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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人格化河神的建構(gòu)、傳播及影響
——以河督栗毓美為中心

2018-02-13 01:11胡夢飛
關(guān)鍵詞:河神治河大王

胡夢飛

(聊城大學(xué) 運河學(xué)研究院,山東聊城252059)

中國是一個河流密布的國家,自古以來,河神信仰就極為發(fā)達(dá)。廣義上的河神泛指各種河流之神,黃河、運河、淮河、衛(wèi)河等俱包括在內(nèi);狹義的河神則專指黃河河神。具體到明清時期,河神則主要指各種與黃、運治理有關(guān)的神靈,其中既包括金龍四大王、黃大王、朱大王、栗大王等全國性的河神,也包括漳河神、衛(wèi)河神、汶水神等區(qū)域性河神。栗毓美為清代著名河臣,因其治河有功,在其死后,被官方敕封為河神“栗大王”。有關(guān)栗毓美的研究,學(xué)界可謂成果豐碩,但主要集中于對其治河活動和思想的研究,對其死后的成神事跡及其信仰崇拜對清代社會的影響卻鮮有學(xué)理性、系統(tǒng)性的研究。本文以栗毓美成神事跡為研究視角,在分析栗毓美成神原因和過程的同時,論述其信仰對清代治河活動和沿岸民眾心理的影響,從國家和民眾的角度探討清代河神信仰的形成機(jī)制。

一、栗毓美成神的原因及過程

栗毓美(1778-1840),字含輝,山西省渾源縣人。清嘉慶七年(1802年)以拔貢考授河南知縣。以后歷任知州、知府、布政使、護(hù)理巡撫等職。道光十五年(1835年)任河南、山東河道總督,主持豫魯兩省河務(wù)。栗毓美于道光二十年(1840年)病逝任內(nèi),任河督雖僅五年,但治績卓著。①《清史稿》評價:“毓美治河,風(fēng)雨危險必躬親,河道曲折高下鄉(xiāng)背,皆所隱度。每曰:‘水將抵某所,急備之?!蛞詾橛厍覄谫M,毓美曰:‘能知費之為省,乃真能費者也?!?,乃大服。在任五年,河不為患。歿后吏民思慕,廟祀以為神,數(shù)著靈應(yīng),加封號,列入祀典。”[1]11657

對于栗毓美的功德和事跡,時人給予了很高評價。清代東河總督曾國荃在其《河神栗大王祠記》中記載:“誠孚栗大王諱毓美,謚恭勤,生于山西渾源州,以拔貢出宰河南,卓著政聲,歷縣令、州牧、郡守,由開歸道升湖北按察使、河南布政使。道光十五年,授東河總督,精于治河。嘗乘小舟周歷南北兩岸,察其地勢之高下、堤岸之險夷、水溜之緩急順逆,莫不洞悉原委,形勝悉在胸次。創(chuàng)筑磚壩,二千余年自恭勤始。至今北岸之原武、陽武,南岸自黑垌以上,凡屬險要之區(qū)成壩鱗次,恭勤之教也。道光二十年薨于位,吏民以流澤孔長,立廟祀之。其生也精誠,常在兩河,歿后屢著靈應(yīng)。數(shù)十年問,每歲洪流巨險,輒示形露跡,呵護(hù)東豫居民百千萬家。大吏順民之所請,臚列實事人告,朝議以御災(zāi)捍患,宜隆馨香之薦,敕封誠孚大王,東、豫兩省沿河許建專祠,甚盛典也?!保?]228

山東巡撫丁寶楨亦在其《栗大王廟碑記》中高度評價栗毓美的高尚品德:“公諱毓美,山西渾源州人,道光年間總督河道,謚‘恭勤’。以磚工御險,人初議之,后始知其得力,至今遵行。生平勤苦,卒后靈爽甚著,捍災(zāi)御患,禱輒響應(yīng)。所謂生為河岳、歿作神明者,公之謂歟!嗚呼!……是則欲為明神,須自為名臣始。予之特為此文,用以告生時赫然,一無建白,見公廟而不自愧者?!保?]

《禮記·祭法》云:“夫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御大災(zāi)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之?!保?]在這種正統(tǒng)思想影響下,歷史上常將生前有這種大功大德的人物,死后便尊為神,設(shè)廟祭祀,一則可永記他們的功德,再則企盼他們的英靈繼續(xù)為后人造福。無疑,栗毓美已具備了上述大功大德。崇拜已逝的杰出人物是許多文化中的共同現(xiàn)象,但它在中國的歷史中則無疑成為中國宗教生活獨一無二的特征。這個傳統(tǒng)已被研究中國宗教的學(xué)者所關(guān)注。美國人類學(xué)者Arthur P.Wolf以其在臺灣的田野調(diào)查為根據(jù),抽象出了如下的觀念:偉大的官員死后成神,自己的肉親死后成為祖先神,而不認(rèn)識的人死后成為孤魂野鬼。另外,主要根據(jù)人類學(xué)研究成果來論述中國民間信仰的Lloyd E.Eastman也說俗世社會中留下偉大事業(yè)的人死后成神,普通平凡的人死后成為祖先,非正常死亡的人死后成為鬼(野鬼)。[5]“或許沒有一個國家對英雄的崇拜能像在中國這樣得到充分地發(fā)展?!行┯⑿郾划?dāng)作神靈崇拜,也有很多則沒有神位,完全因為他們生前所建樹的功績而受到祭祀?!@種形式受到官方的鼓勵,因為它為公眾樹立了足資效仿的好榜樣,并通過紀(jì)念建立功勛者來鼓勵民眾踐履美德。毫無疑問的,民眾對于神化的人同樣會產(chǎn)生特殊情感,期待英雄在另一個世界以更大的神力保佑自己?!保?]128栗毓美的治河業(yè)績和高尚品德為他日后成為河神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

依照以上標(biāo)準(zhǔn),栗毓美死后成為河神應(yīng)該是順理成章的事。但上述只是個理論依據(jù),真正的動因,除了清代河神信仰極為盛行這一原因外,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在他去世之后,適逢黃河連續(xù)三年決溢,這種背景為他成為河神提供了契機(jī)。正如楊慶堃在其著作中所做的分析:“究竟是哪些基本因素使得嘉獎善行的政治倫理價值崇拜能夠長期存在于中國社會之中?通過對這一類信仰的大量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以下幾點。第一,這樣信仰的基礎(chǔ)基本上是以兩個相關(guān)的因素為標(biāo)志:一場公共災(zāi)難和一個英雄。英雄的重要作用在于他對公益的全情投入,從而樹立某種品德操行的榜樣;嚴(yán)峻的形勢當(dāng)然是英雄呼之欲出的前提,但同時也為政治倫理價值發(fā)揮特別作用提供了比平時更為獨特的社會環(huán)境。一旦英雄為公眾利益而犧牲,那么他身上所體現(xiàn)的象征價值更會不可估量。”[6]131

日本學(xué)者濱島敦俊通過對江南三角洲民間信仰現(xiàn)象的研究,得出了如下結(jié)論:(1)江南三角洲的土神,幾無例外地被比定為曾在俗世生活過的人,即他們都是人格神。(2)由人成神需要有生前義行、死后靈異、王朝敕封等三方面的傳說。作為成神的要素,首先是“生前的義行”。曾在現(xiàn)世的“人”中,為他人行義的人數(shù)量龐大。但這并不是說,他們死后全都變成“神”,而是絕大多數(shù)都變成默默無聞的“鬼”。“鬼”與“神”的區(qū)別在于,此后的他是否顯靈,也就是根據(jù)死后是否表現(xiàn)靈跡來決定。有了“生前的義行”、“死后的顯靈”這兩項要素,“神”實際上也就產(chǎn)生了。[7]其核心觀點是,一個歷史上真實存在的英雄人物,其所以能夠最終成神,僅有生前義行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還必須“死后顯靈”。

栗毓美于道光二十年(1840年)二月去世,次年六月,也就是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六月,黃河祥符汛發(fā)生漫口?!肚迨犯濉ず忧尽酚涊d:“六月,決祥符,大溜全掣,水圍省城?!保?]3739而當(dāng)時的河?xùn)|河道總督文沖因治河不力被革職,并枷示河干。人們聯(lián)想到栗公生前連續(xù)五年治河而河不為患,百姓平安。剛一離世,黃河肆虐,人民遭受滅頂之災(zāi),“惟公存瀾安,公歿河決”。于是渴望栗公英魂不散,繼續(xù)庇佑他們,為他們祈福。正是在這種雙重影響的情況下,栗公得以走上神壇,成為人們崇拜的河神。據(jù)清梁恭辰《北東園筆錄》記載:“逾年(栗毓美去世的第二年),而祥符口決,城垣岌岌將圮,忽有少年者大呼曰:‘當(dāng)拆南城樓磚瓦,填塞某處。’如法行之,見金甲神溺大溜改道旁走,人皆謂公之靈佑。公生平治河,得力于磚工,故身后顯靈,仍令用磚也?!保?]19這則故事表明,在黃河搶險的危急關(guān)頭,人們想起的還是創(chuàng)造拋磚筑壩的栗公治河功績。他之所以治河五年,未發(fā)生黃河決溢,主要是磚工之效。這也是人們對栗公治河卓越貢獻(xiàn)的肯定和認(rèn)可,同時,也表達(dá)了人們對他的懷念、崇拜。

另一則故事則反映了人們沿用河神祭祀的慣例,在搶險的工地上,把栗毓美當(dāng)作河神看待,并為之歡呼雀躍?!躲炅核疄?zāi)紀(jì)略》記載:“(七月)十九日,酉刻,西北隅沖塌城墻七丈余,巡撫牛鑒率各官躬督兵役民夫救護(hù),提學(xué)許乃釗及各官俱登城搶助。水溜逼城如沸,至亥刻始定。北門內(nèi)接河神。神,故河道總督栗恭勤公也。接之者為生員宋佩絳及其兄佩縿、滿營生員額勒欽等。神身長尺二寸,細(xì)如大炷香,方首肉角,額金色,雜以朱斑,口綴兩白須,渾身錯采如五紋朝衣,在當(dāng)路泥潦中。一老者見之,知為河神,嗚之佩絳等。佩絳等沽木盤覆以黃紙,跪請之。歷祝謝、黃、朱各大王,卒不登盤。時闔城居民紛傳栗恭勤公為河神已有日矣。額勒欽曰:其栗恭勤公乎?神遂升盤。置盤于幾,焚香跪拜已,奠以茗則俯而飲。飲畢,佩絳以所戴冠置幾中,即趨而盤于其上,昂首向外,高二寸,不復(fù)動。于是眾人以輿送往大王廟,將及廟門視之,猶盤曲如故,至則轉(zhuǎn)瞬不復(fù)見矣!二十日,巡撫牛鑒祀河神于城西北隅,自為文,令候補縣蕭秀棠讀之,巡撫俯伏涕泗。巳刻,西門內(nèi)居民管惠扛前河?xùn)|河道總督栗恭勤公木像,聲言栗大王查城,自西門登城,越北門至曹門而去?!保?]

清人陳其元在《庸閑齋筆記》中對栗毓美的成神過程記載得更為詳細(xì):“公(指栗公)歿之明年,河決開封,各官晝夜堵筑。當(dāng)合龍之際,河工忽來一蛇,眾歡迎之。蓋河將合龍,河神必化蛇至,有黃大王、朱大王、齊大王等神,老年河工見蛇之色,而知為某某,當(dāng)稱其號,以金盤迓之,蛇即躍入,以河督肩輿迎之廟中,祭賽數(shù)日,俟龍合,蛇乃不見。是役也,蛇作灰色,非向所見者,歷祝以‘某某大王’,均不為動,眾人大惑?!把矒崤9b聞之,至河濱,一見咤日:‘是栗大人耶!’蛇遂躍入盤中。越日不埽,平安蕆事?!氨妴栄矒嵩唬骸我宰R為栗公耶?’“曰:‘栗公項下有白癜風(fēng),周圍似玉,我見此蛇頸有白圈,疑是渠化身,呼之而應(yīng)。渠真作河神矣!’于是奏請,以公列入河神祀典?!保?0]現(xiàn)保存于山西渾源栗公墓的《栗公神道碑銘》也記載了類似的說法:“河南會城西北之張家灣向無工段,……祥工漫口,河溜直沖,城畿不保。正危急間,官吏憶前所示方略,因默禱于公,果著靈貺。仍賴舊壩稍殺其勢,城乃獲全。于是萬口同聲以公為河神,肖像以祀,且達(dá)于圣聽。”[11]124這是河神信仰在黃河搶險中的具體體現(xiàn)。這種特定的環(huán)境,成就了栗毓美為河神。

同治十二年(1873年),奏準(zhǔn)原任河?xùn)|河道總督栗毓美于鄆城金龍四大王廟內(nèi)添置神位附祀。[12]123這是栗毓美被國家正式列為河神之始。同治十三年(1874年),加封栗大王為“誠孚栗大王”。對此次加封的原因,清人薛福成在其《庸庵筆記》中記載同治十三年(1874年):“河決賈莊,山東巡撫丁稚磺宮保(丁寶楨)親往堵塞,以是年冬十二月開工,頗見順手,而大王、將軍絕不到工。至光緒乙亥二月間,險工疊岀,……十七日栗大王至;越日,黨將軍至;又明日,金龍四大王至。……金龍四大王長不滿尺,降至將軍有三尺余者。又如金龍四大王金色,朱大王朱色,栗大王栗色,皆偶示跡象,以著靈異。各就其神位之前,蟠伏盤中而昂其首?!舜未蠊坛桑瑢m保即專折請加封號,奉旨金龍四大王封號,著禮部查照康熙二十三年加封天后成案辦理,……并建立栗大王專祠以答神庥云。”[13]此后,皇帝屢屢加封。尤其光緒皇帝,上任伊始,便加封栗大王為“誠孚普濟(jì)栗大王”。[12]123此后四年內(nèi)先后三次加封栗大王。至光緒五年(1879年),栗大王的封號為“誠孚普濟(jì)靈惠顯佑威顯栗大王”。[12]123-124官方的敕封極大增強(qiáng)了神靈的影響力,進(jìn)一步推動了信仰在官方和民間的傳播。

二、信仰對官方治河活動的影響

栗公生前好友梁恭辰在《北東園筆錄》中寫道:“相傳黃河工次,金龍四大王每幻為蛇身出現(xiàn)河上,官民皆能識認(rèn)。近年有栗色者,各官環(huán)拜,或免冠于地,而跪禱之曰:‘如公有靈,即上吾帽’。乃盤旋于帽。少頃,即不知所往。此眾目所共見者,蓋如公之聰明正直,其沒而為神也宜矣?!保?]19“栗毓美一能臣也,以其有功,故立廟祀之。傳其化身為豆綠色,有菱形黑線紋,背有黑花,頭黑色,有綠花,口部紅色之蛇,身長約16公分?!保?4]35清光緒年間,由東河署專門編輯成《敕封大王將軍傳》一書,將皇帝敕封的六大王、六十四將軍載入。后有人又將金龍四大王、陳九龍將軍等河神的黑白畫像七十幅及金龍四、黃、栗、朱、宋、白六個大王的化身(蛇)彩色畫各一幀,輯成《敕封大王將軍像》一書(河南鄭州市黃河博物館現(xiàn)有展品)。在國曰“河神”,民間曰“大王”。黃芝崗先生在其《中國的水神》一書中云:“大王,將軍都是蛇;正確一點說,法身都是蛇形。蛇也像平常的蛇;但蛇身是金色的,蛇頭是方形的。這些蛇,被堤工和船戶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說,這是什么大王,什么將軍。官便虔備一只盤子,由廟祝按大王,將軍的名號祝這蛇登盤子了。祝的是黃大王,蛇不登盤,那便是栗大王;祝的是栗大王,蛇不登盤,那便是王將軍?!保?5]著名教育家黎澤濟(jì)先生在其《文史消閑錄三編》中記載:“《易經(jīng)》上說:‘圣人以神道設(shè)教,而天下服矣?!^去封建帝王深明此義,山川河岳,各封神靈,在人謀不臧發(fā)生災(zāi)害時,得以委之于神,說是神靈降禍。黃河是中國為害最頻也最烈的大河。有清一代,設(shè)有河道總督,專司治河防河。此外還寄安瀾堵潰之望于河神。所封黃河河神有四,曰金龍四大王、黃大王、朱大王、栗大王,并于沿河大邑立有河神廟,河督或巡撫履任,必須入廟行禮,以表崇敬。其時民智不開,俗多迷信。狡黠者附會蟲蛇,以之惑眾,至認(rèn)蛇鰍之類為河神?!保?6]

栗毓美被納入國家祀典之后,迅速成為治河官員崇奉的對象。清代東河總督曾國荃在其《河神栗大王祠記》中記載了他在光緒元年(1875年)修建開封栗大王廟的經(jīng)過:“光緒元年夏,國荃履河督任,亟思修建廟宇,以經(jīng)費無出,遷延久之。其明年,開歸陳許道德馨謀于彰衛(wèi)懷道吳潮,稟明河南巡撫李慶翱,議集厥事。慶翱欣然曰:“余撫中州,兩河百縣,奉神以恤民,余之職也?!敝I司道及眾官僚曰:“自古有功德于民社者則祀之,禮也,宜籌費以資之?!庇种I德馨曰:“黃水所經(jīng)號曰神河,汝有管河之責(zé),宜度地興修,以答神貺。德馨于是夙夜維虔,親率候補同知董克紹、薛成琳,遂于相國寺之西擇地一畝,以為基址,鳩工庀材,閏五月二十四日興工,九月初三日告成。共大廟五楹,廟前明廳五楹,左右官廨十間,大門三間,樓閣俱備二門三間,僧房、齋室十?dāng)?shù)間,廟中佛龕、仙仗、錦幔、彩幡悉具,絢以金碧,飾以丹漆,凡費金錢萬三千有奇?!保?]228

光緒二年(1876年)九月,山東巡撫丁寶楨奏請敕加神靈封號:“再本年賈莊大壩新工,南北兩岸堤防疊出奇險,雖系在工文武員弁不分晝夜督率民勇竭力搶廂,然于危急萬分、人力難施之際,尤賴神靈默佑,得以轉(zhuǎn)危為安。即五月十九日,汛水驟長,西北風(fēng)大作,溜勢湍激異常,堤根淘創(chuàng)聲如震雷,埽壩全行走失,員弁勇夫人等已無可立足,危在頃刻,莫可措手,幸蒙栗大王化身灘心,瞬息之間大溜頓緩,風(fēng)亦漸息。各勇夫等同聲祈禱,趁勢加廂埽壩,得以搶護(hù)平穩(wěn)?!挤槔醮笸踅暌詠恚坑龊臃牢<?,無不化身涌現(xiàn),祈求輒應(yīng),靈貺迭彰,洵屬為國為民,功德昭著合無,仰懇天恩敕加封號,以答神庥。”①山東巡撫丁寶楨:《奏為曹州府屬栗大王靈異昭著請敕加封號事》,錄副奏片,光緒二年九月十九日,檔號:03-7073-059。

清人陳夔龍則在其《夢蕉亭雜記》中記載了他在任河南巡撫時的見聞:“余于光緒癸卯秋,抵豫撫任。省中有大王廟四,曰金龍四大王廟、黃大王廟、朱大王廟、栗大王廟。將軍廟一,群祀楊四將軍以次各河神。巡撫蒞新,例應(yīng)虔誠入廟行禮。越日,黃大王到,河員迎人殿座。余初次瞻視,法身長三寸許,遍體著淺金色??崾嚷?wèi)?,尤愛本地高腔。歷三日始去。后巡視南北各要工,金龍四大王、朱大王均到。朱與黃法身相似,金龍四大王,長不及三寸,龍首蛇身,體著黃金色,精光四溢,不可逼視。適在工次,即傳班演戲酬神。在工各員僉謂,金龍四大王不到工次已二年余;此次出見,均各敬異。余回省后,時值鄉(xiāng)試屆期,入闈監(jiān)臨。夜中不寐,偶思河工大王有四,已見其三,不可謂非至幸。獨栗大王尚未見過,不識有一面之緣否。詎至誠竟能感神?翼日,內(nèi)簾值役之老兵桌報,栗大王已在闈中第幾房之窗下,當(dāng)即率同提調(diào)、監(jiān)試兩道,齊集至公堂,派員入內(nèi)簾,用彩盤赍出,安坐堂上,焚香行禮。并用余所乘大轎全副彩仗,啟門棄往大王廟中供祀如禮。初疑何以徑至闈中,詢之老吏,始知大王系嘉慶朝河南即用知縣,曾充鄉(xiāng)試某房同考試官。茲之賁臨,或亦重證文字因緣乎?!保?7]

對于晚清河神信仰盛行的原因,近代以來,多有相關(guān)著作進(jìn)行論述。著名水利專家張含英先生在其《黃河之迷信》一文中言:“神道設(shè)教,歷代沿之。尤于人力不克治理時,神靈能操縱命運之一切。大禹治水,尊之為神,蓋以其工程浩大,多疑神助??茖W(xué)漸明,略窺宇宙之秘密,于是神之勢力亦漸減少。然此就一般有知識者言之,愚夫愚婦,猶深信之。黃水滔天,駭人聽聞。其來也,難以阻止;其過也,房屋丘墟,生命財產(chǎn)盡付東流,其畏懼黃河之心,勝過寧宙之一切,如是則不得不有所信仰,以資寄托。是故大河南北,雖婦孺盡能詳?shù)馈笸酢衩鳎c‘將軍’之靈驗也。在上者亦利用此等心理催眠民眾,往往有奇效。例如有一迷信,即‘大王’出現(xiàn),則不致決口;決口復(fù)出現(xiàn)則必可堵上,實為催眠之良劑。若險象環(huán)生之時,洪水洶涌,勢如山崩,黃漿東流,風(fēng)雨交加,民夫搶護(hù),不能見效。其時心必渙散,多慮及生命財產(chǎn)不能保,親族朋友不相見,其心惴惴,意志衰頹,惟有坐以待斃,痛天由命而已。如有‘大王’出現(xiàn),則為信仰之驅(qū)使,精神奮發(fā),工作增倍,而險可守,實人力勝天,非神力也?!保?4]30

當(dāng)時已有人意識到這種弊端,清人陳康祺在其《郎潛紀(jì)聞》中云:“國家懷柔百神,河神載在祀典,每遇防河濟(jì)運顯靈,經(jīng)歷任河漕兩督奏于常例外頒賜藏香,復(fù)請錫封、賜匾有差。夫御災(zāi)捍患,功德在民,固褒賞所必及也。惟近年河工久停,而漕船北行,沿河挽運、督運諸員神奇其說,幾乎以請封、請匾為常,似非政體??键S大王事跡,見《池北偶談》,其人國初尚在。至朱大王,即河督朱之錫;栗大王,即河督栗毓美。夫會典無異姓封王之例,稱謂亦恐不經(jīng)。況諸臣所據(jù)為顯應(yīng)者尤誕妄無稽乎?按河神助順,必先有水族現(xiàn)形,河漕各督即迎之致祭。其朱色者,眾以謂之錫;栗色者,眾以謂毓美也。安得一深明典禮之儒臣,俾任秩宗,厘正其失。”[18]光緒六年(1880年),時任侍講學(xué)士的張家驤亦奏請厘正栗大王專祠名稱:“本月十二日上諭,河南武陟縣建立河神栗大王專祠。查栗大王為道光年間東河總督、太子太保栗毓美,謚恭勤,其修筑創(chuàng)為以磚易秸石之法,遺澤在民,靈應(yīng)昭著,立祠奉祀,禮所宜然,但臣愚以為不朽者,功德也;不易者,名分也。為當(dāng)代之明神報祀,不嫌其厚,為圣朝之臣子名號。當(dāng)酌其宜。久近時河臣而稱為大王,列諸章奏,見諸諭旨,揆之君前,臣名之義,似乎未能允當(dāng)。禮既有所不協(xié),神即有所不安。邇年建立專祠之案,層見疊出,章奏諭旨于己故官員皆系直書其名,相應(yīng)請旨厘正,仍稱該故河督之名以符體制而妥神靈,至所建專祠或稱故河臣栗恭勤祠,或稱河神栗宮保祠,并請圣裁定奪,飭下河道總督李鶴年更正如是,則名義相符,傳之久遠(yuǎn),信而有徵矣。”①張家驤:《奏請厘正栗大王專祠名稱事》,錄副奏片,光緒六年,檔號:03-7075-015。雖然代表正統(tǒng)儒家思想的文人一再要求對其稱號進(jìn)行改正,但都沒有被采納,從側(cè)面亦可以看出這一時期栗大王信仰之盛行。

三、區(qū)域社會視野下的河神信仰

“如果想要延續(xù)并保持人們對這種崇拜的熱情,就一定要有神話傳說來支持它。于是,被百姓普遍接受的信仰開始起作用,人們相信一個道德高尚、有卓越才干的人死后會成為無所不能、創(chuàng)造各種奇跡的神靈。特別是關(guān)于他生前有非凡才能的故事被幾經(jīng)流傳,更使他的神奇聲名遠(yuǎn)播;于是,他就被轉(zhuǎn)化成了一個神化的英雄——一個監(jiān)督社區(qū)活動、保佑人們的靈驗之神。神化的英靈神通廣大,他得以進(jìn)入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并通過接受他們的供奉和接受他們有關(guān)世俗事務(wù)的祈禱,成為朝拜的對象?!保?]131-132從相關(guān)史料來看,清代沿黃地區(qū)多建有有栗大王廟。開封栗大王廟在祥符縣治東,光緒二年(1876年)建。[19]光緒《清河縣志》記載淮安府清河縣栗大王廟在吳公祠旁,光緒三年(1877年)建,漕運總督文彬有碑記。[20]早期是民間自發(fā)地建廟,“爭立廟于河上”。濟(jì)寧栗恭勤公祠在龍神廟內(nèi)東樓,祀總河栗毓美,道光二十年(1840年),知州徐宗幹同州人立。[21]寧陵縣栗大王廟位于寧陵縣城關(guān)回族鎮(zhèn)回民小學(xué)后院內(nèi),始建于1841年前后。[22]到后來,清廷正式敕封栗毓美為河神,官方與民間建廟更為普遍,但迄今多數(shù)已遭毀壞,尤其塑像更是寥寥無幾。目前除武陟嘉應(yīng)觀保存有蠟像外,尚有扶溝縣三官廟、寧陵栗大王廟、武陟栗大王廟、原陽栗大王廟等。[11]130這些廟現(xiàn)仍有栗大王塑像,并供人們奉祀。

河南商丘市寧陵縣曾于道光二十年(1840年)便建有栗大王廟,這應(yīng)該是栗毓美去世后較早的一座栗大王廟。當(dāng)?shù)赜嘘P(guān)栗大王的傳說很多?!跋鄠?,黃河水來,栗大王跳入水中,水退至腳下。栗往前走,水往后退,直至平安無恙。又傳,栗大王因黃河上漲,先扔鞋子,后殉河而死,以身報國?!霸賯?,有一年仲夏,大雨滂沱,連下數(shù)日,黃河決口,寧陵縣的百姓性命難保,叫苦連天。在這種情況下,不少人面對滔滔黃水,焚香叩拜,祈求栗大王顯靈,解除百姓的水災(zāi)之苦。說也奇怪,正當(dāng)人們祈禱之時,從水中鉆出一條色彩斑斕的小蛇,昂著頭向人們游來,在場的人無不喜出望外,人們認(rèn)為這條小蛇就是栗大王化身。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把這條小蛇從水中撈出,放入盤中,置于桌上,加以供奉。果然不幾日黃河水下落,全縣人民得救。從此以后,每逢降大雨或干旱年份,人們只要見到相仿的小蛇,就把它奉為栗大王加以供奉,周圍的群眾都來燒香磕頭。有些集鎮(zhèn)、農(nóng)村還要唱神戲,并在戲臺前搭一神棚,把栗大王請來受香火,與百姓同樂,祈求他保佑寧陵百姓永遠(yuǎn)不受水患。直到今天,年老人都說,外出乘車坐船,外鄉(xiāng)人都喜歡與寧陵人同行。有寧陵人作伴,栗大王可保佑一路平安,一帆風(fēng)順?!保?3]352歷史上的河神有不少都是治河有功的大臣?!霸诤幽蠈幜甑拿耖g傳說中將功勛卓著的治河專家栗毓美神化為河神是順理成章的事。將他尊為河神,是河南人民對他的最高褒獎,是對他治河功績的最大肯定。”[24]

在栗毓美曾任職的西華縣亦流傳有栗毓美治河保民的傳說。嘉慶十八年(1813年),西華縣突遭洪水侵襲,水勢洶涌,迅逼城垣。時任西華知縣的栗毓美下令固封四門,親自率眾登城防汛。但水陡漲,三日水升齊城,滿城嚎啕,恐慌萬狀。栗毓美觀此情景,焦急萬分,于東門城樓叩拜祈求神靈:“西華城池乃彈丸之地,下官治下,農(nóng)耕于野,商賈于市,連年升平,無越國法人情??v有不規(guī)之處,應(yīng)責(zé)縣令,與百姓無關(guān)。如欲懲罰,吾一人承當(dāng),乞恕眾生,雖死無怨”。祝畢,將烏紗摘下擲于水中,帽在原處旋轉(zhuǎn),雖水流湍急而不去。栗回顧眾人說:“此天意也”。遂縱身入水。水驟落,稍時退盡,遍尋尸體無著,只見其帽中盤臥一鐵青色七寸小蛇,引頸舉首向人示意。眾醒悟,謂栗功德感動于天,成為水神大王,遂供拜。后于東門外建栗大王廟,廟甚雄偉,前有戲樓,正對后殿,每逢祭祀、演戲,蛇輒出現(xiàn),盤臥供桌盤內(nèi),不懼不行,朝拜者甚眾,信奉益篤。之后某年,縣城上空亂云滾翻,遮天蔽日,似有隆隆水聲,旋云過日出,城墻垛口上掛留很多河中雜草,后聞鄰縣皆受水災(zāi),獨西華無恙。皆謂系栗大王神力相佑,洪水過境騰空而去,未遭水息,萬民感德,世代祀之。[25]這種傳說背后有著深刻的內(nèi)涵,神話和傳說都是曲折地反映生活。“傳說中的栗毓美將官帽、靴子、官服投入河中以鎮(zhèn)水患,其實是對他的“拋磚筑壩”技術(shù)的反映;栗毓美以身殉河的情節(jié)其實是對他為治河而以身殉職精神的寫照。這個傳說體現(xiàn)出民間傳說的歷史性、可信性和傳奇性的特征?!保?4]

四、結(jié)語

栗毓美的成神事跡帶有強(qiáng)烈的政治倫理色彩,屬于典型的治河英雄式崇拜?!扒宕拥揽偠饺温氄?33人,被敕封為河神“大王”的僅有兩位河督:朱之錫(朱大王)、栗毓美(栗大王)。栗大王是清代乃至中國歷史上敕封的最后一位河神,可見栗毓美治河貢獻(xiàn)之大,事跡感人之深。栗毓美去世后被封為河神,是對其生前治河功績的最高褒獎。”[26]栗毓美之所以能夠由人成神,與清代中后期黃河水患日益嚴(yán)重有著密切關(guān)系。和栗毓美成神經(jīng)歷極為相似的是順治、康熙年間的河道總督朱之錫,由于治河有功,且死于任上,民間對朱之錫的崇拜極為盛行,私下里稱其為“朱大王”。朱之錫從康熙四年(1665年)去世,到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被敕封為“助順永寧侯”,中間經(jīng)歷了115年。其之所以被敕封,也與兩年前的儀封河決有關(guān)。清代前期,由于國家財力雄厚,再加上統(tǒng)治者對河工的重視,使得這一時期的黃河得到有效治理,河患尚不算嚴(yán)重,對河神的信仰亦不不甚突出。其祭祀亦多以前代所封金龍四大王等河神為主,對河神祀典的控制也較為嚴(yán)格,故即使朱之錫治河有功,其成神經(jīng)歷亦頗為曲折。嘉、道以后,由于國家財政艱難、河政弊端嚴(yán)重等問題,使得黃河治理舉步維艱。官方和民間更多地將其河道安瀾的愿望訴諸于神靈,使得河神信仰相比之前更為盛行。隨著時間的推移,至同治、光緒年間,黃河水患愈發(fā)嚴(yán)重,統(tǒng)治者更顯手足無措。在這種情況下,逐漸出現(xiàn)所謂的神靈“化身”,祭祀水蛇成為沿岸官民應(yīng)對黃河水患的心理緩沖物。栗毓美于道光二十年(1840年)去世,至同治十三年(1874年)正式敕封為“誠孚栗大王”,中間只用了34年,相比之前的河道總督朱之錫,時間上大大縮短。除了有朱之錫成神的先例外,同、光年間日益嚴(yán)重的黃河水患,成為栗毓美迅速由河臣升格為河神的催化劑。由于河患的威脅,使得信仰在民間有著廣泛的社會基礎(chǔ)。民眾在建廟崇祀的同時,亦編造出眾多故事和傳說,力圖通過強(qiáng)調(diào)神靈的“地方性”,拉近神靈與當(dāng)?shù)厣鐣木嚯x,以達(dá)到護(hù)佑和保障一方的目的。這些傳說均源于栗毓美生前治河的地方,反映了栗毓美治河的卓越貢獻(xiàn)和高尚的道德情操,同時也體現(xiàn)了黃河流域廣大人民對他強(qiáng)烈的懷念和崇高的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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