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

享受尷尬的樂趣

到達采訪地點，大張偉正跟別的記者聊得起勁。工作人員手上拿了一張單子，上面列滿了媒體名單。一家接著一家，不論是網(wǎng)媒還是紙媒，都得“排隊”。

大張偉很忙，光是2016年上半年，他作為固定成員、固定主持和嘉賓參與的綜藝節(jié)目就將近20檔。在他參與的一期《奇葩說》節(jié)目接近尾聲時，主持人馬東哭笑不得地對觀眾說：“由于大老師要趕飛機，所以要提前離開……”汪涵曾調(diào)侃他“太好強”，北京、長沙趕場似地來回飛。

大張偉也很累，跟行程太滿不無關(guān)系。去年他爆瘦，當(dāng)年被粉絲愛稱“球球”的大張偉現(xiàn)在終于有了尖下巴。不知什么時候起，“我困了”成了他的口頭禪，一次在錄制《蒙面唱將》時，猜評團席上的他更是險些睡著……

“已經(jīng)有了很高的曝光度，少接些節(jié)目不好嗎？”我問。而大張偉的回答著實讓人意外——不，一定要多接。“前兩年是大電影時代，現(xiàn)在是綜藝時代，很快就會過去的，所以我想好好利用這兩年。我都33了，指不定哪天就不想干了。所以我得在這之前盡量做多的事情。做得好做得壞沒關(guān)系，我在乎的是人生能去做多少事情，你覺得好不好對我來說不重要。”

去年年中，由汪涵領(lǐng)銜的《天天向上》改版，主持陣容“天天兄弟”也大換血，大張偉加盟，成了負責(zé)鋪梗的“二當(dāng)家”。主持《天天向上》對大張偉來說曾是不敢想的事，就跟上春晚一樣，“它和《快樂大本營》是中國的現(xiàn)象級節(jié)目，就是別的節(jié)目再火，也能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有它們的位置在?！彼麤]料到自己也能夠成為其中的一分子，一開始還覺得只是去幫忙的，錄個一兩期就走，結(jié)果一留就是半年多。

在綜藝界和他旗鼓相當(dāng)?shù)难χt去年接的節(jié)目也超過20檔，兩人頻頻在同一個節(jié)目中碰面，成了網(wǎng)友口中的“南薛北張”組合?！叭绻掖饝?yīng)所有節(jié)目邀約的話那大家有百分之九十的時候都能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大張偉一語道破天機，自己清楚哪個綜藝比較好錄，哪個錄起來比較麻煩，而薛之謙則不然，“薛之謙是因為今年剛紅嘛，還不清楚規(guī)則，他正在過癮的時候?！?/p>

總之，大張偉的宗旨是：節(jié)目優(yōu)質(zhì)不優(yōu)質(zhì)是給別人看的，只要10年之后或回過頭來看，自己的人生充實、豐富就足矣。

大張偉就是這么任性和自我，言語中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這種性格。

“我紅的歌也挺多的，人氣還行，為什么一直不能開演唱會？很多歌沒我紅，人氣還不如我的都開好多回了。”

“我經(jīng)常把個人愛好當(dāng)群眾需要，其實大家根本不需要看這個，但我非得演?！?/p>

“我覺得開演唱會，讓我開心最重要，觀眾高興不高興是第二位的。我要不高興了，怎么能演高興了呢?！?/p>

“我特別享受那種讓別人尷尬的感覺，因為我就經(jīng)常很尷尬。比如說相聲讓別人樂，我就覺得挺尷尬的，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這種尷尬特別有意思……”

在臺上看著別人手足無措，自己心里暗爽，一開始大張偉就是有這樣的癖好。因為不喜歡扮演控制場面的角色，所以他一直不怎么主持節(jié)目，也很少主動問問題，只負責(zé)“插科打諢”，尤其是汪涵、何炅和戴軍這些主持界的老炮兒在的時候，“我只是在錄某些節(jié)目大家經(jīng)驗沒我豐富的時候，或者覺得節(jié)奏有些拖沓的時候會去帶一下?！?/p>

起初錄《天天向上》時，說話本來就似連珠炮的他經(jīng)常光顧著自己過嘴癮，讓嘉賓滿臉黑線，全靠汪涵和其他主持人打圓場。按照他的說法，自己可沒有“主持人的職業(yè)病”。去年底在一檔話題節(jié)目中，他大嘴一張，把藝人爭上頭條這一現(xiàn)象批判了一通，說有些明星花錢找罵，“演藝圈最辛苦的不是勞累而是嫉妒?！币粫r在網(wǎng)上掀起波瀾，有人拍手稱快，有人說他嘴上沒把門，反感他不尊重別人，開玩笑沒尺度。

可是大張偉就是忍不了不好還得說好，就是叛逆地喜歡看別人尷尬，覺得特別有趣，還用“尷尬”給自己的歌迷上了一課?！拔业暮芏喔杳耘笥选膊恢朗墙倘撕眠€是教人壞——但是我很確定的一點是我讓他們學(xué)會如何面對生活中很多困境和尷尬。”說到這，大張偉顯得振振有詞——與其找個地縫鉆進去，不如開心地對全世界說“你瞧我現(xiàn)在多尷尬啊！”大老師通過言傳身教告訴歌迷：面對生活的不堪時，自我調(diào)節(jié)和嘲笑是最有用的。

大張偉說，惡毒是幽默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而電視就是一個惡毒的行業(yè)，所謂惡毒就是直接揭露，把誰也不敢說的事情用另一種方式表達出來。“我從來不吝嗇去夸別人，但是我也不愿意去……嗯……因為我得告訴他不好，他才能知道自己不好啊。”說這句話時的大張偉特別誠懇。曾經(jīng)他覺得制造尷尬、嘴下不留情的自己很強，甚至引以為傲，每次都是錄完節(jié)目就走，別人夸他也覺得是客套話，認為自己的幽默感不被理解，“因為我這形象加上平時那散漫的樣子總有人認為我這個人就是有點‘二百五?！?/p>

跟汪涵接觸多后，他有所改觀，開始愿意去打圓場，慢慢地也希望像汪涵他們一樣多去“表達愛”，從前絕不多留一分鐘的他也開始在節(jié)目中走心地交朋友。

“今年我覺得收獲特別多，收獲了好多新的朋友，像王嘉爾、鹿晗、Ella和涵哥?！彼l(fā)現(xiàn)，原來世界上有這么多好玩的人，甚至能和奇葩的自己合得上拍，“他們不止是大家認識的偶像鮮肉，也是很愛表達情緒的人，我特別喜歡這樣的人。”現(xiàn)在他也愿意少一些惡毒，少一些攻擊?！暗菒憾菊娴奶貏e好用?！彼洳欢∮旨右痪?。

對于很多人通過綜藝節(jié)目喜歡上真性情的自己，他表示簡直不可思議——完成節(jié)目組的任務(wù)，盡量表達自己的性格，居然也能圈粉?！耙驗樽龉?jié)目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比如參加《我去上學(xué)啦》，我就去上個學(xué)你明白嗎？沒做任何事情任何努力，就是和鹿晗在那兒玩一玩，也不像薛之謙似的還老想梗?！?/p>

只在音樂中“安靜”

節(jié)目上的大張偉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平日里做事卻很較真。

不久前的《蒙面唱將》年度盛典上，大張偉和歌手楊乃文首度合作，演唱了他1999年的作品《靜止》。這段“世紀(jì)同臺”的表演，喚起無數(shù)人的青春記憶。有人說，如果你沒聽過《靜止》，就沒資格評價大張偉。楊乃文將這首歌收錄在她的第二張個人專輯中翻唱，并憑借這張專輯拿下第十一屆金曲獎歌后。寫這首歌時，大張偉只有16歲。

韓紅曾經(jīng)公開表示很欣賞大張偉：“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但他所有的音樂都在點上。”一旦和音樂扯上關(guān)系，大張偉就特別較勁。

有些人可能隨時隨地都在用手機玩游戲，那他就是隨時隨地都在玩編曲。如今他專注于在電子音樂上下工夫，也是電子音樂讓散漫的他有了“上進心”，“電子音樂就像女孩化妝，這陣很流行，過了一段時間就覺得難看，但正因為這樣它才有魅力——你要不斷的進步，學(xué)習(xí)新的音色。”表面上特別直白、接地氣的大張偉的音樂，其實處處充滿他的小心思，不僅僅是“噪”那么簡單?！拔易龅囊魳肪褪沁@樣，很清楚地告訴你，第四下要打你了，你要準(zhǔn)備好迎接這一拳?！?/p>

采訪間隙，他會立馬拿起手機處理演唱會的事情，眉頭緊鎖，難得表現(xiàn)出不高興的一面，“我不理解的是，一件事情我說了十遍，他們做出來的還不是我想要的樣子。”大張偉其實經(jīng)常生氣，而且經(jīng)常為工作上的事情生氣?！拔覍γ考虑槎加泻艽蟮暮闷婧蛺?，但都有限度，特別容易煩，覺得麻煩?！边@一點在攝影師給他拍照時就印證了，不過雖然他嘴上抱怨“還沒拍完？”身體還是乖乖配合。

話癆大張偉其實也喜歡聽別人說話，尤其愛聽有想法的人說話，然后跟自己的腦子較勁。

作為“天天兄弟”的一員主持《天天向上》有一段時間，他直言跟汪涵學(xué)到了許多，包括如何處事，如何說話，“汪涵老師也沒有刻意說過來好好聊聊，坐腿上。就是聽到他跟別人聊天，也許只是只言片語，我就都會往心里去。”他還喜歡聽蔡康永說話，“我見蔡康永就是錄制《奇葩說》那一回，他勸人、說道理的時候就像你臨死的時候的一道光，那道光的聲音就是蔡康永的聲音?！贝髲垈ビX得，自己如果有機會和蔡康永成為好朋友，他的說話方式和腦力至少會比現(xiàn)在強十倍以上。

對于自己的“二次爆紅”，大張偉認為是命好。頻繁參加綜藝，也是怕“觀眾看不到自己著急”。他不介意自己被稱為綜藝咖，“被人叫的稱號都是一種認同的方式。只有有稱號的時候，別人才會認同你。成為一種什么東西，他們才知道怎么用你?！?017年，他可能會不怕苦不怕累地更頻繁地在觀眾面前晃來晃去，“活著本來就痛苦啊，本來就沒有‘快樂活著這個詞。即使累，就累得心甘情愿吧?！?p>

Q=《北京青年》周刊 A=大張偉

“夸我的歌比夸我本人高興”

Q：你好像對演唱會有一種執(zhí)念？

A：唱歌的都想開演唱會，我心里一直不平衡是在于，我紅的歌也挺多的，人氣還行，為什么一直不能開？很多歌沒我紅，人氣還不如我的都開好多回了。后來就覺得是一個命運的問題，現(xiàn)在命運眷顧了我，我就好好的唄。

Q：上次演唱會還是花兒的時候，2009年，還記得上次演完是什么心情嗎？

A：就還行啊。其實一個藝人在臺上的感覺是最濃烈的，只要下了臺，都能夠冷靜地處理。上了臺就無法冷靜，因為感覺和氣場就不一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次演唱會會有什么氣場，他們老說需要感動，但我不太會做感動的東西，我覺得感動是由內(nèi)而發(fā)的，不需要刻意。也許唱《窮開心》大家哭了也說不準(zhǔn)。我從來不追求精致而追求那股讓大家覺得特別對的勁兒。我不喜歡每一步都沒有瑕疵，瑕疵越多越好，純粹、開心就可以了。

Q：“花兒”的成員聽說你要開演唱會了，有沒有做什么表示？

A：人家一定都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希望我特別棒——我希望一定是這樣的。（笑）最近確實是比較忙，沒什么聯(lián)系，我們解散的這些年在春節(jié)什么的都是會聚會的。

Q：演唱會會請之前的花兒的成員過來嗎？

A：大家能在一塊演奏這回事我希望能在更有價值的演唱會上，因為這是我個人演唱會的一個開始，所以說還是以我為主，不需要太多嘉賓。等到后面演到一定的場次之后會有很多的變化，加入不同的驚喜，那個時候再出現(xiàn)的話就更有意義，要不你看一場就夠了，對不對？

Q：《靜止》因為歌詞的原因不能在北京演唱會上唱，那你還會創(chuàng)作這樣的歌嗎？

A：他們說垂死堅持這些詞不能唱，負能量。我不是不想寫，就是想寫的時候總是被打壓。我并不是憤青，既然不讓我做，那我就不做，就做大家都開心的事那就完了。有感動，有開心就夠了，有沒有那些憤怒，其實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所以說迂回的時間有點長了以后就忘了以前是怎么寫的了，現(xiàn)在只要一寫就會用各種方式去形容怎么能開心。但是你要是寫一些想法、對社會的看法、對人性的剖析，首先我都不往那邊想。

Q：上《蒙面唱將》、《蓋世英雄》等一些音樂節(jié)目對你的音樂創(chuàng)作有啟發(fā)嗎？

A：我唱歌很一般，因為我音域比較窄，穩(wěn)定度又差。我向來把唱的部分當(dāng)成一種氛圍，基本上唱倆字大家一起唱那種。

《蓋世英雄》讓我有機會去展現(xiàn)以前的歌，我一直想把舊歌重新remix一下給大家聽，演繹我新編曲的東西?？湮业母璞瓤湮冶救艘吲d得多，因為我也不覺得自己長得好看、說話多么有意思。我比較自豪是自己會做那些既特別先進的，又特別本土化，接地氣的音樂，中國就沒幾個人會做這個事情。要不就純接地氣，不先鋒，要不就純玩歐美，特別像碧昂斯、Rihanna。我是唯一、極少數(shù)那幾個能干這件事的。

Q：下張專輯打算什么時候推出？

A：猴年馬月，出不了，先把演唱會給做了吧。我預(yù)測是出一批演唱會的視頻，里面是演唱會的歌，讓那些沒去成的朋友呢在去之前也能夠預(yù)習(xí)一下，哪兒是噪點，可以一起嗨。然后再出一批演唱會時錄的歌和為各種平臺寫的歌，算了算也有十幾首了。

“我有焦慮癥，要一直說話”

Q：汪涵都怎么夸你？

A：說我特別講禮貌，人特別好。因為我這形象加上平時那散漫的樣子總有人認為我這個人就是有點“二百五”，但汪涵老師總是跟別人說我特別懂事。真是何德何能讓這么厲害的藝術(shù)家喜歡。

汪涵、何炅就是沒有人煩的人，我很少認識這樣的人。無論多紅的人都有人罵，但他們走哪大家都是大家都喜歡，又不做作。汪涵老師有一股勁兒，有好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的品質(zhì)。有的我學(xué)不會就學(xué)不會，能學(xué)會的我就得學(xué)。

Q：2016年你突然受到這么多關(guān)注？覺得自己為什么就突然紅了起來？

A：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命好。挺感謝網(wǎng)友和段子手的，現(xiàn)在既然這樣就抓緊機會吧，有這個關(guān)注度就去多做一些事情。因為關(guān)注度總會下去的，過些年再往回看的時候會覺得那個時候我是值得被關(guān)注的。

Q：在電視節(jié)目中話比較多也比較鬧，現(xiàn)實生活中跟電視上反差大嗎？會不會不太愛說話？

A：也沒有不愛說話，我跟你們一樣、跟身邊的人一樣愛說話。因為我有焦慮癥——當(dāng)然沒有很嚴(yán)重——為了排解焦慮癥就要一直說話。除了做音樂的時候是很安靜的，因為音樂太吵了我說不過它。平時我挺喜歡聊天的，而且特別喜歡和有想法的人聊天，比如特別想認識于丹，雖然她和我的思維方式完全不一樣。還有蔡康永老師，因為他太會說話了。

Q：你獨處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是安靜的嗎？會做什么？

A：我獨處的時候就獨處唄，也不能跟自己說話。會看片兒，學(xué)音樂，就這倆事，然后最近演唱會也開始稍微跑跑步了，戒戒煙，鍛煉身體就是我最近要做的事情。我特別喜歡看片，導(dǎo)致都不太看書了，就是因為現(xiàn)在美劇太多了都看不完，那么多好玩的美??！另外我也特別愛看脫口秀，愛看講座。光這三樣再加上YouTube上面好多視頻每天都看不完。

我也想看書，但是沒有時間，也覺得看不進去。不是我不愛看字，是因為上面的那些東西是現(xiàn)在我不需要的，我需要的是去錄節(jié)目的時候想出一些好玩的招兒，和一些融會貫通、我不用去想也能說的段子——那些東西是美劇、講座和YouTube上面的視頻能夠教我的，書是教不會我這些的。其實這都是在學(xué)習(xí)。

Q：那么喜歡看片兒，怎么看待國產(chǎn)電視劇的？

A：國產(chǎn)電視劇我都沒怎么看過，我還停留在《我愛我家》呢，我覺得自己特別老，現(xiàn)在還一意孤行地認為《我愛我家》是全中國最棒的電視劇。

Q：其實在大家眼里你更像是一個大孩子，那你覺得自己心理年齡大概是幾歲？

A：不知道啊，因為我小時候還沒現(xiàn)在開朗。我十四、十五歲左右就出專輯了，然后就沒下過班，所以一直停留在初三的水平上。思維方式肯定不一樣了，但是我始終不認為成熟和世故是一個好詞，因為我這樣的生活，也沒有對不起誰，我覺得對我認為重要的人也還挺好的，就這樣吧。

Q：前些年在訪談里，你表達過對“成功人士”這個詞的看法，不太喜歡這個詞，但現(xiàn)在在大家眼里，你的音樂和綜藝都挺成功的。

A：我不喜歡“成功人士”，都是機場那些DVD 、VCD告訴你什么是成功人士，告訴你生活一定要有錢，買賣一定要有十個億才能算成功。當(dāng)然這也挺好的，其實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算不算成功，但至少生活還算富裕，所以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Q：有什么覺得很遺憾的事情嗎？

A： 有時候說話有點過，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確實沒必要說。但是后來一想，要是沒說這些沒必要的話，也不能形成我老是擠兌別人的風(fēng)格；要是沒有這種風(fēng)格，我也不可能參加這些節(jié)目。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但是有時候還是要嚴(yán)于律己一點，盡量在傷害別人不太重的情況下去傷害別人就對了，因為我也說不準(zhǔn)會不會傷害別人。

大張偉的“北京癱”

作為從小生長在大院兒里的典型的北京爺們兒，大張偉身上自帶著一股頹勁兒，吊襠褲和松垮的上衣是他的標(biāo)配，給人吊兒郎當(dāng)?shù)母杏X，他也承認自己很散漫、怕麻煩。去年二月份，大張偉在一檔訪談節(jié)目上活靈活現(xiàn)地詮釋了北京人120度癱倒在椅子上的特色坐姿——北京孩子就是坐沒坐相?！氨本┌c”便毫無征兆地火了。腦洞大開的網(wǎng)友們又順藤摸瓜，挖出了“北京癱”真正的鼻祖葛優(yōu)葛大爺，于是“北京癱”和“葛優(yōu)躺”成了最火爆的表情包素材。

用下巴頦兒跟人聊天，夏天要露肚臍眼兒，說話快又結(jié)巴，高端吸溜法吃炒肝兒……這是大張偉眼中的北京人特色。他有北京人的小傲嬌，卻也毫不吝嗇地自黑。同屬最近大火的綜藝咖和段子手，網(wǎng)友喜歡拿他和薛之謙組“cp”甚至作比較，最好是來場南北之戰(zhàn)，可這場對決在大張偉這早就有了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南薛更勝一籌?。　彼姓J南方人比北方強——南方人注意細節(jié)，而且舍得努力；北方人更大大咧咧，容易放棄，懶?！澳戏饺吮缺狈饺藚柡Γ瑥墓胖两穸际沁@樣?！睕]想到京城少爺大張偉看似傲嬌，卻也有“妥協(xié)”的時候。不過說到底，他無疑是北京爺們兒的代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