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建亞
一莖直上,
微風不搖曳,
一顆細莖無香草,
挺立含風骨,
原野群芳傲于世。
在這深山的原野里卻也長的風生水起的獨活,枝桿略粗,個頭遠遠超越了草場其它的植物。何以如此出眾?那就得說說禾木鄉(xiāng)這塊風水寶地了。
禾木鄉(xiāng)位于新疆北部布爾津縣境內(nèi),靠近蒙古、俄羅斯邊境,生長著多種松林、白樺林、百種草藥,是一個美麗而古老的山村,素有“攝影家的天堂”之稱。古村落隨處散落著原木搭成的木屋,散發(fā)著原始的味道。山頂河邊生長著成片的松林與樺林,云霧尚掛在清晨的山腰,小木屋就已升起裊裊的炊煙,陽光在林間徜徉,牛羊在山坡啃著嫩草,調(diào)皮的小山羊已躍上山邊的巨石,想體驗一把居高臨下的將軍“風度”。綠色的松林、湛藍的天,還有那白色的云兒,這山野豐富的色彩醉了多少游人的心。
鄉(xiāng)村坐落在四面群山環(huán)繞的盆地里,村中有幾百戶人家,主要以圖瓦人、哈薩克人為主。傳說圖瓦人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是成吉思汗西征時留下的一支族人。他們粗獷豪放、善良淳樸,至今仍保留蒙古族古老的習俗,滑雪、狩獵、放牧,神秘敖包祭祀。在主人家里隨時可以邀請男主人為你彈奏冬不拉、馬頭琴、索爾,隨時可以暢飲他們自制的奶酒。
這世外的桃源,空曠的環(huán)境造就粗獷豪爽的性格,自然也能長出出類拔萃的草藥明星——獨活,聽它的名字就夠霸氣,當然它還有其他的名字如:“胡王使者”、“長生草”“獨搖草”,這些名字都很大氣,聽著就很喜歡。很佩服起名的先賢們,“獨活”感覺有些傲視群雄的氣勢,要不怎么可以鶴立雞群?那微微搖動的高挑身材,支撐著碗口大的花瓣,是由許多小花骨朵湊成的,每個小花骨朵又開出許多的小白花,花間一點紅,紅白相間點綴得竟如此美妙,這上百朵細碎的小花,粉嫩嬌艷,在這山野幽谷搖曳著綠夏的浪漫。
放眼望去,原野上到處都是一人高的獨活花,挺立在草叢中,像是從遠古穿越而來,宛如草原的守護神。
那獨活兀自開著花,吐故而納新,釋放著新氧,你觀你的景、我長我的葉,互不相干。高處白色的獨活花、低處紫色的勿忘我,赤芍花、黃瑾花、刺玫花在草叢中綻放著畢生的美艷,花香飄滿山谷,映著清風明月,令人驚嘆這山野的自然之美。
時光里,百草都是美的,瘦有瘦的美,肥有肥的好看,圓厚的葉細長的枝、枝枝蔓蔓牽扯著,相互纏纏繞繞,鮮活生動,肥沃的土地使花草使勁向空中伸展著,或許自然界更懂得資源互補。
昔日唐蝸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花草有詩性,人觀看自然天書有所悟,自然界含有大智慧啊。
獨活,這棵高桿草長了一輩子,吸收了一輩子的日月精華,等這棵草長老了,就一頭扎進中藥江湖中去了,草也,藥也。
《雷公炮灸論》的《本草正義》中記述,獨活性味、辛、苦、溫,歸肝、腎、膀胱經(jīng),祛內(nèi)濕、止痛、發(fā)表,主治風濕痹痛、內(nèi)寒表證、少陰頭痛。因此,藥店中藥柜的抽屜里少不了獨活的切片。想起獨活開滿枝頭的小白花,瞅著這不起眼的根部切片,何以枝頭結滿了籽沒有入藥,根卻入了藥?或許花之好顏色汲取天地之精華,又一股腦兒把全部的精華沉淀于根部。
如果把獨活根栽進我的花盆,是否能在我的陽臺上長成參天大樹,把草原的風情帶回這冰冷的水泥鋼鐵城市森林呢?
小貼士:
最佳賞花時間:7月
乘車路線:從新疆烏魯木齊乘車直達布爾津再到禾木鄉(xiāng);或從烏魯木齊坐飛機直達布爾津縣海流灘機場,再乘區(qū)間車到禾木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