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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了,不用問就知道是老公按的,因為我已經(jīng)從櫥窗上看到他緩緩地把車倒進了車位。他分明是帶著鑰匙的,掏鑰匙開門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因此,我皺皺眉頭,繼續(xù)著刀與青菜在案板上的“糾葛”,沒理會響鈴。
自打老公下海創(chuàng)業(yè),生活就沒有了規(guī)律,經(jīng)常晚歸應酬,我不得不包攬所有家務。即使哪天回家早,他也不會幫我分擔,只是坐在廚房門口看著我忙碌,堂而皇之地當起了大爺。
久了,我難免心生怨氣,我甚至懷疑他為了逃避家務,才總是等我打掃完“戰(zhàn)場”之后才裝作恰好忙完回家。
對講機不停地響,我也犯了邪勁兒,沒有像往常一樣放下手中的活計去拿話筒,千篇一律地問:“誰呀?”他再答:“我。”然后,我再按下開門按鈕。
老公進門便雷霆大發(fā):“你在家為什么不開門?”積淀了許久的怨憤使我火冒三丈:“你不是帶了鑰匙?”大概是我的臉色的確難看,他愣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我。幾秒鐘后,老公以我這些年早已不習慣的語氣極其溫柔地問我怎么了。我斜眼看他,開始了“大媽”式的喋喋不休。
他靜靜聽著,等我倒完了苦水,才微笑著攬著我的肩,拭去我臉頰的淚水,說道:“我是帶著鑰匙,但就是想讓你開門。聽到你問句‘誰呀,我就覺得有人在家里等著回來,外面多少難事,我都有了勇氣面對。等你開門,聽你抱怨我回來晚了,聞到飯菜的香味,我覺得幸福??茨阍趶N房里做飯,也是一種享受和放松?!?/p>
我雖然眼直勾勾盯著窗外,心早已波瀾翻滾。只因我在門內(nèi),他才一次又一次按下門鈴,寧可讓鑰匙成為掛件,想的卻是家有老婆的溫馨。
很多時候,并不是生活打敗了夫妻之情,而是心鎖把它拒之了門外。用鑰匙開家門不難,難的是打開心鎖,去細細感受那些涓涓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