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sabeth+Malkin
在圍繞著優(yōu)選咖啡編織出的美好故事中,有這樣兩個地方:種咖啡豆的地方和消費最終產(chǎn)品的地方。
畫面的一邊,來自拉丁美洲或非洲的農(nóng)民在一片翠綠色植被鋪就的綠毯中親手采摘紅咖啡櫻桃(coffee cherry)。另一邊,愜意的男男女女坐在咖啡店里品嘗散發(fā)出異域濃情的咖啡—它或許來自危地馬拉,一個被雨林遮蔽,山湖潺潺,具備無數(shù)微氣候來孕育咖啡品種的小國家。
但這種畫面正在改變。危地馬拉不再只出口咖啡。它還發(fā)展起了一片咖啡社區(qū),每個星期六,都有咖啡師推薦客人品嘗桃子味或葡萄干味的當日特色咖啡。
勞爾·羅達斯(Raúl Rodas)是2012年世界咖啡師大賽(World Barista Champion)的冠軍,他擁有自己的咖啡店和經(jīng)銷商。這家名叫Paradigma的店面位于該城時尚的第四區(qū)(Zone 4)?!吧鐓^(qū)會成長起來的?!彼@樣 說。
羅達斯在競爭對手的咖啡店El Injerto里接受了《紐約時報》的采訪,他和這里的咖啡師熟絡地打招呼。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向我們解釋該如何通過每一口咖啡的口感來判斷咖啡粉的風味?!拔覀冃枰嗟纳a(chǎn)商、消費者和更多咖啡屋?!彼硎?。
咖啡的“第三次浪潮”十分強調(diào)咖啡鏈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從發(fā)現(xiàn)高品質(zhì)生產(chǎn)農(nóng)場,到烘烤咖啡豆和教育消費者,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疏忽—這種做法已擴展到了拉丁美洲的各大咖啡生產(chǎn)國。但只有危地馬拉的熱情最高,雖然該國的潛在消費者群體規(guī)模比墨西哥城或波哥大要小得多。
El Injerto的咖啡師里卡多·莫拉萊斯(Ricardo Morales)表示:“如果他們不買我們的產(chǎn)品,我們也不會這么做。”El Injerto是由同名咖啡出口種植園的老板開起來的,這家種植園已經(jīng)有幾個世紀的悠久歷史。
迭戈·德阿吉拉(Diego del águila)表示,在這里推動第三次浪潮的人是咖啡師。他是危地馬拉全國咖啡協(xié)會Anacafé咖啡學校的主管。他說:“這些咖啡店正在改變消費者喝咖啡的理念?!?/p>
僅在去年,該協(xié)會總部邊上稀稀落落的街區(qū)就開了7家咖啡店。
這一趨勢正在改變危地馬拉對自己第一大出口咖啡豆的理解。德阿吉拉表示:“四五年前,都很難把咖啡留在國內(nèi)?!?/p>
Anacafé的咖啡學校提供咖啡師培訓課程,其中包括拿鐵沫拉花藝術單元和咖啡烘培課程,如今許多咖啡店的咖啡師自己就能掌握這樣的技巧。
最近的一個周一,10位意氣風發(fā)的咖啡師圍坐在Anacafé的兩張金屬桌旁。他們面前的架子和臺面上擺滿了燒杯,就像中學的科學實驗室一樣。一張桌子前,24歲的導師保羅·梅內(nèi)德茲(Paulo Meléndez)向?qū)W員展示如何用法式壓縮機做咖啡,他在13歲時就開始上咖啡師課程了。
將熱水倒在研磨好的咖啡上后,他等待了45秒,將液體攪拌了3次,又等了3分鐘,將混合液表面的浮沫打掉,然后按下活塞。
學員用特濃咖啡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咖啡,評價它的酸度、整體性和重量。這次的咖啡豆來自危地馬拉薇薇特南果地區(qū)。
接著梅內(nèi)德茲開始講授手沖咖啡技巧,他先用鵝頸壺將熱水沖倒在整個濾斗上,然后以螺旋手勢用水沖開咖啡。
在場的學生,律師西馬拉·蒙特內(nèi)格羅(Xiomara Montenegro)判斷道:“它聞起來味道不一樣,有些偏 酸。”
梅內(nèi)德茲表示同意。他說:“這樣的口感就像白葡萄酒一樣,會讓我們的嘴發(fā)干?!?/p>
建筑師亞歷杭德羅·奎尼諾斯(A leja nd ro Qui ónez)來參加課程,是因為他想咖啡師證書能讓他邊在歐洲旅行,邊在咖啡店工作?!拔5伛R拉人從小就是在奶奶的陪伴下喝著咖啡長大的,人人都是這樣?!彼f。
來自韓國的學生維羅尼卡·辛(Veronica Shin)已經(jīng)在危地馬拉居住了10年,她也想成為一名兼職咖啡師。危地馬拉證書會讓她在韓國更有聲望,因為危地馬拉咖啡在那里備受推崇。
通過優(yōu)選咖啡店很難把生意做大,對于那些開啟這段旅程的人而言,要有滿腔熱愛才行。在一個人均工資連美國最低水平都達不到的國家—每天不到12美元—花2.5美元來買一杯咖啡對所有人來說都有可能,但僅有一小部分人消費得起。對于那些有更多可支配收入的人來說,還有是否習慣的問題。
“你該如何說服已經(jīng)習慣了在超市買咖啡的人成為優(yōu)選咖啡的消費者呢?”羅達斯這樣問道。他的回答是:“我們將文化傳播得越廣,市場就會變得越大?!?/p>
佩德羅·馬丁內(nèi)斯(Pedro Martínez)的咖啡屋CaféSol專門購買小生產(chǎn)商的咖啡豆,每過幾周就會更換咖啡品種。這與他小時候喝的咖啡真是有天壤之別,那時候無論早上還是晚上,永遠有一壺煮著不知名咖啡豆的水在爐子上翻滾。
馬丁內(nèi)斯表示:“我還小的時候,大家總是聽說,危地馬拉的咖啡到別的國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