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海

當(dāng)清晨漫過河堤

不小心

我走進(jìn)了一幅油畫

我被掛到了墻上

我迷失于

一條小路

小路迷失

在一片16世紀(jì)的白霧中

夜鶯的歌聲

從霧的深處傳來

只要你不把油畫翻轉(zhuǎn)過去

你就能聽見夜鶯在不停地唱

并看見我被掛在墻上

迷失在霧中

布娃娃安①

——《布娃娃安》《布娃娃安迪》譯后

布娃娃安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的手上捧著一束

從巴伐利亞采來的鮮花

鮮花上的露水用鉆石做成

讓燭光在露水里面安家

在樓下的客廳里

布娃娃安喝著我煮的咖啡

和我攀談起來

他的父親是普羅旺斯人

她的母親是勃艮第人

他們?cè)凇镀茣愿琛防?/p>

懷上了布娃娃安

她的爺爺乘著紙做的飛機(jī)

去了云里并在云里安了家

她爺爺?shù)募?/p>

下雨時(shí)就到地上

晴天時(shí)回到天上

布娃娃安愛笑

總是笑得停不下來

布娃娃安不講故事

因?yàn)樗约壕褪枪适?/p>

她總是笑著

坐在很多人家的客廳里

聽人們講關(guān)于她的故事

……就這樣

我們?cè)谧雷拥膬啥俗?/p>

咖啡還沒有喝完

燭光卻黯淡下去

布娃娃安夜里從來不睡

她最愛看著我們睡著

她最愛數(shù)

被窗戶抱在懷里的星星

到了第二天晚上

她要把前天夜里數(shù)過的星星

再數(shù)一遍

就好像從來沒有數(shù)過

布娃娃安問我為什么要做人類

我告訴她，因?yàn)?/p>

我的爸爸媽媽不是布娃娃

我的爺爺和奶奶也不是布娃娃

①布娃娃安是美國(guó)經(jīng)典兒童作家約翰尼·格魯作品中的人物。本詩(shī)作者曾翻譯、出版過格魯?shù)摹恫纪尥薨病贰恫纪尥薨驳稀贰杜废删场贰栋材莨媚镏v故事》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