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征

赫諾普夫繪畫作品解析

◎孫征

赫諾普夫是比利時杰出的象征主義代表畫家，他的畫富有裝飾效果，寓意深刻，給觀者以無限的想象空間。本文從畫家的背景和生平經歷入手，通過其兩大類作品分析其作品特性和創(chuàng)作意圖。

赫諾普夫 象征主義

費爾南德·赫諾普夫（Fernand Khnopff，1858-1921）是一名象征主義畫家，我們在網上搜索他并不能得到太多的信息，因為他是一名非常神秘、注重隱私的畫家，但其實他在比利時非常知名，對象征主義繪畫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赫諾普夫出生于比利時柏林格根的一個資產階級家庭，原本被父母送到布魯塞爾自由大學，培養(yǎng)他當律師或是法官，但赫諾普夫漸漸表現出對藝術的興趣，最終考入法蘭西皇家美術學院，成為19世紀歐洲的大師級畫家。

赫諾普夫的童年是在布魯日度過的。布魯日被聯(lián)合國科教文組織定為世界遺產，因其地處黃金位置，在中世紀時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商業(yè)城市。但從16世紀開始，這座城市的佛蘭德運河中開始淤積泥沙，讓船只不能通過，布魯日不再輝煌，人口急劇減少，成為一座“沉睡的城市”。同時代象征主義小說家喬治·羅登巴赫（Georges Rodenbach）就曾就以布魯日為背景寫過一篇小說，名為《沉寂的布魯日》（Bruges la Morte）。這也正是象征主義的意義所在：“畫家通過象征的、隱喻的和裝飾性的畫面來表現虛幻的夢想”“重要的是反映個人的主觀感受，讓個人從現實中超脫出來”，畫中的事物幾乎都帶有隱喻。又由于象征主義活躍的時間為1885年到1900年，因此赫諾普夫又被稱為是“世紀末的畫家”。

赫諾普夫擅長畫女性人物畫和風景畫，他出道時因以斯芬克斯和美杜莎的神話故事為主題的創(chuàng)作而聞名，自1881到1889年這九年的時間里，赫諾普夫畫著各式各樣的女性們：《婦女習作》《藝術家之妹瑪格麗特》（Marguerite）《記憶》《沉睡的美杜莎》等。我們細細觀察，每一幅畫的主角似乎都長著同樣的面孔：瑪格麗特的面孔。瑪格麗特是畫家的妹妹，畫家深愛著她，一直執(zhí)著地描繪著她的面容。甚至我們看著《回憶》（Memories 1889）這幅畫，七個青春洋溢的女子手持網球拍站在一片草地上，背景是赫諾普夫最擅長的朦朧感十足的畫法，其中甚至還帶有印象派的一些色調。這七個女子身著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長裙，姿態(tài)隨性愜意，三兩個并在一處，右側墨綠和橘色衣裙的兩個女子手挽著手，正閑適地向前走著，似乎邊散步邊觀看著風景；畫面最左側，三個女子排成一排，后面的兩個看不清楚面容，最前面穿著束腰粉紅蓬裙的女子最為清晰，她一手放在裙側，一手扶在頸上，頭微微地左斜，姿態(tài)十分可愛生動。然而我們細看這七個女子的面容，卻會驚訝地發(fā)現：這些女子的面孔與畫家繪制的《藝術家之妹瑪格麗特》竟然全都是同一幅。畫家對其妹的親情不禁讓人十分震撼。在她結婚遠嫁后，畫家不得不雇傭其他的模特，但這些畫全部都帶有瑪格麗特的相貌特征。再回到這幅畫中時，我們一定會注意到：畫面十分模糊，仿佛是在夢中，又似乎是在腦海深處埋藏的場景。這正是赫諾普夫繪畫的一個典型特征：他擅長描繪想象中的，又深深惦記的那些回憶，這些回憶反映在畫中后，畫家會用代表性的事物來建立與記憶的關聯(lián)，讓觀者產生聯(lián)想，我們甚至可以通過1882《藝術家夫人肖像》、1883《聆聽舒曼》和1896《夫人肖像》中了解到畫家與其妻子相處又相離后，畫家對其妻子的印象。在畫家的心目中，他的妻子在婚姻中面目呆滯，雙眼無神，甚至聆聽音樂時都顯得無力，然而他們分開后，他的妻子突然變得可愛起來。這所有的映像都象征著畫家心中過去的沉重、孤獨和思念，這也是象征主義繪畫的寫照。

1904年彩粉鉛筆畫《被廢棄的城市》（An Abandoned City）是我們研究赫諾普夫時一個不可遺漏的作品。這幅畫以《沉寂的布魯日》中的黑白老舊照片為藍本，是描繪布魯日一系列作品當中的一幅。在繪畫時，赫諾普夫完全放棄了到布魯日重游的念頭，全部靈感都來源于他的回憶和舊照片。因此，我們在觀賞他這一系列的作品時，會發(fā)現在畫家的筆下，布魯日的房舍是虛幻的，正在毀滅著的。無論是1889年《一座死城》還是《布魯日的記憶：女修道院的入口》（Memory of Bruges：The Entry to the Beguinage），不難發(fā)現，畫家是才華橫溢的，但同時也是頹廢的，遺忘孤獨是他畫中永恒的主題，沉郁和悲嘆是他心中永久彌漫的傷痛?？赡芫腿缳M爾南德·赫諾普夫美術館館長杰弗瑞·豪威所說：“微妙是畫家畫面的特點，色彩被色彩所遮蔽，圖像舍去了過渡的細節(jié)，所有痕跡都在巧妙地溶解和消失，徒留給我們的是對于神秘的一瞥。深深地看著這幅畫，我有時候回想：這可能是我所知的最接近赫諾普夫的一次了吧?！?/p>

（責任編輯 劉冬楊）

孫征，女，碩士研究生，信陽農林學院，助教，研究方向：美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