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犖 莫蘭 王雅靜
電影《暴裂無聲》的故事發(fā)生在一個內蒙的小鎮(zhèn),這里有煤礦有礦工,有荒野,有羊群和放羊的孩子,也有大快朵頤羊蝎子和涮羊肉的油膩的中年男人。導演忻鈺坤就生長于這樣地方。出生于內蒙古包頭的忻鈺坤家里有親戚從事礦業(yè)相關的行業(yè),對于礦和與礦相關的故事,他從小就耳濡目染。《暴裂無聲》的背景設定在2004年,這是一個對于煤礦有些許了解的人都記憶深刻的年份——開礦熱達到前所未有的狂熱狀態(tài),礦產豐饒的鄂爾多斯一躍成為全國經(jīng)濟強市,無數(shù)人一夜暴富,僅僅五年時間,著名的“鬼城”康巴什新區(qū)在荒漠之上平地而起……然而狂熱背后也有著危機暗流涌動。
內蒙古自治區(qū),簡稱“內蒙”,東西直線距離2400公里,南北跨度1700公里,橫跨東北、華北、西北三大區(qū),土地總面積為118.3萬平方公里,占中國全國總面積的12.3%。對于北京人來說,這里是印象中的“邊遠”地帶。盡管呼和浩特、赤峰、烏蘭察布這些城市離北京很近,但內蒙古地域狹長,部分地區(qū)與蒙古國,俄羅斯接壤,此所謂“邊”。而要說遠,直到今日,內蒙境內仍有很多地方交通不便,高鐵沒有全境普及,雖然很多盟市現(xiàn)在都已設有機場,但是這些機場吞吐量很小,班次也不多,去那里很多時候坐火車還不如開汽車快。
但這里卻離北京最近的“異域”,相對于西藏、新疆等“異域風光”,這里時間成本更為低廉,方便出行,讓被鋼筋混凝土包圍的城市人心馳神往。你可以從北京出發(fā),駕車450公里,到達離北京最近的內蒙草原輝騰格勒;或是到著名的額濟納旗一睹胡楊林的風采;也可以用上27個小時,從北京乘坐K3/K23次國際列車,沿著西伯利亞鐵路一路途經(jīng)集寧、二連、扎門烏德,一路到達“那么靜,那么靜”的烏蘭巴托。
有趣的是,這個印象中本應該遍地套馬糙漢子的“異域”,近年來卻迸發(fā)出北上廣無法存留的文藝氣質——誕生歌唱家和演員早已不足為奇,近來更是電影人頻出。出生于呼和浩特的1982年的導演張大磊指導的電影《八月》,講述了上世紀90年代初期,一個普通少年在經(jīng)濟變革與家庭改變之間懵懂成長的故事,獲得2016年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新導演獎;至今依然生活在家鄉(xiāng)海拉爾的涂們,在電影《老獸》中塑造了一個從鄂爾多斯財富時代一夜暴富淪為破產賦閑的“老混蛋”,將2017年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收入囊中;從忻鈺坤的“心迷宮"到蒙古族導演德格娜指導、涂們主演的電影《告別》,F(xiàn)IRST青年影展已經(jīng)多次把獎杯頒給來自內蒙的電影人,以褒獎他們在這個時代與眾不同的創(chuàng)造力。也許正是因為所謂的“遠”和“邊”,這里的人們有“一個更大的世界”。
“阿拉善”因賀蘭山得名。阿拉善盟位于內蒙古自治區(qū)最西部,地處呼包銀經(jīng)濟帶、隴海蘭新經(jīng)濟帶交匯處,東與巴彥淖爾市、烏海市、鄂爾多斯市相連,南與寧夏回族自治區(qū)毗鄰,西與甘肅省接壤,北與蒙古國交界,總面積約27萬平方公里,占全區(qū)總面積的22.8%。
比起呼和浩特、赤峰這樣的地級市,阿拉善盟的名字對于旁人來說有些陌生,但是阿拉善盟三個旗中的額濟納旗卻因為胡揚林而赫赫有名。額濟納旗境內多為無人居住的沙漠地區(qū),卻生長著大片“沙漠英雄樹”胡楊。在維吾爾語中,胡楊稱為“托克拉克”,意為“最美麗的樹”,之所以稱它為最美麗,因為胡楊具有驚人的抗旱、抵御風沙、耐鹽堿能力,可以在寸草不生的荒漠頑強地生存繁衍,稱為沙漠中一道震撼人心的風景。胡楊生命力頑強,即便死后依然可以屹立數(shù)年不倒,人們稱贊其強大的生命力是“三個一千年”——活著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額濟納胡楊林自然保護區(qū)建立于1992年,占地達39萬畝,每年十月,額濟納胡揚林進入最佳觀賞期,全部變?yōu)榻瘘S色,吸引大批游客慕名前來。額濟納距北京駕車1550公里,目前已有高速通車,也可選擇坐火車或飛機前往。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
——德德瑪《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內蒙古最大的城市不是省會呼和浩特,而是包頭。包頭是內蒙古的制造業(yè)和工業(yè)中心,也是全國重要的基礎工業(yè)基地和全球輕稀土產業(yè)中心,礦產豐富,被譽稱“草原鋼城”、“稀土之都”。包頭是連接華北和西北的重要樞紐,是內蒙古對外開放的重點發(fā)展地區(qū),中國內地鐵路交通樞紐城市之一。
2008半開始“北漂”,我已經(jīng)在北京呆了整十半。北市這座異鄉(xiāng)和老家包頭很接近,我通常給我媽打電話,如果她說她那邊下雨了,第二天北京一般也會下雨。
——忻鈺坤
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
綠綠的草原
這是我的家
奔馳的駿馬
潔白的羊群
還有你姑娘
這是我的家
我愛你 我的家
我的家 我的天堂
——騰格爾《天堂》
鄂爾多斯位于黃河幾字彎河套腹地,地處內蒙古自治區(qū)西南部,西北東三面為黃河環(huán)繞,毗鄰晉陜寧三省區(qū)。作為內蒙古境內重要的經(jīng)濟強市,鄂爾多斯經(jīng)濟增速連續(xù)15年全內蒙古第一,人均GDP一度超越香港,是改革開放30年來的典型地區(qū)之一。電影《老獸》的故事背景就建立于這樣一座“一夜暴富”的城市中——主人公老楊從財富時代的乍富階級變?yōu)槠飘a賦閑的游民,因挪用老婆的手術費被子女綁架,一怒之下將子女告上法庭……鄂爾多斯自然環(huán)境惡劣,卻擁有得天獨厚的資源:阿爾巴斯白山羊絨,稀土65億噸,占全國六分之一的煤炭探明儲量,占全國三分之一的天然氣探明儲量。2004年2后,國內房地產行業(yè)的快速發(fā)展帶動了相關產業(yè),煤炭變或了黑色金子,全國各地的商人都跑到鄂爾多斯搶煤。后來著名的“鬼城”康巴什新區(qū)就是在這樣的經(jīng)濟形勢下建立起來的——總投資50億元,成百上千的高樓、CBD、廣場、公園平地起,從荒漠到都市,鄂爾多斯人用五年建起了一座城。隨后的房地產泡沫和民間借貸崩盤讓這里的暴富神話一夜落入現(xiàn)實。電影《老獸》中老楊的故事也就開始了。
烏蘭索布簡稱烏市,是內蒙12個盟市中離北京最近的一個,距北京駕車360公里,是內蒙古自治區(qū)東進西出的“橋頭堡”,北開南聯(lián)的交匯點,是進入東北、華北、西北三大經(jīng)濟圈的交通樞紐,也是中國通往蒙古國、俄羅靳和東歐的重要國際通道。
我眼里的內蒙已經(jīng)消失了,在日新月異的今天,我再次回到原來的城市,我發(fā)現(xiàn)我不認識它了,街道全變了,甚至連城鎮(zhèn)的名字都被更改了。以前是叫集寧市,現(xiàn)在叫烏蘭察布。
我回去見初中的那些同學,我只是悠悠約約記得他們的名字,回去之后,他們熱情接待我,弄了一桌子菜,但不到十五分鐘就喝高了。觥籌交錯之間,就跟做夢一樣。隱約就覺得忽然一個人說,蕭昱,你還記得我是誰誰誰嗎?我就隱隱約約對這個名字有記憶,但感覺完全不認識他們,就好像我在跟一群陌生人喝酒一樣,也許是因為情感上長期隔離,只不過就是有個理論告訴你,他是你的朋友,社會的教育告訴你應該熱情對他們,其實,對我來說,一點感情也沒有,因為我跟他們已經(jīng)沒關系了,這個城市就跟我沒關系了。所以說,我出生的地方已經(jīng)被埋掉了,消失了,這是好事壞事我也不知道。我們全家都搬走了,小時候我印象中都是吃苦遭罪的事兒,但現(xiàn)在在情感上這個城市已經(jīng)跟我沒有關系了。物是人非,現(xiàn)在物也不是,人也不是?!掙?/p>
提到呼倫貝爾,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以境內呼倫湖和貝爾湖得名,東鄰黑龍江省,西、北與蒙古國、俄羅斯相接壤,是中俄蒙三國的交界地帶,與俄羅斯、蒙古國有1733公里的邊境線。呼倫貝爾市總面積26.2萬平方公里,是全國面積最大的地級市,相當于山東省與江蘇省兩省面積之和,境內的呼倫貝爾草原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
我排了個序,我心目中認為最值錢、最偉大的東西是什么?我認為排在第一位的是我們的自然環(huán)境,而且在逐漸升值。排在第二位的,我認為內蒙古接下來要有大范圍的出口文化。過去我們總強調讓高人來內蒙古,現(xiàn)在要學會把更多內蒙古的文化以產品的形式向外輸出。排在第三位的是與內蒙古緊緊相關的,不受互聯(lián)網(wǎng)、實體經(jīng)濟劇烈影響的,人們永遠會需要的東西。諸如像牛奶、皮革、高質量的乳制品等,以及與此相關、且不可替代的東西。——白巖松
我特別喜歡蒙古民歌,比如《牧歌》、《鴻雁》、《呼倫貝爾大草原》、《諾恩吉雅》、《送親歌》等等。我想用我的聲音描繪草原,表達對家鄉(xiāng)的感恩和祝福,也是對草原音樂的一種展望。——韓磊
在呼和浩特、銀川、烏魯木齊、南寧、拉薩五個少數(shù)民族自治區(qū)省會城市中,呼和浩特距離北京最近,是除天津、石家莊外距離首都北京最近的省會城市。北京到內蒙古的省會呼和浩特,直線距離408公里,駕車總行程里數(shù)480公里,飛機里程444公里,鐵路里程532公里。呼和浩特簡稱呼市,舊稱歸綏,是內蒙古自治區(qū)首府和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地處內蒙古自治區(qū)中部大青山南側,西與包頭市、鄂爾多斯市接壤,東鄰烏蘭察布市,南抵山西省。全市總面積17,224平方公里。地處環(huán)渤海經(jīng)濟圈、西部大開發(fā)、振興東北老工業(yè)基地三大戰(zhàn)略交匯處,是聯(lián)接黃河經(jīng)濟帶、亞歐大陸橋、環(huán)渤海經(jīng)濟區(qū)域的重要橋梁,是中國向蒙古國、俄羅斯開放的重要沿邊開放中心城市,也是東部地區(qū)連接西北、華北的橋頭堡,同時也是中國北方重要的航空樞紐。
赤峰的變化很大,尤其是新城壓,讓我感覺煥然一新,發(fā)展實在太快了。但回到赤峰,我還是比較喜歡老城區(qū),因為對那里很熟悉。赤峰有很多好吃的,比如對夾、羊雜湯、鍋包肉……——王珞丹
赤峰是內蒙古人口最多的城市,位于內蒙古東南部,蒙冀遼三省區(qū)接壤處,是蒙東、遼西、冀北地區(qū)(舊熱河地區(qū))的經(jīng)濟中心和區(qū)域中心城市。
赤峰是中華文化發(fā)源地之一,境內有紅山文化遺址。歷史上在遼西走廊得到開發(fā)之前曾是中原地區(qū)進入東北地區(qū)的唯一通道,自明清以來是關內商旅進出蒙古高原、松遼平原的必經(jīng)之路,燕山以北地區(qū)的商貿重鎮(zhèn),自古便有“金朝陽,銀赤峰,拉不敗的哈達,填不滿的八溝”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