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生木措
“千山鳥飛絕”,除去柳宗元的那只
總有一只屬于我們
假如這只鳥從我們身體穿過
最終將停留哪里
而我從未見到它留下的空白
能讓我為之一哭
為之決然地斟上一壺酒
在酒壺里哭
我仍能看見它在我龐大虛無里飛
在我朽爛的骨頭里飛
在我陡峭的悲喜里飛
它從對那些危險之物的拒絕之后
把我們送往正在仰望的事物
不舍晝夜地飛。如果你愛它
它會心甘情愿地飛向你
今生或者來世,我們都會發(fā)現(xiàn)它
就是我們穿過擁擠人流一生
都在找尋的那一只,此刻
正飛回我們體內的山頂
我們可以豢養(yǎng)它,而永不能捉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