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舸（司法部研究室）

公共法律服務是政府公共職能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國司法部的一項傳統(tǒng)重要職能，旨在回應全社會法律服務需求，向社會公眾乃至政府、司法機關提供優(yōu)質高效的公共法律服務產品、設施和活動。新的歷史條件下，為進一步提升公共法律服務能力和水平，在加快推進公共法律服務體系建設過程中，既要立足國情，又要合理借鑒國外司法部公共法律服務職能定位的一般規(guī)律和有益經驗，更好發(fā)揮公共法律服務對全面依法治國的服務和保障作用。受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歷史傳統(tǒng)等因素影響，各國對于本國司法部公共法律服務職能的配置和安排，既存在一定的共通性，又在遵循法律服務工作客觀規(guī)律的基礎上各具特點?？傮w上，兩大法系國家的司法部普遍專設業(yè)務部門分管法律服務，承擔著廣泛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

一、英美法系國家司法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

（一）英國司法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①英國司法部法律服務職能相關內容，資料均來自英國司法部官網，載http：//www.justice.gov.uk/，最后訪問時間：2018年6月20日。

社會法律服務方面，英國司法部內設法律援助司、法律服務委員會、法律專員、法定代表律師和公共受托人、被害人專職委員5個機構，承擔法律援助、法律咨詢、特殊人群法律幫助等職能。其中，法律援助司（Legal Aid Agency）作為行政司，負責統(tǒng)籌法律服務資源，為英格蘭和威爾士地區(qū)提供民事、刑事法律援助及法律咨詢服務。具體職責包括：發(fā)揮法律援助業(yè)務輸送組織的角色作用，組織律師、大律師及非營利性組織等法律援助提供者向公眾提供法律援助及法律咨詢服務；為民事法律咨詢機構（Civil Legal Advice service）提供資金；對公設辯護人機構（Public Defender Service）開展免費刑事辯護實施監(jiān)管；制定并完善法律援助政策。法律服務委員會（Legal Services Board）作為執(zhí)行性非政府公共團體，受司法部直接監(jiān)管，旨在確保法律服務行業(yè)的公益性，將當事人的利益放在核心位置。該委員會負責對英格蘭和威爾士的10個法律服務機構進行監(jiān)督，而這些法律服務機構負責著本轄區(qū)內約12萬名律師法律服務提供行為的調度，同時設有監(jiān)督處理客戶投訴律師案件的法律投訴辦公室。法律專員（The Legal Ombudsman），其職責是解決社會公眾、微型企業(yè)、慈善機構、俱樂部和信托機構提出的法律投訴，并且以公正、獨立的方式為其提供相應的免費法律服務。法定代表律師和公共受托人（Official Solicitor and Public Trustee），其職責是向需要相關法律幫助的社會弱勢群體或缺乏心智能力者提供參與司法程序、終審代理、遺囑執(zhí)行等服務。被害人專職委員（Victims' Commissioner），其職責是傾聽被害人和證人的意見，從他們的角度來理解司法體制，并且提供《被害人行為法典》所規(guī)定的被害人可以期待獲得的服務。

政府和司法機關法律服務方面，由法律委員會、法官選任委員會、法官選任和職務行為調查專員3個內設機構，承擔法律法規(guī)起草、政策咨詢、法官選任及職務行為監(jiān)管等職能。其中，法律委員會（Law Commission）作為咨詢性非政府公共團體，受司法部直接監(jiān)管，旨在確保法律處于受審查狀態(tài)，并適時提出改革建議。具體職責包括：確保法律的公正性、時代性、簡潔性和效率性；組織研究和磋商，為政府決策提出有條理的意見；制定法律，彌補法條漏洞，廢除不合時宜的條文，減少單行法規(guī)的數量。法官選任委員會（Judicial Appointments Commission）作為執(zhí)行性非政府公共團體，受司法部直接監(jiān)管，旨在為英格蘭和威爾士地區(qū)，以及部分與英格蘭和威爾士地區(qū)采取相似司法體制的一些地區(qū)法庭的法官辦公室選拔法官候選人。法官選任和職務行為調查專員（Judicial Appointments and Conduct Ombudsman），其職責是對法官任命程序提出的申訴進行調查，并負責處理涉及法官懲戒和法官職務行為的事項。

（二）美國司法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②美國司法部法律服務職能相關內容，資料均來自美國司法部官網，載http：//www.justice.gov/，最后訪問時間：2018年6月22日。

社會法律服務方面，美國司法部內設社區(qū)關系服務署、社區(qū)警務辦公室、犯罪被害人辦公室、少年司法與犯罪預防辦公室4個機構，承擔法律咨詢和幫助、調解、被害人法律援助、青少年罪犯職業(yè)培訓和就業(yè)幫扶等職能。其中，社區(qū)關系服務署（Community Relations Service）以“國家的和事佬”身份協(xié)助本地社區(qū)處理因種族、膚色和國籍差異產生的沖突及緊張局勢，通過提供調解、便利、培訓和咨詢服務，幫助社區(qū)增強獨立預防和化解將來可能發(fā)生的沖突的能力。社區(qū)警務辦公室（Community Oriented Policing Services）負責向美國政府及各地執(zhí)法機構直接提供競爭性的、自愿性的資助，從而建立一個遍布全國的社區(qū)警務網絡，為社區(qū)居民提供便捷的警務法律服務。犯罪被害人辦公室（Office for Victims of Crime）負責為犯罪被害人提供法律咨詢、指導和資金援助以維護其利益。少年司法與犯罪預防辦公室（Office of Juvenile Justice and Delinquency Prevention）負責為預防和應對少年實施犯罪或受犯罪侵害而提供國家指導、協(xié)調及相關資源，為少年罪犯及其家庭提供滿足其需要的治療、康復及回歸社會服務。

政府和司法機關法律服務方面，由司法部法律顧問辦公室、法律政策辦公室、立法事務辦公室、司法統(tǒng)計局、民事司5個內設機構，承擔政府總法律顧問、政策法律咨詢、法律規(guī)范起草、代表國家應訴等職能。其中，法律顧問辦公室（Office of Legal Counsel）負責協(xié)助司法部長履行向總統(tǒng)、行政首腦及軍隊部門提供法律建議的法定職責，并在部內其他機構有需要時提供法律建議和幫助。法律政策辦公室（Office of Legal Policy）負責制定并實施司法部重大政策舉措，處理涉及多個部門利益的專門項目，協(xié)調與其他利益部門及行政機構之間的關系，行使作為司法部長（總檢察長）、副總檢察長的主要政策顧問的職能，同時負責審查和協(xié)調司法部及其內設機構頒布的所有規(guī)章。立法事務辦公室（Office of Legislative Affairs）負責為司法部、其他行政部門或國會議員發(fā)起的有關完善司法部官方政策的立法活動向合適的部門提供建議，并負責向國會解釋和推薦司法部官方政策，同時協(xié)助司法部長（總檢察長）處理一些焦點問題，如部門提名、國會監(jiān)督、與國會的信函來往、應國會要求提供文件或選派部內人員等。司法統(tǒng)計局（Bureau of Justice Statistics）負責收集、分析、發(fā)布和傳播各級政府有關犯罪、刑事被告人、被害人及司法制度運作方面的信息，從而為國家、各州和地方各級政策制定者有效打擊犯罪、樹立司法權威提供服務。民事司（Civil Division）有權在一切民事或刑事案件中代表美國，維護國家財政安全，確保政府在法律問題上口徑一致，忠實按照國會意圖行事，并在法庭上提升政府公信力。

二、大陸法系國家司法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

（一）法國司法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③法國司法部法律服務職能相關內容，資料均來自法國司法部官網，載http：//www.justice.gouv.fr/，最后訪問時間：2018年6月23日。

社會法律服務方面，法國司法部內設秘書總局、民事與登記司、青少年保護司3個機構，以及作為附屬機構的國家被害人援助與調解研究所，承擔律師、公證、法律援助工作管理及青少年罪犯職業(yè)培訓和就業(yè)幫扶等職能。其中，秘書總局（Secrétariat général）專設法律援助辦公室，負責法律援助立法及政府管理。民事與登記司（Direction des af faires civiles et du Sceau）專設法律服務職業(yè)管理處，負責對律師、公證人等法律服務工作者的指導和管理。青少年保護司（La direction de la protection judiciaire de la jeunesse）負責制定、監(jiān)督和實施青少年犯罪及預防的法律規(guī)范，負責青少年服刑場所的管理、檢查和評估，以及青少年出獄后的后續(xù)職業(yè)培訓。國家被害人援助與調解研究所（Institut national d'aide aux victimes et de médiation）除承擔相關政策理論研究外，還負責為來自法院、警察機構、監(jiān)獄、醫(yī)院、軍隊、協(xié)會的被害人提供訴訟咨詢及心理疏導等免費法律服務。

政府和司法機關法律服務方面，由司法部秘書總局、司法事務司、民事與登記司、刑事與赦免司、監(jiān)獄管理司5個內設機構，承擔政策法律咨詢、法律規(guī)范起草、司法考試、國際司法協(xié)助等職能。其中，秘書總局通過起草相關法律規(guī)范，確保公民合法訴求及社會協(xié)作事業(yè)的實現，協(xié)調司法部處理在歐洲和國際上的事務，樹立并傳播司法部的對外形象。司法事務司（Direction des services judiciaires）負責司法機構的組織運作，包括起草相關法律規(guī)范，會同有關組織負責法官及其他法院工作人員的錄用、管理和考核，以及組織司法考試。民事與登記司負責制定、監(jiān)督和執(zhí)行民商事法律規(guī)范，籌備修憲活動，參與簽署國際司法協(xié)助協(xié)定和有關國際條約，為政府更好地認識和處理歐盟和國際法律事務提出建議。刑事與赦免司（Direction des af faires criminelles et des graces）和監(jiān)獄管理司（Direction de l'administration pénitentiaire）則負責制定、監(jiān)督和執(zhí)行刑事實體及刑事執(zhí)行法律規(guī)范。

（二）德國司法和消費者保護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④德國司法和消費者保護部法律服務職能相關內容，資料均來自德國司法和消費者保護部官網，載http：//www.bmjv.de/，最后訪問時間：2018年6月25日。

社會法律服務方面，德國司法和消費者保護部內設司法體制司、消費者政策司兩個機構，承擔法律服務工作者組織培訓、調解、弱勢群體法律幫助等職能。其中，司法體制司（Abteilung Rechtspf lege）負責組織包括律師和公證人在內的法律職業(yè)人員的培訓和進修，指導實施調解程序等訴訟外糾紛解決程序。但是，根據德國聯(lián)邦與州之間的職權配置現狀，對律師、公證員實施管理，以及屬于服務司法機關內容的組織司法考試工作，由各州司法部地方機關具體實施。消費者政策司（Abteilung Verbraucherpolitik）負責對作為弱勢群體的消費者提供立法和政策支持服務，從而維護其知情權和經濟權益。

政府和司法機關法律服務方面，由司法和消費者保護部司法體制司、歐盟及國際合作司、民事司、刑事司、商法經濟法司、公法司6個內設機構，承擔法律規(guī)范起草及審查、國際司法協(xié)助等職能。其中，司法體制司負責起草規(guī)范法院和檢察院組織結構的聯(lián)邦法律，起草與法庭審理程序有關的程序法，包括規(guī)定訴訟成本和訴訟費用的法律，起草與刑事案件調查有關的程序法。歐盟及國際合作署（Stab Europa und die internationale Zusammenarbeit）負責司法部的對外法律政策的協(xié)調，對本國參加的所有歐盟法及國際法計劃進行審查，處理國際條約和政府協(xié)定的制定和談判以及國際合作事宜。民事司（Abteilung Bürgerliches Recht）、刑事司（Abteilung Strafrecht）、商法經濟法司（Abteilung Handels-und Wirtschaftsrecht）和公法司（Abteilung ?f fentliches Recht）按法律部門負責相關領域法律規(guī)范的制定和審查。

（三）俄羅斯司法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⑤俄羅斯司法部法律服務職能相關內容，資料均來自俄羅斯司法部官網，載http：//minjust.ru/，最后訪問時間：2018年7月3日。

社會法律服務方面，俄羅斯司法部內設法律服務管理司（Департамент по вопросам правовой помощи и взаимодействия с судебной системой）， 統(tǒng) 一 管 理各類法律服務業(yè)務。具體職責包括：開展法治宣傳教育，向社會上有需要的群體提供免費法律援助，提供公證法律服務和司法鑒定服務，以及對法律服務機構和司法鑒定機構的登記管理。此外，司法鑒定協(xié)會（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ая регистрационная палата）作為司法部直屬單位，負責整個司法鑒定行業(yè)的自律管理。

政府和司法機關法律服務方面，由司法部事務司、公法立法司、私法立法司、國際法與國際合作司4個內設機構，承擔政策法律咨詢、法律顧問、法律規(guī)范起草、國際司法協(xié)助等職能。其中，司法部事務司（Департамент организации и контроля） 具體承擔政策咨詢和政府總法律顧問職責。公法立法司（Департамент конституционного законодательства）和私法立法司（Департамент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законод ательства）分別負責公法、私法類法律規(guī)范起草。國際法與國際合作司（Департамент международного права и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負責與條約簽署、國際關系、國際司法協(xié)助、罪犯引渡、法律互認及國際經濟一體化立法有關的事務。

（四）日本法務省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⑥日本法務省法律服務職能相關內容，資料均來自日本法務省官網，載http：//www.moj.go.jp/，最后訪問時間：2018年7月4日。

社會法律服務方面，日本法務省內設民事局、維權局兩個機構，以及作為直屬單位的日本司法支援中心評價委員會，承擔登記、公證、法律援助工作監(jiān)管及法治宣傳等職能。其中，民事局（民事局）負責管理與登記、戶籍、國籍、寄存、公證、司法書記員和土地房產調查員有關的事務。維權局（人権擁護局）負責調查國內侵犯公民權利的案件，并開展與保障公民權利有關的法治宣傳教育活動，在全社會普及維權意識。日本司法支援中心評價委員會（日本司法支援センター評価委員會）作為法務省直屬單位之一，負責對國內統(tǒng)一提供民事法律援助的機構，即財團法人性質的“日本司法支援中心”（日本司法支援センター）進行業(yè)務指導和管理。

政府和司法機關法律服務方面，由法務省辦公廳、民事局、刑事局3個內設機構及法制審議會、司法考試委員會兩個直屬單位，承擔政策法律咨詢、法律規(guī)范起草、司法考試、國際司法協(xié)助等職能。其中，辦公廳（大臣官房）負責與司法制度有關的立法，如律師資格認定、法律援助等，回應政府咨詢，法律規(guī)范整理匯編，以及管理司法考試委員會的日常事務和實施事務。民事局、刑事局（刑事局）按法律部門負責制定和調整民法、商法、刑事法和訴訟法等基本法令的立法事務；刑事局還同時承擔罪犯引渡、國際刑事協(xié)助等事務。法制審議會（法制審議會）負責就民事法、刑事法及其他法律事務開展調查審議。司法考試委員會（司法試験委員會）負責實施司法考試及其預備考試，就司法考試及其預備考試有關事務開展調查審議。

（五）韓國法務部的公共法律服務職能⑦韓國法務部法律服務職能相關內容，資料均來自韓國法務部官網，載http：//www.moj.go.kr/，最后訪問時間：2018年7月6日。

社會法律服務方面，韓國法務部近年來一直致力于打造“國民的好鄰居”的部門形象，把為民眾提供高質量的法律服務作為法務部三大基本使命之一。法務部內設法務室、人權局和代表人室、矯正本部4個機構，承擔法律服務政府管理、法律援助、法治宣傳、罪犯職業(yè)培訓及就業(yè)幫扶等職能。其中，法務室（???）負責從政府部門角度對律師、公證人等法律服務工作者實施監(jiān)管，并統(tǒng)籌涉外法律服務工作。人權局（???）負責制定和實施法律救助政策，為犯罪被害人提供法律援助。代表人室（????）負責制定和調整對國民的法治宣傳計劃，撰寫報道材料和簡報，對外公布法務部相關政策，監(jiān)督網絡等媒體的相關言論報道。矯正本部（????）負責為被矯正對象回歸社會及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活動提供培訓和支持。

政府和司法機關法律服務方面，由法務室、檢察局、犯罪預防政策局、矯正本部、出入國·外國人政策本部5個內設機構，承擔法律規(guī)范制定及完善、政府法律咨詢、司法考試、國際司法協(xié)助等職能。法務室除承擔前述法律服務工作者政府監(jiān)管職責外，還負責審查或調整法令，為政府提供法律規(guī)范咨詢，實施國家司法考試及國際交流合作。檢察局（???）負責制定和修改刑事法律規(guī)范和刑事政策，以及國際刑事法律規(guī)范及條約的立案等。此外，法務部內設的犯罪預防政策局（???????）、矯正本部及出入國·外國人政策本部（???·???????）3個機構，也在各自主管范圍內，負有制定和修改有關國家政策法規(guī)的職責。

三、結論和啟示

通過對兩大法系主要國家司法部公共法律服務職權的比較考察，從中不難發(fā)掘出各國政府通過司法部推動公共法律服務事業(yè)持續(xù)發(fā)展的共性特征和一般規(guī)律，以供我國司法部在推進公共法律服務體系建設時進行合理借鑒。

（一）各國司法部普遍享有較為寬泛的公共法律服務職權

從法律服務種類上看，通常涵蓋律師、公證、法律咨詢、法律援助、法治宣傳、訴訟外調解、司法鑒定、社會適應性幫扶等社會法律服務，以及政府總法律顧問、法律咨詢、法律規(guī)范起草、司法考試、司法協(xié)助等為政府和司法機關提供的法律服務。在此意義上，可以說公共法律服務已經成為各國司法部的一項基本工作職能。此外，將公共法律服務和法律保障（不少國家司法部還承擔著司法機關內部行政事務管理職責，涉及人員培訓、經費預算、物資管理等事權）作為當代司法部基本職能的重要組成部分，已經成為各國司法部職權配置時的一種共識。

（二）法律顧問和法規(guī)起草已成為各國司法部為政府提供法律服務的重要職能

不少國家司法部首長作為國家法務大臣，履行為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提供各種決策參謀、政策建議和法律咨詢的總法律顧問職能。各國司法部還同時內設專職司局，作為國家立法活動和政策制定時的官方觀察團，發(fā)揮智囊、助手和監(jiān)督者等多重作用，有的甚至依法有權直接參與政策和法律規(guī)范的制定，比較典型的是美國司法部所屬的法律顧問辦公室、法律政策辦公室和立法事務辦公室三個辦公室和司法統(tǒng)計局。此外，各國司法部負責公法、刑事法、民事及商事法事務的業(yè)務司局，也負有相關領域政策和法律法規(guī)起草及完善職責。

（三）各國除司法部外，其他政府部門和民間組織也在積極為社會提供公共法律服務

受國情因素影響，不少國家將部分法律服務的管理和提供職權交由司法部系統(tǒng)以外的政府部門或司法機關。比如，美國負責提供刑事法律援助的公設辯護人，由國會和各州政府直接承擔監(jiān)管職責，而法治宣傳教育則屬于教育部事權。又如，法國的每個法院都設有法律援助局，職責是審查公民法律援助申請是否符合條件，作出給予法律援助決定，指派律師和其他法律服務人員提供法律援助，受理公民對下級法律援助局作出的不予法律援助決定的復議申請。再如，對于仲裁登記，各國多交由工商行政部門或地方法院負責，而且登記后日常監(jiān)管及處罰都屬于行業(yè)自律事務。由于兩大法系國家法律服務起步較早、法律服務市場發(fā)育相對成熟，法律服務業(yè)行業(yè)自律比較完善，許多國家對法律服務業(yè)及律師、公證員、仲裁員等法律服務工作者的管理，均交由各自行業(yè)自治組織。此外，在社會法律援助的提供上，盡管就“法律援助是政府責任”的原則沒有異議，但更多采取政府出資、民間組織負責的提供模式，如負責提供民事法律援助的美國法律服務公司、日本司法支援中心等均是如此。可見，各國在社會法律援助方面基本形成了司法部宏觀指導、民間組織負責提供具體法律服務產品的格局，而其他政府部門或司法機關也在其間承擔著部分輔助、補充管理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