長治市博物館.長治分水嶺269、270號東周墓[J].考古學報,1974,(2).

[12]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省晉東南地區(qū)文化局.山西省潞城縣潞河戰(zhàn)國墓[J].文物,1986,(6).

[13]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長子縣東周墓[J].考古學報,1984,(4).

[14]山西省文物工作委員會,洪洞縣文化館.山西洪洞永凝堡西周墓葬[J].文物,1987,(2).

[15]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臨猗程村墓地[M].北京: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3.

[16]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陜縣東周秦漢墓[M].北京:科學出版社,1994.

[17]山西省考古研究院,渭南市考古所,韓城市文物局.山西韓城梁代村芮國墓地西區(qū)發(fā)掘簡報[J].考古與文物,2010,(1).

[18]河南博物館,臺北國立歷史博物館.輝縣琉璃閣甲乙二墓[M].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20.

[19]郭寶均.山彪鎮(zhèn)與琉璃閣[M].北京:科學出版社,1959.56-68.

[20]李峰.西周的滅亡:中國早期國家的地理和政治危機[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294-296.

[21]俞偉超,高明.周代用鼎制度研究(上)[J].北京大學學報,1978,(1):94-96.

[22]盧連成,胡智生.寶雞茹家莊,竹園溝墓地有關問題的探討[J].文物,1983,(2):18.

[23]河南信陽地區(qū)文管會,光山縣文管會.春秋早期黃君孟夫婦墓發(fā)掘報告[J].考古,1984,(4).

[責任編輯:郭昱]

附表:中原地區(qū)青銅墓葬所見用鼎情況概覽表

墓葬地點墓號墓主身份出土禮器實際數(shù)目形制備注西周早中期天馬-曲村北趙晉侯墓地M114晉侯燮父2鼎1簋均為方鼎,M114:217器身獸面紋,柱足飾蕉葉紋,內(nèi)壁有銘文;M114:216有蓋,附耳,器蓋和口沿下飾虺龍紋,獸形足上飾獸面紋。盜M113晉侯燮父夫人8鼎6簋標本鼎M113:34四柱足,外壁飾弦紋,內(nèi)壁有銘文;M113:51四柱足較高,器外角有扉棱,四壁飾淺浮雕獸面紋;M113:52三柱足;Mll3:57有蓋,三柱足,器壁和器蓋上都飾瓦紋。M9晉武侯寧族?盜M13晉武侯夫人5鼎4簋M33厲侯福2鼎1簋盜寶雞國墓地紙坊頭M1第一代伯4鼎5簋2圓鼎,其中一件有蓋,1分襠圓鼎,1方鼎;3方座簋,1高圈足雙耳簋,1四耳方座簋。擾竹園溝M13伯7鼎3簋3圓鼎,1分襠圓鼎,1扁足圓鼎,2方鼎;3圓簋。殉妾2鼎1簋1圓鼎,1分襠圓鼎;1簋。竹園溝M1 伯5鼎3簋3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有別,另2鼎形制紋飾與前三件略同,大小有別;3簋形制紋飾大小均有別。擾竹園溝M7伯格3鼎2簋1圓鼎,1父葵分襠圓鼎,1豐公鼎;2簋形制紋飾大小銘文相似。殉妾1鼎1簋1圓鼎;1帶蓋銅簋。竹園溝M4季4鼎2簋3圓鼎1方鼎2簋,圓鼎形制紋飾有別;2簋形制紋飾不同。殉妾3鼎1簋3圓鼎1簋,圓鼎形制紋飾有別。茹家莊M1伯倁8鼎5簋4圓鼎3方鼎1帶盤鳥足鼎,8鼎風格、形制差異均較大;5簋形制紋飾大小均不同。殉妾兒氏5鼎4簋5鼎形制一樣,大小相次,3件有銘文“兒”字;4簋形制大小相同。茹家莊M2伯倁妻井姬6鼎5簋2圓鼎形制紋飾大小有別,2附耳鼎一大一小,形制紋飾銘文均相同,1方鼎,1獨柱帶盤鼎;2直棱簋,形制大小均相同,2帶蓋雙耳簋,形制相同,1雙環(huán)簋。

墓葬地點墓號墓主身份出土禮器實際數(shù)目形制備注西周晚期至春秋中期天馬-曲村北趙晉侯墓地M91喜父=靖侯宜臼7鼎5簋M92靖侯夫人2鼎2盨鼎M92:9附耳,三獸足,頸部飾重環(huán)紋、弦紋,內(nèi)壁有銘文。M8獻侯籍/蘇?余1鼎M8:28器壁凸弦紋和重環(huán)紋相間,內(nèi)壁有銘文,三蹄形足,有煙炱痕跡;余二簋與殘片推測原簋大小、形制、紋飾、銘文基本相同。盜M31獻侯夫人3鼎2簋3鼎形制基本相同,大小相次;2簋形制大小相同。M64邦父=穆侯費王5鼎4簋5鼎中2鼎器型銘文相同;4簋形制紋飾相同。M62穆侯夫人3鼎4簋3鼎大小相次;4簋形制大小相同。M63穆侯次夫人楊姞/M93夫人3鼎2簋M93文侯仇5鼎6簋;明器1鼎1簋實用器5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相次;6簋形制大小紋飾均相同M102文侯仇夫人3鼎4簋;明器1鼎1簋實用器3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相次;4簋形制大小紋飾均相同上村嶺虢國墓地M2009虢君仲9鼎4盨M2011虢太子9鼎8簋7波曲紋列鼎,1纏體龍紋鼎,1重環(huán)紋鼎;8竊曲紋簋,形制紋飾大小均相同。M2001虢君季7鼎6簋4盨2簠;明器3鼎3簋7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依次遞減,內(nèi)壁有銘文;6簋大小形制紋飾均相同,內(nèi)壁有銘文。M2012虢君季夫人梁姬5鼎4簋;明器6鼎6簋5垂麟紋列鼎;4竊曲紋簋。M2010虢國大夫5鼎4簋3竊曲紋列鼎;4簋形制紋飾大小均相同。M2013丑姜3鼎2簠3鼎均殘,形制基本相同,大小依次遞減。M2006孟姞3鼎2盨1簠3列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依次遞減。M1820穌女3鼎2簋3列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依次遞減。梁代村芮國墓地M27芮桓公7鼎7簋7列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相次;簋分2型,A型6件,形制紋飾大小均相同。M26芮公夫人仲姜(芮姜)5鼎4簋2簠5列鼎形狀紋飾相同,大小相次;4簋形狀大小紋飾均相同。M19芮桓公次夫人4鼎4簋鼎分兩型,A型3列鼎形制紋樣相同,大小相次,B型1件;4簋形制紋樣大小相同。M28芮伯萬5鼎4簋5列鼎形制紋飾相同,大小相次;4簋形制大小紋飾相似。黃君孟夫婦墓G1黃君孟2鼎2豆2鼎形制紋飾大小相同。擾G2夫人孟姬2鼎2豆2鼎分二式。擾

墓葬地點墓號墓主身份出土禮器實際數(shù)目形制備注侯馬上馬墓地M4078卿大夫3鼎2簠M12843鼎鼎分二式,Ⅰ式2件,形制紋飾相同,大小不同,Ⅱ式1件。M12873鼎擾M13趙卿7鼎4簋2簠鼎分四式,Ⅰ式1件,Ⅱ式2件,Ⅲ式2件,Ⅳ式1件;簋4件,為Ⅰ式。M40941鼎M10101鼎1簋M1027女性3鼎2敦春秋晚期至戰(zhàn)國早期輝縣琉璃閣魏國墓地甲衛(wèi)公/范卿18鼎6簋5簠8豆1蟠虺紋三環(huán)蓋鑊鼎,5蟠虺紋附耳升鼎,9蟠虺紋三環(huán)牛蓋鼎,2蟠虺紋環(huán)形捉手蓋鼎,1帶流鼎;6蟠虺紋方座簋;5蟠虺紋簠;8蟠虺紋蓋豆。乙甲墓主夫人10鼎4簋3簠5蟠虺紋沿耳鼎,5弦紋平蓋鼎;2竊曲紋簋,2瓦棱紋簋;1蟠虺紋直沿簠,2蟠虺紋折沿簠。M80男性13鼎4簋4簠1鑊鼎,5有蓋列鼎,7無蓋列鼎。M55M80夫人14鼎4簋4簠2豆5有蓋列鼎,7無蓋列鼎,2小鼎(成對)。M60范卿29鼎6簋4簠1豆1鑊鼎,5有蓋列鼎,9有蓋列鼎,9無蓋列鼎,5不成列小鼎。M75男性10鼎12豆5有蓋列鼎,7空足有蓋鬲形列鼎。M76女性5鼎22豆5有蓋列鼎。太原金勝村趙卿墓M251趙簡子25鼎14豆,若干件簠、盨鼎分7式,Ⅰ式1件,Ⅱ式4件,Ⅲ式7件,Ⅳ式敦形鼎5件,Ⅴ式6件鬲形鼎,Ⅵ式1件,Ⅶ式小型蓋鼎1件;豆分三式,Ⅰ式蓋豆8件,Ⅱ式方座豆4件,Ⅲ式2件。長治分水嶺韓國墓M269姬姓韓氏貴族9鼎2簠1敦鼎分二式,Ⅰ式無蓋列鼎5件,Ⅱ式有蓋列鼎4件。M270女性10鼎2敦2簠鼎分二式,Ⅰ式無蓋列鼎5件,Ⅱ式有蓋列鼎5件。M126大型墓2鼎3豆鼎殘甚;蓋豆完整者僅1件。M14大型墓9鼎鼎分二式,Ⅰ式2件,尺寸較大,Ⅱ式列鼎7件,有蓋。M26(與14并列)7鼎4簋2豆2簠盜M125鼎3簋2簠2敦5列鼎附耳,蹄足,有蓋,大小依次遞減。M25(與12并列)6鼎2豆2敦長子墓地M7士大夫(夫人)7鼎5豆2簠1敦;陶器2豆實用器5列鼎Ⅰ式,大小依次遞減。M12鼎1敦1蓋豆鼎形制不同,1件同M7Ⅰ式;豆1件同M7豆Ⅰ式。毀M22鼎3豆2件同M7豆Ⅰ式。M113鼎2蓋豆2件鼎器型同M7Ⅱ式。

墓葬地點墓號墓主身份出土禮器實際數(shù)目形制備注侯馬上馬墓地M1026男性(下同)1鼎1敦M10062鼎1簋M20083鼎2敦M10045鼎4豆M153鼎2豆M52185鼎2簠2豆潞城韓國墓地M7下大夫13鼎8豆2簠戰(zhàn)國中晚期長治分水嶺韓國墓地M535鼎4豆M201鼎陶銅器并有墓4座。盜M21與M20并列陶器5鼎12盤豆M35陶器6鼎4蓋豆20盤豆盜M36與M35并列1鼎;陶器1鼎3蓋豆2盤豆盜長子墓地M3陶器1鼎2豆器型同M10。M6陶器2鼎2豆器型同M10。M10陶器4鼎3豆陶列鼎殘存4件,明器。毀M12陶器5鼎4蓋豆陶列鼎5,明器,器型同M10。

2016-05-24

劉穎惠,主要從事商周歷史考古研究。

K876.41

A

1001-0238(2016)03-00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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