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任星諾,女,1998年11月出生,本溪縣高中學生,學生會秘書長。平時愛好文學、剪紙。性情柔弱但堅韌,喜歡這句:“高山仰止,景行行之,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小時候每當周末或放假,奶奶總是接我到她家的平房小住,每次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抬頭看看屋檐下的燕窩兒。從燕子銜來春泥,一口一口壘成結(jié)實的窩兒,到后來不知什么時候,幾張嫩黃色的小嘴伸出燕窩兒,每天與它們問候成為了我必做的功課,也成為了我的一個樂趣。突然有一天,我尋尋覓覓,也看不見小燕子那雛小的黑色腦袋瓜兒,瞬間想起它們應(yīng)該長成成燕飛走了,留下了空空的巢穴,也留下了我無盡的暇思……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里的春天最美麗……”這是小時候奶奶哄我睡覺時唱的兒歌。那時奶奶家居住的小山村家家都是矮小的平房,記憶里,秧苗抽出嫩芽的時候,燕子就飛來了,一對對的燕子在院前院后不停地盤旋,有時甚至誤打誤撞飛入屋內(nèi),左沖右撞地也飛不出去,聽見它們“唧唧——唧唧——”的叫個不停,像是對自由的渴望。這時,我便拿起掃帚,輕輕地將它們“轟”出屋外。它們幾番環(huán)視之后,會找個安全的地方做為壘窩的地點,一般選在屋檐下。接下來,它們就飛來飛去,忙忙碌碌,銜來濕潤的泥巴,壘起自己的巢穴,使原來略有狹小的空間又多出一份熱鬧,也傳達了一份喜悅。燕子進家門是一種吉祥、一種福氣,一年的春天開始了,也是心情的春天到來了。
春去春又來,花謝花又開,每當小燕子飛入我們這樣的尋常百姓家,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感覺。那泥巴做的燕窩兒,成了房屋中不可或缺的東西。那時的小村,秧田一片碧綠,小溪蜿蜒潺潺,楊柳垂堤漫漫,一只只伶俐可愛的小燕子在天空中飛來飛去,一群活潑機靈的小頑童也在場園里跑來跑去瘋鬧著,許多情趣都在那時的小山村里產(chǎn)生,成為童年時期不可磨滅的印跡。而現(xiàn)在居住在縣城里,整齊劃一的樓房,富麗堂皇的門窗,似乎裝了鋼鐵的盔甲,小燕子根本就沒有搭窩入住的地方……
原本以為今天還能看我的小燕子,可它們卻連招呼都沒打就飛走了,飛得那樣快,那樣急,連頭都不曾回一下。我知道,小燕子的巢穴主要用于繁衍后代,既然小燕子已經(jīng)長大了,它們就會跟隨父母外出覓食,巢穴也就失去了其原有的作用,即使在夜間,小燕子也不會再回到巢穴中,而是在電線、崖壁上群棲過夜。到了秋季,小燕子就開始自我獨立生活,并跟隨燕群開始南遷。第二年春天,小燕子通常還會回到舊巢繁衍后代,也就意味著又是一年的過去。我不是小燕子,而我卻知小燕子在翻飛中的苦與樂,知道它們可以盡情地展示自己舒展的舞姿,留下心中夢想印跡,不墮空無?!奥浠ㄈ霜毩ⅲ⒂暄嚯p飛”,這是多么美妙的景色,至今,我還感到這其中的絲絲韻味,久久不能忘懷,小燕子成為我童年這串項鏈中最寶貴的一顆珍珠。
小燕子飛走了,而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