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勇
(陜西理工大學 文學院, 陜西 漢中 723000)
近三十年《隋唐演義》研究的回顧與展望
雷 勇
(陜西理工大學 文學院, 陜西 漢中 723000)
《隋唐演義》是中國古代歷史題材小說的代表作之一,但長期以來沒有受到研究者的重視。近三十年來,隨著古代小說研究的深入,《隋唐演義》逐漸引起研究者的重視,在作者及版本研究、素材來源及成書研究、思想內容和文化內涵研究、文體性質和藝術成就研究、比較研究、傳播研究等方面都產生了大量的成果。總的來看,在小說文本研究、《隋唐演義》自身的成就研究、與同題材其他小說以及同時期其他小說的比較研究、小說文化研究等方面還有很多研究的空間。
《隋唐演義》; 研究; 回顧; 展望
在中國古代小說中隋唐題材小說十分引人注目,不僅作品數(shù)量多,而且創(chuàng)作手法和思想傾向也極為復雜。在這批小說中,《隋唐演義》的地位特別重要,一方面,其成書方式比較特殊,它是隋唐題材的集大成者,褚人獲的創(chuàng)作是在前人小說創(chuàng)作的基礎上“綴集成帙”,可謂“無一字無來歷”(梁紹壬《兩般秋雨庵隨筆》)[1]160;另一方面,它又是隋唐題材小說的代表作,影響最大,流傳也最廣,作為其素材來源的《隋史遺文》、《隋煬帝艷史》、《隋唐志傳》等都因為它的出現(xiàn)而不為讀者所知。對這部小說,前輩小說史家曾有過比較中肯的評價,如:魯迅認為它“敘述多有來歷,殆不亞于《三國志演義》”[2]133;孫楷第說“我國小說演隋唐故事者唯《隋唐演義》最普通”[3]32;黃人也認為“歷史小說,當以舊有之《三國演義》、《隋唐演義》及新譯之《金塔剖尸記》、《火山報仇錄》等為正格”[4]261。但由于學術觀念和評價標準的影響,隋唐題材小說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受到研究者重視,即使是《隋唐演義》這樣的代表作也只是在文學史、小說史著作中有一些簡單介紹,很少有人做深入、細致的專題性研究。近十多年來,這種研究狀況才有所改變。
海外和臺灣地區(qū)學者對《隋唐演義》關注較早。美國學者何谷理在1973年撰寫了題為《中國傳統(tǒng)小說〈隋唐演義〉的來源和敘事技巧》的博士論文;臺灣師范大學謝靜宜1984年撰寫了題為《褚人獲〈隋唐演義〉研究》的碩士論文。此外,美籍學者夏志清、何谷理,臺灣學者張火慶等也發(fā)表過一些關于隋唐題材小說的單篇論文。
20世紀80年代,大陸學者開始了對《隋唐演義》的研究,并出現(xiàn)了一些研究成果,主要有王星琦的《褚人獲和他的〈隋唐演義〉》[5]、歐陽健的《〈隋唐演義〉“綴集成帙”考》[6]、于盛庭的《褚人獲的生平及〈隋唐演義〉自序問題》[7]以及齊裕焜的《論隋唐系統(tǒng)小說的演化》[8]等,盡管研究成果數(shù)量很少,但卻為以后的研究打下了基礎。
1990年以后,對隋唐系列小說的研究有所加強,代表性著作是齊裕焜先生的《隋唐演義系列小說》(遼寧教育出版社,1992年),該書第一次對隋唐系列小說做了評介,并勾勒了這類題材小說發(fā)展的軌跡。隨后羅陳霞的碩士論文《說唐系列小說的形態(tài)演變》(南開大學,1995年)則從小說形態(tài)角度對這類小說進行了研究。這個時期發(fā)表的單篇論文還有劉冬的《我看〈隋唐演義〉》[9]、齊裕焜的《從單雄信和羅成形象的演變說起》[10]、曾亞的《論明清小說中的隋煬帝形象》[11]、羅書華的《中國傳奇喜劇英雄生成考辯》[12]、羅陳霞的《奇趣雅韻——〈隋唐演義〉走向世俗化》[13]等。
進入21世紀后,隋唐題材小說研究引起更多重視,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迄今已有相關的博士論文3篇:彭知輝的《“說唐”系列歷史小說之研究》(南京大學,2003)、雷勇的《〈隋唐演義〉的文化意蘊與文學書寫》(南開大學,2007)、徐燕的《隋唐故事考論》(揚州大學,2010)。碩士論文12篇:陶臘紅的《隋唐故事的演變與古代歷史小說的文體獨立》(江西師范大學,2002)、謝超凡的《褚人獲研究》(福建師范大學,2002)、黨巍的《〈隋唐演義傳播研究》(山東大學,2007)、李燕青的《明清小說中的秦瓊形象研究》(曲阜師范大學,2007)、王曉杰的《明清小說中的程咬金形象研究》(首都師范大學,2009)、杜長朋的《〈隋唐演義的創(chuàng)作思想與文化意蘊》(青島大學,2009)、田艷妮的《說唐系列中的流民意識》(華東師范大學,2010)、余黎明的《〈隋唐演義〉女性形象及其文化內涵》(南昌大學,2010)、王婭平的《〈隋唐演義〉親屬稱謂研究》(曲阜師范大學,2013)、方櫻櫻的《清褚人獲〈堅瓠集〉研究》(重慶工商大學,2014)、蔡偉的《比較視野下的〈隋唐演義〉研究 ——以〈隋煬帝艷史〉和〈隋史遺文〉為比較對象》(魯東大學,2015)、陳琰的《褚人獲〈隋唐演義〉與布仁巴雅爾演出本比較研究》(內蒙古大學,2015)。
此外,各類期刊還發(fā)表了有關《隋唐演義》研究的單篇論文40余篇。這時期的小說史論著如齊裕焜的《中國古代小說演變史》(敦煌文藝出版社,1990年)、《中國歷史小說通史》(江蘇教育出版社,2000年)、石昌渝的《中國小說源流論》(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94年)、張俊的《清代小說史》(浙江古籍出版社,1997年)、歐陽健的《歷史小說史》(浙江古籍出版社,2003年)、李劍國、陳洪的《中國小說通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劉勇強的《中國古代小說史敘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年)等也對《隋唐演義》有所介紹。
總的來看,近三十年來的《隋唐演義》研究主要在兩個層面上進行:其一是對隋唐題材小說的宏觀研究。如齊裕焜的《隋唐演義系列小說》對隋唐系列小說做了比較全面的評介;彭知輝的博士論文從文化學角度對《隋唐志傳》《唐書志傳》《隋煬帝艷史》《隋史遺文》《隋唐演義》以及《說唐全傳》等代表作進行了研究,并從文化心態(tài)、人物形象方面做了比較深入的研究;徐燕的博士論文則對隋唐故事做了資料長編式的整理與研究;羅陳霞的碩士論文《說唐系列小說的形態(tài)演變》從小說形態(tài)學角度對這類小說進行了研究;陶臘紅的《隋唐故事的演變與古代歷史小說的文體獨立》主要分析了小說文體的演變;李燕青的《明清小說中的秦瓊形象研究》、王曉杰的《明清小說中的程咬金形象研究》對主要人物形象的演變做了研究;王學泰的《“說唐”小說系列演變中所反映的游民意識》[14]、田艷妮的《說唐系列中的流民意識》則從游民文化的角度對隋唐系列小說進行了分析。其二是對《隋唐演義》的專題研究,主要涉及了作者、版本考證、素材來源考察、小說文本、人物形象分析等方面。近年來,文化學角度的研究越來越受到重視;小說文體的研究引起了研究者的注意;從語言學、傳播學角度的研究也開始受到關注?,F(xiàn)將研究的主要問題概括如下:
(一)關于《隋唐演義》作者、版本的研究
較早考證褚人獲生平的是于盛庭,他的《褚人獲的生平及l(fā)t;隋唐演義gt;自序問題》[7]一文對褚人獲的生平進行了考證,還就作者自序問題進行了分析,認為《隋唐演義》自序基本可信。1993年,于盛庭先生撰寫了《褚人獲》[15]一文,對褚人獲的生平做了較為詳細的介紹。謝超凡的碩士論文《褚人獲研究》第一章為《褚人獲家世考》,根據(jù)《堅瓠集》及諸人之序,認為褚人獲生于崇禎八年(1635),并對他出世與入世的矛盾心態(tài)及在作品中的表現(xiàn)作了論述。彭知輝的《無用于世且著書——褚人獲生平小考》[16]也以《堅瓠集》各個版本及其序文為主要依據(jù),結合方志、筆記等文獻,對褚人獲的字、生卒年、家世、事業(yè)以及著作等情況做了考辨。李正學的《張潮與褚人獲的文字之交》[17]則對張潮與褚人獲的一段文字交往做了考察,張潮曾為褚人獲的《堅瓠戊集》做序,而褚人獲也為張潮保留了他的《楮先生傳》等小說作品。
在版本研究方面,文革紅的《lt;四雪草堂重訂通俗隋唐演義gt;版本考辨》[18]對文盛堂刊本、文錦堂刊本、同德堂刊本和四雪草堂的源流關系做了考察,通過對各個版本中隋文帝廢太子一事的比較,結合清朝的避諱制度以及康熙朝的廢太子事件,認為上海圖書館藏四雪草堂刊本為《隋唐演義》原刻本,國圖、北大、浙圖等藏本為四雪草堂《隋唐演義》的修訂本,其余版心刻有“四雪草堂”字樣的文盛堂刊本、文錦堂刊本和同德堂刊本均非四雪草堂的原刻本。傅劍平的《褚人獲四雪草堂lt;隋唐演義gt;初刻本疑年考辨》[19]也對四雪草堂本的版本源流做了研究,文章羅列了關于四雪草堂《隋唐演義》初刻本具體刊行年代的五種說法,認為“各家的共同點為均認同是書問世于康熙年間”,但對具體的年份說法不一,作者以褚人獲在康熙乙亥本《隋唐演義》的“發(fā)凡”為依據(jù),認為“現(xiàn)存褚人獲四雪草堂《隋唐演義》的初刻本當為康熙乙亥本”。
(二)關于《隋唐演義》的素材來源及成書研究
《隋唐演義》的一個特點是“綴集成書”,褚人獲在創(chuàng)作時借用了《隋史遺文》、《隋煬帝艷史》等小說中的現(xiàn)成情節(jié),又大量采擷了來自正史、野史、文人筆記以及民間傳說中的材料。那么,褚人獲究竟借用了哪些素材?在小說中是如何處理的?這是《隋唐演義》研究中普遍關注的一個話題。
歐陽健的《lt;隋唐演義gt;“綴集成書”考》[6]最早對這個問題做了探討,指出《隋唐演義》前66回主要來自《隋史遺文》和《隋煬帝艷史》,后34回主要“集于”《混唐后傳》。其中有35回襲用《隋史遺文》,占總回數(shù)的53.03%;有10回襲用《隋煬帝艷史》,占15.15%;另有7回由二書的相關內容聯(lián)綴而成,占10.6%。在其《清代三大演義定本的形成》[20]一文中又做了補充,認為褚人獲的“匯編”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細部處理,一是總體的結構。
彭知輝的《lt;隋唐演義gt;材料來源考辨》[21]采用統(tǒng)計分析的方法,通過對《隋唐演義》與正史、野史、筆記、演義小說等文獻的對比,指出說唱文學、史官著述、文人創(chuàng)作是《隋唐演義》的三個主要材料來源,認為多元化的材料來源對《隋唐演義》及其他世代累積型歷史演義的思想和藝術特征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蔡卿的《lt;隋唐演義gt;的成書過程小考》[22]以作者序為線索,對《隋唐演義》的來源做了梳理,在《隋唐演義》與《太平廣記》等小說集的關系、《隋唐演義》與《逸史》的關系以及轉世因緣的線索等內容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認為《隋唐演義》是褚人獲在吸收《隋唐兩朝志傳》《隋史遺文》《隋煬帝艷史》《楊太真外傳》《梅妃傳》《太平廣記》等系列小說集的基礎上整合創(chuàng)作而成的。
雷勇的《lt;隋唐演義gt;與lt;隋史遺文gt;的關系考論》[23]對兩書的關系進行了專門研究,指出《隋唐演義》前66回中與《隋史遺文》有關的共有42回,《隋史遺文》共60回,其中49回的內容都被《隋唐演義》抄襲或者借用,這種抄襲、借用大體上來說有三種情況,即:整回內容的移植;以《隋史遺文》為主,摻入其它小說中的情節(jié);故事情節(jié)的借用。在襲用《隋史遺文》時褚人獲也對原文中的內容做了一些刪節(jié)和改寫,一方面是故事情節(jié)、文字上的刪改,另一方面是整回的割舍。在取與舍之間,可以看出作者創(chuàng)作觀念的一些變化。除了移植、刪削外,褚人獲還增添、改動了一些內容。雷勇的《lt;隋唐演義gt;的素材來源再探》[24]對《隋唐演義》與唐宋文言小說、野史筆記的關系做了梳理。唐宋志怪、傳奇小說是《隋唐演義》取材的一個重要渠道,其中最受作者重視的有《逸史》《楊太真外傳》《梅妃傳》《達奚盈盈傳》和《虬髯客傳》等,褚人獲借用盧肇《逸史》中的“再世姻緣”故事,以此“為一部之始終關目”,將來自不同渠道的“零星”素材貫串起來,使全書前后貫通,成為一個整體。被《隋唐演義》所引用的野史筆記有30余種,作者在稗官野史中采擷了大量的素材,內容十分豐富,這些故事主要有四種類型,即:宮闈密事、文人軼事、神仙故事和朝廷逸事。這些故事內容比較雜亂,但它們的大量摻入真正體現(xiàn)了作者自己的創(chuàng)作趣味。
(三)關于《隋唐演義》思想內容及文化內涵的研究
在《隋唐演義》研究中有個比較普遍的現(xiàn)象,很多學者肯定了小說語言、敘事等方面的成就,但對作品的內容、思想傾向等卻頗有微詞。有的認為“此書取材駁雜,思想傾向很不明顯”[25]463;有的認為“作者把歷史上著名的昏君煬帝美化為多情的仁德賢君;又把唐王朝的中衰,完全歸罪于女人,這顯然是歪曲歷史的處理”[26]1085;還有人認為:“由于作者思想淺薄,對歷史本質缺乏認識,單純滿足于表面現(xiàn)象的渲染,客觀上流露出對糜爛生活的津津樂道。加上封建正統(tǒng)思想、因果輪回觀念的宣揚,使得這部作品成就不高?!盵27]464這些看法都有一定道理,但又不夠全面、準確。近年來的一些論文從不同角度對《隋唐演義》的思想內容和文化內涵等做了解讀,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
杜長朋的碩士論文《lt;隋唐演義gt;創(chuàng)作思想和文化意蘊》認為,由于我國的文化傳統(tǒng)、文人強烈的入世精神以及史官創(chuàng)作的影響,《隋唐演義》中有著濃郁的教化思想,又因小說產生于明清之際,面對于“夷以代夏”的現(xiàn)實,褚人獲在創(chuàng)作時又為小說賦予了遺民思想。論文還從封建倫理的矛盾表現(xiàn)、褚人獲的歷史觀和興亡觀、小說中的救世英雄三個方面分析了作品的文化意蘊。
雷勇的《失意文人的亡國記憶——關于lt;隋唐演義gt;思想傾向的思考》[28]指出,褚人獲在借用已有故事情節(jié)的同時也在作品中增添了不少新的內容,從而使小說的思想傾向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小說的基本傾向是褒揚忠義、譴責變節(jié),忠義思想被大大地強化、突出了。這種傾向與褚人獲的生活環(huán)境、時代背景有十分緊密的聯(lián)系,它既是特殊時期士人心態(tài)的自然流露,也是民族文化心理長期積淀的結果。
袁曉薇的《論lt;隋唐演義gt;對lt;凝碧池gt;本事的演繹及其意義》[29]對《隋唐演義》第九十三回王維《凝碧池》故事及其本事做了對比,認為《隋唐演義》對《凝碧池》詩本事的記述敷演相對獨立和完整,通過和原材料的比照可以看見《隋唐演義》在演繹中具有的傾向性,這既反映出作者的歷史觀和價值取向,也較為典型地體現(xiàn)出該書的創(chuàng)作旨趣。
雷勇的《從lt;隋唐演義gt;看清初小說家的歷史觀》[30]認為,褚人獲繼承了傳統(tǒng)史學的道德理性精神,在總結隋、唐兩代興亡教訓時肯定了“人事”的作用,在對隋煬帝、唐玄宗失國原因的具體分析方面也帶有較強的理性成份。但在對一些歷史現(xiàn)象無法解釋時又將其簡單地歸之于“天命”和“天數(shù)”,這表明其歷史觀也有非理性的一面。用“天命”、“天數(shù)”來闡釋歷史是清初白話小說中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這既與明清易代的現(xiàn)實有關,同時也是這個特殊時期士人心態(tài)的一種折射。
雷勇的《亂世英雄的悲歌——lt;隋唐演義gt;的英雄史觀及其對草莽英雄命運的思考》[31]認為,秦瓊和其他草澤英雄的故事是全書最為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作者用大量筆墨描述了他們可歌可泣的傳奇式經歷,同時也寫了亂世中英雄的悲劇,表現(xiàn)出了對草莽英雄命運的思考。在褚人獲看來,隋末大動亂的“時勢”造就了英雄,但英雄只有識時務、順應時勢才能成就一番功業(yè),否則只能落個悲慘的下場。在強調天命難違的同時,作者也對這些豪杰失敗的原因作了客觀的分析,在對李密、竇建德等失敗原因的具體分析方面體現(xiàn)了理性的原則。
王澤亞、王金平的《由秦瓊看lt;隋唐演義gt;的道義精神》[32]認為,《隋唐演義》將秦瓊身上所體現(xiàn)的道義精神通過私人知遇之情義、江湖是非之道義、家國使命之大義表現(xiàn)出來,而道義精神也讓以秦瓊為代表的隋唐英雄形象獲得了豐富的精神內涵。小說借英雄傳奇倡揚傳統(tǒng)文化精神的思想旨趣。
單文峰的《生活化的英雄——論lt;隋唐演義gt;中的英雄形象》[33]通過與《三國演義》《水滸傳》的比較,指出《隋唐演義》中英雄形象的塑造有世俗化的傾向,不再是高大全不近女色的類型,而是有自己的愛情、婚姻和家庭的平凡人的一面。《隋唐演義》中英雄生活化的描寫,雖然失去了一些神話般的傳奇色彩,但并沒有抹去他們的英雄本色,反而讓他們更人性化,更生活化,更加平易近人。
在這個時期的研究中,對《隋唐演義》女性觀、女性形象的研究也比較集中,其中有余黎明的碩士論文《〈隋唐演義〉女性形象及其文化內涵》,還有多篇單篇論文。如:
雷勇的《從蕭后形象看lt;隋唐演義gt;的創(chuàng)作傾向》[34]分析了《隋唐演義》中蕭后的性格,并指出這個形象與史書記載的不同,認為作者弱化了她的政治見識和歷史作用,淡化了她作為一個女性的人情味,而強化了對她的道德批判,因此,小說中的蕭后不僅與歷史原形有了較大差距,即使與同類題材的其他作品相比,這個人物也被明顯丑化。
蔡美云的《lt;隋唐演義gt;的女性觀》[35]認為《隋唐演義》在創(chuàng)作上的一個突出特點是女性在作品中占據(jù)了比較重要的位置,并塑造出了一批性格比較鮮明的女性形象。該書表現(xiàn)出來的女性觀極為復雜,其中既有進步的一面,也有迂腐、保守甚至落后的一面。作者既熱情地贊美了女性的才與智,肯定了她們追求婚姻自主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承認了女性在歷史上的作用,但同時又站在男性的立場,用傳統(tǒng)的價值尺度衡量女性,因此對女性贊賞的同時又有詆毀,甚至丑化,在對女性的總體認識上重蹈了“女人禍水”的覆轍。
陳雙蓉的《lt;隋唐演義gt;中女性形象分析》[36]對《隋唐演義》中的后妃形象進行了研究,認為《隋唐演義》中的眾王妃正是那個歷史時期的新時代女性代表,她們有忠勇的女性,有賢惠的女性,有孝義的女性,有才氣的女性,有的也會令人感到厭惡,從她們身上,我們看到了當時女性的可愛、忠貞及追求自由的愿望。作者肯定了她們的才能與智慧,贊揚了她們的堅貞與膽識,但是因時代的局限,女性作為弱勢群體,不免走向悲劇,最終又落入了“女色禍水”的俗論中。
(四)關于《隋唐演義》文體性質和藝術成就的研究
對《隋唐演義》的文體性質和題材歸屬歷來爭論較大。一般小說史、文學史論著都將它歸于講史或歷史演義類,隨著研究的深入,許多研究者都注意到了此書題材、體例“雜”這一特點,對其文體性質的認識也產生了更多的分歧。有的認為它“以歷史演義之名,敘英雄傳奇之事”[37]268;有的認為它“雖名為歷史演義,但其內在的趣味卻與人情小說作家一致”[38];有的認為《隋唐演義》“并非嚴格寫史的歷史小說”[39]181。這方面的主要研究成果有:
陳文新《論lt;隋唐演義gt;的基本品格及其小說史演義》[38]認為《隋唐演義》打破了歷史和世情小說之間題材的畛域,塑造了隋煬帝這樣一個感情生活的楷模,并熱情洋溢地予以贊美,體現(xiàn)了其人情小說作家的價值立場?!端逄蒲萘x》的基本品格是:與人情小說趣味相近,與歷史演義趣味迥異。
王學泰《“說唐”小說系列演變中所反映的游民意識》[14]認為,褚人獲從齊東野人等文士創(chuàng)作的《隋煬帝艷史》中吸取了許多情節(jié),有的甚至是照抄原文,這樣就把原本已經基本上脫離了講史系統(tǒng)而轉向英雄傳奇的《隋史遺文》變成了傳奇與講史的雜糅?!端逄蒲萘x》在內容上基本上是隋煬帝的荒淫史、唐朝的開國史和秦瓊、程咬金等下層人物發(fā)跡史的拌合,缺少統(tǒng)一而明確的主題,全書風格也不統(tǒng)一,因此它在藝術上也不是十分成功。
羅陳霞的《奇趣雅韻——論lt;隋唐演義gt;走向世俗化》[13]認為,《隋唐演義》是說唐系列小說演變到定型階段的代表作品,就整部小說的形態(tài)而言,它具有插入詩詞韻語的世俗化傾向, 歷史中摻入宮闈、英雄中摻入美女的抒情化格局及將歷史事件傳奇化、故事化的特征,《隋唐演義》作者正是借助這些形態(tài)特征實現(xiàn)了對《隋史遺文》中就已出現(xiàn)的世俗文化對精英文化的駁正,成為形成《隋唐演義》這種形態(tài)特征的主要原因。
梁亞茹、胡足鳳的《試論lt;隋唐演義gt;對歷史演義小說創(chuàng)作的創(chuàng)新》[40]對《隋唐演義》的小說史價值做了考察,認為《隋唐演義》表明我國歷史演義小說創(chuàng)作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作者在繼承前人創(chuàng)作的歷史演義小說的基礎上又進行了很大的創(chuàng)新,主要在于拓展了歷史演義小說創(chuàng)作的視野,具體表現(xiàn)在:體裁的拓寬、主題的創(chuàng)新、人物塑造復雜化等。創(chuàng)作視野的極大拓寬使小說更為大眾化,也啟迪了后世歷史演義小說的創(chuàng)作方向。
王文娟的《基于lt;隋唐演義gt;中的夢境描寫與帝王意識的分析》[41]認為《隋唐演義》“是一部具有歷史演義和英雄傳奇雙重性質的小說”。文本基本上符合歷史演義小說的文體特征,在內容上敷演隋煬帝故事、武則天故事、唐太宗故事以及唐玄宗故事,這些故事有一定的歷史依據(jù)。但是,這部小說除了歷史之外,還吸收了英雄小傳的某些特點,因而有英雄小說的特質。由于時代的氛圍,作者還受到了當時才子佳人小說的影響,所以,書中有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
王永青的《lt;隋唐演義gt;中的夢境描寫與帝王意識》[42]對《隋唐演義》中的夢境描寫做了比較細致的研究,指出整部小說中有關夢境描寫共出現(xiàn)33次,其中25次都直接或者間接地與君主有一定的關聯(lián)。首先,兩世姻緣的夢境設計是與兩個皇帝聯(lián)系在一起的,這不僅與歷史演義小說往往是描寫各個朝代的歷史有關,而且與中國古代的帝王崇拜心理有關,帝王是神圣、崇高的,對于帝王的故事的敘述,符合文人創(chuàng)作的心態(tài),也能適應廣大讀者受眾的閱讀心態(tài)。其次,以夢中之景象將圣主與亡國之君比較,暗寓作者之意圖與讀者之期待心理。褚人獲的創(chuàng)作主要側重在“男女猖狂”,是這個“輪回轉”的大框架內包含的“怪跡仙蹤”,這也表明了他在創(chuàng)作歷史演義小說時的觀念,并不止于敘述歷史事實,而是要寫出歷史事實所掩蓋下的人物的復雜情感和凡俗生活。
雷勇的《lt;隋唐演義gt;:文人化的歷史敘事》[43]認為,與傳統(tǒng)的史官敘事、民間敘事不同,《隋唐演義》體現(xiàn)的是一種文人化的歷史敘事,《隋唐演義》的重點不再是“興廢爭戰(zhàn)”之類的國家大事,也不再是草莽英雄征戰(zhàn)沙場的傳奇經歷,“情”與“政”的結合、“奇趣雅韻”的追求可以說是本書的突出特點?!端逄蒲萘x》所寫的歷史主要是文人眼中的歷史。褚人獲的嘗試為歷史題材小說創(chuàng)作開辟了一條新的途徑。
(五)關于《隋唐演義》的比較研究和傳播研究
比較研究主要有兩種,其一,是《隋唐演義》和同系列的其他小說的比較。如蔡偉的碩士論文《比較視野下的lt;隋唐演義gt;研究 ——以lt;隋煬帝艷史gt;和lt;隋史遺文gt;為比較對象》,從成書過程、題材特點、人物塑造和敘事特色四個方面對《隋唐演義》和《隋煬帝艷史》和《隋史遺文》進行比較,認為《隋唐演義》既脫胎于《隋煬帝艷史》和《隋史遺文》,又有自己的特色。《隋唐演義》題材上將歷史演義、才子佳人、英雄傳奇三種題材融為一體,思想上更加強調忠和義?!端逄蒲萘x》的隋唐英雄形象描寫不同于《隋史遺文》的以秦瓊為主,而是兼顧程咬金、單雄信等英雄群體,并且描述了英雄的尋常生活、婚姻故事,從而使得英雄貼近生活,貼近民眾,表現(xiàn)出了世俗化和人情化的傾向。
其二,是《隋唐演義》和其它作品的比較。如:
曾禮軍的《禍水論、情悔論與遺民情懷——lt;隋唐演義gt;與lt;長生殿gt;之李楊故事比較》[44]就《隋唐演義》和《長生殿》中的李楊故事做了對比分析,認為兩書所表現(xiàn)的思想內容大異其趣,前者宣揚女人禍水論,后者主導情悔論,表現(xiàn)出兩位作者對晚明以來的尊情思潮的不同接受。并指出兩書作者的終極情懷卻是一樣的,即表現(xiàn)了一種遺民情懷。
雷勇的《lt;隋唐演義gt;與lt;紅樓夢gt;》[45]把《隋唐演義》的人物塑造、小說結構等與《紅樓夢》做了對比,認為隋煬帝和賈寶玉,唐玄宗的梅、楊二妃與薛、黛二人,西苑與大觀園等,以及仙人轉世的模式、情與政結合的寫法以及貫穿其中的感傷情緒等都有類似之處,認為《紅樓夢》與《隋唐演義》有繼承和創(chuàng)新的關系,《隋唐演義》無論是在人物塑造、小說結構還是寫法上都對《紅樓夢》的創(chuàng)作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盧明的《同而不同處有辨:lt;水滸傳gt;與lt;隋唐演義gt;之比較》[46]認為,雖然《水滸傳》與《隋唐演義》同為具有歷史根據(jù)的英雄傳奇性質的長篇巨制,均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世俗社會和底層民眾的審美意識,但二者在對歷史真實的依賴和改造程度上迥異,對主題的提煉與集中程度不同,對作品的駕馭和藝術處理也不同,因為作者的主觀情感制約著作品的思想力度,編寫方法影響著作品的藝術效果,創(chuàng)作理念決定著作品的風格特點。前者進入“中國四大古典名著”行列,而后者沒有取得這樣的地位,很大程度上在于其作者寫作水平的限制。
陳琰的碩士論文《褚人獲lt;隋唐演義gt;與布仁巴雅爾演出本比較研究》則分別從人物形象、情節(jié)和模式化敘事三個方面對褚人獲《隋唐演義》與布仁巴雅爾演出本進行了比較。
隨著傳播學研究方法的盛行,對《隋唐演義》的傳播研究也開始受到關注,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黨巍的碩士論文《lt;隋唐演義gt;傳播研究》,論文運用傳播學理論,從傳播媒介、海外傳播、傳播意義等方面介紹了《隋唐演義》傳播的基本情況,討論了《隋唐演義》的接受史,“總結二流歷史演義小說的傳播規(guī)律”,通過對《隋唐演義》在歐美和亞歐國家的傳播概況的簡要介紹,探討了20世紀《隋唐演義》的海外研究情況。
《隋唐演義》是一部特點鮮明、藝術成就比較高的歷史小說,同時也是一部長期被研究者低估甚至忽視的小說。近三十年來,《隋唐演義》研究經歷了由無到有、由少到多的變化,研究者對這部作品越來越重視,研究成果不斷涌現(xiàn),研究的深度、廣度也在不斷加強,取得了較大的成績,但不可否認,在《隋唐演義》研究中仍存在一些薄弱環(huán)節(jié),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四個方面:
首先,對小說文本的研究嚴重不足。由于對作品的深入探討不夠,對作者的文學觀、歷史觀等問題缺乏比較深入的研究,因此很多文學史、小說史著作對該書的認識和評價仍停留在以前的研究基礎上。如,章培恒本《中國文學史》認為“此書取材駁雜,思想傾向很不明顯”[25]463,張炯等主編的《中華文學通志》也認為《隋唐演義》有許多缺點,“首先是題材雜亂,不夠集中,細節(jié)描寫和大幅鋪衍不夠均勻調協(xié),人物性格不夠鮮明。把許多罪惡歸咎到女人身上,不能挖掘這些人物行動的社會根源,更顯得作者思想的淺薄低俗。把歷史事件予以輪回報應的闡釋,大事宣傳迷信落后觀念,更顯下乘。此外,穿插一些不必要的愛情描寫。這些都使小說減色不少”[47]91。這些教科書都有較大的影響,這樣的評價對《隋唐演義》的研究難免會產生一定的消極影響,因此,還需從小說文本研究做起,通過對文本的詳細解讀,全面認識這部作品的意義和成就,正確評價其在中國小說史上的地位,促進研究進一步深入。
其次,注重對素材來源的考察,但對《隋唐演義》本身的創(chuàng)新認識不夠。目前的研究基本上理清了《隋唐演義》的素材來源,但作者對這些材料究竟是怎樣處理的,例如對增了什么,刪了什么,注入了哪些新思想、新觀念,這些對作品有什么影響等問題的研究都還不夠,這也影響了對作品本身價值的評判。如齊裕焜先生在《中國歷史小說通史》中所說:“可以看到它的大部分是承襲前面隋唐系列小說而編寫成的。因此??梢哉f,它的創(chuàng)造性是不大的,它的價值和成就也就很有限了。”[48]175褚人獲借用了《隋史遺文》、《隋煬帝艷史》等小說中的現(xiàn)成情節(jié),又大量采擷了來自正史、野史、文人筆記以及民間傳說中的材料,在此基礎上將來自不同文化層面的素材融為一體,并按自己的主體認識、價值觀念和藝術好惡加以扭合、加工,正是由于褚人獲的這些努力,才使《隋唐演義》成為隋唐題材的集大成之作,并最終代替了《隋史遺文》、《隋煬帝艷史》等而成為這類題材的代表作,只有認真研究《隋唐演義》自身的成就,才能正確評價這部小說的文學價值和小說史地位。
第三,缺乏與同時期、同類型小說的比較研究。如小說中對“情”的強調、寫法上題材的綜合、作品中對“天命”和“人事”關系的思考等,在同時期的小說創(chuàng)作中都比較普遍。這個時期的小說創(chuàng)作有哪些普遍的規(guī)律,《隋唐演義》有什么特點等問題,都需要在比較中進行分析。
第四,從文化角度的研究還有待繼續(xù)深入。中國古代的歷史小說與史官文化有十分密切的關系,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史官文化不僅影響了中國人的思想觀念和思維模式,也直接影響了古代小說的創(chuàng)作。如何處理歷史題材,這是歷史小說創(chuàng)作中最根本的問題,隋唐系列小說數(shù)量多,創(chuàng)作傾向復雜,但無論其成就如何,都體現(xiàn)了作者對歷史的一種思考,而且也都不同程度打上了時代的烙印,具有比較豐富的文化蘊涵。作為一部集大成式著作,《隋唐演義》受到了來自不同層面文化的影響,不對這些復雜的文化現(xiàn)象進行具體解剖,就無法準確地評價這部作品。
[1]孔另境.中國小說史料[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2]魯迅.中國小說史略[M]//魯迅.魯迅全集:第9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
[3]孫楷第.日本東京所見小說書目[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
[4]黃人.小說小話[M]//陳平原,夏曉虹.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第一卷.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
[5]鄭云波.中國古代通俗小說閱讀提示[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83.
[6]歐陽健.《隋唐演義》“綴集成帙”考[J].文獻,1988(2).
[7]于盛庭.褚人獲的生平及《隋唐演義》自序問題[J].明清小說研究,1988(4).
[8]齊裕焜.論隋唐系統(tǒng)小說的演化[J].明清小說研究,1988(4).
[9]劉冬.我看《隋唐演義》[J].明清小說研究,1993(2).
[10]齊裕焜.從單雄信和羅成形象的演變說起[J].明清小說研究,1993(4).
[11]曾亞.論明清小說中的隋煬帝形象[J].明清小說研究,1994(2).
[12]羅書華.中國傳奇喜劇英雄生成考辨[J].明清小說研究,1997(2).
[13]羅陳霞.奇趣雅韻——《隋唐演義》走向世俗化[J].固原師專學報,1999(5).
[14]王學泰.“說唐”小說系列演變中所反映的游民意識[J].文學評論,1997(6).
[15]周均韜.中國通俗小說家評傳[M].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3.
[16]彭知輝.無用于世且著書——褚人獲生平小考[J].古典文學知識,2002(6).
[17]李正學.張潮與褚人獲的文字之交[J].淮南師范學院學報,2010(6).
[18]文革紅.《四雪草堂重訂通俗隋唐演義》版本考辨[J].明清小說研究,2008(2).
[19]傅劍平.褚人獲四雪草堂《隋唐演義》初刻本疑年考辨[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2).
[20]歐陽健.清代三大演義定本的形成[J].長江大學學報,2004(1).
[21]彭知輝.《隋唐演義》材料來源考辨[J].明清小說研究,2002(2).
[22]蔡卿.《隋唐演義》的成書過程小考[J].北京化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2).
[23]雷勇.《隋唐演義》與《隋史遺文》的關系考論[J].廣州技術師范學院學報,2010(2).
[24]雷勇.《隋唐演義》的素材來源再探[J].內江師范學院學報,2010(7).
[25]章培恒,駱玉明.中國文學史:下[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6.
[26]游國恩.中國文學史[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4.
[27]馬積高,黃鈞.中國古代文學史:下[M].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92.
[28]雷勇.失意文人的亡國記憶——關于《隋唐演義》思想傾向的思考[J].明清小說研究,2009(1).
[29]袁曉薇.論《隋唐演義》對《凝碧池》本事的演繹及其意義[J].明清小說研究,2007(4).
[30]雷勇.從《隋唐演義》看清初小說家的歷史觀[J].中國文化研究,2011(1).
[31]雷勇.亂世英雄的悲歌——《隋唐演義》的英雄史觀及其對草莽英雄命運的思考[J].文學與文化,2010(4).
[32]王澤亞,王金平.由秦瓊看《隋唐演義》的道義精神[J].宜賓學院學報,2014(2).
[33]單文峰.生活化的英雄——論《隋唐演義》中的英雄形象[J].和田師范??茖W校學報:漢文綜合版,2009(1).
[34]雷勇.從蕭后形象看《隋唐演義》的創(chuàng)作傾向[J].陜西理工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1).
[35]蔡美云.《隋唐演義》的女性觀[J].明清小說研究,2007(3).
[36]陳雙蓉.《隋唐演義》中女性形象分析[J].作家,2013(16).
[37]李修生,趙義山.中國分體文學史:小說卷[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38]陳文新.論《隋唐演義》的基本品格及其小說史演義[J].武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03(4).
[39]何谷理.《隋唐演義》和明末清初蘇州文人的美學[M]//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中國古代小說研究中心.中國古代小說研究:第二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
[40]梁亞茹,胡足鳳.試論《隋唐演義》對歷史演義小說創(chuàng)作的創(chuàng)新[J].中國環(huán)境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8(2).
[41]王文娟.基于《隋唐演義》中的夢境描寫與帝王意識的分析[J].短篇小說:原創(chuàng)版,2014(5).
[42]王永青.《隋唐演義》中的夢境描寫與帝王意識[J].時代文學,2009(6).
[43]雷勇.《隋唐演義》:文人化的歷史敘事[J].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1).
[44]曾禮軍.禍水論、情悔論與遺民情懷——《隋唐演義》與《長生殿》之李楊故事比較[J].山西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3).
[45]雷勇.《隋唐演義》與《紅樓夢》[J].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1).
[46]盧明.同而不同處有辨:《水滸傳》與《隋唐演義》之比較[J].菏澤學院學報,2014(3).
[47] 張炯.中華文學通志:第四卷[M].北京:華藝出版社,1997.
[48]齊裕焜.中國歷史小說通史[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0.
[責任編輯:王建科 責任校對:王建科 陳 曦]
I206
A
2096-4005(2017)04-0009-08
2017-06-19
2017-09-04
雷勇(1964-),男,陜西洛南人,文學博士,陜西理工大學文學院教授,三國文化研究所所長,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中國小說史教學與研究。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隋唐歷史的文學書寫與現(xiàn)代傳播”(13BZW0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