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奕坤

摘 要： 令狐楚編選的《御覽詩》反映了中唐大歷至元和時期詩壇的主流風尚，又因為李商隱與令狐楚本人的密切聯(lián)系，使得《御覽詩》與玉溪詩的關(guān)系很有討論的價值。本文試從《御覽詩》影響玉溪詩的條件以及具體影響表現(xiàn)兩個方面探討《御覽詩》對玉溪詩的影響。

關(guān)鍵字： 令狐楚 御覽詩 李商隱 玉溪詩

唐詩“渾雅，而貴蘊借空靈”①，不僅是對詩歌這種文體在唐代創(chuàng)作發(fā)展形成的主要風格的概括，同時也是唐人對詩歌審美要求的體現(xiàn)。中唐時期崇尚雄奇怪異之美的韓孟詩派今日看來頗有成就，但卻并不能代表詩壇的主流風氣，當時“其奮起而追古調(diào)者，不過韓愈等數(shù)人”②，總體上還是以聲病諧婉為尚。而晚唐詩壇走“豐神情韻”一路而能自創(chuàng)面目、對后世有深遠影響、可稱為大家者，唯李義山一人。玉溪詩遙承子美、近學(xué)長吉，但其受同代詩人的影響遠不止于此——畢竟杜甫稍遠、李賀薄命。晚唐凄艷渾融、深麗精婉之玉溪詩絕非偶成，考其之前詩壇風尚對玉溪詩詩風形成過程的研究當有助益。而令狐楚編選的《御覽詩》正反映了中唐大歷至元和時期③詩壇的主流風尚，又因為李商隱與令狐楚本人的密切聯(lián)系，使得《御覽詩》與玉溪詩的關(guān)系很有討論的價值。

一、《御覽詩》影響玉溪詩的條件

《御覽詩》無序、無作家小傳、無評語，亦不分卷；有目錄，且題下有署“翰林學(xué)士朝議郎守中書舍人賜紫令狐楚奉敕纂進”。由此可推知出三點：

（1）此書編纂者的身份——時任“翰林學(xué)士”的令狐楚。據(jù)傅璇琮《唐翰林學(xué)士傳論》，唐代翰林學(xué)士“是當時士人參預(yù)政治的最高層次”，中唐時期甚至有翰林學(xué)士相當于“內(nèi)相”之說。另外，令狐楚的文學(xué)交游也很豐富，與當時文壇名流白居易、元稹、劉禹錫等人均有來往。這都說明當時令狐楚本人在文壇、政壇上的地位是很高的，劉禹錫稱其“今日文章主”，《舊唐書》言其“一代文宗”，不盡是溢美之詞。

（2）此書的編篡時間——據(jù)《舊唐書》載，令狐楚于元和九年“入翰林，充學(xué)士”；據(jù)唐丁居晦《重修承旨學(xué)士壁記》載，令狐楚“十二年三月，遷中書舍人。八月四日，出守本宮”，由是可知，《御覽詩》編成于元和十二年（817）的三月至八月間。

（3）此書的編纂目的——是奉皇帝（唐憲宗）命編纂的，供皇帝備覽。這決定了選入的詩歌需投合皇帝的喜好，所以雖為當時流傳較廣但不為憲宗所喜的元白等人的詩作皆不入選④。從詩歌內(nèi)容上看，多為唐詩中常見的別離、客旅、贈答、游覽類作品，占36.7%；其次為皇帝所喜愛的宮廷、美人、歌舞類作品，占23.8%；詠物類作品占18.2%；也不乏歌功頌德和仙釋類作品，值得一提的是，詩集中還有反映民間風俗趣味的詩篇，如顧況的《越中席上看弄老人》，于鵠的《江南意》，這些不傷風化的民間娛樂更能帶給皇上新鮮感，可見令狐楚擇選詩歌之精心，絕非草率。從詩歌體裁上看，所選二百八十六首⑤皆為近體詩，其中有三十余首為樂府曲辭，這一方面反映了近體詩在當時的流行程度，另一方面也是為滿足皇帝的聲色娛樂需要。②因為此詩集是呈給皇上看的，所以令狐楚也可以借此詩集向皇帝傳達自己的政治意見。《御覽詩》中征戍、邊思類作品有五十四首，占總數(shù)的18.9%，大部分是反映征戰(zhàn)辛苦，將士思鄉(xiāng)之作，這與令狐楚本人的反戰(zhàn)觀念有一定關(guān)系——唐中后期邊患迭起，裴度主戰(zhàn)頗和憲宗心意，宰相李逢吉與度不協(xié)，主和，而令狐楚與李相善，后來令狐楚被罷內(nèi)職守中書舍人就是為此事所累?！队[詩》“集柔翰以對宸嚴”⑥，是有政治上的原因的。

由以上可推知：

（1）令狐楚在當時，文壇地位突出，對文學(xué)有自己的見解，具有很高的文學(xué)鑒賞力，他所編纂的《御覽詩》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其時詩壇的主流風尚，也即是李商隱登上詩壇之前、學(xué)習(xí)作詩之時詩壇的主流風尚。

（2）《御覽詩》編成時李商隱方六歲⑦。宋計有功《唐詩紀事》載，皮日休《傷嚴子重序》云：“余為童在鄉(xiāng)校時，簡上抄杜舍人牧之集，見有與進士嚴惲詩”⑧，皮日休小時候在鄉(xiāng)村的學(xué)校都能見得到杜牧的集子，可見唐代教育事業(yè)與文化傳播發(fā)展迅速，那么從客觀條件上說，李商隱在《御覽詩》編成未久后便能見到它是完全有可能的。

（3）由于《御覽詩》以供皇帝娛樂為主要考量，且夾雜政治因素，故而其在主題、思想方面存在局限，我們討論其對玉溪詩的影響，主要著眼于藝術(shù)風格。

（1）和（2）反映了《御覽詩》影響玉溪詩的客觀條件——當時的一位文壇領(lǐng)袖似的人物為皇帝編選了一部集合當時優(yōu)秀詩家的優(yōu)秀作品的詩集，而李商隱在學(xué)習(xí)作詩的年紀有條件看得到，那么我們可以說李商隱在遇到令狐楚之前就很有可能看過《御覽詩》。

從李商隱與令狐楚的關(guān)系分析《御覽詩》影響玉溪詩的主觀條件：

大和三年（829）十八歲的李商隱拜謁令狐楚于東都，“楚以其少俊，深禮之，令與諸子游”，“遇之甚厚”（《唐才子傳校箋·卷七》）。同時，李商隱對令狐楚的知遇之恩也是萬分感激的，其自謂“自卵而翼，皆出于生成”，對于這樣一位恩師編纂的《御覽詩》，李商隱必定是愿意去主動閱讀并從中吸取營養(yǎng)的。

二、《御覽詩》影響玉溪詩的表現(xiàn)

（一）語詞、句式的直接化用

《御覽詩》對玉溪詩最直觀的影響就表現(xiàn)在詩句的直接化用上，如《御覽詩》所選的第四首詩，劉方平《班婕妤》頸聯(lián)上句言“露浥紅蘭濕”，李商隱作于早年的五律《失題》頸聯(lián)上句“露花終裛濕”當由此化出。

又如柳中庸的五律《春思贈人》（《御覽詩》第45首）與李商隱五律《春宵自遣》，頸聯(lián)的倒裝和尾聯(lián)的結(jié)構(gòu)都極其相似，同是以正話曲說完成詩歌情感上的轉(zhuǎn)折，柳詩由歡喜轉(zhuǎn)憂愁——繁華落盡只獨憔悴褐衣客，而李詩由紛煩轉(zhuǎn)自然——塵事煙消且共琴音杯中酒，境界上更高出一層。

再如，楊巨源《賦得灞岸柳送客》（《御覽詩》第269首）：

楊柳含煙灞岸春，年年攀折為行人。好風倘借低枝便，莫遣青絲掃路塵。

李商隱《關(guān)門柳》：

永定河邊一行柳，依依長發(fā)故年春。東來西去人情薄，不為清陰減路塵。

同是寫柳，同韻部，同把柳比作女子的長發(fā)，李商隱明顯延用楊詩之意。楊詩所寫是以人之眼觀柳，而李詩則是以柳之眼觀人，柳有情而人無情，融世故于其中，萬般情緒任人自領(lǐng)，這便是玉溪詩高明之處。

綜上，《御覽詩》所選之詩藝術(shù)上都已很成熟，煉字造句、想象比擬等無不講究，而李商隱學(xué)習(xí)其經(jīng)過百般錘煉的造語用詞，同語不同情，巧妙化用，近無痕跡，境界自高。

（二）空間的隔斷與時空的轉(zhuǎn)換

《御覽詩》和玉溪詩中都頻繁出現(xiàn)“隔”字，《御覽詩》用13次，玉溪詩用了33次，比率相近，都以隔字表現(xiàn)不可捉摸不可追尋的悵然之情，如“貧居靜久難逢信，知隔春山不可尋”（盧綸《春日有懷》），“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李商隱《無題》）。且不僅是字眼上的，空間的隔斷在兩處詩作中都有較多表現(xiàn)。如前所言，《御覽詩》的整體風格是富贍、中和的，情感含而不露，故而濃烈處以空間的隔斷疏導(dǎo)之，淡化之，收斂之，呈現(xiàn)出婉轉(zhuǎn)的情態(tài)。而李商隱仕途蹭蹬，所愿?？眨瑢覍蚁胍蛄詈嚤砻餍嫩E卻不被理解，男女之情間也似有諸種禁忌不得言明，表達在詩歌中就喜借用意象營造的空間的阻隔來表現(xiàn)現(xiàn)實中的種種阻礙，表現(xiàn)復(fù)雜、無奈、難解的心境。

空間的隔斷和時空的轉(zhuǎn)換又常常是一起作用的，《御覽詩》點到即止，玉溪詩學(xué)習(xí)之、熟用之，極盡其致。宋范晞文在《對床夜語》中言，“唐人絕句，有意相襲者，有句相襲者”，李商隱《夜雨寄北》襲“客舍并州數(shù)十霜，歸心日夜憶咸陽。無端又隔桑干水，卻望并州似故鄉(xiāng)”（《御覽詩》第197首，劉阜《旅次朔方》）之句而意有別。俞陛云在《詩境淺說續(xù)編》道，李詩與劉詩“皆首尾相應(yīng)，同一機軸”，這種回環(huán)往復(fù)之風調(diào)情致也是李詩承襲劉詩之處。

又如李商隱《閨情》：

紅露花房白蜜脾，黃蜂紫蝶兩參差。春窗一覺風流夢，卻是同袍不得知。

整首詩表達了一種雖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涯的隔絕疏離之情。同樣的意象與感情，義山在《柳枝詞五首》其一也表現(xiàn)過，這說明李商隱這種感觸是常常涌至內(nèi)心的，而這種咫尺天涯的隔斷的意象，尤其此篇《閨情》，當是脫胎于《御覽詩》：

盧綸《曲江春望》：

菖蒲翻葉柳交枝，暗上蓮舟鳥不知。更到無花最深處，玉樓金殿影參差。

楊凝《殘花》：

五馬踟躕在路歧，南來只為看花枝。鶯銜蝶弄紅芳盡，此日深閨那得知。

盧詩首先在一個較狹窄的環(huán)境里描繪了多種意象，這些意象相互交錯，卻各自無情。楊詩寫人欲觀花，而花已殘，此一層隔也；而深閨人似花，花已殘敗而閨中人不知，此兩層隔也；人與花都禁不得“鶯銜蝶弄”，卻都莫能奈何，此三層隔也。李詩翻用兩詩之意，以蜂蝶興之，訴人與人之間的身近不交心的疏離，似是男女之間，又似黨友猜忌，無論何種，終究萬語千言說不得，阻隔自此而現(xiàn)。

（三）詩的詞化

繆鉞在《詩詞散論》中最先提出，“義山之詩，已有極近于詞者”。其認為晚唐時期先是出現(xiàn)了一種“細美幽約”的風格，當時李商隱用詩來表現(xiàn)，溫庭筠用詞來表現(xiàn)，而后這種意境幾乎為詞這種文體所專有⑨。而詞的特質(zhì)在于“取資于精美之事物，而造成要眇之意境”⑩，玉溪詩符合這兩點，所以說其有詞化的特征。劉學(xué)鍇在《李商隱詩歌研究》中進一步闡發(fā)，提出詩的詞化現(xiàn)象與中晚唐的綺艷詩風是密切相關(guān)的。李商隱現(xiàn)存詩歌中綺艷之作約占其詩歌總數(shù)的四分之一，比重頗大，但并不是他獨奏此曲，當是時風催生下的結(jié)果，那么其承自何處？除了“長吉體”艷情詩，《御覽詩》無疑也是答案之一。如前所述，《御覽詩》中綺艷之作比率同樣不小，還有重要的一點在于《御覽詩》很大一部分功能是供皇上娛樂的，其全為近體詩且?guī)缀醵寄芘錁范?，這與詞初初興起時的娛樂功能非常相類。

（1）精美之事物

盛唐人精神昂揚，意氣風發(fā)，故詩境開闊，感情熱烈，所選意象宏大，而安史之亂后，社會動蕩，詩人意志消沉，詩風轉(zhuǎn)變，盛唐氣象漸衰，遂露出中唐面目，反映在題材意象上的一種表現(xiàn)就是所吟詠的事物趨于細小纖柔，到了晚唐，這種表現(xiàn)更甚。李商隱的詠物詩就很能代表這一趨勢，劉學(xué)鍇在《李商隱詩歌研究》中言，在晚唐著名詩人中還找不到第二個像李商隱這樣大量吟詠細小纖柔事物的人。雖然李商隱之前沒有哪一位詩人寫過如此之多吟詠細小纖柔事物的詩歌，但是在他之前卻有著這樣的一部詩集——《御覽詩》。

《御覽詩》中詠物詩共52首，占總數(shù)的18.2%，玉溪詩中詠物作品共104首，占總數(shù)的17.4%，從比重上來看，《御覽詩》中的詠物作品比玉溪詩中的還略多一些，兩者都是以詠細小纖柔之物為主，略選取其中一些作統(tǒng)計：

表《御覽詩》與玉溪詩常用意象的運用次數(shù)及其占詩篇總數(shù)的百分比

這些事物頻繁出現(xiàn)在詩中且常常被用作表達一類固定的感情，漸漸就成為一種特定的意象，而這樣的意象又很能夠表現(xiàn)婉約艷美的詞，于是反過來用在詞里也對詞的情調(diào)和意境的形成起著重要作用。從事物到意象往往需要一個沉淀的過程，而從《御覽詩》到玉溪詩正體現(xiàn)著這一過程，詩中之細小纖物就是如此一點一點被琢磨成詞中“精美之事物”。

（2）要眇之意境

劉學(xué)鍇在論述中提到，早在盛唐時期就有個別詩篇出現(xiàn)了詞化特征，其所舉兩例——劉方平的《夜月》與《春怨》，皆在《御覽詩》之中。而且不僅是這兩首，其他如姚系的《古別離》，馬逢的《宮詞二首》等，在意象、境界以及寫法上，都與后來的閨情小令非常相近。甚至有些詩句直接被后來的詞人化用入詞，如劉方平《班婕妤》中的“秋凋碧樹傷”一句，晏殊在其《蝶戀花》中就化用其為“昨夜西風凋碧樹”成為千古名句。

從事物到意象，從意象到意境，詞的興起和成熟與中晚唐綺艷詩風的發(fā)展密不可分。《御覽詩》正可作為中唐綺艷詩風的一個縮影來看，而玉溪詩與之相承，并且更進一步，不僅其詩具有詞化的特征，并且對唐宋婉約詞有著較深刻的影響。

（四）從令狐楚的文學(xué)主張看《御覽詩》與玉溪詩的關(guān)系

選本也是編者文學(xué)主張的體現(xiàn)，總觀《御覽詩》，聲律皆諧婉，平仄、黏對幾無失格之處，且所選之詩，用典豐富，如楊凝《送客往鄜州》用了五個典，盧綸《皇帝感詞其一》以及鄭鏦《玉階怨》都用了六個典，應(yīng)該說用典很密集了。這正可以反映出令狐楚對詩歌的審美觀念——聲律與用事不僅是駢文所必須，對于詩歌這種文體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另外，《四庫全書總目》于《御選唐詩》提要云：“令狐楚尚富贍，《御覽詩》所錄皆富贍”也是令狐楚詩歌審美觀在其選本中的體現(xiàn)，而玉溪詩除了聲律和諧，用典頻繁外，雕潤密麗，辭采華美也與之是一路的。

綜合以上論述，在詞句、句式上，玉溪詩有直接化用《御覽詩》之處；《御覽詩》中所表現(xiàn)的空間的隔斷與時空的轉(zhuǎn)換，玉溪詩承襲之并有所創(chuàng)新；玉溪詩在詩的詞化的發(fā)展中起著重要作用，而《御覽詩》中對精美事物的吟詠以及要眇意境的營造可視為其前奏；聲律、典故、綺艷詩風等多個方面，玉溪詩與《御覽詩》都有著相通之處。據(jù)此可見《御覽詩》確對李商隱的詩歌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影響，并且，把握從《御覽詩》到玉溪詩的相承關(guān)系，也有利于了解極具“豐神情韻”之美的唐詩在中晚唐的發(fā)展概況。

注釋：

①繆鉞.詩詞散論.陜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5：31.

②[清]永瑢等撰.四庫全書總目.中華書局，1965.6：1689.

③除劉方平、皇甫冉、李嘉祐等為唐玄宗天寶年間詩人外，《御覽詩》所選大部分是大歷至元和年間的詩人作品。

④《唐語林》卷二，文宗時宰相李玨奏文：“憲宗為詩，格合前古，當時輕薄之徒，摛章繪句，聱牙崛奇，譏諷時事，爾后鼓扇名聲，謂之元和體，實非圣意好尚如此。”

⑤關(guān)于《御覽詩》所錄詩歌總數(shù)，南宋陸游跋云：“右《唐御覽詩》一卷，凡三十人，二百八十九首，元和學(xué)士令狐楚所集也。按盧綸墓碑云：‘元和中，章武皇帝命侍丞采詩第名家，得三百一十篇，公之章句，奏御者居十之一。今《御覽》所載綸詩正三十二篇，所謂‘居十之一者也。據(jù)此，則《御覽》為唐舊本不疑。然碑云三百十一篇，而此才二百八十九首，蓋散佚多矣?！泵髅珪x跋云：“選進研艷短章三百有奇”。今傅璇琮編《唐人選唐詩新編》中所錄現(xiàn)存《御覽詩》共有詩二百八十六首，當是陸游后又有三首詩散佚了。

⑥《御覽詩》毛晉跋語

⑦本文采用張采田《玉溪生年譜會箋》的觀點，按李商隱生于元和七年（812）年計算。其他還有如馮浩的元和八年（813）說，錢振倫的元和六年（811）說等，于本文論點無大礙。

⑧[宋]計有功.唐詩紀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7：994.

⑨此處指最先出現(xiàn)并成熟的婉約的一類詞。

⑩繆鉞.詩詞散論.陜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5：28.

參考文獻：

[1]陳貽焮主編.增訂注釋全唐詩[M].北京：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2001，5.

[2]傅璇琮.唐人選唐詩新編[M].西安：陜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

[3]劉學(xué)鍇，余恕誠.李商隱詩歌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2007.10.

[4]傅璇琮.唐翰林學(xué)士傳論[M].沈陽：遼海出版社，2011，4.

[5]繆鉞.詩詞散論[C].西安：陜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