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錦
啟明星的光越發(fā)微弱了,齊諾揉了揉眼,醒了,躺在酒店的床上,舒服極了,這一夜他睡得很香。齊諾嘴角微微一撇,內(nèi)心自語:“真不敢相信就這么從土著部落的監(jiān)獄里逃出來了,像昨天還在那暗無天日的牢房里呢!”
齊諾回憶起這些天的經(jīng)歷,好像這一輩子最驚險的事都在這短短的十幾天內(nèi)發(fā)生了。齊諾對那個“沒心沒肺”的表妹的看法也有所改變,畢竟算是“同生共死”過,如今有著從沒有過的默契。
“剝啄——”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齊諾手腳麻利地從床上爬起來,他有預感敲門人是齊茗。
“進來。”沒錯,是她。
“哥,我有些不放心。”齊茗微微蹙眉,憂心忡忡,小聲對齊諾說,“你說,我們該怎么拿回文物和化石?”
“這是他們大人要擔心的吧?”齊諾嘿嘿一笑,抓抓頭皮,呈“大”字形趴在柔和的大床上,“也許我們可以直接派人去和她們談判。”
“你傻了么?我們似乎不懂他們說的話吧?”齊茗瞪大雙眼,有些不解,隨即抿嘴一笑,“你是說那兩個現(xiàn)代人?你覺得成功的可能性為多少?”
“百分之一,你信么?那兩人可不是省油的燈!”齊諾翻身坐起來,臉上一抹笑,“不過……我自有辦法?!饼R茗只是點點頭。
“齊諾、齊茗,你們在里面么?該吃飯了?!饼R諾的媽媽邊敲門邊說。
“好,來了來了。”
難得,所有人都來了。只是所有的研究人員,以及他們的父母全部臉色嚴肅,在討論些什么。見兄妹倆來了,停住了談論,讓他們落座。
齊諾輕輕撇了撇嘴角,心想: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瞞著他們。
其實他們真的不小了,他們需要的是別人的信任和尊重。
不過,話說回來,齊諾注視著自家母親,一股愧疚之情涌上心頭,他確實讓母親擔心了,明明想要為母親做點事的,可終究沒辦好。于是,他猶豫著,思索著,掂量著。再私自行動絕對是不懂事了,但自己的想法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呢?
最后,齊諾還是鼓足勇氣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打破了飯桌上的沉默:“先找人拖住那倆現(xiàn)代人。我們可以請皮埃爾叔叔去和國王談判,他是當?shù)厝耍氡匾捕林Z言,也能更容易取得首領(lǐng)的信任?!?/p>
看到大人們驚訝的目光,齊諾不禁沾沾自喜,偷偷給自己豎起大拇指,為自己能想到如此好的辦法而感到驕傲。
……
皮埃爾站在部落宮殿里,用當?shù)卣Z言訴說著那兩個女騙子不是什么高人,就是現(xiàn)代社會的普通人。他也知道很難動搖土著國王對她們的信任,于是就“投其所好”,說:“我也是高人,不信我這里有兩粒藥,讓她們吃下去,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們就會倒地不醒!”國王對這個確實感興趣,同時也是為了試探他的巫師二人,于是答應了皮埃爾。
結(jié)果當然不用說了,喂誰帶有鎮(zhèn)定成分的安眠藥不會倒地睡去呢?
就這樣,他們用這些現(xiàn)代社會的產(chǎn)品換取了被土著部落當做“神賜”的文物。
齊諾他們高興地回到酒店,看見大人們正在收拾東西,知道自己該走了,莫名有些對這片土地的留戀。
“1——2——3——茄子!”一張張笑臉被定格在照片上。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這次非洲之行。也許等他白發(fā)蒼蒼的時候,他還可能會抱著自家孫子,給他講這個他講過無數(shù)遍的故事。
暑假很快結(jié)束了。同學們說說笑笑走進自己所在的新班級。其中有一個班級非常活躍:“我和我表妹被土著人抓住……”齊諾眉飛色舞地向同學講述他這次的奇遇,然后一挑眉,“欲知后事且聽下文分解——”
“吁——”眾位同學像是聽評書一樣,只當齊諾在胡謅。
陽光暖暖的,窗邊的小野貓伸了個懶腰,“喵嗚——”一聲,去尋找它的獵物。教室里老師在黑板上寫著字,同學們認真聽課,齊諾望著窗外,心緒還沒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