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師范學院，陜西 渭南 714099）

摘要：沒有人能夠拒絕俄羅斯油畫藝術的魅力，只有走上這片土地，體驗到這里豐厚的文化積淀，美麗的自然環(huán)境，才會理解為何從這塊土地上生長出眾多的經(jīng)典油畫作品。拜讀這些經(jīng)典作品，我們會發(fā)現(xiàn)油畫原作與印刷品之間的距離、平淡而恰到妙處的藝術魅力以及俄羅斯民族的“森林情節(jié)”。

關鍵詞：俄羅斯；油畫；森林

中圖分類號：J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11-0185-02

徐悲鴻先生認為，外國繪畫有過四個高峰，即古希臘的古典主義、意大利的文藝復興、19世紀的法國藝術，以及以俄羅斯巡回展覽派為代表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在俄羅斯這塊充滿森林的土地上，孕育了眾多彪炳史冊的美術巨匠及其經(jīng)典的作品。2016年，筆者借用在莫斯科國立師范大學留學機會，多次拜讀了坐落在莫斯科的特列季亞科夫美術館和普希金現(xiàn)代藝術博物館的美術作品。在這里可以看到很多中國人熟悉的著名油畫作品，如克拉姆斯科伊所畫的《無名女郎》、列賓的《伊萬雷帝殺子》，蘇里克夫的《近衛(wèi)軍臨刑前的早晨》、希施金的《在瑪爾特菲娜女伯爵的森林里》等，有所感受，以供交流。

一、面對原作領悟油畫本體語言

在中國，多數(shù)油畫藝術家是參看西方油畫的印刷品或數(shù)字圖像成長的，包攬原作的機會少，但再好的印刷品或數(shù)字圖像也無法傳達出油畫原作本體語言的魅力。近些年，雖然在中國美術館“俄羅斯藝術300年——國立特列恰科夫美術博物館珍品展”暨“開放的俄羅斯”藝術展，在陜西省美術博物館舉辦了“俄羅斯功勛藝術家油畫展”等展覽，人們從展覽中又一次體會到俄羅斯油畫原作的魅力。再好的展覽也有結束的時候，結束后中國的大多數(shù)油畫學者只能回到參閱畫冊中。然而，印刷再好的畫冊圖像與油畫原作無法比擬。正如英國美術史論家約翰·伯格在《觀看之道》中所說，油畫原作靜謐而冷凝，信息圖像卻從不如此，畫冊印制無法同原作比擬。雖然，油畫作品的印刷品質量不斷提高，與原作的面貌越來越接近，但在色彩、筆觸等方面，兩者的距離還是很大的。如在普希金藝術博物館里，有四幅梵高的作品，《放風的犯人》就在其中，如圖1所示。這幅作品從用筆到用色可謂精彩至極，顏色灰而豐富，不瘟不火，非常雅致。筆者把照相機拍攝的圖片與原作進行了比較，發(fā)現(xiàn)照相機拍攝的圖片除了油畫筆觸的凹凸感比原作明顯減少外，顏色比原作的亮一些；在視覺感受上，數(shù)字圖像少了原作的厚重感、深沉感和層次感。因此，中國油畫學者研究西方油畫離不開對原作的拜讀，可以感受油畫的真正魅力和所帶來諸多的啟迪，使學習者可以獲得油畫印刷品難以獲得的審美感受和情緒感染，這樣才能更好地領悟油畫本體語言的色感、質感、觸感等特色。這就不難理解，莫斯科大學的美術史教學，主要在博物館進行的原因。

二、平淡而恰到妙處的藝術魅力

走在海量的古典油畫展館里，讓我駐足的還有一幅描繪穿灰褐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油畫。仔細辨認那些俄文和英文字母，拼寫出中國人熟悉的一位藝術家——倫勃朗。畫面上沒有被風吹動的華麗絲綢衣服，沒有紅潤的皮膚，沒有光滑的油畫肌理，也沒有戲劇性光照效果，也并非亮晶晶的油感，給人感覺平平淡淡，似乎毫無精湛的技法，可是，這幅作品吸引著參觀者的眼神為之長久駐足，與大師進行心與心的交流。這可能是藝術審美的最高境界吧！當看到俄羅斯畫家列賓作品《查波羅什人寫信給蘇丹王》的草圖時，也有同感，顏色并非雅致，但是一點也不含糊，灰而不臟，恰到好處，用筆平穩(wěn)、準確、有力。

在特列季亞科夫美術館中，有不少油畫的名作巨作，仔細觀看有些局部還沒有來得及刻畫，如圖3所示。左側上部的圖上，兩個人物或平涂褐色，或僅僅是線稿。再如左下圖，畫面上的對象有明顯的沒有完成的痕跡，或者說還沒有進行深入塑造。這些油畫作品上出現(xiàn)線稿、單色平涂或大的色彩關系等似乎沒有畫完的局部，但從整體看來，似乎對作品的魅力沒有多少影響。

在普希金現(xiàn)代藝術博物館中，不僅有俄羅斯的著名作品，還有提香、畢加索、普桑、馬蒂斯、塞尚、莫奈等國外藝術家的作品。俄羅斯美術之所以取得很高的成就在于早期向歐洲藝術的學習，許多畫家都在意大利對油畫技法進行過深入學習，而且俄羅斯博物館里有著大量的來自歐洲和埃及的文物，因此繪畫秉承了歐洲傳統(tǒng)的藝術思想，是西方藝術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最重要的還是俄羅斯繪畫里蘊含著的民族情感，這種情感體現(xiàn)在畫家對底層民眾的同情，對社會現(xiàn)象和社會矛盾的思考，這也是巡回畫派之所以有著重大影響的原因。這些優(yōu)秀作品無不蘊藏著俄羅斯人藝術中特有的深厚而憂郁的情感。而我們知道，情感是藝術的靈魂，因此，雅致的用色和漂亮的筆觸和畫家所表達的感情相比，就不重要了。

三、俄羅斯油畫中體現(xiàn)著“森林情節(jié)”

沒有人能夠拒絕俄羅斯油畫藝術的魅力，只有走上這片土地，體驗到這里豐厚的文化積淀，美麗的自然環(huán)境，才會理解為何從這塊土地上生長出眾多的油畫經(jīng)典作品。希施金一生為樹木傳神寫照，描繪俄羅斯北方大自然的宏偉壯麗，探索森林的奧秘，被譽為“森林的歌手”。如圖4是藝術家的代表作《在瑪爾特菲娜女伯爵的森林里》，可以看出藝術家所描繪的林木，帶有雄偉豪放，獨具個性，顯示出俄羅斯民族的“森林情結”。這種情節(jié)，筆者在與俄羅斯藝術家、市民等人的交流中體會更深。一位中文名叫馬良文的俄羅斯教授說，在他們的歷史上總有一些先知一樣的思想者會離開城市，走進森林，去開辟他們新的生活和思想領地。在森林里，有一些木屋和生活用品一直保留著，留給那些在森林里開拓的后來者。據(jù)說西伯利亞的領土就是這樣被開辟的。至今，無論是宗教、民俗，還是文學、藝術，濃郁的“森林情結”始終都牽絆著這個民族。

雖然觀摩俄羅斯油畫作品，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體會，但俄羅斯油畫藝術的魅力難以拒絕。觀摩和學習這些油畫作品，有助于看清今天中國油畫的情況，也可以獲得油畫本體語言的重要啟示，體會到平淡中的藝術魅力，理解俄羅斯民族的“森林情節(jié)”。

作者簡介：張寧（1972- ），女，陜西省西安市長安縣人，渭南師范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油畫技法與教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