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瓊,女,上世紀七十年代出生,北京作家協(xié)會會員。作品散見于《詩刊》《星星》《綠風》《北京文學》《歲月》《延河》等百余家報刊。
南泥灣
黃土坡坡的腳下,一個老漢
一個晌午,就一直在搗騰著他的那一只旱煙
一明一暗的一團火
與他一起,燃在了土崖腳下的一個角落。
煙,有一搭沒一搭,從老漢的嘴里和鼻孔
進進出出,懶散地就像他身邊
不停地在門洞里進進出出的
那條白狗。
沉默的老漢不說話。他把話
全都交給了他握著的那只煙袋的
煙嘴和煙鍋
整整一晌,都在那里抽煙的老漢
蹴在刻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那塊石碑的不遠處
與一只煙袋一起,守著一堆與金子同色的谷子和一堆玉米。
棗 園
深秋,這個叫做棗園的園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棗,卻有棗樹屹立。
一群又一群的游人,全都涌向了側(cè)臥在窯洞前面的
那一片菜地。
菜地的乳汁,棗香四溢……
王家坪
王家坪。一座被一個“拆”字擋了一半的
小平房前,有一個在賣炒涼粉的小姑娘。
她的身旁,爐火通紅,炒粉濃香。
有許多星星,還掛在天上。
有許多灰塵,纏在她的身上。
她將兩只熱氣騰騰的大碗,輕輕地放在了兩個小學生
的面前。她對著桌子上的兩個書包,望了又望
望了又望……
楊家?guī)X
深秋的楊家?guī)X,漫山通紅。除了4棵掛滿了柿子的老樹
還有一坡數(shù)不清的雜樹和黃櫨。
一街的小攤和各種寫著口號的幌,將一座曾經(jīng)輝煌的營院
團團,圍住。
延 河
延河里的水,流著,流著,就流成了一灘石頭
大橋的兩腿,跨在一條旱溝上
與黃綠相間的秋草一樣,被往來如水的人流和車流
直逼得尿意頻頻,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