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赫爾曼
胡格利河岸邊,安格德·拉伊——加爾各答龐大的穆麗卡花市的小販,頭戴他所售賣的垂枝長葉暗羅葉子編成的桂冠。
幾年前,我在印度執(zhí)行拍攝任務(wù),有一天空閑時間,于是我去了加爾各答的穆麗卡花市。這是亞洲最大的花卉批發(fā)市場之一,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數(shù)不清的貨攤鱗次櫛比,2000多名小販每天在此開張。每日清晨,當(dāng)季的鮮花成卡車地運來。
這種瘋狂、忙亂的氛圍令我著迷,但最重要的是,我被男性賣家攜帶花朵的方式深深吸引。他們很有男子氣魄,但卻用一種近乎女性的方式捧著鮮花。有個男人看起來像是穿了花朵組成的裙子。在這種陰陽對比的激發(fā)下,我兩年后重回此地拍攝一組肖像。
一個名叫庫爾溫德的小販展示著橙色金盞花編織成的華服。為了讓這些人暫停工作、在正午大太陽下擺姿勢照相,我最后把拍攝用到的許多花都掏錢買下了。
在印度,花朵有各種用途,從節(jié)慶到聚會到宗教儀式。種類也是數(shù)不清:色調(diào)艷麗的木槿、鮮活的深紅色玫瑰、茉莉花束、芬芳的蓮花和玉蘭花。但我決定只拍攝我所看見的小販們攜帶的種類。
起初,我想把兩種性別都納入此系列,但我找的女性都告訴我,她們不大愿意被拍,于是我決定只拍攝男性商販。這些人當(dāng)中有許多都只會說孟加拉語,有些是非法在此經(jīng)商,想要贏得他們的信任實屬不易。但幾天之后,我跟助理與他們中間的一個人建立起關(guān)系,在他的幫助下,我們獲得拍攝許可與渠道的過程變得容易許多。
市場里太過擁擠,拍不出我喜歡的那種干凈畫面,于是我在胡格利河岸邊為這些男人拍照。我在正午12點至下午3點之間進(jìn)行拍攝,以捕捉陽光與煙霧交融的情緒化氛圍。我還使用了濾光片來柔化正午強(qiáng)烈的光線。
八天的時間里,我拍攝了大約55名小販,大部分肖像照花費的時間在10至15分鐘,聽起來并不長,但天氣如此之熱,我們覺得自己簡直像著了火。每天拍攝結(jié)束后我都得把衣服全換下來,可以說是完全浸泡在汗水里。
我嘗試用自己的作品打破刻板印象。有些人認(rèn)為印度人都很窮、日子過得很苦,而該系列作品展現(xiàn)的是艱苦、看似不可能的環(huán)境下產(chǎn)生的美好畫面,我希望借此表達(dá)自己不同的看法。
(左上開始順時針)戴夫·庫馬爾手持一束蓮花站立; 迪利普·哈吉拉展示一串串晚香玉; 拉姆達(dá)雅·亞達(dá)夫懷抱艷紅的雞冠花;??餐小づ镣吣崃嘀淮卮氐够ā?/p>
來認(rèn)識一下“花美男”們: S.K.巴加特(上)戴著朱槿編成的花環(huán);
阿圖爾·杜貝(上)驕傲地展示著他的黃色金盞花;
戈雷拉爾·達(dá)斯手捧紫色千日紅。這些樸實、陽剛的男人拍照時擺出充滿男子氣魄的表情,但你可以看到,他們拿著自己的花(他們的生計)時手法十分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