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 遙
我在故鄉(xiāng)拾得了咳血的姓氏
咳油菜、小麥、苞谷、紅苕、水稻的時空,和
如今有些荒蕪的安靜或喘息。密集的波瀾
把我從村莊史的縫隙隱喻到了
老相機似的童年。這一條蔣姓人家的溝垅啊
杜鵑、布谷依然播種著當年的詞語
可故事卻只能從青山綠水里打撈人聲
夜晚的星空也只能從記憶的抽屜里翻響銹跡的犁鏵
天地之間,我的榿木樹
垂青于昔日的莊稼地;我的柏樹、松樹
成了我血液相連的近親。這些咳血的姓氏
這些自然生長的姓氏,這些與時俱進的姓氏
在春夏里,在母語中,正變?yōu)榇缺?/p>
變?yōu)槠刑帷6且粭澯忠粭潉e墅似的新村,也正將我的姓氏
舉過山頂,舉過吟唱,舉過燈光旖旎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