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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兵器(十一)

2017-01-10 17:12水千丞
桃之夭夭B 2017年1期
關(guān)鍵詞:特警金屬爸爸

水千丞

上期回顧:順利完成任務(wù),大家都分到了一筆不少的錢,沈長澤也有!拿了錢干嘛?單霸霸說:來,兒砸,我?guī)闳ヒ娮R一下怎么玩……于是,一群人來到了拉斯維加斯……

單鳴休養(yǎng)了一個多星期,終于能下地了,任務(wù)也順利結(jié)束了。保護奧賴斯簽約那天,受傷較重的單鳴和黑白機沒去,但整個過程很順利,軍火也成功出海了。

杰森奧塔利公司很干脆地轉(zhuǎn)了余款。

艾爾把款打到每個團員的瑞士銀行賬戶上,他還特意給孩子開了一個戶頭,孩子看著自己賬戶上的一百萬美金,心里止不住地雀躍。

單鳴開始活蹦亂跳后,他掂著手里的卡,拍著沈長澤的腦袋說:“這些錢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花了?走,帶你去玩玩?!?/p>

孩子開心地說:“我剛從網(wǎng)上訂了一把改裝的M14?!?/p>

“急什么你,任務(wù)結(jié)束后是放松和享樂的時間。”單鳴和其他人都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杰森奧塔利公司為了感謝他們,特意用直升機把想去“玩”的人送到了拉斯維加斯。

到了地方之后,大家愛好不同,就都分頭行動了。

艾爾一頭扎進了賭場;喬伯直奔紅燈區(qū);單鳴則是覺得看啥都新鮮的小孩兒很好玩,他也不趕時間,夜還長得很,他就帶著孩子亂逛。

沈長澤從小就很少出家門,在遇到單鳴以前,他的整個世界就是那個建在山里的別墅,以及偶爾來看他的父母。被單鳴收養(yǎng)之后,他更是常年與武器為伍,從來沒有接觸過基地以外的世界,紐約的繁華和拉斯維加斯的奢靡,都讓他覺得新鮮不已。

“爸爸,你看這個,你看這個,好像云彩掛在房頂?!?/p>

“爸爸,這個這個,他們在表演什么?”

“爸爸,那個人讓我們過去,他為什么拿著勺子?哎呀,勺子彎了?!?/p>

沈長澤興奮地拽著單鳴的手,一路走一路說,完全沒了這段時間小大人的模樣,不自覺地流露出孩子的天真和好奇。

孩子喝完一桶比他臉還長的大可樂之后,整個人更加精力充沛,還想繼續(xù)瞎逛。

單鳴卻是看著那一座座賭場,心癢難耐,他不想逛了:“改天再逛吧,我?guī)闳ベ€場玩?!?/p>

他帶著孩子走進一家賭場,保安客氣地攔下他:“先生,小孩子是不能進去的?!?/p>

單鳴把手里的口袋拿到眼前,在他面前拉開。

保安瞄了眼里面滿滿一袋子的錢,對他說:“先生,請跟我去貴賓室?!?/p>

單鳴領(lǐng)著孩子大搖大擺地跟著他進去了。

沈長澤坐在單鳴身邊,一個接一個地吃著冰激凌,眼睜睜地看著單鳴在三個小時內(nèi)把一百萬美金變成了七百萬,然后又用不到一個小時輸光。

孩子到最后眼睛都看直了,巧克力球融化掉到了地上都渾然不覺。

輸光了之后,單鳴看上去一副過癮的樣子,伸了個懶腰,拍了拍他:“走吧。”

孩子拽著他:“爸爸,你的錢都沒了?!?/p>

單鳴似乎習(xí)以為常的樣子:“是啊,今天手氣不好。”

“那你這一趟不是白干活了,白受傷了?”

“錢賺了就是要花的,不花留著干什么,下崽兒???再說,我了無牽掛的,錢留著給誰?說不定一會兒天上掉隕石,就把我砸死了呢?!?/p>

了無牽掛?孩子被那句了無牽掛狠狠地刺了一下,什么叫了無牽掛,就是死了也不會對這個世間有任何留戀,因為他誰都不在乎。

那自己算什么?

孩子壓下心頭的怨憤:“你怎么能這么想,你為什么要當(dāng)雇傭兵,不是為了賺錢嗎?”

單鳴瞇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霓虹燈:“不是,我當(dāng)雇傭兵是因為撿到我的那個人是雇傭兵,再說這么刺激又過癮的日子上哪兒找去?”

孩子抿著嘴:“這樣的生活有什么意義,難道你真想干一輩子?”

“我沒想干一輩子,我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哪天死在敵人手里。”單鳴說得非常輕松,好像談?wù)摰氖莿e人的人生。

孩子叫道:“你不能死!”

單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以為想不死就能不死嗎,還是抓緊把今天活痛快吧!走,帶你提前感受一下男人是怎么快活的。”

“你還要去哪里?你都沒錢了。”

單鳴咧嘴一笑:“你不是帶著卡嗎?”

孩子捂緊了口袋,戒備地看著他。

沈長澤單純地認(rèn)為單鳴是想拿他的錢繼續(xù)賭,但沒想到情況比他想的還糟糕,單鳴是要拿他的錢去找女人……

帶著一個十歲的孩子來這種地方,就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辣妞們都看不下去了,同情地看著不知所措的孩子。

單鳴開了兩瓶酒,在沙發(fā)的一角和坐在他身上的大胸美人兒調(diào)情,孩子則縮在另一個角落,看著單鳴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他不明白這些女人有什么好,加起來都比不上佩爾漂亮,盡管他對于性還很懵懂,但是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他就覺得惡心。

有個年長一點的女人覺得沈長澤長得太可愛,忍不住想逗逗他,就拿可樂給他喝。

沈長澤扭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兇狠而凌厲,嚇得那女人手一抖,可樂差點兒掉在地上,她真是沒法想象一個小孩子會有這樣的眼神。

單鳴正在興頭上,哪有空看孩子幽怨的表情,肆無忌憚地享受著他的生活。

沈長澤內(nèi)心的憤怒就好像水庫截流一般,迅速地漲高、再漲高。

他覺得單鳴太過分了,當(dāng)著自己的面說了無牽掛,還拿著自己的錢來享樂。即使不是親生的,自己也管他叫了這么多年的“爸爸”,為什么他能說了無牽掛,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他養(yǎng)大的一條狗嗎?

孩子越想心里越難受,他簡直有些怨恨單鳴了。

白叫了這么多年“爸爸”,他哪里像個爸爸?爸爸不會把他不當(dāng)人地訓(xùn)練,不會不給他一點溫情,也不會這樣對他!

孩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躥上去狠狠地踹了單鳴一腳。

單鳴皺了皺眉,喝多了酒下手有些沒輕重,甩手就給掃了他興的沈長澤一個耳光:“干什么你,瘋了?。 ?

沈長澤摸著臉蛋,紅著眼圈喊道:“你去死吧渾蛋!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向我求饒!”說完,扭頭沖了出去。

跑出來之后,他在燈紅酒綠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身上也沒錢,而且還一肚子氣。

現(xiàn)在只能這么待到明天,明天直升機會在指定的地點接他們回紐約,再從紐約返回哥國??伤F(xiàn)在一點也不想回去了,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對單鳴,他就覺得心煩。

單鳴根本不是他的爸爸,他應(yīng)該認(rèn)清楚這一點,可他老是忘記。

真正的爸爸在哪里呢?孩子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身材高大、不茍言笑,但是每次都給他帶好多玩具和好吃的的真正的爸爸,究竟在哪里?他已經(jīng)記不清他長什么樣子了。

現(xiàn)在提及“爸爸”這兩個字,他只能想起單鳴。

可是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爸爸,他從來都沒把自己當(dāng)兒子吧,對一個陌生的女人都能和顏悅色,卻能狠下心讓自己吃蚯蚓、喝泥湯,即使自己沒做錯什么,即使自己總是努力讓他滿意,他也從沒夸獎過自己。

這算什么爸爸。

可是……他也會冒著生命危險救自己??!

孩子吸了吸鼻子,心里委屈而矛盾,為什么爸爸不能對他好一點,哪怕溫柔地抱他一下。

孩子就這么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穿梭,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漸漸地,他有了被人窺視和跟蹤的感覺。他一下子警覺起來,憑直覺他知道跟蹤他的絕對不是自己人,而是敵人。

他今天出門只帶了一把槍,七發(fā)子彈,不知道是什么人跟蹤他,對方有多少人,還是盡快甩掉的好。

他拐進了一家商場,半夜十二點多了依然有不少人在購物,他身材小,走得快,幾下就淹沒在成排的貨架中間。

他在商場里逗留了將近一個小時,沒有再感覺到被人跟蹤,然而當(dāng)他走出商場,想回集合地點的時候,沒走多遠,那種感覺又出現(xiàn)了。

看來這個人盯上他了。

孩子咬了咬牙,這是他第一次單獨面對這樣的挑戰(zhàn),他現(xiàn)在正是一腔怨氣找不到地方發(fā)泄,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細(xì)胞都沸騰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亢奮。

為了甩開身后的人,孩子在幾條街道之間來回穿梭,到最后把自己也繞暈了,抬頭一看,竟又回到了紅燈區(qū)附近。

這里的巷子深且復(fù)雜,孩子毫不猶豫地一頭扎了進去,轉(zhuǎn)過拐角他就開始撒腿狂奔,后面的人也跟著追了上來。

沈長澤跑過一個拐角就停了下來,靠著墻壁站著,悄悄地探出頭,對方也警惕地用垃圾桶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沈長澤調(diào)整著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

周圍到處是曖昧的音樂和燈光,偶爾還能聽到呻吟聲,孩子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的思維繞過這些雜音,專注地聽著拐角那頭的動靜。

那個人也許是怕跟丟了,隱蔽了一會兒,又探出了身子,緊緊貼著墻根前進。

孩子睜開眼睛,身子猛地閃出拐角,以最快的速度定位那個人,朝他的方向開了兩槍。

那人貓腰撲倒在地,幾個翻身滾到了墻邊堆放的物品后面。

槍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但是拉斯維加斯這樣的地方,拿鍬在沙漠里挖個坑都可能埋著死人,他們對這些情況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誰也沒有手欠開窗看,默契地交給警察來處理。

孩子打完槍之后,回頭就跑,眼看就要沖出這條巷子,巷口突然閃過一個人影,舉著沖鋒槍朝他身旁的墻壁打,打得墻皮飛濺,彈到他臉上、胳膊上,把他的臉都劃出了口子。

沈長澤舉槍就打,開槍的人一個閃身就躲了起來。

孩子不敢再往前跑,他現(xiàn)在夾在兩座大樓中間的巷道里,前面有拿著沖鋒槍的敵人,后面有追兵,他權(quán)衡了一下,跟蹤他的人肯定沒帶重武器,得返回去。

于是他剎住腳步往回跑,在拐角處正好撞上來追他的人。

那人瞳孔的放大就像慢動作一樣,一幀一幀映在沈長澤眼里,他已經(jīng)飛身跳起,用槍把擊中那人的眉角。那人甩著腦袋倒退了幾步,但沒有倒地,手中的槍沒瞄準(zhǔn)就朝他射擊,子彈都擦著身體過去了。

孩子一腳蹬著墻壁翻身而起,撐著那人的肩膀跳到了他身后,一顆子彈從那人的后腦穿過,熱騰騰的人頭就像個大西瓜一樣碎了開來,紅白液體流了一地。

沈長澤飛身往來路跑去。

連續(xù)不斷的槍聲已經(jīng)引起了很大的恐慌,沈長澤甚至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他緊緊握著槍,朝光線昏暗的角落亂竄,剛要跨過橫道,一輛黑色轎車朝他疾馳而來,等孩子意識到這車是沖著他來的時候,以人類的反應(yīng)神經(jīng),已經(jīng)不可能避開。

他的眼睛猛然變得一片血紅,肌肉的酸脹瞬間充斥了全身,就好像皮肉都要裂開了一般疼,但與此同時,他只覺得身體比往常輕盈數(shù)倍,動態(tài)視神經(jīng)突然變得特別發(fā)達,肌肉反應(yīng)速度也猛然增強。他猛地跳了起來,車前蓋擦著他的膝蓋飛過,他雖然避免了雙腿骨被撞碎,但整個身體還是撞在了擋風(fēng)玻璃上,汽車猛地剎車,他被撞得飛出去四五米遠,摔得他眼前發(fā)黑,身體的疼痛侵占了他全部的神經(jīng),他感覺到四肢好像癱瘓了一般動彈不得。

車上下來了人:“不會撞死吧?”

“這玩意兒火車都撞不死,準(zhǔn)備麻醉針,快!”

孩子聽到腳步聲正在靠近,他想握槍,可是槍早就在撞擊中不知道被甩哪兒去了。

這些人……別想抓住他!

一個人突然靠近了他,孩子看見了明晃晃的針頭。那人剛要把針扎進他胳膊里,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明明已經(jīng)快被撞散架了,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發(fā)狠地用力。

“啊啊啊……”那人痛得大叫。

“麻醉彈!”

還沒等后面的人反應(yīng),沈長澤已經(jīng)一把搶過那人手里粗大的針管,直接扎進他太陽穴里。

普通醫(yī)用的針頭只能扎肉,根本不可能扎進人的太陽穴,還沒進去就彎了,但是這個針管有小孩兒手臂粗,里面的麻醉劑劑量至少是給大象用的,針頭也粗得嚇人,能直接當(dāng)兇器。

那醫(yī)生模樣的人抱著腦袋在地上瘋狂地打滾,太陽穴處聚集了很多神經(jīng),這一下這人不死以后也殘廢了。

沈長澤抽出醫(yī)生腰間的配槍,朝跑過來的人猛扣扳機,六發(fā)子彈迅速打空,兩個人應(yīng)聲倒地,雖然都沒打到要害,但阻止了這撥人靠近他。

孩子扔掉槍,忍著劇烈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沖進了另一條街。

爸爸……

孩子在心里叫著。

身體太痛了,眼睛有些睜不開,腦袋一陣陣地發(fā)暈,好想吐,而且,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那些人一直在追,怎么辦,怎么辦,如果爸爸在的話……

孩子眼眶發(fā)酸,他真的很害怕。

汽車停在了一條進不去的小巷前,追逐的腳步聲在孩子身后響起,他覺得身體越來越重,絕望和恐懼慢慢將他淹沒。

一只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攥緊了他的腰。

動作極快,悄無聲息,跟剛才那些莽撞的武裝人員不是一個程度的。

孩子伸手就要去摳那人的眼睛。

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怕,是我?!闭f著,放開了捂住他嘴的手。

孩子聽到這個聲音,差點哭出來,他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委屈地叫著:“爸爸……”

“別出聲?!眴硒Q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孩子忍著痛,扭過頭抱住了他,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單鳴抱起他,飛快地往巷子的另一頭撤。來到旁邊的街道,一輛汽車正好開過來,單鳴一下子跳到路中間,那車嚇得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護欄。

車?yán)锏娜私迪萝嚧捌瓶诖罅R。

黑洞洞的槍管直接頂?shù)搅怂^上。

單鳴冷道:“滾?!?/p>

倒霉的車主魂飛魄散地逃下了車,單鳴把沈長澤扔到副駕駛,快速地坐上車,一踩油門,飛了出去。

車剛剛啟動,后視鏡里遠光燈拼命地閃,單鳴一看,那些人追過來了。

單鳴開著那輛大眾商務(wù)車在繁華的街道中瘋狂穿梭,后面的幾輛車窮追不舍。單鳴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驚魂未定的沈長澤,沉聲道:“怎么回事?”

孩子搖搖頭:“不知道,有人跟蹤我,然后想抓我。你……你怎么找到我的?你不是在……”

孩子想到他之前在干什么,心里又泛起薄怒:“你不是玩得很高興嗎,怎么會來找我?”

“我聽到了你那把沃爾特PPK的槍聲,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是不是嫌我們在這里太安全了?”

他們兩個這次出來,都只帶了PPK這樣的小型手槍,本來就只是出來玩的,出于習(xí)慣才會帶武器防身,否則進賭場把槍交給保安保管的時候,拿出一把沙漠之鷹,絕對會引起賭場的恐慌。他們兩個是真沒想到,這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的狂歡,也會引來殺機。

孩子辯解道:“他們?nèi)颂?,還帶了沖鋒槍,我能怎么辦?”

單鳴看著孩子身上的血跡和泥污,眼神變得陰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嗎?”

“不知道……他們……他們開車撞我,然后看我沒昏過去,拿出像我胳膊那么粗的針管,要給我注射麻醉劑?!焙⒆涌粗鴨硒Q的側(cè)臉,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就跟小時候一樣,有爸爸在的時候,他就感到安心,他覺得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他,因為沒有人是爸爸的對手。

單鳴卻是心頭一震,他立刻猜到那些人是沖著這頭小怪物來的,可是,他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那些人又是什么來頭?

不一會兒,單鳴聽到了警笛刺耳的鳴叫聲,兩輛警車從對面的街角橫沖了過來,企圖封住他前進的道路。

單鳴把沈長澤那一側(cè)的車窗降了下來:“車胎?!?/p>

孩子探出身體,瞇著眼睛舉槍瞄準(zhǔn),單鳴狠踩油門,在靠近一輛車不足百米的時候,一聲槍響,一輛警車的左前胎被打中,車身向一側(cè)歪去。

孩子立刻縮回身體,“啪”地一下扣上安全帶。下一秒,單鳴開車撞向那輛歪斜的警車的右側(cè)車身,警車本就重心傾斜,又受到重?fù)?,一下子?cè)翻了過去,給單鳴他們留出了空隙。

單鳴穿過兩輛警車,悶頭往前沖。后面追著他們的四輛車是清一色的越野,速度根本不是他現(xiàn)在開的這種商務(wù)車能比的。頭車離他們越來越近,有人探出身子射擊,單鳴為了躲避子彈,只好開始畫著龍前進,速度本來就不行,如此一來更是慢了許多。

如果手里有足夠的武器,單鳴寧愿下車跟他們拼個痛快,但是兩人身上加起來只有兩把小型手槍,子彈一共十發(fā),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

現(xiàn)代戰(zhàn)斗對武器的依賴程度很大,這種在裝備上明顯處于下風(fēng)的情況,單鳴也是第一次碰到。

這樣下去不行,早晚會被追上。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jīng)開出了市區(qū),往城市周圍的沙漠地帶靠近。

后面槍聲頻繁響起,車后玻璃被打中,子彈貼著單鳴的耳朵飛了過去。緊接著,單鳴聽到一聲爆響,他知道是輪胎被打爆了,車子失控地往左側(cè)偏斜,方向盤一時重若千斤。單鳴拼命把車頭穩(wěn)住了,還好這輛車是前輪驅(qū)動,要不他們就別想往前走了。即使是這樣,車速也大受影響,一輛越野的車頭幾乎就要貼上他們的車屁股。

單鳴貓下身防止被打中,他看到前面有一個汽車處理廠,主要是交易二手車和修車,他心一橫,往廠里開去。

廠外停了幾百輛報廢汽車,車與車之間間距很小,走在里面就跟迷宮一般,倒是暫時方便了單鳴躲閃。

最后,商務(wù)車一下子撞開了倉庫的卷簾門,沖進了廠子內(nèi)部,警報聲陡然響起,刺耳的鳴叫直接鉆進人腦子里。

但這聲音反倒方便兩人隱蔽。廠內(nèi)光線極暗,單鳴關(guān)掉車燈,憑借著暗淡的月光在廠房內(nèi)小心翼翼地穿梭,然后他把車熄火,和沈長澤悄悄地下車,躲進了廠房復(fù)雜的環(huán)境中。

四輛越野車也跟了進來,聽那腳步聲,對方至少有二十人。

有個聲音指揮道:“把警報關(guān)了,通知他們別來攪局?!?/p>

單鳴心里猜測著所謂的“他們”是什么人。

警報關(guān)掉……別來攪局……難道他們指的是警察?這么大的汽車處理廠,警報拉響之后最多三五分鐘就會派遣警力過來,如果他的判斷沒錯,那么這些人和警察有著某種關(guān)系。

至于是不是如自己所想,只要看看過一會兒警察來不來就知道了。

正想著,廠房里的燈突然全亮了起來。

單鳴和沈長澤都閉了閉眼睛,適應(yīng)著突如其來的光線。等他們再睜開眼睛,透過車與車之間的縫隙,才能勉強看清楚這個廠房有多大。

一排排金屬架上擺滿了玩具一般的汽車,金屬架高近六米,長七八米,一橫排至少有六七個這樣的金屬架,豎排更是多達三四十排,這里至少放著四五千輛汽車,一眼看不到頭。要在這么大的廠房里找兩個躲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那些人開始行動了。雜亂的腳步聲在廠房里散開。單鳴悄悄地探出頭,這些人身上穿的、手里拿的、腳上踩的,都是米國SWAT特警隊的標(biāo)配,單鳴幾天前剛和他們打過交道,那個時候,還算是處在一條戰(zhàn)線上。這些人在自己的領(lǐng)土上,完全沒有一絲顧忌,所以才敢在大街上肆意放槍、追著他們滿城跑。

不過,單鳴并沒有看到那個叫豪斯的特警隊長。

沈長澤也看了一眼,悄聲道:“跟剛才追我的不是一伙人?!?/p>

單鳴心想,廢話,SWAT這群人都是精英特種兵出身,怎么會是你這種小孩兒能輕易干掉的,必定是前一撥人沒制服沈長澤,于是搬出了援兵,調(diào)動SWAT可不是件小事,看來這次他們志在必得。

單鳴知道今天必定是一場惡戰(zhàn),在面對一整個小分隊的全武裝SWAT,而他只有一把破手槍的情況下,他很難從這里走出去。

單鳴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來吧,你們這群活膩了的混蛋,讓老子會會你們,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們墊背!

單鳴湊近孩子的耳邊:“你帶刀了嗎?”

孩子搖搖頭。

單鳴心想,還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嗎?

他帶著孩子在一排排堆滿汽車的金屬架之間穿行,在這些幾層樓高的金屬架面前,他們顯得非常渺小,不得不說這里是一個隱蔽作戰(zhàn)的絕佳場所,讓他們在馬上就要被追上的時候闖進這里,也許上帝并沒有拋棄他們。單鳴咬著牙,心想至少要多殺幾個人,黃泉路上才不至于孤單。

單鳴經(jīng)過一輛正在改裝的汽車前,發(fā)現(xiàn)了一把螺絲刀,估計是哪個粗心的師傅留下的,此時卻讓單鳴喜出望外。他抓起螺絲刀,塞進袖子里,在一排排巨大的金屬架中間躲避著特警的搜索,并尋找著落單的獵物。

很快,沈長澤那一邊走過來一個高大的特警,正端著槍畫著圓前進,非常小心。

單鳴離他距離有些遠,而且越過孩子爬過去,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但是如果待在這里不動,同樣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

孩子伸出手,明亮的眼睛堅定地看著他。

單鳴猶豫了一下,把螺絲刀遞給了他。

孩子豎起大拇指,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往那個特警的方向爬去。

在這種時候,輕小的體形起到了非常關(guān)鍵的作用,當(dāng)孩子從背后接近那人的時候,對方渾然不知。

孩子用車子掩蔽著自己的身體,趁著對方轉(zhuǎn)頭的瞬間,悄無聲息地跳上對方的背,一手捂住對方的嘴,一手將長長的螺絲刀從下往上扎進對方的肺。

那特警肺葉被捅,無法發(fā)出聲音,忍著劇痛伸手要去揪沈長澤,他手里的步槍脫手,眼看就要掉到地上,孩子身長不夠,用手臂是絕對夠不著了,如果槍落到地上弄出動靜,他們就暴露了!

為了降低聲音,孩子早就把鞋子脫了,情急之下他伸腳一勾,腳趾正好插進了扳機護圈,就在MP5K的槍管要撞到水泥地面的時候,他往上一勾,把槍勾了起來,一手接住。

他從那人身上跳下來,用手撐住他倒下的身體,把已經(jīng)咽了氣的特警輕輕放在地上。

孩子回頭,朝單鳴得意地一笑。

單鳴微微咧嘴,平生第一次朝他伸了個大拇指。

孩子興奮得不能自已,這可是頭一次,單鳴對他的行為表示出滿意甚至贊賞。

單鳴爬了過去,兩人很快就把那個特警身上的裝備扒了個光,最后單鳴想了想,把那人身上的衣服也脫了下來,套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悄無聲息地把尸體塞進了金屬架下面的窄縫中。

白花花的尸體塞在這里其實并不保險,只要有人經(jīng)過馬上就能發(fā)現(xiàn),但如果僅僅是從金屬架外面路過,不注意看的話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單鳴把MP5K和軍刀放到了自己身上,把手槍和手榴彈塞給沈長澤。這個時候,單鳴的心境已經(jīng)起了變化,他不再覺得這個孩子是處處需要他保護的累贅,而是一個能夠應(yīng)付很多危險情況的戰(zhàn)友,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和沈長澤并肩作戰(zhàn)。

死掉的特警身上的無線電傳來沙沙的聲音,但是沒人說話。

單鳴想了想,把無線電也撿了起來,帶著沈長澤換地方。單鳴想繞到廠房的入口處,大部分警力已經(jīng)分散,那里至多有幾個人把守,如果能干掉那些人并搶到一輛車,他們還有機會離開這里,不到萬不得已,單鳴不想和他們硬碰硬。

匍匐著前進了一段,不遠處又出現(xiàn)了一個特警,正轉(zhuǎn)換著身體的方向一步步向他們走來。單鳴回頭一看,身后也有兩個正在巡視的特警,他們被夾在了中間。

單鳴抽出了軍刀,聽著特警湊近的腳步聲,等著最佳時機。

突然無線電里響起了說話的聲音,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喬姆被殺了!”

尸體被發(fā)現(xiàn)了。

單鳴抓住那個特警愣怔的一瞬間,縱身跳起,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抹開了他的脖子。正巧他們身后的一個特警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了單鳴。那人想也沒想,舉槍就瞄準(zhǔn)了單鳴的后背。

沈長澤突然從隱蔽處沖了出來,一記冷槍,那個特警當(dāng)場斃命。

槍聲一響,他們的計劃徹底失敗。

單鳴快速拿起尸體上的沖鋒槍扔給沈長澤,拉著他往金屬架深處狂奔。

就近的敵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子彈追著他們一路打了過來,旁邊的汽車布滿了彈孔。

這里掩蔽物眾多,兩個人一左一右靠著車身,單鳴給沈長澤打了一個“掩護”的手勢,然后一個翻滾滾出了掩蔽物,手里的沖鋒槍“突突突突”吐著子彈,把沖過來的兩個特警打成了篩子。

沈長澤則干掉了一個試圖瞄準(zhǔn)單鳴的特警。

電光石火之間,單鳴已經(jīng)滾進了另一排金屬架。

這下再沒有人敢貿(mào)然上前。單鳴快速換了一個彈夾,和沈長澤對視了一下,確認(rèn)兩人都沒有受傷。

這時候,無線電里傳來了陰冷的聲音:“哼哼,雜碎,我要扒了你的皮,給我的隊友們陪葬。”

單鳴眼里閃動著冷酷的光芒。

話音剛落,金屬物體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單鳴用余光一瞥,就發(fā)現(xiàn)了那枚朝他們滾過來的手榴彈。

原來剛才那人說話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想要踢開已經(jīng)來不及,手榴彈在這里爆炸,就算他們不被炸死,光頭頂上掉下來的車也足夠把他們砸成肉餅了!

單鳴大叫了一聲:“手榴彈!”說完,瘋狂地朝反方向跑去。

孩子也在第一時間往外沖。

“砰”的一聲巨響,熱浪追著他們的腳跟轟了過來,兩人被沖擊力掀翻在地,碎片扎在他們的身上,跟被鐵烙過一樣疼。

剛才單鳴掩蔽的那個金屬架根基被炸斷,無法支撐十幾噸重的汽車,全部往一邊傾倒,砸到了它前面一排金屬架,巨大的重量下,前一排金屬架也應(yīng)聲折斷。接下來,所有人都目睹了二十幾排固定了十幾噸重汽車的金屬架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被壓倒,整個廠房地動山搖,塵土飛濺。所有人都龜縮在一個安全的角落,觀賞整個壯觀的場面。

單鳴和沈長澤中間橫著傾倒的汽車,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彼此,那些特警也失去了目標(biāo)。

單鳴只覺得渾身劇痛,低頭一看,大腿被金屬碎片扎了個血洞,雖然不會影響走路,但是腳一著地就一陣火辣辣地痛。

他已經(jīng)這樣了,恐怕沈長澤的情況更加糟糕。

單鳴怒極攻心,真想用同樣的方式報復(fù)那些特警,但是想起一枚手榴彈在這里造成的破壞力,他就不敢隨便亂用了,生怕他們兩個有誰沒躲過,被壓成肉泥。

他必須趕緊找到孩子!

單鳴從一個死亡特警的軍工夾克里找出止血粉末和繃帶,草草把自己的大腿包了起來,然后提著槍朝那片狼藉的“多米諾骨牌”跑。

傾倒的那排金屬架正好把廠房一分為二,單鳴在這頭,孩子在那頭,要想找到他,必須從這里穿過去。

單鳴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巨大的廢墟,不少汽車的固定裝置已經(jīng)毀壞,憑借著一個微妙的平衡躺在金屬架上,也許一個輕微的碰撞,車就會滑下來砸到他腦袋上,而且這樣的險象到處可見,從這里穿過去無異于找死。

單鳴咬了咬牙,一腳跨了進去。

這是他爬過的最漫長的一條路。

開始還能貓著腰走,后來基本就是在一堆扭曲變形的金屬叢林中爬,到處都是鋒利要命的鐵片和碎玻璃,還有因為固定裝置毀壞而搖搖欲墜的汽車。

當(dāng)他正想探頭從一個懸空的輪胎下面爬過去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聲細(xì)微的“咔吧”。他本能地往回一縮,汽車輪胎就在他面前砸到了地上,旁邊的金屬架發(fā)出可怖的聲響,維持的微妙平衡仿佛隨時會轟然倒塌。單鳴心臟狂跳,手心濕得拿槍都有些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了一半,進退兩難,在這里,再會用槍、會格斗,也不頂用,只要稍微有什么東西掉到了他身上,他就再也別想從這里出去。

為了不死得這么窩囊,單鳴咬緊了牙,忍著疼痛繼續(xù)往前爬。

匍匐前進的時候,新手習(xí)慣用屁股的力量往前拱,但這是完全錯誤的。為了使身體緊貼地面,不至于讓敵人幾百米外就看到一個在挪動的屁股,必須用手肘帶動身體,然后大腿內(nèi)側(cè)的肌肉使力往前蹬著爬,而且為了避開一些障礙物,單鳴還需要時不時變換方位,短短十幾米的直線距離他至少爬了七十多米。他感覺到自己的褲子都被血打濕了,每次用力大腿就鉆心地痛,但他絲毫不敢休息。

等半個身體從那堆廢鐵中爬出來的時候,單鳴有種虛脫的感覺,不僅僅是體力的消耗,隨時可能被壓成肉餅的心理壓力也讓他的精神處于高度緊張中。

正當(dāng)他想趕緊爬出去的時候,敏感的耳朵捕捉到了機槍上膛的聲音。

身體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yīng),單鳴狠狠地往前一撲,一把抓住了眼前一排完好的金屬架,腳在地面上一蹬,然后用手作為支點,把自己的身體強行蕩了過去。

一陣槍響貼著他的腳后跟追了過來,他剛才趴伏的位置留下了十多處彈眼,若這些都打在他身上,他直接就廢了。

雖然這個辦法是躲過了子彈,但是用一只手讓一百多斤的身體在空中畫弧,等他滾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左臂的胳膊也脫臼了。他穩(wěn)住身體,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另一排金屬架深處跑,剛才偷襲的人下一秒就追上了,子彈噼里啪啦地追著他打。

單鳴本來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把胳膊接上,把大腿重新包扎一下,結(jié)果回頭一看自己一路跑過來留下的血跡,比GSP定位還準(zhǔn)確,不禁苦笑。

他聽到那人在無線電里通知他的隊友,頓時很多腳步聲都朝他的方向靠攏了過來。

單鳴放棄了躲起來的念頭,干脆大喊道:“沈長澤!”

他喊了一聲之后,又在金屬架之間亂竄。因為這些金屬架太高,汽車擺得太密,只要隔著一排就是視覺盲點。他蹲在一輛汽車后面喘了口氣,扶著脫臼的胳膊,找準(zhǔn)關(guān)節(jié)狠狠地一使力,一陣劇痛傳來,胳膊被他推回了正確的位置,只是肌肉嚴(yán)重拉傷,他試圖抬起,卻根本不聽使喚。

看來這條胳膊暫時不能用了。

背后傳來了腳步聲,單鳴眼神已經(jīng)變得瘋狂,他知道自己能活著從這里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就豁出去了。

下期預(yù)告:父子倆來度假,卻遭到了不明隊伍的圍攻,他們能脫離危險嗎,這支隊伍又是誰派來的,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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