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姬

2017年10月，內蒙古烏海原市委書記侯鳳岐案一審宣判，其獲刑十七年，其妻楊秀娥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他們的家庭財產超過了一億元，而其中合法收入僅為六百三十六萬。侯鳳岐獲認定的受賄共有三十起，均是商人所送。此外，除了大肆受賄，這夫妻二人還錢生錢，比如買鋪買房、股票投資、放高利貸等，進而把贓款洗白，獲取更大的利益。

2015年11月，年僅五十三歲的侯鳳岐落馬，這個曾被委以重任的煤炭資源重鎮(zhèn)一把手迅速隕落。內蒙古紀委的雙開通報顯示，此人問題多多：搞迷信活動、與他人發(fā)生不正當性關系、不如實報個人事項、大肆斂財……

收受第一筆賄賂時，侯鳳岐剛剛三十九歲。此后邊腐邊升的他2008年來到烏海擔任市長，四年后再進一步獲任市委書記，直至落馬。

大肆受賄：煤老板

一送就是三百萬

在侯鳳岐受賄的三十起事實中，最小的一筆為三萬元，最大的一筆近一千萬，可以稱得上是“大小通吃”。

最大的一筆發(fā)生在侯鳳岐任烏海市市長期間，送錢的是一家礦業(yè)集團的董事長張某，即一位煤老板。原來這名煤老板在當地簽了個采煤工程，于2008年9月找到侯鳳岐，送了十五萬美元，希望得到關照。第二年，煤老板希望能找有關部門打打招呼，使采煤工程延期、抓緊開采，便一口氣給了侯鳳岐三百萬。

誰知，事情并沒有辦成。煤老板覺得是錢送少了，便再次送了三百萬，結果他成功了。轉過年，也就是2010年4月，煤老板希望再次延期，又給侯鳳岐送了三百萬，工程便隨之延長到同年7月。

據侯鳳岐供述，2009年第一次收三百萬時，對方開著車到家，從后備箱搬下來三個酒箱子，說是給領導拿點錢，然后就走了。其余兩次的行賄情況類似，每次均為三個箱子的現金，煤老板直接開車送到他家。

侯鳳岐并非“光吃不吐”，當反腐的風聲正緊時，他數次把受賄的錢財退了回去。2013年和2014年底，侯鳳岐因迫于反腐壓力，分兩次共計退給熊某人民幣六十萬元。相同的時間段內，還有退錢的事情發(fā)生。此前他收受一家公司董事長孫某七十萬元，后來迫于反腐壓力全部退回。

搞錢生錢：用贓款放高利貸

如果說收受賄賂只是侯鳳岐犯罪的開始，那么通過錢生錢，也是鑄就億元身家非常重要的因素。他們主要通過購買商鋪和房子、股票投資、放貸等方式，把贓款洗白，也進而獲取更大的利益。

在買房買鋪方面，楊秀娥共買了五家商鋪，分布在北京、呼和浩特，共買了五套房，分布在呼和浩特、海南等地。而他們的方式則是不用自己的名義買，而是請人代持。

在投資股票方面，從2007年開始，楊秀娥便用朋友的名字開了五個賬戶，涉案金額達一千一百余萬元。侯鳳岐供述稱，是他動員妻子炒股的，并教她分兩部分炒股，一部分是合法收入，實名開戶；另一部分是借用別人的名字，洗的是非法收入。

至于放貸，他們涉及的不僅有小額貸款公司，竟然還染指了高利貸。比如侯鳳岐早在2009年至2010年期間，就在當地一家公司老總倪某處放貸過一百六十萬元人民幣，2014年底收回來，金額已經翻滾到四百萬。

至于楊秀娥窩藏、轉移侯鳳岐的非法收入，還有一個生動的事實。2014年初，反腐風聲越刮越猛，他們決定將收受的二十九塊金條（重4570.04克，價值一百七十余萬元）等物品藏匿于楊秀娥舅舅魏某家中。

楊秀娥供述，2014年春天的時候，侯鳳岐讓她把家里的黃金物品拿回老家放起來。于是，她把黃金、手表等貴重物品拿出來，用家里的旅行拉桿箱裝好后，開車拉到其父母家里。又買了一個普通的旅行箱和一把小鎖頭，把東西倒進去，她開車拉到四舅家，讓他把這些東西埋在他家涼房里。

結果顯而易見，這種埋藏黃金入土的小伎倆在調查面前不堪一擊，而他們倆也隨著判決的生效雙雙獲罪。

【原載《法制晚報》】

插圖 / 如此“錢生錢” / 付業(yè)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