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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北京松江銀錠考

2017-03-07 03:02:29宋逢宜澳大利亞
中國錢幣 2017年4期
關鍵詞:銀錠成色松江

宋逢宜 (澳大利亞)

松江銀,又稱京它(砣),是一種自清初由早期圓錠發(fā)展而來,并大致在清中期完成定型的北京地形銀。其曾一度發(fā)展成為北京的主要周行銀錠并覆蓋到周邊地區(qū)以及部分直隸縣市,后由于北京珠寶市官爐房地位的確立。十足銀開始成為北京銀錠的新市場標準和主流后,松江銀的影響力隨之逐漸下降,光緒后期直至民初隨著機制銀幣的普及而最終完全退出流通。由于地處京畿要地,并且流通的時間甚久,松江銀在銀兩史中扮演過的歷史角色不可低估。另外,松江銀亦是北方圓錠最為重要的代表。作為發(fā)源自北京的地形銀,因其外觀酷似蘇砣,長期以來出處一直被誤解,在拍賣會等交易場合甚至一些銀錠著錄中多被標注為江蘇。由于相關史料極其匱乏,學術界亦極少提及,松江銀更是一個重要且極需正本清源的品種。

一 器型與特征

清代主要地形銀當中,除了受明代以前銀鋌器型的長期影響而逐漸演變而來的方槽與馬蹄錠以外,圓錠則是另一大主流器型,自清初開始出現,直至清中期基本定型。各地的圓錠器型往往具有當地特征,有些則是受地緣因素的影響[1]。主要的流通區(qū)域集中在南方各省,北方的河北、河南、陜西、甘肅、奉天等省雖然偶見有圓錠(多為十兩橢圓型圓碗錠)存世,但出現的地區(qū)及用途背景都集中在少數的個例,且年代均較晚,并不具地方的普遍代表性。唯一獨樹一幟并傳承有序的,非北京的松江銀莫屬。目前所發(fā)現的松江銀錠多在四至五兩之間(多數不到五兩),錠面呈圓形,表面趨于平整(部分實物邊緣隆起),中心處有乳丁,底部為半球狀,為典型的砣錠(早期銀譜資料中多簡寫為它錠)器型。由于相關資料極其匱乏,松江銀的名稱只是偶爾出現在少數金融史料中, 至于外觀特征則從未有過明確的史料記載,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收藏界對這種銀錠的了解多是捕風捉影,松江銀一直在各類華文銀錠著錄中缺席。在近代的相關研究中,最早提到松江銀器型的是日本學者宮下忠雄。其1952年出版的著作《中國幣制の特殊研究 - 近代中國銀両制度の研究》一書肯定了松江銀作為圓錠的外貌特征,雖然描述非常簡單,但仍具研究上的重要意義。宮下的結論也為日后英國學者Joe Cribb在其著作《大英博物館所藏中國元寶目錄》中對松江錠器型的判斷提供了部分依據。

圖一 《中國幣制の特殊研究》一書中描繪的松江銀(錠身有四處被砍)與蘇它錠

松江銀具體起源于何時,目前沒有明確資料可以證實。乾隆六年寧壽堂錢莊的《銀譜》中對北京流通的銀錠有如下的描述?!耙唬壕┒即箦V 其銀絲細到門者,申三色。若絲粗朗并鉤絲者,此銀申二色。倘或寬鉛絲心中無釉者,元絲也。倘若面底皆嫩寬鉛起者,去一二色。再次不等,惟自裁之。二:京都撇子,其曹圓,色白,黑釉,絲稀,高者,元絲。京撇子錢,身分老氣寬鉛絲者,去一二色。若蜂窩大嫩氣者,去三四色。白茶腳去三色。若白青腳起白豎心者,去五六色?!边@兩段描述中,前者“京都大錠”[2],即早期的中型馬蹄錠,也就是后來的北京十足銀器型的前身。這種“京都大錠”,又被稱為京鏪[3],《銀譜》中將京鏪分為從頭號至五號多個等級,成色依次不定,重量則從三、四兩至八兩左右不等。而后者這種被稱為“京都撇子”的圓型銀錠,是對北京圓錠最早的描述?!捌沧印边@一早期銀錢業(yè)行業(yè)術語,在《銀譜》的記錄中主要出現在江蘇各地及江西[4],分別是蘇砣及江西鏡面錠的早期代表。此處描述的“京都撇子”,以其圓槽形的外型以及鑄紋較稀的錠面特征來看,極有可能就是后來被當地稱之松江銀的早期雛形。此段描述,是當時錢莊從業(yè)人員在對該種銀錠的外型、銀色、包漿色澤、鑄(絲)紋特點、(以紋銀為基準之)成色表現、切剪后茬口特征等作的辨識記錄??梢姳本﹫A錠的器型早在清初即已形成,并在乾隆初年就已和各類中小型馬蹄錠一并在北京市面流通。此一時期的實物,絕大多數已在百余年的熔鑄循環(huán)中不復存在,目前并沒有可確定的實物發(fā)現。根據《銀譜》的有限描述,這類乾隆初期的早期鑄品,錠面絲紋稀疏,與晚期的松江銀已有些相似。相比京砣,《銀譜》中對各地蘇砣的描述仍以絲紋特征為主,顯示其器型發(fā)展亦未完成定型。日本學者加藤繁在其《唐宋時代金銀之研究》一書中記錄了一件寶歷十三年(乾隆二十八年)傳入日本的清代蘇砣,銘文為“溧陽縣/匠王泰”,這是已知存世最早的蘇砣之一,其錠身與晚期的實物相比較為扁平,錠面帶有大量明顯的環(huán)狀絲紋,與《銀譜》的描述較為相符,這與多已演化為鏡面的后期蘇砣(多為道光、咸豐時期所鑄)在鑄工上有著明顯的區(qū)別。北方的京砣與南方的蘇砣在各自的發(fā)展上并無從屬關系,卻在器型發(fā)展的軌跡上具有不少相似之處(相似的外形及乳丁等特征,以及錠面均是朝著平整和無紋的方向發(fā)展等等),這是二者作為南北不同地域的砣錠代表在制作工藝的長期演變中存在的一個有趣現象。

圖二所顯示實物:“匠乆聚”(注:“乆”為“久”字之古寫)五兩松江錠,是目前可供斷代的實物中年代最早的實物。久聚爐房(北京當地習慣稱銀爐為爐房),為北京著名銀爐業(yè)者盧天寶于道光時期在前門珠寶市所創(chuàng),是珠寶市的首家爐房。盧天寶,字紹周,人稱盧老紹,直隸深州孤城村人,由于身為深冀幫爐房[5]的創(chuàng)始人,曾對北京銀爐業(yè)產生過深遠的影響,故當時民間有“要開爐房,先找盧老紹”的說法。久聚后改為復聚爐房,父子叔侄相繼經營,咸豐以后由于鑄錠業(yè)務擴展后又先后建立了“萬聚”“全聚”“增盛”“增茂”“聚增”“德順”等爐房,均系盧氏家族所開設[6]。此件出自久聚爐房的松江錠,也是目前發(fā)現的唯一由盧氏所鑄的實物,根據以上的歷史記載,可基本確定為道光時期所鑄。此錠錠面邊緣隆起明顯,并在邊緣處仍殘存著鑄錠時留下的絲紋??梢钥闯?,此時期的松江銀錠在外觀上(包括乳丁、打戳方式、底部特征等)已與同一時期的蘇砣有不少相似之處,但與錠面大多已趨鏡面的蘇砣相比,邊緣上的區(qū)別依舊明顯。這一時期的實物,一直到光緒初期為止,銘文多是采以“匠”加以爐房名的雙戳重復打印方式,由于松江銀的用途主要為商用,因此大多不帶年號及地名,僅出示鋪號名以為其銀錠質量作擔保。光緒以前,北京爐房的主要業(yè)務范圍仍多局限在代鑄銀錠一項,實物戳印多以“匠”字為首,突顯其業(yè)務性質,到了光緒以后,爐房的業(yè)務范圍開始從單一的熔鑄銀錠拓展到存放款等多元化經營模式,爐房本身已具備“銀號”的雛形,所鑄的松江銀錠也開始從“匠XX”多改為使用“XX號”的戳記形式。另外,較早成立的爐房字號傳統上多數以雙字命名,如“寶興”“久聚”“聚義”等;到了光緒后期爐房則多以三字命名,如“寶元祥”“謙和瑞”等,其中一部分是遵循北京銀爐業(yè)在爐房換東家之后不改名僅加字的傳統而命名,如“祥瑞(興)”“全聚(厚)”等均是此例。

圖三所示刊載于《大英博物館所藏中國元寶目錄》中的兩件松江銀,此二錠原本凸起的乳丁均經過敲撞,錠面無紋邊緣平整,根據鋪號銘文的特征,應為光緒以后所鑄。其中的“德聚號”實物保存有早期入存時的貼條,為墨書“北松江”及數字標記,由于身世清晰,是一件難得的珍貴實物。

圖二 “匠乆聚/匠乆聚”五兩松江錠,是目前已知鑄造年代最早的松江銀實物。

圖三[7] 松江錠“德聚號”附貼條“北松江”(左), 松江錠“慶升享”(右)

目前所發(fā)現的松江銀實物并不多,包括著錄及筆者所收集的資料共三十余件左右,除去一部分尚待考證的實物不計,現僅將較無爭議的部分以表一所示如下(銘文重復者不計)。

編號 銘文 重量 出處 爐房地點14 裕泰和/裕泰和 市場所見15 匠義興/匠義興 168g 市場所見16 祥記/祥記 戴學文先生藏品17 匠久聚/匠久聚 185.36g 筆者藏品 珠寶市

這些實物中,1-7是《大英博物館所藏中國元寶目錄》中收入的資料,包括了英國匯豐銀行、俄國冬宮博物館、日本銀行博物館的部分館藏品,其余為市場所見和出現于國內歷年各拍賣會的拍品。因戳記上的爐房字號及所在地址均有明確歷史記載(主要以《北京金融史料》的資料為據),或因各項外部特征極為明顯,可以確定為較具代表性的松江錠實物。鑄造這些實物的爐房分布在京城不同地區(qū),有些存在的時間較久,直至民初仍繼續(xù)存在。如2、7、8、9、10、11、12號實物的爐房,在1912、1915和1918年仍為爐房公會的成員[8]。以上這些松江銀實物中,有的錠面邊緣隆起明顯,有些則幾近漫平,在外觀上已與蘇砣極為相似。松江銀錠面邊緣隆起的現象,是砣錠的傳統鑄造過程中,銀匠在銀汁未凝固前用鐵棒插入錠面,攪動,并提起時(此時形成乳?。?,造成錠面邊緣的擴張及收縮所致,與鑄錠時的火候和銀匠的個人操作習慣有關。整體而言,所見的松江錠實物雖在外形上類似蘇砣,但鑄工則普遍不及后者。蘇砣由于曾經長期作為稅錠之用,制作工藝較為規(guī)范,所見大都錠面平整,大多數邊緣平滑柔順;相比之下,松江銀的鑄工較為隨意,錠面相對粗糙,乳丁亦不規(guī)整(不少被砸平),不同實物之間有時差異明顯。

宮下忠雄在《中國幣制の特殊研究》中提到:“私爐雖也有鑄造重五十兩的銀錠,但多半是重十兩左右的足銀及重二、三兩至五兩,形狀、重量不定的松江銀”。另外,服部宇之吉在其于1907年10月完成的《清末北京志資料》中描寫當時北京市場上流通的銀錠時稱:“銀塊之形狀除五十兩,十兩之馬蹄銀外,還有一兩至五兩左右之饅頭形銀及碎銀等。其中,五十兩、十兩之馬蹄銀為足紋,市場上使用最多者為五兩以下之松花銀(應即松江銀)”[9]。這些資料中對松江銀的描述與目前松江銀存世實物較為吻合,重量方面亦然。以表一中的實物為例,除了兩三件大致達到了五兩的標準以外,其余十幾件均不足五兩,最輕者(11號)僅138g,最重者189g,彼此之間重量差別甚大。

在成色方面,寧壽堂《銀譜》中對當時大多數的地方銀錠多是以傳統紋銀為標準基礎作了高低不一的“申水”評價,而對“京都撇子”的成色描寫,則是從“去一二色”至“去五六色”之間不等,顯示這種乾隆早期的北京圓錠不僅成色低劣,不同個體之間的成色也較不穩(wěn)定。清中期以后,松江銀已發(fā)展成為北京商用銀錠的主流,在成色上已可滿足當地行用的標準。后隨著珠寶市官爐房的出現,十足銀開始逐漸嶄露頭角。不過由于松江銀在北京習用已久,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仍為商民所接受。服部宇之吉在記錄1907年北京銀錠成色時描述:“關于銀之成分,足銀為純銀之意,當然實際上亦難免含有少許混合物,但總算可視之為純銀。稱高銀子者,意為成分優(yōu)良之銀,據稱純銀之含量為千分之九百八十以上。通常于北京市場之所謂松江銀,即此高銀子之謂也。至于此銀以下者,既無特種名稱,又無一定之常例”[10]清末,“北京還在使用的銀兩主要為十足銀和松江銀;十足銀系公估局估定十兩重之銀錠,市上最為通用,作為十足行使。如實際化驗,尚不足純銀九九;松江銀在當地通用作為九七六成色,實則九七二”[11]。作為首都本地銀兩的松江銀何以成色偏低,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但主要與其長期作為商用而非稅錠的用途背景有著直接關系。相比之下,南方的蘇砣由于多用作稅錠的身份,其較高的成色與前者形成鮮明的對比。存世的松江銀錠實物大多“品相”較差,不少存在著乳釘被敲扁,邊沿遭錘平,以及錠底/面被多處鑿砍等情況,這是松江銀這種周行銀兩長期流通于市場,頻繁過手于銀錢業(yè)與商家之間但成色向無保證的生動寫照。光緒三十二年珠寶市公議局設立以后,松江銀并未納入以十足銀為主的公估體系,使其成為直至清末少數一直未得到公估制度監(jiān)督的主要清代銀兩之一。某種程度上,由于松江銀在成色上的表現欠佳,亦是后來造成十足銀大量盛行的原因之一。

二 使用及流通范圍

北京作為帝都,歷來是各路商賈云集之地,每年大量的白銀通過各省的京餉集中匯至京師,又由戶部撥解出京至各地,得天獨厚的環(huán)境造就了銀錢業(yè)的發(fā)達。在近代銀行出現以前,北京傳統的金融業(yè)者主要包括當鋪、帳莊、錢鋪(及銀號)、票號及爐房。其中票號的出現相對稍晚,錢鋪(或稱錢莊)和銀號早在乾隆年間就已在北京并行存在[12],但由于經營的主要業(yè)務比較類似,民間多不將兩者加以區(qū)分統稱為錢鋪。大體上即是銀/錢兌換,錢鋪門口大都掛有“京平足銀”與“市平松江”兩面市招[13],利用不同平碼和銀兩之間的換算賺取差額利潤,也代客夾碎整銀整寶。規(guī)模較大者則經營存放款,與后來興起的票號,都屬于銀兩流通的主要場所。爐房,是主要的鑄錠機構,最初主營代客熔化各地元寶,散碎銀兩和生銀改鑄為本地銀錠,與錢鋪、銀號、票號等長期緊密保持著委鑄銀錠的業(yè)務聯系,后發(fā)展至多元化經營,對北京金融業(yè)產生的影響亦隨之加深。除了鑄銀,爐房亦代客儲存銀兩,各大商家、錢鋪、衙門、府第宅門,皆交一兩家爐房儲存現銀。各行業(yè)或富戶,所接受之散碎雜色銀兩,也多向爐房換成通用紋銀,便于隨時使用或撥兌[14]。一些爐房和相鄰的錢鋪合作經營,或在匯兌交易中扮演中介的角色。北京爐房又分官爐與私爐,官爐需在戶部注冊,專承熔化各地解京之課餉并將其改鑄為十兩十足銀代以解送戶部,在票號興盛以后也為其保存現銀并代為上繳各省的匯款。私爐主要承鑄市內流通之各類商錠,到了光緒以后亦多兼營存放業(yè)務。

北京銀兩所使用的平碼主要包括庫平、京平、市平及公碼平。庫平主用于出入戶部的各類課餉和撥款;京平主要用于京城內的一般商業(yè)交易,以七厘京平最為常用;市平則主要在錢市所使用,有六厘和七厘市平之分[15];公碼平即標準平碼,比市平多六錢,一兩為555.7英厘(grains), 約合36.008754克,主要在銀錢業(yè)者(票號,爐房,錢鋪)之間所使用,另外北京與外地之間的匯兌交易,及外國在京銀行均用此平碼(洋人所稱的北京兩[Peking Tael]即公碼平足銀)。北京市面上的松江銀多用京平或市平計重,錢鋪或銀號一般會根據客戶的要求,提供某一種平碼的松江銀或十足銀錠用于各類交易或存放款業(yè)務,此兩種銀兩按照京平/市平之間的換算關系如下[16]:

京平足銀 1000兩 = 市平松江銀 1000兩

京平足銀 1000兩 = 市平足銀 980兩

市平松江銀 1000兩 = 市平足銀 980兩

京平松江銀 1000兩 = 市平足銀 960兩

京平松江銀 1000兩 = 京平足銀 980兩

北京的爐房在清代早期數量較少,分布亦較為分散。爐房發(fā)展至一定規(guī)模是在咸豐以后,在光緒時期達到頂峰,分布也更為集中,主要包括前門一帶(包括珠寶市、打磨廠、西河沿等地),以及東、西四牌樓、西單、騾馬市、后門以及北新橋等地。道光以后盧氏家族在珠寶市的經營成功,吸引了更多的業(yè)者來此開設爐房,其中多數是受盧氏家族成功的吸引而前來設店的深冀幫成員,有些則是市內原本就已存在的老爐房。例如前文提到的寶興爐房,原在西河沿東口內路北,早在道光時就已存在[17],咸豐以后遷店至珠寶市落戶。盧氏家族及隨之而來先后加入的大小爐房,使該地由原本僅一家爐房變成了京城爐房最為聚集的地段,吸引了眾多銀錢業(yè)者、票號和商號前來附近設店,以致后來形成了知名的“錢市胡同”,掌控著北京每天的銀錢比價,使珠寶市一帶成為北京名副其實的金融中心。珠寶市爐房由于實力雄厚以及在京城爐房業(yè)中長期建立起的卓著信用,大致在咸豐以后成為戶部指定的官爐房。除了需在戶部注冊,爐房數額亦不能隨意增設。清末至民初的數量大致維持在26家左右,此即著名的珠寶市26家官爐房。獲得官爐房的資格后,珠寶市各爐房的業(yè)務重心開始轉向對各省解京的餉銀進行驗色和改鑄成十兩足色銀錠并代繳戶部為主,代鑄市場所需的各種商錠不再是其首要業(yè)務。此后鑄造松江銀的任務便大多被京城各地的私營爐房所包攬,目前所知的各類松江銀實物中,除了少數出自珠寶市爐房(如表一中的“恒盛號”和“匠聚義”等實物)以外,其他大多數均為這類私營爐房所鑄,原因即在于此。

北京私營爐房開始大量出現,大致是自咸豐以后。除了由于珠寶市爐房改為官爐房后信譽大增吸引了不少京城官宦富紳在城內城外投資開設爐房以外,五口通商以后,中國的商業(yè)貿易結構開始出現重大變化。由于各大城市、商埠之間的人員貿易往來頻繁,每年除了漕船,大批商船滿載著川貨、廣貨、南貨、洋貨由京杭大運河北上運抵通縣轉運京師。又因為票號興起以后北京成為全國票號最為集中的地區(qū),是貫通西北、外蒙以及南方的貿易樞紐。1860年,“北京條約”簽訂,北京的門戶天津開埠為通商口岸。在此背景下,北京對內及對外的商業(yè)貿易大量增長,貨幣流通驟增,帶動了銀錢業(yè)的發(fā)展,京城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錢鋪、銀號,也衍生出了為數不少的私營爐房。私爐一般使用公碼平,業(yè)務包括接受客戶委托鑄造或改鑄成本地銀兩,也自行買進外地各類銀錠進行改鑄后出售。光緒以后,私爐兼營存放款,與官爐相似,惟字號分散各處相距較遠,撥兌和交換現銀等事,均需由官爐房辦理,故當時俗稱“小爐房”[18]。嚴格來說,私爐除了不具備代戶部改鑄各地課餉為十足銀并代為上交的資格以外,其組織結構、商業(yè)性質、經營模式等與官爐并無兩樣。私爐雖然偶爾也會鑄造五十兩大錠,但多數是鑄十兩左右的十足銀,三至五兩形狀和重量不一的松江銀。直至清末,北京私爐的數量遠超過官爐,民初在1912、1915及1918年的北京爐房商會名單中記載的爐房數量大致保持在64家左右,除了一直榜上有名的珠寶市26家爐房以外,其余成員多是民國以前就已開設的私爐。實際上,北京及周邊鑄造過各類銀錠的爐房遠不止爐房商會的成員。據筆者的統計,總數共超過150家以上,現以表二所示如下(名單旁括弧中字為爐房改東家后所加)。

表二 清代至民初北京地區(qū)爐房名單

以上資料的北京爐房商會名單(1912 - 1918)部分,除了“聚增”和“聚興”兩家在1915年名單上出現過變動,其余絕大多數爐房均連續(xù)出現在三個年份的名單中,可以看出該商會成員組成在民國后的六年里變動不大。由于京師商務總會旗下的爐房商會早在1907年就已存在[19],基本上有理由相信名單中的絕大多數爐房在民初(1912年)以前即已開設。表中其他爐房資料部分,包括了各主要銀錠著錄中的京錠實物資料,及目前已知的出自各大拍賣會以及市場所見的各類真品京錠實物(包括加蓋珠寶市公議局之“公議十足”和“十足色”等戳印的十兩錠,和由1913年后成立的公估局所加蓋之“公十足”十兩錠等實物)上出現的爐房。此外,存世有一類仿鑄自北京十足銀的外省實物,如山東十足色/公十足等,已排除在外。

清代后期北京各地銀爐所鑄的銀錠類型主要包括:五十兩馬蹄錠、十兩型的十足銀(馬蹄錠,在光緒后期以前無公議戳記)、五兩型的松江錠、一至三兩左右的滴珠、一兩左右的小錁子以及碎銀和潮銀[20]。五十兩銀錠中,除了各省解京的課餉,尚有本地私爐房及官爐房所鑄的馬蹄錠。本地爐房所鑄的大錠通常僅打有爐房名的戳記,如雙戳“寶興爐房”大寶[21]即是一例。這類大寶錠面絲紋明顯,翅根無堆褶,底短身厚翅高,具有明顯的本地特色。如同松江銀的命運一樣,由于不標示地名,這類寶銀的出處也經常被誤解。雖然北京本地流通有五十兩和十兩馬蹄錠,但在十兩公議(十足銀)馬蹄錠成為主流以前,松江銀曾一度在京城市場中占據著主要位置。由于相關史料甚少,在一些清代檔案中僅有只言片語的文字間接提及:如光緒二十四年(1898)河南知縣黃景棠請代奏鑄金幣銀元改制錢定平色一折:“以十成足色之銀傾銷成錠,人口火耗耗折既多,而質又極重……計唯有明頒諭旨,盡收天下庫紋松江等銀,改鑄大小銀元……”[22]。又如,光緒十五年(1889)兩廣總督張之洞請準匯豐銀行代鑄銀元一折:“查現在粵省試鑄銀元……若稍有虧缺輕巧,其偽亦然,較之內地向用各種化寶、松江銀錠,方圓厚薄參差不齊者,銀店尤易辨別……”[23]??梢娫诠饩w三十二年(1906)珠寶市公議局成立以前,直到光緒中期本國機制銀幣開始鑄行之際松江銀仍在北方扮演著重要商用銀錠的角色。在民間,有山西票號業(yè)者為其從業(yè)人員熟識各地銀兩而編寫的歌謠中[24],亦有“天津化寶松江京”等語,足見其名氣。總而言之,松江銀曾經長期占據北京本地周行銀錠的主流位置,是不爭的事實。

直至民初為止,松江銀的流通范圍以北京為中心曾一度覆蓋到周邊其他縣市,根據宮下忠雄的研究,除了北京周邊地區(qū),直隸的祁縣、通縣、灤縣、蘆臺及榆關等地均曾為松江銀的主要流通地區(qū)(詳見表三)。

表三 直隸各地松江銀流通之地區(qū)及當地平碼制度[25]

由于松江銀長期以來成色不穩(wěn)定,并且無有效的公估制度確保其成色,這對其流通的范圍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基本上仍局限在京畿一帶而未出直隸省界,最遠亦不過榆關(山海關)。其中一些區(qū)域除了松江銀以外亦流行其他銀兩,如祁縣,與松江銀一并流通的還有蔚州白寶[26]。這些流通松江銀的區(qū)域由于銀兩的行用及改鑄的需要一般在本地都設有銀爐,因此有一部分松江銀實物有可能是出自這些京城以外的地區(qū),而這些當地銀爐所鑄的松江銀錠亦使用當地之平碼,實際上已演變成當地的周行銀兩。

松江銀作為首都北京的銀兩在清代銀錠體系中有著特殊的地位,但其當時的鑄造數量和影響力遠不如南方如上海夷場新等清錠中的后起之秀。鴉片戰(zhàn)爭以后五口通商,北京作為中國傳統金融及商業(yè)中心的地位開始逐漸被以上海為主的新開埠城市所超越,這也反映在銀錠實物的存世上。上海由于身為主要通商口岸,其巨大的貿易量加上作為各種外債之還款,對外條約之賠款的匯出總口之一,成為銀錠的大量鑄造和匯集之地,加上得益于上海公估局的卓著信譽,大大增加了夷場新銀錠在全國各主要商埠的聲譽和流通能力,以至有時甚至招來偏遠省份銀爐仿鑄[27],可見其影響力。又如云南昆明,雖非新開埠城市,但由于鴉片貿易之興盛這一特殊原因,在光緒十年(1884)催生了嚴格公估制度下的牌坊錠,成色得到保障的牌坊錠在二十余年內成為鑄量最大的清代商錠之一。相比之下,松江銀雖然在北京流通較久,但基本上一直保持著傳統地方商用銀兩的身份,這也決定了其當時的使用規(guī)模和日后的存世數量。加上無有效的市場監(jiān)督機構,往往擺脫不了成色日益衰減這種商用銀錠之通病,在光緒以后各大商貿重埠都已建立公估機構的背景下,終于不敵公議十足銀錠在成色和信譽上的優(yōu)勢而注定了日后逐漸沒落的命運。

三 退出流通

北方各省由于受早期外國銀元沖擊的影響遠較南方小,一直是使用銀錠的傳統舞臺,不少地區(qū)在清末直至民初仍在行用銀兩,北京是其中之一。光緒二十二年(1896)以后北洋機器局所鑄的北洋系列銀幣的大量出現,對銀錠市場產生沖擊,但由于金融傳統勢力的影響,銀錠在一段時間以內仍得以繼續(xù)流通。松江銀在道光以前就已出現,一直是北京本地周行銀錠的主要品種,這種情形一直維持到光緒時期為止。曾有長期從事爐房業(yè)的人員記述稱:光緒初年北京爐房所化銀錠有5兩、10兩、50兩、100兩一錠者,至光緒十五年后,只化市秤10兩一錠[28]。由此大致可知五兩左右的松江銀在光緒中葉以前仍有鑄造,而在此之后,雖然市面上舊有的松江銀錠仍在流通,但各爐房多已不再鑄造新錠而改以鑄造10兩十足銀為主,顯示松江銀的市場已逐漸被十兩十足銀所取代而開始走向萎縮。十足銀馬蹄錠出現的年代晚于松江銀,是隨著官爐房的出現而產生,改鑄于各省解京的課餉并以十足之成色自居,具有上繳戶部的課銀資格,市場一向樂于所接受;松江銀則標榜九七六成色,與十足銀并行在北京流通多年,但后者作為官爐房銀錠的優(yōu)勢從出現之始就開始顯現。由于官爐房自身的成色信譽使十足色銀錠的聲譽大增,不僅北京城內流通無阻,并逐漸延擴展至京城以外及周邊省份。隨著官爐房的興盛,十足色銀錠一度流通至河南,山東,山西等省,甚至外蒙都可見其蹤跡[29],周邊的省份亦多有仿鑄。在十足銀的影響力下,松江銀的市場份額逐年下降,光緒三十二年(1906)以后出現的北京公議局,更使十足銀的優(yōu)勢達到頂峰,不僅占據大額交易及與外地匯兌的使用市場,在京洋商和外國銀行亦均予以接受,相比之下,松江銀在北京的使用市場僅剩用于較小規(guī)模的本地商民貿易。雖然松江銀此時已今不如昔,但直到民初機制銀幣全面普及以前,仍未全面退出市場,這與其在北京行用時間甚久,以至影響力在經歷各沖擊仍得以殘存有關,這也可在清代北京銀號所發(fā)行的銀票上得到印證。筆者搜集到的以松江銀為支付方式的清代各類銀票、帖票資料共數十筆,絕多數為光緒、宣統時期所發(fā)行,其中宣統年號的就有20余張,例如:

宣統三年北京銀號所發(fā)行的期帖之一:“聚豐銀號(燈市口北路西),憑帖取京平松江銀伍兩整,宣統三年捌月拾陸日”[30]

可見直至宣統末年,松江銀在北京市面仍被商民所接受,也仍在為銀號等金融信用機構所使用。民國以后,廢兩改元的壓力在北京與日俱增。1913年底財政部針對北京通用銀錠成色高低不一的狀況就設立北京公估局擬定22條章程,其中:

第五條:“公估銀兩,以向來北京市面通用公十足之九八五成色為準,高申低補。”

第六條:“京外各處來京及本京各爐房傾化之銀,均須持向本局估驗,否則不得通用?!?/p>

第九條:“松江碎錠及零星生銀,其面積能容(公估)戳記者,仍可公估。若不能容蓋戳記,概不公估”。

第十條:“本章程實行三個月以后,本局只估五十兩大寶”[31]。

可見,直到1913年時北京市場仍有松江銀存在。雖然公估局章程中規(guī)定該局除了十兩馬蹄錠以外也可為松江銀驗色,但由于其成色低下不定,不僅難以達到公估局之標準,即便有持有者,大多亦未必愿意負擔估色和改鑄的成本將其送局,而目前也未發(fā)現帶有公估戳記的松江銀實物存世。此外,從公估局的各項條款中不難看出,北京公估局的設立,實際上代表著官方對于在機制幣普及以前最后整頓北京銀錠市場的態(tài)度和立場:即除了公十足十兩錠以外,其余包括松江銀在內的各類成色、大小不一的銀錠均不再具備本地的流通資格。

北京公估局成立以后,每日估銀僅100至300多兩不等[32],顯示即便曾風光一時的北京十足銀在市面上也已輝煌不再,松江銀的狀況更是可想而知。從光緒末年開始,中外銀行紛紛在京開設并發(fā)行紙幣,機制幣也逐漸成為新的貨幣標準;直至民國三年(1914)后袁像銀元的大量鑄造和普及,北京市面的十足銀被大量收兌以用作鑄幣之用,松江銀更是完全失去了其僅存的小部分市場。直到1915年,珠寶市各家化銀爐俱已拆除[33],宣告著北京爐房時代的結束。各大爐房多已完成向銀號的轉型,業(yè)務均改為以存放款和匯兌為主,并在天津、上海等地紛紛設立分號以拓展新的銀錢業(yè)務。至此,自道光以前直至民初在北京及直隸多地流通超過百年以上的松江銀最終走入歷史。

四 松江銀錠的辨別

目前常見的北京銀錠,絕大多數以光緒三十二年北京公議局成立后所出現的“十足色”等十兩公議馬蹄錠為主,這種從出現到停鑄經歷不足十年的銀錠類型儼然已成為北京銀錠的代名詞,這與其存世數量甚巨有關。相比之下,松江銀錠的留存實物遠較前者少見,因不易辨認出而極少受到關注,收藏界一般對其仍較為陌生。

辨認松江銀,目前主要的障礙在于分辨其與商鑄蘇砣之間的區(qū)別。在比較實物之前,不妨首先從二者的鑄造背景和數量上了解一個大致的歷史輪廓: 清代流通過五兩砣(它)錠的兩個最主要地區(qū)分別為江蘇和北京,兩者出現的時間均早。江蘇由于地處沿海,早在清初就已接受外國銀元的流入,直至清中期以后,外國銀元已普遍用于課稅。而蘇砣的鑄造,長期以來一直被江蘇官匠所壟斷,多見于道光及咸豐,同治以后便很少再鑄。已知實物絕大多數為稅錠,以三戳(年號+地名+官匠名)或雙戳(地名+官匠名)的小本司和另一種雙戳或三戳(官銀號名+匠名,部分加年號)的兼傾實物為主。目前存世者均已甚為稀見,民間則由于早已普遍行用外國銀元而極少鑄造銀錠,即便有之,鑄造數量必然少于蘇砣官錠。相比之下,北方的松江銀從道光以前一直流通至民初,因此不難想象,就遺存實物而言,目前存世的商鑄五兩上下砣錠之中實際上有相當大比例有可能屬于松江銀,而商鑄蘇砣可能僅占其中一小部分。

從實物上比較,雖然二者外觀比較類似,但松江銀在整體鑄工上比蘇砣要略遜一籌,實際上也是傳承了北京銀錠一向以來鑄工粗狂的風格。如以北京“十足色”銀錠和十兩馬蹄錠的另一主要代表 – 山東錢糧小寶相比較的情形類似,前者由于鑄量甚大,銀匠在鑄錠時出于時效的限制,致使外觀遠不及后者美觀。首先從外形看,松江銀錠面的圓型輪廓有時并不是特別規(guī)整,部分實物甚至偏向橢圓,整體較為隨意;再從錠面看,不少實物的乳丁被砸平(“表一”中的實物資料多半屬于此例),有些乳丁則不明顯,有可能是在流通中造成,但也有可能是當時銀匠鑄錠時有意為之;戳印方面,不少松江銀實物的戳印體積與多數蘇砣比較略顯窄小,值得稍稍留意。由于松江銀長期成色信譽不佳,很多實物錠身多處被砍或被打洞。小砍多是用以辨認茬口上的銀色,而深砍和打洞是為了檢驗內部是否摻假(如在錠心灌鉛摻銅),有些錠身甚至被重砸成方型,以至“品相”大多較差。在重量方面,松江銀更顯得極不規(guī)范,從三兩到五兩多的實物都有,多數則不足五兩。以上這些特征多為松江銀所獨有。除此之外,江蘇等沿海省份由于外國銀元流入較早,早期銀錢業(yè)一直保留了對各種洋元打戳記的傳統,長久以來已相約成俗,當地各錢莊、爐房對過手的各種銀元銀錠大多留有本家“經手戳”以示信譽。相比之下,北方則大多無此傳統。這些細節(jié),藏家在觀察比較和判斷時不妨一并留意。

松江銀與蘇砣在鑄工、外觀、成色和重量等方面存在著諸多細小的差異,必須結合經驗綜合判斷,缺一不可。在觀察銀錠本身之后,以歷史資料為線索辨認戳印上的爐房字號,在鑒定松江銀時就顯得至關重要。京城爐房業(yè)的的迅速發(fā)展是在咸豐以后,到光緒達到頂峰。有史料記錄的除了珠寶市爐房尚有1907年以后成立的爐房公會,除此以外,由于各官、私爐房大多鑄造過十足銀和松江銀這兩種北京市面最為通行的銀錠品種,史料中沒有記錄的爐房則可以從大量存世的十兩十足銀(馬蹄錠)實物中得到補充。本文在表二中收集了目前已知的爐房名單,但應仍有一些爐房資料尚未發(fā)現。另外,北京以外的直隸地區(qū)和縣市曾長期行用過松江銀,因此不能排除一些外地銀爐曾在當地鑄造過松江銀,對這類實物,目前尚需要更多的實物和資料方可理清。

北京身為京畿要地,銀錢業(yè)受政治動蕩的影響超過任何地區(qū),清代北京爐房業(yè)經歷過數次大的洗劫:咸豐三年(1853)二月,由于太平天國運動北京引發(fā)擠兌風潮,數日內超過200多家錢鋪倒閉,其中不少爐房亦受到牽累;光緒二十六年(1900)五月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包括“四大恒”在內的300多家錢鋪、銀號被搶劫一空,官爐房多家倒閉或歇業(yè),私爐房倒閉者更是難以計數;1912年2月29日北京兵變,包括爐房在內的銀錢業(yè)再次成為遭燒搶的主要對象。很多爐房曾在歷史中出現過,又在一次次的洗劫中消失,一些爐房則在后來改業(yè)為銀錢店,至今已較難查考,而從實物上取證就顯得格外重要。筆者在整理松江銀實物資料中,曾發(fā)現有些實物特征非常明顯,但爐房字號卻失載于各類資料。因此,日后當更多的松江銀錠實物被發(fā)現時,便可同時填補這些北京銀爐資料上的歷史空白。

注釋:

[1] 一些主流器型所在區(qū)域由于經濟及貿易上的因素往往會對周邊的省份、地區(qū)的用銀習慣產生影響。例如,陜、甘等習用槽錠地區(qū)所出現的少數圓碗錠主要系受鄰省四川的影響。

[2] 早期的文獻記錄中一般稱各地十兩左右的銀錠為“大錠”。

[3] 《商賈便覽》卷五:“京鏪,其式身長,邊兩頭尖高,略似馬鞍樣白亮細絲,足者可傾糧餉,略次者兌換作足紋……京槽多有潔白大錠,有八九兩重,二三號,只有三四五兩不等?!?/p>

[4] 寧壽堂《銀譜》載:“鎮(zhèn)江撇子,曹式有記頂足者,申三色三分。青絲青釉者,申二色。頂足小定,一窩細絲放白方可,申三色半也”?!皸麈?zhèn)撇子,亦名楓橋三定(錠)。三定重十兩,其銀青嫩,若細絲到心者,申二色半。倘系粗及鉤絲者,申一二色”。“淮安撇子,其銀礬白,此地行礬白銀鏪式,兩若尖長,撇式,絲細而蜂窩深,此銀申三色三分。次者申三色”?!敖髌沧樱軋A,撇式,高邊放白,一窩細絲者,申三色三五分。細絲青氣者,申三色”。

[5] 以深州盧氏為始,北京爐房業(yè)者多來自與其相鄰的村縣,及束鹿,冀縣等地,故稱為深冀幫。

[6][14][18][28][33]尚綬珊:《北京爐房,錢鋪及銀號瑣談》,附錄于[8]。

[7][29]Joe Cribb: A catalogue of Sycee in the British Museum(1992)。

[8][13][16][17]《北京金融史料 – 典當、 錢莊、 票號、 證券篇》,《北京金融志》編委會辦公室(1994)。

[9][10]服部宇之吉 編纂:《清末北京志資料》(1907),第十七章:《清國貨幣制度及北京的貨幣》。張宗平/呂永和譯,北京燕山出版社,(1991)。

[11][26]張家驤:《中華貨幣史》(上)。

[12] 彭信威:《中國貨幣史》。

[15][16][25]宮下忠雄:《中國幣制の特殊研究 - 近代中國銀両制度の研究》(1952)。

[19] 戴建兵:《淺議近代京津爐房及銀兩制度的流變》,刊于《江蘇錢幣》(2014)。

[20] 潮銀:當地成色最為低下之散碎銀兩。

[21] 張惠信:《中國銀錠》,齊格飛出版社(1988),第101頁。

[22][23]《中國近代史貨幣資料》,中華書局(1964)。

[24] “大德恒票號周行銀色歌”,轉引自張惠信:《中國銀錠》。

[27] 戴學文:《舊上海,夷場新》,(2007)。

[30] 上海泓盛拍賣2012秋拍拍品。

[31][32]錢嶼:《晚清民初北京十兩銀錠考》,刊于《中國錢幣》總第1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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