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鵬
(陜西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西安 7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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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業(yè)六年彌勒信眾起事探微
胡 鵬
(陜西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西安 710119)
彌勒信仰包括對于往生兜率天和人間凈土的向往。南北朝時期由于社會動亂,彌勒信仰大為傳播。由于信仰觀念的逐漸本土化,彌勒信仰開始被用作斗爭的工具,其中隋大業(yè)六年建國門起事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明確以彌勒下生為號召發(fā)起的事件。對于此次事件的發(fā)生地點,學術界有不同看法,但分析隋唐的時代背景和洛陽城變遷,可以確定事件發(fā)生地為洛陽外郭城的建國門。這一事件中彌勒信眾著裝、組織情況等有一定的時代普遍性,以致唐代發(fā)布專門詔令予以取締。而南北朝以來的佛教末法思想和隋煬帝大業(yè)五年融并僧人、佛寺之舉,可能是這一事件的重要起因。
隋代;洛陽;建國門;彌勒信仰
彌勒信仰屬于佛教信仰的一個具體分支,自佛教傳入中國以來,彌勒信仰開始在中國流行。在南北朝時期彌勒信仰得到了快速發(fā)展,具體表現(xiàn)包括彌勒信眾、彌勒造像、彌勒經(jīng)典大量出現(xiàn)。在信仰方法上,彌勒信仰主要包括上生信仰和下生信仰兩個方面,上生信仰是希望死后往生兜率天,后隨彌勒降生于龍華樹下三次說法,普度眾生;彌勒下生信仰是希望彌勒降生人間,建立人間凈土。南北朝時期社會動亂,普通民眾為擺脫生活困境紛紛皈依彌勒佛,這一風潮一直延續(xù)到隋唐時期。在這一時期,隨著彌勒信仰的本土化,也出現(xiàn)了自稱彌勒、假借彌勒降生起事之人。隋煬帝大業(yè)六年彌勒信眾起事于建國門,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明確以彌勒降生為號召發(fā)動的事變。學術界對于這一事件研究較為廣泛,王慧民的《白衣佛小考》、范立舟的《彌勒信仰與宋元白蓮教》、孫英剛的《南北朝隋唐時代的金刀之讖與彌勒信仰》等文章均有涉及,但是多將其放在南北朝隋唐歷史背景下考察,疏于對本事件進行具體的分析。本文擬從這一事件的細節(jié)入手,豐富關于中古時期彌勒信仰的研究。
隋煬帝大業(yè)六年,彌勒信眾于建國門起事。史料記載:“(大業(yè))六年,春正月癸亥朔旦,有盜數(shù)十人,皆素冠練衣,焚香持華,自稱彌勒佛,入自建國門。監(jiān)門者皆稽首。既而奪衛(wèi)士仗,將為亂。齊王暕遇而斬之。于是都下大索,與相連坐者千余家。”[1]74此次事件發(fā)生于隋都建國門,但是關于此“建國門”具體為哪個門,史學界存在不同的觀點。
(一)“建國門”為長安城門
唐長孺先生在提到這一事件時,稱“長安彌勒教派突入建國門”[2],顯然是將這一事件的發(fā)生地點定在了隋大興城。唐長孺先生作出這一判斷可能是依據(jù)“都下大索”這一記載,進而認為“都”即是隋都城大興城。但是考察隋唐時期長安城變遷,可以發(fā)現(xiàn)長安城并無“建國門”,所以唐長孺先生此處出現(xiàn)了判斷錯誤。隋唐時期實行兩京制,隋煬帝于大業(yè)元年三月“詔楊素與納言楊達、將作大匠宇文愷營建東京”[3]5617。東京就是隋代的洛陽城,所以“都下”也可以指洛陽城。大業(yè)五年十一月隋煬帝幸東都,大業(yè)六年三月幸江都宮,所以在大業(yè)六年正月,隋煬帝是待在洛陽城。按照隋朝制度,元旦舉行朝會。據(jù)史料記載:“隋制,正旦及冬至,文物充庭,皇帝出西房,即御座。……皇太子朝訖,群官客使入就位,再拜。”[1]184參與朝會的官員等級未明確,但是據(jù)史料記載,京城高官及地方重要長官皆得參與。本次事件的重要參與者是齊王楊暕,大業(yè)三年由雍州牧轉(zhuǎn)為河南尹、開府儀同三司。按照隋代官制,河南尹官品為正三品,再加上其顯赫的地位,所以齊王楊暕得以參加隋煬帝的元旦朝會。大業(yè)六年元旦隋煬帝在洛陽,所以舉行朝會的地點也應該在洛陽,齊王楊暕此時應在洛陽。既然此次彌勒信眾起事是由齊王親自參與平息的,那么此次事件應該發(fā)生在洛陽城。所以唐長孺先生可能對于“建國門”的所在地判斷不正確。
(二)“建國門”為洛陽城門
據(jù)《唐兩京城坊考》記載,洛陽城“南面三門,正南曰定鼎門”[4]259,下有注釋:“隋曰建國,唐武德年平王世充改。”[4]259唐高祖武德四年,王世充降于李世民,洛陽城入唐。自隋煬帝大業(yè)二年建成洛陽城,至唐高祖武德四年間,洛陽外郭城正南門一直稱為建國門,此次彌勒信眾動亂可能發(fā)生于此。但是胡三省在為《資治通鑒》作注時,于大業(yè)六年正月元旦條下解釋為“建國門蓋東都皇城端門也”[3]5648,也就是認為這次事件發(fā)生在皇城的端門。洛陽城的皇城在宮城南面,“因隋名曰太微城,亦曰南城,又曰寶城。……南面三門,正南曰端門,北當應天門,南當定鼎門”[4]248。應天門為洛陽城宮城南面的正門,隋代時稱則天門,神龍元年為避武后諱改為應天門。定鼎門是隋代的建國門,位于端門以南?!秲删┬掠洝芬灿涊d洛陽外郭城“自端門至定鼎門七里一百三十步”[5]80,中間的大街就是端門街,也稱為定鼎門街,廣百步,“隋時種櫻桃、石榴、榆柳,中為御道,通泉流渠”[5]80。隋煬帝時也在端門街“盛陳百戲,戲場周圍五千步,執(zhí)絲竹者萬八千人”[3]5649??梢娫谒逄茣r期,建國門與端門并不是指同一個門。胡三省在為《資治通鑒》作注時與原文記載出現(xiàn)了偏差,認為大業(yè)六年洛陽彌勒教眾起事的地點在皇城的端門,而不是在外郭城的建國門。這一觀點對后人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學者在研究這一事件時多稱彌勒教眾欲入宮刺殺隋煬帝,也就是認為彌勒教眾攻打的是洛陽皇城的端門。但是胡三省的這一觀點卻有待商榷。
1.《隋書》先于胡注《資治通鑒》,史料更可靠
大業(yè)六年彌勒教眾起事最早見于《隋書》,記載這一事件發(fā)生在建國門?!端鍟分饕糠中拮胗谔曝懹^年間,唐太宗貞觀三年,“移史館于門下省北,宰相監(jiān)修,自是著作局始罷史職”[6]。同年,由魏徵主編修纂《隋書》,貞觀十年書成獻上,“隋書十志”于唐高宗顯慶元年修成。隋大業(yè)六年至唐顯慶元年,相距不過四十余年,史料保存較為完整,許多事件的當事人還都健在,所以史料真實性較高。而胡三省完成對于《資治通鑒》的注解時已經(jīng)是元代至元年間,此時許多歷史資料已經(jīng)遺失,加上距離事件發(fā)生的時間過久,所以可能存在注解錯誤的現(xiàn)象。
2.在隋唐人認知中,建國門與端門明顯區(qū)分
在隋唐人的眼中,洛陽城端門與建國門也有明確的區(qū)別。除了正史記載之外,在地理學著作方面,唐代韋述的《兩京新記》、杜寶的《大業(yè)雜記》等都稱建國門為洛陽皇城端門正南之門。這一點在筆記小說方面也可以得到佐證,唐人戴孚著有《廣異記》一書,記載唐代的神仙鬼怪之事,其中一則故事名為“安宜坊書生”[7]。安宜坊就是安業(yè)坊的訛稱,是端門街東第一街從南第四坊。主人公為住在安宜坊內(nèi)的一個書生,晚上遇鬼并為鬼所負由定鼎門(建國門)出城,后又由定鼎門(建國門)入城回到坊內(nèi),可見定鼎門(建國門)即是出入洛陽城之門,而不是出入皇城之端門。因此在隋唐人眼中,不存在建國門與端門稱呼混淆的情況,這也就杜絕了《隋書》誤將端門稱為建國門的可能。
3.嚴格的門禁制度杜絕了彌勒信眾沖入皇城的可能
隋唐時期都城實行“門禁”制度,對城門的開閉和人員進出實行嚴格的管理。隋文帝時門下省統(tǒng)城門局,“校尉二人,直長四人”[1]774,隋煬帝時又改城門校尉為城門郎。按照唐代城門郎的職責,主掌“京城、皇城、宮殿諸門開合之節(jié),奉其管鑰而出納之”[8]。又有左右監(jiān)門府將軍各一人,“掌宮殿門禁及守衛(wèi)事”[1]779,下置郎將、校尉、直長、長史、司馬、錄事等員。隋煬帝即位后,改左右監(jiān)門府將軍為郎將,正四品?!坝衷鲎笥议T尉員一百二十人,正六品;置門侯員二百四十人,正七品。并分掌門禁守衛(wèi)”[1]801。所以都城城門守衛(wèi)管理制度相當完善,人員充足。同時,對于宮城及皇城的人員進出也進行嚴格的限制。隋開皇時改北齊《禁衛(wèi)律》為《衛(wèi)禁律》,所謂《衛(wèi)禁律》,即“衛(wèi)者,言警衛(wèi)之法;禁者,以關禁為名”[9]149。唐代繼續(xù)沿用這一律令,規(guī)定“宮門皆有籍禁,不應入而入者,得徒兩年”[9]150。持有武器闖入宮門者,徒三年。守門衛(wèi)士如果放無門籍者入宮門者杖八十,“其皇城門,減宮門一等”[9]161。大業(yè)六年于洛陽城起事的彌勒信眾,沒有出入宮門的門籍,因此無法自端門進入皇城。但是《隋書》記載彌勒徒“自稱彌勒佛,入自建國門”[1]74,也就是說已經(jīng)從城門進入。參考這一時期嚴格的門禁制度則可知彌勒信眾不可能自皇城的端門,而更有可能自作為外郭城南門的建國門入。
4.以齊王楊暕角度來看更可能發(fā)生于建國門
從當事人齊王楊暕來看,也更有可能發(fā)生于建國門。齊王楊暕是隋煬帝次子,開皇時被封為豫章王,隋煬帝即位后進封為齊王,大業(yè)三年又為河南尹、開府儀同三司,很受隋煬帝寵愛。特別是元德太子死后,“朝野注望,咸以暕當嗣”[1]1442。但是齊王楊暕卻“頗驕恣,昵近小人,所行多不法”[1]1442,后因事觸怒隋煬帝,“帝于是發(fā)怒,求暕罪失”[1]1443。后齊王楊暕事發(fā),煬帝將其府僚斥之邊遠,并派虎賁郎將一人監(jiān)視其過失,甚至稱:“朕唯有暕一人,不然者,當肆諸市朝,以明國憲也?!盵1]1443楊暕自此以后恩寵日衰,煬帝也常常擔心楊暕生出事變,所以“所給左右,皆以老弱,備員而已”[1]1443。直到煬帝遇刺時,仍然懷疑是楊暕所為,可見對于楊暕猜忌之深。所以在宮禁之內(nèi),煬帝不可能讓齊王楊暕領有兵士。而且根據(jù)齊王楊暕在洛陽城的住宅也可確定事件的發(fā)生地點。齊王楊暕在洛陽的住宅位于宜民坊,唐代因避太宗諱改為宜人坊,是洛陽城端門街東第一街從南的第二坊,與建國門之間只隔有明教坊一坊。根據(jù)考古發(fā)掘,“明教坊南北長均為527米左右,……(南面街道)寬49.5米左右”[10]。宜民坊(宜人坊)距離事件的發(fā)生地建國門非常近,因此齊王楊暕在了解事件后能夠迅速地到達建國門平定叛亂。綜上,可以推斷隋煬帝大業(yè)六年洛陽城彌勒信眾起事發(fā)生的地點是洛陽外郭城南面的建國門,即唐代的定鼎門,而不是在皇城南面的端門。
隋朝在大業(yè)六年建國門事件后又發(fā)生了兩起以彌勒出世為號召的起事,分別是隋大業(yè)九年唐縣人宋子賢起事和同年扶風沙門向海明起事,其中宋子賢“遠近惑信,日數(shù)百千人”[1]663,向海明“舉兵反,眾至數(shù)萬”[1]663,參與人數(shù)眾多。從規(guī)模上看,與大業(yè)六年的事件有著明顯的區(qū)別。為更好地考察這一事件,需要對事件的參與者進行分析。
(一)起事者的穿著
首先是起事者的穿著,史載他們“皆素冠練衣,焚香持華”[1]74,也就是戴白帽、著白衣,焚香并手持蓮花,這一裝扮與唐代彌勒信眾相似。楊師都永隆二年,“萬年縣女子劉凝靜,乘白馬,著白衣,男子從者八九十人,入太史局”[11]。唐玄宗時也曾發(fā)布詔令稱:“比有白衣白發(fā),假托彌勒下生,因為妖訛,廣集僧侶?!盵12]“白衣”為“白色衣服”,“白發(fā)”是指“白色帽子”,這樣的裝扮與隋大業(yè)六年起事的彌勒信眾“素冠練衣”的裝扮極為相似,可見隋唐之間彌勒信仰延續(xù)性,抑或表明至隋唐時期彌勒信眾已經(jīng)形成了固定著裝。
(二)起事者的行為
(三)起事者的動因
考察大業(yè)六年彌勒信眾起事的原因,可以發(fā)現(xiàn)這與當時的末法思想和抑佛政策密切相關。據(jù)佛教經(jīng)義,釋迦牟尼佛入滅后,佛教歷經(jīng)正法、像法、末法三個發(fā)展階段而走向滅亡,這一思想在南北朝時期得到了廣泛傳播。所謂“晉世以來,北方人民常遭禍亂,流離顛簸,罕能安居,于是多信神求福。于人世之罪惡受之既切,于國家兵患感之既深,于是多重懺悔滅罪,而有正法滅盡,已近末日之惑”[13]。在社會動亂的情況下,政府無法對民眾提供傳統(tǒng)意義上的社會救助。而“傳統(tǒng)社會救助是社會保障的最后一道防線,……是社會貧困群體的生存保障”[14]。社會動亂不僅促使民眾為佛教所吸引,也加深了他們對于生存前景的恐慌。而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時期實行禁佛政策大肆打擊佛教信仰,更加深了佛教徒的末法思想,促使佛教徒思考解決之道。北涼玄始十年,曇無讖譯出《大般涅槃經(jīng)》,在南北方廣泛流傳,其末法思想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其中卷三載有佛云:“是故護法優(yōu)婆塞等,應執(zhí)刀杖擁護如是持法比丘。……我涅槃后濁惡之世國土荒涼,互相抄掠,人民饑餓,……是故我今聽持戒人,依諸白衣持刀杖者以為伴侶?!裟苋缡羌吹妹麨榈谝怀纸?。”[15]稱護法者在末法時期護持正法時,可以使用武器,這就為佛教徒起事提供了理論依據(jù)。隋文帝崇信佛教,“他崇佛的活動主要為五個方面:寺塔的廣泛建設,度大量的學校,組織寫大量的佛經(jīng),廣泛結(jié)交僧侶,大量作佛事”[16]。隋煬帝時期,雖然也對于佛教采取扶持政策,但是相較于文帝時期,仍然對于佛教進行了一定的限制。“大業(yè)五年,詔僧徒無德業(yè)者并令罷道?!盵17]這一政策的內(nèi)容主要包括“融并寺塔,送州大寺”[18],同時對于佛寺也有一定的破壞。這一政策后來由于佛教徒的反對而停止實施,但是不免會使佛教徒有滅法之恐慌。南北朝以來日益興盛的末法思想,加上大業(yè)五年的抑佛政策,可能促使了大業(yè)六年洛陽彌勒信眾起事的發(fā)生。
隋煬帝大業(yè)六年洛陽彌勒信眾起事,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明確以彌勒出世名義進行的起事。對于本事件發(fā)生的地點,唐長孺先生認為發(fā)生于長安,胡三省在為《資治通鑒》作注時認為發(fā)生在“洛陽皇城之端門”。但是分析當時的時代背景和洛陽城的城市規(guī)劃,可以判定這一事件更有可能發(fā)生于洛陽外郭城南面的建國門(定鼎門)。參與這次起事的彌勒信眾有著固定的裝扮,明確以彌勒出世為號召,這都對后來的彌勒信仰反叛者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以至于唐玄宗時期發(fā)布專門的詔令來禁止這一行為。起事的參與者可能是受末法思想影響的佛教徒,在大業(yè)五年抑佛政策的刺激下采取了這一極端措施。大業(yè)六年之后,各地起義軍頻起,隋朝最終走向了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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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校:何軍民)
A Probe into the Rebellion of Maitreya Devotees in the Sui Dynasty
HU Pe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119, China )
Maitreya faith includes rebirth in Tushita and changing human’s world into pure land. Due to the social unrest, Maitreya faith spread very fast during Northern-Southern dynasties. With the gradual localization of the faith, it was used as a tool for struggle. The rebellion of the Maitreya devotees in Jian-guo Gate in Sui dynasty was the first event in the history of China for the Maitreya’s rebirth to be used as a call for a struggle. For the occurrence of this incident site, there are different opinions in academic field. But through the study of the background of Sui and Tang dynastie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Luoyang city, it can be determined that this matter took place near the Jian-guo Gate of Luoyang’s outer city walls. In this event, the dress and organization form of Maitreya devotees had certain universality of the age, so that the Tang government issued a special imperial edict to ban i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schatology since the Northern-Southern dynasties, and the policy that combined the monks and Buddhist temples were probably the two important causes for this incident.
Sui dynasty; Luoyang city; Jian-guo Gate; Maitreya faith
格式:胡鵬.隋大業(yè)六年彌勒信眾起事探微[J].海南熱帶海洋學院學報,2017(3):98-102.
2017-01-17
胡鵬(1992-),男,山東菏澤人,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隋唐史專業(yè)2015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史。
K241
A
2096-3122(2017)03-0098-05
10.13307/j.issn.2096-3122.2017.0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