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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圖謀什么?

2017-06-30 21:22印蓮
看小說 2017年7期
關(guān)鍵詞:金娜師兄餛飩

印蓮

【壹】

趙裊裊同學坐在學校門口的餛飩店里,哭得稀里嘩啦的,擦臉的紙巾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還是白白的雪山。餛飩店老板站在大鍋前煮餛飩,時不時眼神復雜地瞄向她。

姑娘,你是來我這兒蹭免費紙巾用的嗎?

餛飩店老板欲言又止。

趙裊裊哭得很投入,用完一抽紙巾,才抬起頭來,見有新的客人走進來,老板扭過身子招呼他們沒有打算再給她一抽紙巾的想法,方吸吸鼻子作罷,抬起餛飩碗里的勺子。

就這么一會兒,眼淚又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進了碗里。

“矮油,你的餛飩里都不用放鹽了?!币粋€調(diào)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著桌前一個陰影罩過來,有人坐到了她對面。

趙裊裊抬頭看了一眼,哦,這不是她們化工學院挺出名的一個師兄么。

可是她又不認識他,這會兒趙裊裊沒心情搭理陌生人。

“就說最近怎么全國大旱呢,雨水都跑到你這兒來了?!睅熜钟终f。

趙裊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被瞪的那人一點自覺都沒有,反而更加嬉皮笑臉。

“老板結(jié)賬?!壁w裊裊抬手道。

老板屁顛顛跑過去,說:“五塊?!?/p>

趙裊裊抓起放在身邊的包,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臉色僵住了,她的錢包沒了!

老板的臉色也隨之僵下來,這姑娘不但蹭了他那么多紙巾,如今連餛飩都要蹭嗎?!他一做小本生意容易么?!

“沒帶錢呀,我借你啊。”師兄笑嘻嘻地說,“別急,等我吃好餛飩了一起付?!?/p>

趙裊裊臉皮雖厚,但霸王餐這種事情還做不出來的,雖然可以打電話給室友送錢下來,但這會兒,她真是誰都不想見。

師兄的餛飩很快端上來,趙裊裊除了瞪他,也想不出別的什么辦法。

人倒霉起來就是這樣,連失個戀都不能痛快悲傷一場。

趙裊裊今年大二,有一個好了快一學期的男朋友,叫陳風馳。陳風馳一如其名,白凈俊秀,清爽又不失硬朗,在外語學院那是響當當?shù)脑翰菀幻?,在他們院的姑娘群里,也算得上眾星捧月。陳風馳受歡迎,還不只是長得好看,他成績優(yōu)秀,性格也好,校園BBS里不只一次有人發(fā)花癡帖,說陳風馳如果騎個白馬,披個披風,那就是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啊。

所以外語學院的姑娘們發(fā)現(xiàn)自家院草被化工學院的姑娘勾走了以后,別說有多悲憤了,連帶一同悲憤的還有化工學院的男生們——他們本就狼多肉少了,竟然還有別家的狼跑來叼走自家的肉!還王子呢,啊呸!小白臉就是這么不知羞恥!

無論校園輿論怎么個熱鬧,兩人還是甜蜜蜜地在一起了。陳風馳性子溫和如一潭春水,趙裊裊則是個火爆脾氣的姑娘,網(wǎng)上不是這樣流傳著一句話嗎:一個壞脾氣的姑娘,遇到了一個好脾氣的男生,恰好那個男生又愛上了她,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趙裊裊覺得這話說的就是他們,還暗自得瑟了一番,如今想來,真是別有一番心酸上心頭。

原來好脾氣的男生心底里也喜歡溫柔的姑娘,什么互補性絕配,都是屁話!

想到這里,趙裊裊的臉垮了下來,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和陳風馳之間,會被人插了一腳——那個法語專業(yè)的張純。

“發(fā)什么呆呢,走了?!睅熜终酒饋砼牧伺内w裊裊的腦袋,趙裊裊回過神來,見他付了錢,低著頭跟在他身后走出餛飩店。

“你把手機號碼給我,我會還你錢的?!壁w裊裊說。

師兄伸手示意她把手機給他,然后自己輸上一串號碼撥出去,等口袋里的鈴聲響后,輸入姓名,再把手機還她。

“我叫沈承輝。”師兄說。

“我知道?!壁w裊裊有氣無力地說。

“嗯?”師兄挑眉。

“你多有名啊,誰不知道呢?!壁w裊裊撇撇嘴。要放平時,能拿到沈承輝的手機號碼她一定第一時間沖進宿舍去跟室友炫耀八卦一番,但這會兒,沒心情啊,自己的男人都被別的女人勾跑了,她還有什么心情八卦別人?

“這話怎么聽起來那么酸呢?”沈承輝哭笑不得。

“我走了,謝謝你?!壁w裊裊說著,從沈承輝身邊走過,她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走了兩步,忽然想起這會兒不能回宿舍,她不想讓宿舍的姐妹擔心自己的狀況,于是又向后轉(zhuǎn),向校園外走去。

這么一轉(zhuǎn)方向,她又一次跟沈承輝擦身而過。

不過這一次沈承輝叫住了她:“天都要黑了,你去哪里?”

“不知道。”趙裊裊回過身,眼睛紅腫腫的,一臉迷茫。

沈承輝失笑,說:“要不,我?guī)闳€地方?。俊?/p>

趙裊裊一愣,“去哪兒?”

“去看星星。”

沈承輝要先回趟宿舍,趙裊裊就在校門口等他。所謂狹路相逢,說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遇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而且不只是一個人,是一對!

所以說,人要衰起來,那是沒有底線的。

張純挽著陳風馳的胳膊,有說有笑,儼然一對璧人。

趙裊裊下意識想躲,但還沒等她挪動腳步,視線就跟陳風馳對上了。

陳風馳一愣,這下午才攤的牌,也沒過幾個小時,這會兒忽然見到,怎能不尷尬?趙裊裊紅腫的雙眼,也赤裸裸地寫著攤牌后她都做了什么。

“裊裊……”陳風馳眼中自然流露出了心疼和不忍,而驕傲如趙裊裊,這是她無法承受的。

按照趙裊裊平素的習慣做法,這種時候她理應大力譏諷和嘲笑,一如下午陳風馳說要分手的時候,她像只孔雀一樣表示張純不過是撿了個自己用玩下來丟了的玩具。可是她太清楚自己的眼睛早就出賣了自己,在張純的幸災樂禍的眼神下,她所剩下的只有自己的狼狽。

這樣的相遇來得太過巧合,她連偽裝的時間都沒有,就那么赤裸裸地袒露在敵人面前。

“裊什么裊啊,裊裊也是你叫的嗎?”趙裊裊還是把自己武裝起來,為了自己最后的尊嚴。

她的室友金娜就說過她,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就因為趙裊裊太要強,總是直來直往,怎么可能斗得過別人的九曲回腸?

金娜給趙裊裊灌輸過言情小說和宮廷小說中女人跟女人之間明爭暗斗的事例,像裊裊這樣的傻大姐注定了是炮灰的命。從理論上來說,這種時候趙裊裊應該用溫柔可憐勾起陳風馳內(nèi)心的憐憫和當初的愛,但是這事她要是能做得出來,兩人也不會最后鬧到分手了。

趙裊裊不懂示弱,不愿示弱,金娜對此恨鐵不成鋼也沒辦法。

陳風馳一臉憂傷,手里還拎著一個COVA的蛋糕,這個形象趙裊裊太熟悉了,因為她喜歡吃,所以陳風馳經(jīng)常給她買!

如今還是這樣一張清秀的臉,拎了同樣牌子的蛋糕,可是要送的人已經(jīng)不是她。

趙裊裊忽然覺得有點惡心。

張純略微抬起了頭顱,一句話都沒說,挽著陳風馳的胳膊更貼近了些,臉上帶著微笑。

這個笑容實在刺眼,趙裊裊腦子一熱,一個沖動,猛地上前兩步,“啪”地把陳風馳手里的蛋糕打落在地。雖然蛋糕外面有紙盒包裝,不過想必該是爛了。

陳風馳還是一臉憂傷,憂傷得能滴出水來。

張純不驚不惱,反倒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別做這么惡心的表情。”趙裊裊惡狠狠地對陳風馳說。

才分手,就買蛋糕慶祝去了,買的還是以前她愛吃的那種,讓她覺得曾經(jīng)自己得到的東西太廉價。

陳風馳眉宇間只是欠抽的憂傷,他彎下腰,撿起了地上摔爛的蛋糕,說:“裊裊,晚上不要出去了,不安全?!?/p>

沒等趙裊裊出口諷刺,這時一陣發(fā)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騎在一輛锃亮的機車上,在趙裊裊身邊停住。沈承輝的出現(xiàn)恰到好處地替裊裊做了回答。

趙裊裊接過沈承輝遞過來的頭盔,回頭對陳風馳冷笑道:“謝謝你了,我還真是不缺人關(guān)心,你就好好伺候你的新主子吧。我看你倆挺配的,臭腳配破鞋!”

趙裊裊威風凜凜地說完,爬到沈承輝背后,抱住他的腰,絕塵而去,只將眼淚都藏進了頭盔里面。

【貳】

機車跑在城市的公路上,路燈刷刷向后飛馳,劃出一道道昏黃的光,倒是溫暖。

趙裊裊又開始哭,這一哭吧,停都停不下來。哪怕她心里罵著他們兩個賤人,但眼淚卻止不住,也不知哭的是失去陳風馳,還是她自己白費掉的感情。

過了沒多久,機車開進一個地下停車場,這時候趙裊裊才把頭抬起來,拿下頭盔,左右看了看,問:“這是哪兒?。俊?/p>

“這頭盔很貴的,哭濕了要賠的哦?!鄙虺休x抬頭,食指在她臉輕輕劃過。

這動作分明親密,但沈承輝做起來卻十分自然,就像兩人已經(jīng)熟識了很久一般。

“跟我來。”沈承輝也不理會她別扭的表情,向一個方向走去,熟門熟路走到電梯間。

趙裊裊這時候才想自己大晚上跟一個陌生男人出來會不會太草率?

電梯門打開,沈承輝走進去,按了86樓。

趙裊裊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走進去。她心想雖然自己跟沈承輝不熟,但畢竟是一個學校的,不說知根知底,但對方總也不是作奸犯科之人。

電梯開始向上行進,沈承輝看了她一眼,笑道:“還沒哭夠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就當是豐富閱歷了,人生總得有些磨難。”

“說的輕巧?!壁w裊裊不屑,這家伙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沈承輝只是笑,望著電梯顯示的數(shù)字,貌似心情很好。

這時候,趙裊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好多個未接來電,大概是剛才在機車上沒聽見。

有兩個是陳風馳打的,其余都是舍友金娜。

“喂,娜娜?!壁w裊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愉悅些。

金娜在那頭劈頭蓋臉吼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不接電話?陳風馳說你跟一個陌生男人跑了?還說今天下午你們分手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被金娜這一吼,趙裊裊覺得鼻子有點酸,她吸了吸氣,低聲說:“娜娜,陳風馳那個混蛋跟張純跑了?!?/p>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接著又傳來金娜的吼聲:“跑就跑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你犯的著嗎?!”

“我沒要死要活……”這會兒趙裊裊倒是不想哭了。

“那你還不快給我滾回來!”金娜又吼。

趙裊裊偷偷瞄了眼沈承輝,說:“那個……我過會兒就回來。”

金娜頓了頓,敏銳地問:“你跟誰在一起?”

趙裊裊眨了眨眼,道:“沈承輝。”

“誰?!”

“……沈承輝?!?/p>

金娜做了個深呼吸,說:“趙裊裊,我在宿舍等你回來!”

趙裊裊掛上電話,電梯就到了86樓。

走出電梯前,趙裊裊還有點緊張,想沈承輝會帶她到哪里,萬一是個房間怎么辦?萬一他見色起意怎么辦?萬一他跟她玩曖昧給她喝酒又要怎么辦……

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

86樓是個水吧,走出電梯就有個帥哥服務(wù)生迎上來,還跟沈承輝很熟的樣子,點頭示意道:“Charles,好久不見?!?/p>

沈承輝點點頭,跟著服務(wù)生熟門熟路向里走,趙裊裊跟在后面像劉姥姥一樣四處打量,拐過一個彎后,眼前一亮,這個水吧四周環(huán)形玻璃墻,城市夜景一覽無遺。

“這個位置最安靜,看風景最好?!鄙虺休x在靠邊的位置上坐下,服務(wù)生訓練有素地為趙裊裊拉開座位。

這樣的服務(wù),和其他客人端莊正式的打扮,讓趙裊裊覺得自己的運動鞋和運動褲實在與這里格格不入。

點單的時候,趙裊裊心里有點緊張,胡亂點了個名字很好聽的:日落大道。沈承輝挑眉看了她一眼,點了杯飲料,外加一些點心。

“你經(jīng)常來這里?”裊裊問,因為沈承輝點單都不用看菜單。

“有一階段經(jīng)常來,后來就少了。”沈承輝跟著裊裊的目光,望向窗外。

86樓的高度看夜景,整個城市仿佛就在腳下。城里很少見星光,但輝煌的燈火也有另外一番美。在美景面前,人們通常會做兩件事,一是贊嘆,二是發(fā)呆。

曾經(jīng)也有人帶她在夜晚看過燈火,他們一起在下著蒙蒙小雨的外灘漫步,鞋子濕了,還跑到哈根達斯店里吃冰淇淋火鍋。那是多么肆意潑灑的青春啊,回想起來,都覺得仿佛有涼涼的細雨迎面打來。

如今裊裊身在高處,試圖尋找當年他們漫步的地方,不知是城市太大還是位置不對,也沒有找到。按說應該離她現(xiàn)在的位置不遠。

不過同樣的風景,位置不同,景色也截然不同。

“城里看不到星空,姑且看看燈光代替一下。”沈承輝笑道。

“要說美,還是燈光美,只是星空難得見一次,才覺得格外珍貴?!毖U裊說。

服務(wù)生端飲料上來,把裊裊的思緒拉了回來。

飲料的玻璃杯長長的,光看著就覺得會好喝,外面凝著水汽,清爽通透,顏色是夕陽下帶著明亮的昏黃。

裊裊喝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這個是……酒!

沈承輝笑不露齒,把自己的飲料推過去,說:“要換嗎?我這是芒果冰沙?!?/p>

裊裊瞪了他一眼,噢噢噢,他故意的,她點飲料的時候沒提醒,就等著現(xiàn)在換呢!

“不用,這個好喝。”裊裊咽了咽口水,又喝了一小口。

沈承輝笑得好不開心,肩膀一聳一聳的,笑夠了,才說:“你這個別扭小孩?!?/p>

裊裊白了他一眼,開始吃桌上的中式點心??蘖艘幌挛?,餛飩也沒好好吃,這會兒真餓了。

裊裊說:“俗話說,把憤怒化為食欲,肚子填飽以后,又是一個美好的明天!”

“有這個俗話么?我怎么沒聽說過?!?/p>

“無知?!?/p>

“……”

沈承輝給她又點了份水果,“你吃慢點小心噎著?!?/p>

吃飽后再喝那杯帶酒精的“日落大道”,倒是覺得沒那么難下口了,甚至還覺得甜甜的很好喝。裊裊看著窗外發(fā)了會兒呆,沈承輝也很配合,陪她一起發(fā)了會兒呆。

再然后……再然后,裊裊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趙裊裊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低頭看衣服,嗯,很完整。

房間的裝修干凈簡約,以白色和灰色為主,只有墻上掛了幅抽象派的油畫,色彩艷麗。陽光透過白紗窗照進來,亮亮的,暖暖的,還帶著一些慵懶的氣息。

房里的沙發(fā)上隨意放著件男士外套,原木色的木地板上鋪著灰色的地毯,上面散著兩本建筑類的雜志。床單是白色的,床頭柜上的燈是大象的造型,象耳朵大大的聳起來做燈罩,設(shè)計感極強。

趙裊裊深深吸了口氣,又倒下,在床上滾了兩圈,唉,這個床比宿舍的硬木板床舒服太多了有木有!

然后她坐起來,向外面走去。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這房子的客廳延續(xù)著房間的設(shè)計,簡約明亮,很舒服。

沈承輝穿了件紫色T恤和白色家居褲,坐在客廳的畫板前,手里端著調(diào)色盤和畫筆,竟是在畫畫。

“醒了啊?!彼ь^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調(diào)回畫板上,說,“冰箱里有牛奶和三明治,牛奶放微波爐里加熱下再喝,不然會傷胃?!?/p>

裊裊稍許愣了愣。她從房里出來前還想見到師兄會不會尷尬呢,沒想到沈承輝的態(tài)度竟是這樣自然,好像他倆熟了很久似的。

裊裊摸摸腦袋,往廚房走去。

呃……不對啊,還沒刷牙洗臉。

裊裊這會兒才真的覺得自己丟人丟大了,她蹲在冰箱前面,把從昨天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都消化了一遍,直想找條地縫鉆進去。她怎么能在陌生人面前哭呢,還喝醉了……這陌生人還是自己學院的師兄……上帝??!

按說,分手是件多么讓人傷心的事情?。」创钌仙虺休x是件多么令身為化工學院女生的裊裊興奮的事情?。〉莾杉掳l(fā)生在同一天,她就有點消化不良了。況且還是喝多了酒徹夜不歸這種大魚大肉的事!趙裊裊覺得自己只適合青菜小粥啊有木有!

這種強烈的情緒沖散了分手帶來的悲傷,趙裊裊有點不知所措。

【叁】

裊裊從廚房探了個腦袋出來,說:“那個……師兄……”

“嗯?”沈承輝抬起頭。

他的頭發(fā)剪得極短,柔軟貼身的T恤把身材肌肉形狀勾勒得極好,晌午的陽光又將房間明媚得極其舒坦,趙裊裊覺得她一看沈承輝那對眼睛,就開始頭暈。

“哦,你是要刷牙洗臉嗎?洗手間在那邊,我給你拿了新的毛巾和牙刷。如果要洗澡也可以的,你身上確實不太好聞。我的衣服放在洗手間外間的架子上,干凈的,你自己拿?!鄙虺休x還是那樣坦然的口氣,仿佛說著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趙裊裊無語問蒼天,她覺得沈承輝就像團棉花,根本無處著力,沒法交流??!

行吧,那就什么都不說了。

裊裊灰溜溜地進了洗手間。

趙裊裊洗了澡,換上了沈承輝寬大的衣服,一個人默默地吃了早飯,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她想看看時間,這才想起找手機。

手機在客廳的茶幾上,裊裊在沙發(fā)上坐下,沈承輝像是畫完了最后一筆,身子往后仰了仰,邊打量自己的畫,邊說:“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有個叫金娜的姑娘打你手機找你,我跟她說你在我這里,讓你醒了給她回電話?!?/p>

趙裊裊點頭。

“還有一個叫陳風馳的找你。”沈承輝說著,貌似不經(jīng)意地瞥了她一眼,“我也是同樣跟他說的。”

趙裊裊僵硬了。

“你,說什么?”

“實話實說唄。說你在我這里過夜,說你已經(jīng)睡了不方便接他電話,有事我可以轉(zhuǎn)告。”沈承輝頓了頓,“不過他沒讓我轉(zhuǎn)告什么,想必不會再打給你了?!?/p>

“你怎么能隨便接我電話!”趙裊裊只覺得血氣上涌,不禁吼了出來。

沈承輝還是坐在畫板前,眉頭微蹙,看著她。

趙裊裊忽然覺得委屈,就像昨天陳風馳跟她說分手一樣,各種不甘,各種委屈,心里頭撓心撓肝,直想歇斯底里發(fā)泄出來。

她“哇啦”一聲哭出來,蹲在地上,把臉埋進膝蓋里。

“為這種男人哭,一個晚上就夠了,現(xiàn)在還要哭嗎?”沈承輝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他走到她面前,站定。

“我就哭就哭!關(guān)你什么事!”趙裊裊推了他一把,結(jié)果自己沒蹲穩(wěn),向邊上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于是更委屈了。

沈承輝冷冷地看著她,說:“我喜歡你,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我的事?”

趙裊裊呆住了,哭聲戛然而止。

沈承輝轉(zhuǎn)過身,說:“我去換衣服,回學校吧?!?/p>

趙裊裊連眼淚鼻涕都顧不得抹了,捂著小心臟直驚悚,這24小時發(fā)生的事讓她的小心臟快超負荷運轉(zhuǎn)了,到底是腫摸一個情況?。?!

沈承輝住的地方離學校不算遠,坐公車就三站路。

兩人并肩坐在公車上,這個時候人不多,車廂里也不吵雜。

沈承輝擺明了不高興了,不搭理趙裊裊。

趙裊裊捂著自己的小心肝,想問什么,又不敢問,這事情完全超出她的想象范圍了,也超出了她能處理的范圍了,她需要時間來冷靜冷靜……

昨天才失戀,今天就被人告白,她該高興還是悲傷?

兩人默默地上了公車,又默默地下了公車,默默地一路走回宿舍,在分叉路口沈承輝只說了兩個字:“走了。”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裊裊腳下輕飄飄地飄進宿舍,今天恰逢周末,一路上人都不多。

一開門,就見金娜坐在座位上打游戲,照金娜平時的作風,誰來都沒辦法把她從游戲世界里拖出來,但是這會兒,她“噌”地一下就站起來,大叫一聲:“趙裊裊!”

“嗨……”裊裊抬手打了個招呼,明顯底氣不足。

“來來來來,你跟我好好說說怎么回事!到底是你劈腿還是陳風馳劈腿?陳風馳那王八劈上了張純還有跡可循,你又是什么時候勾搭上了沈承輝?你竟然不跟組織報告!”

趙裊裊無力地攤在椅子里,虛弱道:“給我泡杯茶先,這事說來話長……”

金娜是趙裊裊的室友,也是同班同學,她跟陳風馳的事情從頭到尾金娜都知道,所以分手了趙裊裊自然也不會瞞她,其中忽然冒出個沈承輝,趙裊裊毫無思緒,正好聽金娜分析分析。

金娜聽完后,說:“陳風馳我已經(jīng)沒興趣了,會背叛一次的男人就會背叛第二次,就算他回頭也要不得。但是你說昨天是你第一次跟沈承輝說話?你真的沒喝醉頭暈聽錯了他說喜歡你?”

“都過了一夜了還能不清醒啊……”裊裊扶額。

“我咋覺得你現(xiàn)在還沒清醒呢?”

“……”

“裊裊,你知道沈承輝在我們學院的地位吧?不說他長相身材怎么樣,也不說他在學生會里怎么樣,就說我們那個新建的宗瀚實驗樓,你知道為啥宗瀚嗎?”

“他爹叫沈宗瀚……”這事化工學院沒人不知道,沈承輝爹捐了個實驗樓給學校,雖然也是因為他們公司跟學院有項目合作,但是這大手筆,絕非一般人能比的。

“那沈承輝替你付了五塊錢餛飩費,帶你去看了夜景,還把你拐回家睡了一晚上沒占你便宜,早上再一起坐公車回來?”金娜說完自己都開始搖頭,“雖然沈承輝的緋聞不至于太多太壞,但是瞄上他的女人們也是一群一群的,各種小道消息從來沒停過……這事聽著真不靠譜,你不是認錯人了吧?”

“我倒是希望我認錯了……”趙裊裊往自己床上爬去,“不行了,頭疼,我還要再睡會兒……”

趙裊裊一覺睡到了下午,被電話吵醒,宿舍拉著窗簾也不知道幾點了,她看了眼手機,閃著三個大字:沈承輝。

趙裊裊腦袋短路了一下,才想起來吃過餛飩自己跟沈承輝要過電話號碼,他自己輸進去了。

“瞧,真不是我認錯人了吧。”趙裊裊自言自語一句,接起電話:“喂?”

一個聲音硬梆梆地從聽筒那邊傳來:“趙裊裊,下來陪我吃飯?!?/p>

“啊?”

“啊什么啊,你睡到現(xiàn)在不餓啊?”沈承輝沒好氣道。

“啊,還真有點餓?!壁w裊裊摸摸肚子,“不對啊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覺?”

“不睡覺你大白天拉窗簾干嘛?”

趙裊裊又糊里糊涂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拉窗簾了?”

“你說我怎么知道?”

“你在樓下?”趙裊裊頭皮一緊,趕緊爬下床,往陽臺走去。拉開窗簾,果然沈承輝正站在樓下對她翻白眼。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有好幾個路過的姑娘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好一番竊竊私語。

“那什么,你走遠一點,我馬上下來?!壁w裊裊說完趕緊掛上電話跑回去換衣服。

她隨便套了個運動服,踢了雙夾腳拖鞋就往外跑。也幸虧是周末人不算多,趙裊裊一路跑下來,看見沈承輝,趕緊拉著他就走。

“我有那么讓你丟人的嗎,還叫我走遠一點!”沈承輝心里很不是個滋味,他自個兒覺得自己也算是個人物是吧,追他的姑娘也不在少數(shù)是吧,這會兒竟然被赤裸裸地嫌棄……

“不是不是,你哪能讓我丟人啊,我怕我丟你人了?!壁w裊裊趕緊解釋。

昨天她是在火頭上才頂撞著沈承輝,現(xiàn)在對陳風馳的火壓下去了,她哪敢得罪這尊大神?

“嗯,還行吧,我就勉強不嫌棄你了。”沈承輝撇了撇嘴角。

喲,還得瑟上了,趙裊裊做了個不屑的表情。

“眼珠子再翻就要掉下來了?!鄙虺休x冷哼了一聲,說,“太餓了,我們?nèi)コ钥о垺!?/p>

“哦?!壁w裊裊沒有表示反對,一下子也沒想起來為什么肚子餓了吃個晚飯他還得過來找她,只是想到錢還沒還他。不過這五塊錢到底要怎么還呢?直接遞給沈承輝五塊錢吧,就顯得她太小氣了,他晚上帶她去樓頂吃的那一頓,想來價格也不菲。但是若說不還吧,她心里總是別扭的,這不符合她一貫的處事風格??!

于是趙裊裊跟著沈承輝坐上了公車后說:“今天晚飯我請你吃吧!”

沈承輝看了一眼她亂糟糟的頭發(fā),問:“你帶錢包了嗎?”

“……”

“嗯?”

“……沒帶?!壁w裊裊想撞豆腐了。

“嗯?!鄙虺休x滿意地點頭。

趙裊裊郁悶了。他在樓下等她,她能不慌張么?穿個拖鞋就出來了,哪里還能想到錢包這回事。

(下)將于明日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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