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強,李翠華(.湖南人文科技學院 教育學院,湖南 婁底 47000;.婁底職業(yè)技術學院 人口文化研究所, 湖南 婁底 4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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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結構及其測量
李國強1,李翠華2
(1.湖南人文科技學院 教育學院,湖南 婁底 417000;2.婁底職業(yè)技術學院 人口文化研究所, 湖南 婁底 417000)
家庭社會資本的內涵及其測量存在若干理論困境:對家庭社會資本概念的理解不盡一致;對家庭社會資本主體的認識不夠明確;在家庭社會資本的構成方面有不同的看法,存在邏輯混亂問題;家庭社會資本測量指標的設置較為隨意,結構化程度不高。迄今關于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分析框架主要包括兩大類資源:關系性嵌入資源(家庭的穩(wěn)定社會關系及資源)、結構性嵌入資源(家庭的社會網(wǎng)絡關系及資源)。關系性嵌入資源又可區(qū)分為家庭內社會資本和家庭外社會資本。在實際研究中可進一步選擇相應的次級結構和主要測量要素。關于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測量應遵循探測性原則、結構化原則、靈活性原則、動態(tài)性原則。
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結構;測量
近10年來,社會資本對于青少年受教育過程的影響,日益受到關注,據(jù)筆者不完全統(tǒng)計,以學生家庭社會資本為主題或相關主題開展的研究,在中國知網(wǎng)收錄的文獻超過30篇。本文擬針對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內涵及其測量困境,通過回顧梳理有關研究,嘗試進一步明晰迄今關于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分析框架,以利于推進相關研究。
家庭社會資本的概念由社會科學領域關于社會資本的研究引申而來。在社會資本理論研究領域較具影響和代表性的有皮埃爾·布迪厄(Pierre Bourdieu )、詹姆斯·科爾曼(James Coleman)、羅納德·博特(Ronald Burt)、羅伯特·普特南(Robert Putnam)、亞歷詹德羅·波茨(Alejandro Portes)、林南、邊燕杰等。關于社會資本內涵的相關研究國內已多有評介,這里不一一贅述[1-2]。人們對于社會資本的若干屬性的認識還存在諸多分歧和爭議,這些分歧和爭議主要集中在對社會資本的定義方式、類型區(qū)分、社會資本的特征及其性質、對社會資本的測量、社會資本的功能的認識等方面[3]。這一狀況迄今仍然不同程度地存在著,也影響到對家庭社會資本的理解和測量。就筆者視野所及,主要存在如下幾方面的問題與困境:
(一)對家庭社會資本概念的理解不盡一致
目前,因為社會科學領域關于社會資本的研究存在爭議,有待完善,所以人們對其下位的家庭社會資本概念的理解未能取得一致:有的側重于科爾曼意義的“家庭社會資本”;有的側重于布迪厄意義的“家庭的社會網(wǎng)絡關系及資源”;有的則兼顧了科爾曼意義的“家庭社會資本”和布迪厄意義的“家庭的社會網(wǎng)絡關系及資源”。當然有的研究在引入了科爾曼、布迪厄的研究之后,得到發(fā)展的社會資本理論資源。但這些界定不同程度地存在家庭社會資本的內涵表述較為隨意、理論來源不夠明確的問題,在具體表述時內涵與構成的界定不清晰,甚至錯位。有關研究認為,關于家庭社會資本的概念爭論涉及以下三方面:一是家庭社會資本的來源,是來自家庭內社會關系網(wǎng)絡,還是家庭外能為家庭動員的關系資源;二是信任、規(guī)范能否等同于家庭社會資本的具體形式;三是家庭關系資源能否等同于家庭社會資本[4]92。
(二)對家庭社會資本主體的認識不夠明確
家庭社會資本的主體是青少年學生還是學生的家長?有關研究指出,絕大部分實證研究傾向將父母的社會資本等同整個家庭的社會資本。而目前部分研究嘗試以學生個人的社會網(wǎng)絡作為其社會資本的指標[5]。有關研究將學生的同儕關系(同輩關系)視為家庭社會資本,但這與科爾曼主張的以父母為中心的家庭社會資本有差距,同時范圍偏狹窄,未能夠將鄰居、教師、親戚等個人或團體的關系列入研究[6]98。
(三)在家庭社會資本的構成方面有不同的看法,存在邏輯混亂問題
家庭社會資本的構成,涉及對家庭社會資本內涵中外延的界定問題。主要表現(xiàn)為:一是實際內容與社會資本的概念和類型不符合。如有的研究提出家庭社會資本“既包括家庭內的親子互動,也包括家庭與社區(qū)、鄰里之間的交往”[4]92。嚴格來講,這不太符合林南的社會資本概念,而是屬于科爾曼式的關系型嵌入性質的社會資本。有些研究的具體內容甚至包含了家庭經(jīng)濟資本。二是將屬于不同類型、層次的社會資本簡單并列,這見于諸多研究。三是概念的指稱不統(tǒng)一,存在偏差。如有的研究者將信任、互惠、凝聚力等歸納為認知社會資本,而有的研究者則將“語言、編碼及默會的知識”等視為認知社會資本。筆者認為,后者其實主要是指布迪厄意義的文化資本。四是分析層次不夠明確,如家庭社會資本是屬于個體層次還是單位層次,還是兩者兼而有之?不少研究未能給以明確的說明。
(四)家庭社會資本測量指標的設置較為隨意,結構化程度不高
由于前述原因,一些研究對指標的設置有較強的經(jīng)驗化特點,結構化程度不高。有的研究所列家庭社會資本的指標僅有三五項,有的則相對較為全面和復雜;不少研究的家庭社會資本計量的不同指標體系差別較大,側重不同,缺乏整體性的分析框架。
本文所言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其主體是青少年的家長(一般是父母)。在個體作為社會資本的主體的意義上,根據(jù)美國社會學學會主席亞歷詹德羅·波茨在1995年給出的社會資本定義——“個人通過他們的成員資格在網(wǎng)絡中或者在更寬泛的社會結構中獲取短缺資源的能力。獲取的能力不是個人固有的,而是個人與他人關系中包含的一種資產(chǎn)”[7],我們可以引申出對家庭社會資本的理解:青少年家長通過他們的社會關系或者更寬泛的社會結構獲取短缺資源的嵌入的能力。
有研究指出,布迪厄的“網(wǎng)絡資源”和科爾曼的“社會閉合”兩種研究長期以來一直統(tǒng)治著社會資本與教育獲得的研究領域,前者強調蘊含于社會網(wǎng)絡中的資源對教育獲得的影響,后者則強調閉合網(wǎng)絡的支持作用[8]47。通過梳理歸納國內外32項有關研究①,可發(fā)現(xiàn)迄今關于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分析框架主要包括兩大類資源:關系性嵌入資源(家庭的穩(wěn)定社會關系及資源)、結構性嵌入資源(家庭的社會網(wǎng)絡關系及資源)。關系性嵌入資源又可區(qū)分為家庭內社會資本和家庭外社會資本。
需要說明的是,目前越來越多的研究傾向于將社會資本區(qū)分為結構型社會資本和認知型社會資本[9]109[10],這意味著上述兩類家庭社會資本在其次級結構上均可區(qū)分出結構要素、過程要素、規(guī)范要素這三個維度。結構要素是指構成社會資本的社會關系或社會網(wǎng)絡的相對穩(wěn)定的特征。過程要素是指結構要素之間的動態(tài)相互作用,由此促成潛在社會資本上升為行動者可利用的資源。規(guī)范要素是指對社會關系網(wǎng)絡具有維系作用的信任、互惠、凝聚力等精神與文化要素。上述三類要素在實際情形中往往存在復雜的交互作用。
(一)關系性嵌入資源:家庭的穩(wěn)定社會關系及資源(科爾曼式的“閉合性”“社會資本”)
所謂關系性嵌入,指的是“相對具體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往往帶有‘人格化’特征,主要表現(xiàn)為信任、互惠、義務與期望及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系等”[11]3。青少年關系性嵌入家庭社會資本,指的是其家庭的穩(wěn)定社會關系及資源,最早源自1988年科爾曼將社會資本概念用來分析家庭內部人力資本的轉換歷程。他認為家庭社會資本包含兩種關系:一是父母與子女的關系;二是父母和其他可以影響子女發(fā)展的個人和機構的關系。第一種形式的社會資本是由時間發(fā)展而成。父母花費時間與金錢在子女的養(yǎng)育、教育、監(jiān)督和照顧上,因而形成親子相互間的義務、期待和相互作用,通過規(guī)范和獎懲方式來維持社會關系。第二種形式的社會資本則包括父母與學校和教堂的接觸、父母與鄰居和親戚及子女朋友父母的互動。這些學校外的因素對個人的學習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6]97。這種社會網(wǎng)絡具有封閉性的傾向,只有網(wǎng)絡內成員才能相互產(chǎn)生較大的影響,并相互利用資源??茽柭拈_創(chuàng)性研究對家庭社會資本結構及其要素的分析還是比較粗糙的,對社會資本的界定也存在功能主義循環(huán)論證的問題,沒有很好地闡明各種不同形式的社會資本之間的關系。自科爾曼以后,許多關于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研究都是沿著這一取向的理解進行的。簡要概述如下:
1.家庭內社會資本
家庭內社會資本是指青少年所在家庭內成員的相對穩(wěn)定的關系及其對子女成長資源帶來的影響。具體包括:
(1)結構要素
在這方面,人們研究較多的內容,一是家庭結構及大?。褐饕彝コ蓡T的構成(涉及是否單親家庭、離異家庭等特殊情況)、子女人數(shù)等。二是家庭成員的互動機會:父母間關系、父母在家時間及外出工作時間的情況、青少年每周面會兄弟姐妹或祖父母的情況、父母下班后是否經(jīng)常在家陪孩子等。
(2)過程要素
在這方面,人們研究較多的內容,一是親子關系或教養(yǎng)方式:父母與子女的溝通程度與頻率,如父母和孩子討論有關學?;驅W習相關事宜的頻率、和子女談論私人事情、關于上大學計劃的家庭討論;父母對孩子的了解和尊重,如父母對孩子在校學業(yè)的了解、對孩子行為的關注、對孩子帶小伙伴回家的認可等。二是父母的卷入與支持:物質和精神支持,如父母的情感支持;學業(yè)幫助,如父母對兒童完成家庭作業(yè)的幫助、指導孩子功課的頻率、父母檢查孩子作業(yè)的頻率;父母的社會支持,如參加家長會、關注孩子做事和學習的處理方式、關注孩子與同伴的交往、給孩子舉辦生日聚會等。三是父母的期望:父母對孩子在學校表現(xiàn)的預期、父母對孩子進入大學的希望等。
(3)規(guī)范要素
在這方面,人們研究較多的內容有:家庭凝聚力、家庭信任關系、家規(guī)等。
2.家庭外社會資本
家庭外社會資本是指青少年監(jiān)護人與家庭所在社區(qū)、就讀學校的相對穩(wěn)定的關系及其潛在資源的影響:
(1)家庭學校資本
在這方面,人們研究較多的內容,一是結構與過程要素:家校聯(lián)系、父母參與學校、家長對學校政策的影響等。二是規(guī)范要素:主要指家長對校風的了解與認識。
(2)家庭社區(qū)資本
在這方面,人們研究較多的內容,一是結構與過程要素:轉學情況、社區(qū)關系網(wǎng)絡、親屬網(wǎng)絡與親朋的支持、社會(社區(qū))活動與互惠的交換、朋友的教育期望。二是規(guī)范要素,主要是指社區(qū)凝聚力與信任。
關于關系性嵌入的社會資本,有幾點需要說明。首先,自科爾曼以來,一直受到人們爭議的一個問題是,許多家庭社會資本的測量要素指標和心理學研究中有關的親子關系、親子溝通類似,但有關研究指出,家庭社會資本可能包括家庭內社會資本與家庭外的社會資本,研究不僅不能局限于影響兒童發(fā)展的當前環(huán)境或近因素,也需要同時探討鄰里或學校等遠距離因素的影響[12]。我們認為,社會資本研究中所涉及的各類人際互動關系及作為其維系基礎的規(guī)范要素,側重于考察這些要素帶來的對青少年成長所必須的各類實際資源的影響,是在此意義上視為家庭社會資本的必備要素。
其次,科爾曼的社會資本理論關注的是所謂“強”關系及其帶來的社會資源,作為補充,美國社會學家羅納德·博特在1992年提出“結構洞”理論?!敖Y構洞”理論首次將開放網(wǎng)絡和封閉網(wǎng)絡作為互補的社會資本范式,該理論和一般的認知不同,認為社會資本的多少與個人在網(wǎng)絡中的位置有關,推動個人遷徙、信息獲取和資源攝取等的重要原因是聯(lián)系的相對缺乏,即“結構洞”。但將該理論運用于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研究尚不多見。有關研究還認為該理論相對忽視了網(wǎng)絡成員的身份即“誰”以及文化規(guī)范等其他因素,特別是在中國這樣一個相當重視“人情”“人緣”的國家,運用該理論來分析現(xiàn)實問題往往會出現(xiàn)一些無法解釋的結果[9]107。
(二)結構性嵌入:家庭的社會網(wǎng)絡關系及資源(布迪厄式的“網(wǎng)絡資源”)
所謂結構性嵌入(也有的研究者稱“跨越型”),主要指“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網(wǎng)絡以及組織與組織之間的社會關系網(wǎng)絡,往往帶有‘非人格化’色彩。網(wǎng)絡的數(shù)量、質量、密度及位于其中位置的差別,意味著人在信息獲得或教育資源占有方面的差異”[11]3。結構性嵌入性質的社會資本源自布迪厄的研究。根據(jù)布迪厄的觀點,社會資本由兩個部分構成:一是社會關系本身,這是一種制度化的社會網(wǎng)絡關系,屬于非閉合的外部社會網(wǎng)絡,它使個人可以獲得被群體擁有的資源;另一個是這些資源的數(shù)量和質量[13]。結構性嵌入的社會資本,其規(guī)范要素帶有較強的開放性取向,如無差別的信任,對外具有一定的包容性。自布迪厄以后,以“網(wǎng)絡資源”取向研究和測量社會資本的研究也有所發(fā)展。嚴格來講,家庭的社會網(wǎng)絡關系及資源同樣涉及結構、過程和規(guī)范要素,但由于其復雜性,一般將這些要素融合在一塊加以分析。主要的內容包括:
1.社會資本網(wǎng)絡位置
社會資本網(wǎng)絡位置一般以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作為衡量指標。社會經(jīng)濟地位,含職業(yè)、收入狀況、家長的政治面貌等。得到不少研究證實的假定是: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越高,越能夠擁有較為有利的社會資本網(wǎng)絡位置。
2.嵌入性資源
人們通常選取的網(wǎng)絡資源指標有:社會交往能力、社會關系網(wǎng)絡狀況及平時生活中朋友的多寡;家庭基于社會經(jīng)濟地位的社會關系、社會信任、信息、專業(yè)資源等社會資本等。林南的研究受到較多的關注,認為網(wǎng)絡中嵌入的資源是社會資本的核心指標(不是唯一指標)。主要的三個指標是:廣泛度(可聯(lián)絡到的職位的數(shù)量)、達高度(可聯(lián)絡到的最高職位的聲望分數(shù))、聲望幅度(可聯(lián)絡到的最高和最低職位的聲望分數(shù))[14]。
(一)探測性原則
由于社會資本的復雜性及迄今有關理論研究成果的限度,目前關于家庭社會資本的測量還難以達到較高的水準。對于家庭社會資本的測量,不論是理論建構還是測量指標體系的建構,只能在今后的實際應用中逐步加以完善和深化,特別是從實際應用的需要來看,其測量能夠達到的目的主要還只能是根據(jù)實際需要探測性地了解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概況。對于一線教育工作者來說,這一測量的目的是有必要的,其測量的結果可以為更深入的有關研究與實踐提供依據(jù)。
(二)結構化原則
雖然存在家庭社會資本測量的困難,但還是要盡量擯棄測量工作過于隨意的經(jīng)驗化做法??茽柭岢錾鐣Y本理論并將家庭社會資本概念引入教育領域之后,隨著后續(xù)研究的深入發(fā)展,目前在社會學領域,關于社會資本的結構化分析與相應的測量研究已有長足推進,為家庭社會資本的研究提供了較好的理論資源。人們提出了多種可借鑒的測量構想與方法。目前常用的測量方法如下:一是利用因子分析,通過數(shù)據(jù)庫選取以往研究所界定的與社會資本有關聯(lián)的變量,構建可信度較高的衡量社會資本的復合變量[15]。二是引入社會學的理論架構與方法,用于家庭社會資本的測量。這方面的資源比較豐富。如根據(jù)澳大利亞家庭研究所提出的網(wǎng)絡的分類(它與普特南對非正式網(wǎng)絡的分類是一致的)及相關社會學研究文獻,主要從父母間的關系、父母期望、學業(yè)幫助、教養(yǎng)子女方式、親子關系等五個維度逐一分析家庭內部社會資本如何影響初中畢業(yè)后教育選擇的過程與結果等問題[16]。又如目前關于社區(qū)社會資本的研究,人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多種測量指標體系可以借鑒。洛克納等人提出的社區(qū)社會資本測量維度有:參與社區(qū)組織、社會支持、歸屬感、社會網(wǎng)絡、非正式互動,參與志愿者活動等。奧尼克絲等提出的社區(qū)社會資本測量維度有:社會能動性、信任和安全、鄰里聯(lián)系、朋友和家人之間的聯(lián)系、對差異的容忍度、個人價值、工作聯(lián)系等。國內學者桂勇、黃榮貴、李漢林、王琦等也就社區(qū)社會資本測量進行了相關研究[17]。三是間接測量法。如針對社會資本計量研究面臨的困境,借鑒舒爾茨人力資本初始研究過程中使用的“剩余法”思想,嘗試通過間接計量的方法,結合調查數(shù)據(jù),探索社會資本的計量方法和家庭社會資本與高等教育參與的關系[18]。
(三)靈活性原則
在實際的研究與應用過程中,不必奢求面面俱到地測量青少年家庭社會資本的所有方面。有學者指出,在教育獲得過程中,以“網(wǎng)絡資源”為代表的社會資本主要影響孩子的學習機會,而以“代際閉合”為代表的社會資本則直接影響孩子良好的學習習慣的形成和學習能力的加強,進而直接影響孩子成績的提高[8]52。因此,如人們所見,往往在涉及學生擇校、就業(yè)等問題上,需要更多地關注學生的家庭學校社會資本、網(wǎng)絡資源,而在青少年學業(yè)成績、心理成長等方面,則需要更多地關注其家庭內社會資本、家庭社區(qū)社會資本。
(四)動態(tài)性原則
現(xiàn)在人們越來越注意到,青少年個體社會網(wǎng)絡的形成以及社會資本的積累都會隨著個體社會化過程而發(fā)生變化,即便對于成年人,其社會網(wǎng)絡也是不斷被建構的、變化的[19]。這就需要動態(tài)性地測量和把握青少年的家庭社會資本。特別是當前中國社會正經(jīng)歷社會的急劇轉型,這對個體社會資本的建構帶來巨大的影響。如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我國經(jīng)濟的持續(xù)發(fā)展、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大量農村勞動力進城或者到沿海、發(fā)達地區(qū)務工,導致大量農村留守兒童的產(chǎn)生,目前留守兒童家庭社會資本的建構就是一個突出的教育問題。還有值得注意的是,家庭電子網(wǎng)絡資本——一種新型的家庭社會資本,需引起重視。電子網(wǎng)絡資本可以定義為:嵌入在電子空間中特別是因特網(wǎng)中的社會網(wǎng)絡中的資源。目前家庭規(guī)模小型化雖然導致了家庭社會資本的降低,但電子網(wǎng)絡資本的崛起補充了家庭社會資本的欠缺[4]93。這方面研究尚待深入,如何測量家庭電子網(wǎng)絡資本也是頗具挑戰(zhàn)性的工作。
注釋:
①本文分析所涉國外和港臺地區(qū)的研究共有16項,中國大陸地區(qū)有代表性的研究16項,其中有若干研究為歸納取向的質的研究,限于篇幅,未一一列出詳盡的文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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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彭芬輝)
Structure and Measurement of Adolescents′ Family Social Capital
LIGuo-qiang1,LICui-hua2
(1. School of Education, Hunan University of Humanitie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oudi 417000, Hunan
2. Institute of Population Culture, Loudi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Loudi 417000, Hunan)
There are some theoretical problems in the connot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family social capital: various concepts of it, unclear definition of its subject, different views on its composition, casual indicator setting of its measurement and low structural degree. So far, the analytical framework for adolescents′ family social capital mainly includes two types of resources: relational embedded resources (family stable social relations and resources) and structural embedded resources (social network relations and resources). Relational embedded resources can be divided into social capital within the family and social capital outside the family. The corresponding secondary structure and main measurement elements can be chosen in further practical researches. The measurement of adolescents′ family social capital should obey the following principles: detective, structural flexible and dynamic.
adolescents; family social capital; structure; measurement.
2016-12-09.
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農村留守兒童家庭社會資本重建的教育干預機制研究” (16YBA221)。
李國強(1969—),男,湖南邵東人,湖南人文科技學院教育學院教授,碩士,研究方向:教育社會學、學校心理健康教育;李翠華(1959—),女,湖南邵陽人,婁底職業(yè)技術學院人口文化研究所研究員,碩士,研究方向:傳統(tǒng)文化與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
G40-052
A
1673-0712(2017)02-005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