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最后的九月》是英國女作家伊麗莎白·鮑恩的長篇小說之一。該小說主要描述了處在夾縫中間的英裔愛爾蘭人在英-愛獨立戰(zhàn)爭的背景下,無根可依的飄零感和異化感。本文借助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主要從安全需要、歸屬和愛的需要以及自尊的需要對人物的心理困境進行具體的分析,進而揭示出在社會變革時期英裔愛爾蘭共同體艱難的生存處境。
關鍵詞:《最后的九月》;需要層次理論;心理困境
作者簡介:唐寧寧,女,漢族,湘潭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英語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35--01
引言:
出版于1929年的《最后的九月》是伊麗莎白·鮑恩于兩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創(chuàng)作的小說。該小說是一部極具時代意義的作品,通過政治與歷史的融合共同反映了深處政治斗爭與戰(zhàn)爭威脅的雙重打壓下英裔愛爾蘭人尤其是其中的英-愛優(yōu)勢階層面對階級衰亡時孤獨、壓抑、焦慮的精神困境。就目前的研究而言,國內外對該文本的研究主要是從女性主義,后殖民研究視角居多,但這些研究還遠遠不能充分展示該文本的獨特魅力。本文試從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出發(fā)為文本的解讀提供一種新的視角。
一、安全感的破碎
馬斯洛指出,如果生理需要相對充分地獲得了滿足,接著就會出現(xiàn)一種新的需要,即安全需要。小說中的英裔愛爾蘭人為愛爾蘭的優(yōu)勢階層,可以說生活相對富足,可以說生理需要是完全可以滿足的。首先,英愛獨立戰(zhàn)爭擾亂了社會的安定,對人們的安全感造成了威脅。戰(zhàn)爭就如幽靈一般侵擾丹尼爾頓人們的生活。夜間英國士兵巡邏時的摩托車聲打破丹尼爾頓的寧靜。起伏的發(fā)動機轟鳴聲無時不在敲打人們的內心,戰(zhàn)爭在繼續(xù),未來在哪里。黑衫軍殘暴的搶奪擄掠,愛爾蘭反叛分子與英國駐愛爾蘭皇家警力的火力沖突這些無不沖擊社會的秩序。丹尼爾頓居民,作為夾縫中的人群,長年與英國政府的隔離受到了母國的疏離,同時他們作為英國在愛爾蘭的統(tǒng)治集體又受到了愛爾蘭反叛分子的憎恨。最后,文本中為英裔愛爾蘭人提供暫時庇護的丹尼爾頓也隨著局勢的惡化,家的安全感被不斷弱化,不再是安全的避風港。丹尼爾頓以及臨近的兩所大房子在一個夜晚被反叛分子燒毀,家不復存在。
二、愛與歸屬感的游離
在馬斯洛看來,當一個人的生理需要與安全需要都很好地得到了滿足之后,愛、感情和歸屬的需要就會產生,并且作為新的中心。如果這一需要得不到滿足,個體就會產生強烈的孤獨感、異化感和疏離感。幼年喪母寄養(yǎng)在舅舅家的洛伊絲在外貌上與母親勞拉很像,而母親勞拉為了自由與家人反目并出走,所以母親成為了家族傷痛的象征。然而人們對洛伊絲的印象與評價不自覺地移情到勞拉的創(chuàng)傷經歷,導致了洛伊絲與其他家族成員的疏離。最后洛伊絲對與母親名字發(fā)音相似的“桂樹(laurel)”都感到厭惡,害怕。由此可見,疏離的人際關系與缺乏母愛的關懷使洛伊絲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
在感情上,19歲的洛伊絲面對民族沖突對杰拉德的愛情充滿了茫然與未知。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愛上杰拉德的英國身份還是他這個人。面對個人愛情與民族命運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洛伊絲拿捏不定內心的感覺,可見洛伊絲對這段感情是不確定的。最后,杰拉德被革命分子殺害也宣告了兩人的愛情悲劇。此外,事業(yè)失敗的雨果夫婦在經歷了長達13年異鄉(xiāng)漂泊的日子再次回到丹尼爾頓感受了居住在這里的人們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曾經熱鬧的丹尼爾度頓總是安靜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異化、疏離的人際關系使雨果夫婦無法感受到對這個地方的歸屬感。為此,雨果先生通過忙于社交來驅遣內心的空虛,而他的夫人弗朗西則像個“活死人”無法融入到這個異化的群體。另一位年輕女性瑪達則不斷地訂婚,反婚來尋找自我歸屬。雖然最后瑪達成功地與一位英國商人訂婚并安定下來,但她發(fā)現(xiàn)身為英裔愛爾蘭人在英國還是受到當?shù)厝藗兊呐艛D找不到真正的歸屬感。
三、尊重需要的破滅
馬斯洛認為尊重需要支配人的生活。它包括自尊、自重和來自他人的敬重。文本中,勞倫斯以知識分子自居表達了對洛伊絲的不滿。在他看來,洛伊絲在政治上的天真,對自由的執(zhí)著恰恰反映的是洛伊絲的無知。雖然他在牛津接受了高等教育,對時局有一定的見解,但是面對民族沖突,他為自己的無奈而變得日漸冷漠。所以,陰暗內心下他無法尊重他人。另一方面,知識賦予他的先進思想無法為傳統(tǒng)的丹尼爾頓居民所接受,以至于在丹尼爾頓人們的眼中看來,他是怪異的“他者”。因而,勞倫斯也得不到家庭乃至丹尼爾頓人們的尊重。
結語:
本文從馬斯洛需求理論的角度集中探討了深處社會變革時期生活在丹尼爾頓的英裔愛爾蘭人的心理困境。社會秩序的動亂對人們心中的安全感造成了嚴重的威脅。在暴力斗爭和英裔愛爾蘭人整體優(yōu)勢地位衰退的雙重作用下,人際關系的疏離、異化導致了愛與歸屬感的游離并最終導致了尊重感的破滅。總之,在社會變革的大背景下,政治與歷史、社會與家庭的共同作用下,英裔愛爾蘭人這個特殊的共同體難以逃脫心理困境的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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