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姝洵
暖橙色的陽光滯入云層。法國梧桐在風中搖曳,皚皚瓷磚上滿是落花蕩漾的影子。陽光射過窗欞,葉的光斑縈繞于身邊,春之晨露出了那抹微笑……初春,靜候花開。
蝶·戀花
似有蝴蝶飛過,用眼角追尋時,又不見了蹤影。
有些美只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罷了,但它的美卻成就了永恒。附在綠葉上的丑陋的毛毛蟲,終于到了將夢縈繞在一起、破繭而出的那一天,它伸出那發(fā)亮的、鑲嵌著夢的翅膀,美得不可方物。
而美也是脆弱的,到了一種任人宰割的地步。
我曾與同學小悅到草地上玩鬧,偶然見一只菜粉蝶,小翅輕飛,一副小清新仙女范兒。我輕看蝴蝶,細語:“蝴蝶好美,飛來緩歸?!毙傄草笭栆恍?,轉(zhuǎn)過身。隨后菜粉蝶不見了蹤影。小悅說:“哎呀,我把蝴蝶踩死了!”我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只捕捉到她嘴角的一抹淺笑。這就是蝶的歸宿?我靜默了,美竟如此短暫。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蝶已成夢。
蜂·采花
“采得百花成蜜后,為誰辛苦為誰甜?”
蜂于百花中盤旋,蜜香縈于鼻間,淡淡的,甜甜的。它震動著那并不光鮮的翅膀,留下辛勤忙碌的影子。
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忙碌是它的生活方式,而蜂的宿命是在反抗中離去。
那是在河南的云臺山,我正在溪邊玩耍。我很鬧,每到有溪水的地方,總會脫掉鞋脫掉襪。踩石頭時,無視了石上的蜜蜂,蜜蜂在被我傷害的同時,也刺傷了我,它將尾處的刺扎入我的腳底,至今仍在。
忙碌了一生的蜜蜂,在生命的最后竟是反抗。
蛾·調(diào)花
一生注定,結(jié)局就在撲火的一瞬間。
它肥碩,沒有輕盈的體姿,它卻向往光。光是黑暗中的一星火苗,燃燒出光芒。它追求,它渴望,它一生只為這一道光。當投身火海,天堂變成了地獄,變成了一場空夢。
我不知這種痛苦,但我明白這絲悲涼。
浮生若夢七分醒,空城舊夢三分醉。
陌上已花開,君可緩緩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