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 靜, 劉 英, 趙長山
(東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農(nóng)學(xué)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30)
野慈姑(SagittariatrifoliaLinn.)別稱狹葉慈姑、三腳剪、水芋,多年生水生或沼生草本,為慈姑的變種,與慈姑相比,野慈姑植株較矮,葉片較小、薄。苗期為4~6月,花期為夏秋季,果期為秋季。塊莖或種子繁殖,分布于全國各地。野慈姑為水稻田常見雜草,北方部分水稻種植區(qū),有時發(fā)生較重。吡嘧磺隆為水稻田常用除草劑,可以防除1年生和多年生闊葉雜草與莎草科雜草,如野慈姑,最適宜施藥時期是水稻的苗后早期。
乙酰乳酸合成酶(acetolactate synthase,簡稱ALS)主要存在于高等植物的葉綠體基質(zhì)中,是除草劑吡嘧磺隆的作用靶標(biāo)。ALS活性下降能阻礙支鏈氨基酸、蛋白質(zhì)的合成,影響植物細(xì)胞有絲分裂,同時導(dǎo)致植物組織失綠、黃化,破壞植物正常生長,使植物逐漸死亡[1]。超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簡稱SOD)是植物體內(nèi)的抗氧化酶,在保護(hù)生物膜系統(tǒng)免受活性氧傷害方面能發(fā)揮很重要的作用[1]。目前對這些酶活性在低溫、干旱、病蟲害等不利于植物生長的環(huán)境下發(fā)揮的保護(hù)作用報道很多[2-4],也有試驗表明雜草種群SOD活性能反映雜草對除草劑的抗藥性。通過測定不同種群野慈姑的ALS活性、SOD活性和葉綠素含量,以期為研究吡嘧磺隆對野慈姑生理生化指標(biāo)的影響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jù),在酶水平上初步探究野慈姑不同種群對吡嘧磺隆敏感性的差異。
于2014年春季在黑龍江省5個不同地區(qū)[雞東縣雞林朝鮮族鄉(xiāng)(H1)、鐵力市雙豐鎮(zhèn)衛(wèi)東村(H2)、寶清縣和平村(H3)、五常市志廣鄉(xiāng)范家屯(H4)、雞東縣石河村(H5)]的水稻田采集野慈姑球莖。
供試藥劑為10%吡嘧磺隆可濕性粉劑(日產(chǎn)化學(xué)工業(yè)株式會社)。
試驗儀器主要有VXE380超低溫冰箱(賽默飛世爾公司)、MR23i高速冷凍離心機(jī)(法國Jouan公司)、HWS-28電熱恒溫水浴鍋(上海一恒科學(xué)儀器有限公司)、TU-1901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北京普析通用儀器有限責(zé)任公司)。
采用室外盆栽法,于2015年5月30日從不同地區(qū)采集的野慈姑球莖播于塑料盆中,塑料盆直徑為15 cm,每盆播種8粒球莖,播深3~5 cm,正常水分管理,并于2015年6月4日(野慈姑播種后但即將出土前)用吡嘧磺隆進(jìn)行土壤封閉處理(9個),施藥量分別為15、30、45、60、75、150、300、450、600 g a.i./hm2、,并設(shè)清水對照(CK),共10個處理,每個處理重復(fù)3次。于施藥后7 d采取野慈姑挺水葉葉片為樣本,樣品取回后保存在-80℃的超低溫冰箱中待用。
1.2.1 乙酰乳酸合成酶活性的測定方法 參考隋標(biāo)峰的方法[1]測定乙酰乳酸合成酶活性。
1.2.2 SOD酶活性的測定方法 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測定采用氮藍(lán)四唑(nitro-blue tetrazolium,簡稱NBT)還原法[5],至反應(yīng)結(jié)束后,以不進(jìn)行光照的對照管作空白對照,分別測定其他各管在560 nm處的吸光度,SOD活性單位以抑制NBT光化還原的50%為1個酶活性單位表示。
1.2.3 葉綠素含量的測定方法 采用80%丙酮溶液法[6],將采回的葉片用自來水洗凈擦干后吸去葉表水分,稱0.2 g樣品進(jìn)行葉綠體色素提取。在分光光度計上測定葉綠素在波長為645、663 nm處的吸光度,然后根據(jù)以下公式分別計算葉綠素a、葉綠素b和葉綠素的總量:
葉綠素a濃度:Ca=12.72D663 nm-2.59D645 nm;
葉綠素b濃度:Cb=22.88D645 nm-4.67D663 nm;
葉綠素總濃度:Ct=Ca+Cb=20.29D645 nm+8.05D663 nm;
試驗原始數(shù)據(jù)均錄入Excel軟件后進(jìn)行統(tǒng)計、計算分析。
由圖1可知,在不同地區(qū)采集的野慈姑種群的ALS活性隨著吡嘧磺隆用量的增加整體呈下降趨勢。野慈姑種群H5的ALS活性下降幅度最大,說明吡嘧磺隆對種群H5的抑制作用最大,H2次之,對吡嘧磺隆最不敏感的為種群H1。
在75 g a.i./hm2吡嘧磺隆劑量下,種群H2的ALS酶活性最低,為54.80%,種群H1的ALS活性最高,為 70.35%,說明在此劑量下,種群H2對吡嘧磺隆最為敏感,種群H1對吡嘧磺隆敏感性較低;在 600 g a.i./hm2吡嘧磺隆劑量下,H5的ALS活性最低,為17.63%,種群H1的ALS活性最高,為53.41%,說明在此劑量下,種群H5對吡嘧磺隆最為敏感,而種群H1對吡嘧磺隆最不敏感。
由表1可知,未使用吡嘧磺隆進(jìn)行藥劑處理時,不同野慈姑種群自身SOD活性并不相同。SOD活性較高的是種群H1和H3,其次是種群H2,種群H4和種群H5的SOD活性相對偏低。
表1 吡嘧磺隆對不同野慈姑種群SOD活性的影響
注:同列數(shù)據(jù)后不同大寫、小寫字母分別表示在0.01、0.05水平上差異顯著。
對野慈姑種群進(jìn)行施藥處理,能夠使其體內(nèi)SOD活性發(fā)生變化。吡嘧磺隆施藥量在15~75 g a.i./hm2范圍內(nèi),種群H1體內(nèi)SOD活性與對照無顯著差異;施藥量在150~600 g a.i./hm2時,種群H1體內(nèi)SOD活性與對照差異顯著,體內(nèi)SOD活性有逐漸下降趨勢。吡嘧磺隆施藥量在15~75 g a.i./hm2范圍內(nèi),種群H2與對照差異極顯著,體內(nèi)SOD活性呈波浪式變化。吡嘧磺隆施藥量在15~600 g a.i./hm2時,種群H3與對照未達(dá)到極顯著差異。種群H4在吡嘧磺隆施藥量15~60 g a.i./hm2范圍內(nèi)與對照無顯著差異;在施藥量75~600 g a.i./hm2范圍內(nèi),與對照差異顯著(除 450 g a.i./hm2劑量外)。除吡嘧磺隆施藥量為 15 g a.i./hm2外,其他各處理的種群H5體內(nèi)SOD活性均與對照有極顯著差異。
吡嘧磺隆對野慈姑種群H1、H2體內(nèi)SOD活性影響較小,不同處理SOD活性水平相對較高,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吡嘧磺隆對野慈姑的傷害;吡嘧磺隆對野慈姑種群H5體內(nèi)SOD活性影響較大,減輕吡嘧磺隆對野慈姑傷害的能力較弱;種群H3、H4體內(nèi)SOD活性在吡嘧磺隆施藥量較低時,能減輕對野慈姑的傷害,但在高濃度時,保護(hù)野慈姑的這種能力下降。
隨著吡嘧磺隆用藥量的增加,野慈姑葉片顏色逐漸褪綠黃化,嚴(yán)重時葉片向內(nèi)卷曲、莖顏色褪綠黃化,但不同野慈姑種群的葉片褪綠黃化程度不同。由圖2可知,施藥后7、15、21 d野慈姑體內(nèi)葉綠素含量隨吡嘧磺隆用量的增加整體呈下降趨勢。
施藥后7 d,除種群H4在吡嘧磺隆施藥量為15、30 g a.i./hm2,種群H5在吡嘧磺隆施藥量15 g a.i./hm2時的葉綠素含量高于對照外,其他處理的葉綠素含量均低于對照。與對照葉綠素含量相比,葉綠素含量下降最多的是種群H1,最少的是種群H4。
施藥后15、21 d,隨著施藥量的增加,不同種群的葉綠素含量整體均呈逐下降趨勢。施藥后15 d,與對照葉綠素含量相比,葉綠素含量下降最多的是種群H1,其次是種群H3,最少的是種群H4;施藥后21 d,與對照葉綠素含量相比,葉綠素含量下降最多的是種群H4,其次是種群H2,最少的是種群H1。說明吡嘧磺隆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種群葉片中的葉綠素含量,從而影響植物的光合作用。
ALS活性是鑒定雜草對ALS抑制劑產(chǎn)生抗性的重要生理生化指標(biāo)。崔海蘭在播娘蒿對苯磺隆的抗藥性研究中明確指出,與敏感種群相比,抗藥性種群的ALS對苯磺隆的敏感性下降,且抗藥性生物型的ALS 序列在相對于197位的脯氨酸上發(fā)生了突變[7];Hwang等在研究抗ALS抑制劑的鴨舌草時明確指出,鴨舌草對其不敏感[8]。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在施藥量為15~600 g a.i./hm2范圍內(nèi),不同種群體內(nèi)ALS活性隨著吡嘧磺隆施藥量的增加而下降,下降幅度最大的是種群H5,其體內(nèi)ALS活性從86.04%下降到17.63%;降低幅度最小的是種群H1,其體內(nèi)ALS活性從98.24%降低到53.41%。
隨著吡嘧磺隆施藥量的增加,不同種群SOD活性變化幅度不同,種群H1自身SOD活性偏高,而種群H5自身SOD活性偏低。說明SOD活性的變化不是影響野慈姑產(chǎn)生抗性的主要因素。
施藥后7、15、21 d后,野慈姑體內(nèi)葉綠素含量基本呈下降趨勢,隨著時間的推移,吡嘧磺隆對野慈姑體內(nèi)的葉綠素含量抑制作用加大。
每年都會增加一定數(shù)量的抗藥性雜草,雜草的抗藥性問題應(yīng)得到密切關(guān)注[9-10]。在抗藥性雜草治理方面,應(yīng)多汲取前人的經(jīng)驗,除加強(qiáng)抗藥性雜草的檢測和抗藥性機(jī)制方面外,應(yīng)多注意除草劑的交替、輪換使用,延緩抗藥性雜草的發(fā)生,延長除草劑的使用期限等[11]。充分掌握雜草的生物學(xué)特性,使之與農(nóng)業(yè)耕作措施相結(jié)合,更能從根本上解決抗藥性雜草發(fā)生的問題。
[1]隋標(biāo)峰. 麥田雜草對苯磺隆敏感性差異的生理生化機(jī)制研究[D]. 泰安:山東農(nóng)業(yè)大學(xué),2007.
[2]丁 偉,陶 波,程 茁,等. 甜菜對豆磺隆敏感性與質(zhì)膜過氧化關(guān)系的研究[J]. 東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學(xué)報,2005,36(5):556-560.
[3]吳進(jìn)才,劉井蘭,沈迎春. 等. 農(nóng)藥對不同水稻品種 SOD 活性的影響[J]. 中國農(nóng)業(yè)科學(xué),2002,35(4):451-456.
[4]張沙艷,高成華. 玉米超氧化物岐化酶(SOD)的分離及純化[J]. 沈陽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自然科學(xué)版),2006,24(2):231-233.
[5]張志良,瞿偉菁. 植物生理學(xué)實驗指導(dǎo)[M]. 3版.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268-269.
[6]王學(xué)奎,黃見良. 植物生理生化實驗原理與技術(shù)[M]. 3版.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131-133.
[7]崔海蘭. 播娘蒿(Descurainiasophia)對苯磺隆的抗藥性研究[D]. 北京:中國農(nóng)業(yè)科學(xué)院,2009.
[8]Hwang I T,Lee K H,Park S H,et al. Resistance to acetolactate synthase inhibitors in a biotype ofMonochoriavaginalisdiscovered in Korea[J]. Pesticide Biochemistry and Physiology,2001,71(2):69-76.
[9]左平春,臧曉霞,陳仕紅,等. 稻稗對唑酰草胺的非靶標(biāo)抗藥性和對氰氟草酯的交互抗藥性[J]. 雜草學(xué)報,2016,34(4):28-32.
[10]顏欣茹,楊俊雪,薛 君,等. 抗性和敏感生物型菵草代謝精唑禾草靈的速度差異[J]. 雜草學(xué)報,2017,35(1):15-19.
[11]李平生,魏松紅,紀(jì)明山,等. 野慈姑對ALS抑制劑的交互抗藥性[J]. 農(nóng)藥,2015,54(5):366-3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