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恬
瑞德打著赤腳,一步一步地行走在河畔。
一想到六哥和自己與媽媽沒有血緣關(guān)系,而他們卻養(yǎng)了自己和六哥六年;當(dāng)看見他們天天起早貪黑地干活,卻不讓自己受一點委屈;當(dāng)聽見他們與地主的對話,地主刀鋒般的話語,深深刺入了他幼小的心靈。
爸爸和媽媽含辛茹苦地養(yǎng)著七個孩子,這個家猶如一輛破舊的馬車,車早已破舊不堪,只能勉強(qiáng)容下九個人,而這九個人中,只有兩個人使出全力去維護(hù),而他卻是塊大石頭,壓著這輛馬車,只會讓車走得更慢,破得更快。
“不行,我不能再像蝕米蟲一樣賴在桑娜媽媽家。”瑞德想著想著,眼睛又彌漫了一片霧水。瑞德用小手揉了揉雙眼,“再見了,桑娜媽媽,再見了,哥哥姐姐們。”瑞德回頭望了望遠(yuǎn)方的房子,作了最后的道別。
烏云已遮了半邊,天像是被墨灑了一般,只剩下一絲白色在殘喘。但是很快,那僅存的白色也被吞噬,天空只剩下一片濃墨在翻滾,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轟隆”一聲,天空大叫了起來,那么洪亮,又那么急促。
瑞德嚇了一跳,本能反應(yīng)地跑了起來,不經(jīng)意間,腳被石頭劃破了道口子,血汩汩地往外流。瑞德原地坐了下來,用小手摸摸傷口,卻被血水染紅了手指,那傷口還沾著幾根小草,瑞德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畫面。
瑞德明顯感到疼痛,他好想哭,但不能哭。瑞德伸出小手,拔幾根小草下來,沒有紗布,瑞德只好把衣服袖子撕了,簡單包扎一下。
瑞德頭一轉(zhuǎn),望見海面上有一條小船,可是小船早已破舊不堪。
瑞德走到岸邊,爬上了小船,熟練地劃著槳。
這時,天下起了大雨。雨點像掉了線的珍珠,直往下掉,不是一顆接一顆,一滴接一滴,而是五六滴雨水融合在一起,變成一串,猛地往下砸。剎那間,整個世界仿佛多了一層白霧,好似仙境。
雨水濺在瑞德身上,綻開了水花。瑞德用雙手捂住雙眼,但他能感覺到船在旋轉(zhuǎn)。
“是瑞德,是瑞德!”桑娜和漁夫冒著大雨,看見了小船,“哦!上帝保佑!”
瑞德醒來時,是在媽媽溫暖的懷抱里……
(指導(dǎo)教師:蔡玉芬)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