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琛
20世紀末,在進入新千年時,英國廣播公司網(wǎng)上評選千年最偉大思想家風云人物,馬克思位居榜首,身后依次是愛因斯坦、牛頓、達爾文。
2005年,英國廣播公司第四頻道調查3萬聽眾,征詢“古今最偉大哲學家”,馬克思位居第一。同一年,德國第四次評選最偉大人物,馬克思被評為“德國最偉大人物”。路透社報道評選結果時,特別提出“《共產(chǎn)黨宣言》和《資本論》在過去一個多世紀中在全球產(chǎn)生的深刻影響”。
無疑,馬克思思想是人類思想史上的豐碑。
今年是馬克思誕生200周年。兩百年,在歷史長河中,彈指一揮間,但任何談論19世紀以來思想史的人,舉凡哲學、政治經(jīng)濟學、歷史學、法學、社會學,甚至美學和倫理學,無論是贊成或反對,若不表示對馬克思思想的態(tài)度,就像談論中國傳統(tǒng)文化而無視孔夫子和儒家學說的客觀存在一樣,會被認為是無知之舉。
紀念馬克思,了解馬克思,可以有效指導每一代青年人學習、交友、婚戀、擇業(yè)以及做好人生規(guī)劃,也可以系統(tǒng)回顧共產(chǎn)主義的歷史,更有助于全國上下牢記初心和使命,團結一心,為早日實現(xiàn)中國夢而不懈奮斗!
其實,不止90后,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四個自信”,不斷提高馬克思主義素養(yǎng),做馬克思主義的忠實信仰者,不妨從了解真正的馬克思,并成為他的“粉絲”開始。
“說到馬克思,你會聯(lián)想什么?”
“我會想到恩格斯,想到《共產(chǎn)黨宣言》,想到發(fā)表時他們還不滿30周歲,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20多歲了。”
馬克思和恩格斯(中共上海市委黨校內(nèi)的雕像)。
“我想到了上海市委黨校,門口有一座馬克思與恩格斯的雕像,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xiàn)!”
“我想到的是高中時老師教我們?nèi)绾斡涶R克思的生日,‘一巴掌一巴掌打得資本主義嗚嗚哭,這就記住了1818年5月5日。”
面對這個問題,一部分90后這樣回答。還有更多關于馬克思的聯(lián)想——有人覺得馬克思是當今的“潮男”,有人認為馬克思的警句名言激勵著自己奮斗前行,還有人把馬克思稱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是的,馬克思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說熟悉,因為從我們初中開始,這個名字就一直在我們身邊出現(xiàn);但又很陌生,因為很少有人真正了解馬克思本人,以及去理解他的理論。
為了讓馬克思走下神壇,以一個青年人的姿態(tài)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4月中旬,主題為《給90后講講馬克思》的系列網(wǎng)絡音頻課堂由中共上海市委黨校牽頭推出。八位80后教師輪番上陣,從他1818年在德國西南部小鎮(zhèn)呱呱墜地到1883年在倫敦寓所與世長辭,用講述貫穿馬克思一生的19個小故事的形式,幫助現(xiàn)在的年輕人更好地了解這位偉人的人生歷程,以及他的重要思想成果對于現(xiàn)當代中國的意義。
“很多人提起馬克思就會產(chǎn)生很大的隔閡和距離感,認為他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符號,或是課本中一個重要的知識點。實際并不是這樣的,馬克思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故事的男同學。他當年所遇到的問題和生活中發(fā)生的事,與我們今天的年輕人,正好是90后這一代,其實是非常息息相關的?!贝舜位顒又髦v人之一,中共上海市委黨校哲學教研部教授王強在接受《新民周刊》采訪時表示,這次的系列課堂目的就是為馬克思去除標簽化,給大家還原一個真實的馬克思,“馬克思并不只是課本上那個留著大胡子的老人,我們想要展現(xiàn)的是他青春的一面?;蛟S,這才是紀念馬克思200周年誕辰最好的方式?!?/p>
而80后給90后講馬克思,除了讓年輕人在他們熟悉的話語體系中,更好地了解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之外,另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是馬克思創(chuàng)立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時候,跟現(xiàn)在的90后一樣大,而當他把這種理論發(fā)揮成熟時,又到了現(xiàn)在80后的年紀。
“今天關于馬克思主義的教育和宣傳十分教條化,可能只是總結成幾條理論,考試的時候背一背,考完就忘了,這是對馬克思很大的傷害。馬克思的思想和智慧是能夠體現(xiàn)在每個人的生活和工作中的,是能和每個人的生命進行對話的?!蓖鯊娞寡?,他們也想借這次活動探索新的教育方式,用聊天的方式和90后好好聊聊馬克思,而不是一本正經(jīng)的。
在王強看來,讀懂馬克思,不可能太早,但也不能太晚?!安豢赡芴缡且驗槟惚仨氁幸欢ǖ纳铋啔v,才能體會到馬克思當年遇到的艱辛和困難。但如果太晚的話,人就少了那份想要改變的雄心?!蓖鯊娬f,現(xiàn)在的90后能作獨立的選擇,有一定的人生經(jīng)歷,是讀懂馬克思,理解馬克思的最佳階段。
《給90后講講馬克思》的確也做到了,給90后還原了一個可愛又可敬的馬克思形象——他為學業(yè)迷茫過,也為愛情瘋狂過,他曾有過衣食無憂的中產(chǎn)階層生活,也遭受過流亡異國、饑寒交迫、兒女相繼夭折的巨大苦痛。他的一生偉大又平凡,他的刻苦與毅力令人敬仰,他的崇高理想和犧牲精神讓全世界無產(chǎn)者動容,而他個性中的缺點和在家庭生計上的不善經(jīng)營,又不得不讓我們感到遺憾。他的一生是顛沛流離的一生,是奮斗無悔的一生,但也是相當幸運的一生,因為在生命中遇到了對他一生不離不棄的愛人燕妮,也得到了一生肝膽相照的知己恩格斯。他所創(chuàng)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經(jīng)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以及終生致力的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既高瞻遠矚又經(jīng)科學論證、現(xiàn)實檢驗,將永遠指引著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國人民奮勇前行。
這樣形式新穎活潑、內(nèi)容深入淺出的講解,自然也迅速吸引來大批的粉絲聽眾——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僅阿基米德上的收聽次數(shù)就達到了數(shù)十萬人次。
“沒想到90后的群體對馬克思其實還是很感興趣的?!弊鳛橹髦v人中最年輕、也是最接近90后的講師,1988年出生的何瑩告訴記者,他們感興趣的點還都不一樣,
“有個90后就問我,馬克思洗不洗胡子。但不管興趣點是什么,只要他們愿意去了解,我們就有責任去把馬克思的故事講完整,講全面”。
1000個人眼里就有1000個馬克思,每個人得到的收獲也是不一樣的。何瑩說,之所以是給90后講馬克思,“就像習總書記說的那樣,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使命和任務,我們80后是沿著改革開放一路成長起來的。我的老師是60后70后,他們給我講一種馬克思,我接受下來了。今天,我自己從事了這個職業(yè),我就有義務給下一代青年人,也就是90后,去呈現(xiàn)一個他們可能不太熟悉的馬克思。這或許就是我們80后這代人的一個使命。這就好比是一個傳承,當90后接收到一個比較真實而年輕的馬克思之后,日后他們也會以他們那個時代的方式去傳給00后?!?p>
馬克思恩格斯(上海復興公園)。
這樣一代傳一代,馬克思也就真正活在了當下,何瑩表示,“他就永遠是—個青年人了?!?/p>
事實上,不光是90后,在紀念馬克思200周年誕辰的活動中,還有一群更年輕的00后和10后。日前,天平街道黨工委、上海社科院文明辦、南洋模范初級中學聯(lián)合舉辦“天平德育圈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座談會”。與會的紅領巾們代表各自學校做了精彩的演講和合唱演出。
現(xiàn)場,英語老師、南模初中許曉芳校長指出:“馬克思有很多名言,對我來說啟迪最深的就是——外國語是人生斗爭的一門武器。這門武器,還是我們黨和人民爭取民族獨立、國家自由的法寶。99年前,南洋中學的杰出校友顧維鈞在巴黎和會上,用法語控訴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要求收回山東。雖然當時的中國代表團贏得了同情但并沒有收回在山東的主權,后來就爆發(fā)了五四運動。五四運動,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成立做好了思想上和組織上的準備。其中,思想上的準備就是以上海、北京為基地的馬克思主義的傳播。中國共產(chǎn)黨人一貫強調,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原理和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如今,我們擁有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習總書記的著作已被翻譯成世界各主要文字,受到了世界各國人民的廣泛擁護?!?/p>
天平街道黨工委書記高路則對紅領巾們提出了自己的期望:“少年強中國就強,相信你們在今后的學習生涯中,還會接受更多的馬克思主義教育。天平社區(qū)是一塊具有濃厚紅色基因的熱土。很多革命戰(zhàn)爭年代的杰出共產(chǎn)黨人,他們當然是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和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他們曾經(jīng)生活或者工作在天平社區(qū)。隨著黨的十九大的勝利召開,我們需要更加精確地學習、深入地掌握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這是我們事業(yè)成敗的基礎,也是我們?nèi)w共產(chǎn)黨員、共青團員和少先隊員精神上的鈣?!?h3>一個了不起的馬克思
兩年前,一首《馬克思是個九零后》火了,也帶火了歌詞的作者——畢業(yè)于北京大學的90后卓絲娜。出于工作的原因,卓絲娜通過電視節(jié)目對馬克思重新進行了一番了解,從而創(chuàng)作了這首Rap。
“人們對馬克思存在一種條件反射似的抗拒,這本身就是武斷和缺乏思考的。這樣對馬克思本人也是不公平的?!痹诮邮苊襟w采訪時,卓絲娜這樣表示,“就我現(xiàn)在的了解,我并不覺得馬克思在經(jīng)濟、哲學上的每一個觀點都正確,都適用于今天的現(xiàn)實,但是他提出來的方法論和規(guī)律,在今天依然可以解釋一些問題。我覺得他本人應該會是一個我喜歡的人,而且每一個理想主義的青年其實都會覺得他很厲害?!?/p>
“共產(chǎn)主義甜如蜜”是卓絲娜最喜歡的一句歌詞,因為它既復古,又燃!在她看來,共產(chǎn)主義,既是物質自由,又是精神自由。
卓絲娜說,如果這首歌能讓大家換個角度、換個心情,愿意開始逐漸了解馬克思的想法,就是一件好事情。
馬克思,筆桿上的戰(zhàn)士,《資本論》震動世界。漫畫/崔泓
其實,從2007年進入大學校園學習馬哲專業(yè),到2017年進入中共上海市委黨校哲學教研部工作,這十年也是何瑩從被動學習馬克思,到真正愛上馬克思的十年。
“當初選擇這個專業(yè)特別‘功利,因為聽說凡是讀這個專業(yè),60%以上都能保研?!焙维撎寡?,但學著學著,她發(fā)現(xiàn)馬克思是一個很豐富立體的人。
在那個時代,馬克思很新潮,他會玩當時所流行的東西。例如,大學時期流行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年輕人喜歡在一些喝酒吟詩,騎馬下棋,這些馬克思都很擅長,就像今天的90后喜歡看抖音,看嗶哩嗶哩都是一樣的。
“所以,說馬克思是個90后一點都沒錯。沒準,以后00后還認為馬克思是00后?!钡维撘脖硎荆R克思在玩這些的時候,他都是帶著問題的,“他會思考這些東西流行的背后反映的是什么現(xiàn)象和思想。”
大一大二期間,何瑩學的是哲學通類課程,并沒有專門學習馬哲。到了大三的時候,她上了一門叫“馬克思經(jīng)典原著選讀”的課。“之前只是聽老師給我們講馬克思,看的著作也都是二手的,別人筆下的馬克思。但這個課要求我們?nèi)プx馬克思的原著,我便開始認真地讀他的原文。在讀了《1844年經(jīng)濟學哲學手稿》后,我發(fā)現(xiàn)馬克思的文筆非常好,他寫散文和詩歌都很震撼,然后又用這種文體來寫他的哲學思想?!焙维撜f,她先被其文體吸引,再被其思想吸引,“從讀他的著作開始,我就堅定信念一定要讀馬哲?!?/p>
十年來,馬克思感動何瑩的地方很多,“因為他這個人就很了不起”。而最近一次被馬克思感動,是何瑩在準備“馬克思大學時期”這一講的過程中,她讀了各種傳記里寫馬克思大學時期的這一部分。
“他轉學到了柏林大學之后,當時學校里都在學習黑格爾。如果你不學習黑格爾,不成為他的弟子,好像你這個人就是不像樣,不能進入主流思想。馬克思為了融入新的大學,也開始讀。但黑格爾的著作真的是非常難讀,我們之前經(jīng)常開玩笑,如果一個人失眠的話,那就去讀讀黑格爾邏輯學,保證給你治好了。但馬克思卻把黑格爾所有的著作都讀完了,甚至還把黑格爾弟子的,以及關于整個德國哲學發(fā)展的都讀了?!焙维撜f,這說明馬克思的求知欲是非常旺盛的,他讀書的時候總給自己設置一些障礙,提一些問題。他就這樣開始了解黑格爾,發(fā)現(xiàn)了黑格爾的魅力,也成為了黑格爾的弟子,“但我最最佩服馬克思的一點是,他能夠去超越自己的老師,在某種程度上合理批判他的老師。這點其實是非常不容易的。做學問的人都知道,我們有時候學到一個知識之后,很大程度上就變成了去復述這個知識,或者換個角度再闡發(fā)一遍,很難去超越,去發(fā)現(xiàn)所學到的知識的問題?!?/p>
在何瑩看來,這點就是馬克思很了不起的地方,也是他最后能有自己的思想,并且把自己的理論和自己所關心的無產(chǎn)階級群體結合在一起的重要原因?!斑@一點也是很打動我,讓我覺得我們在學習的時候,即不能拘泥于老師交給你的或書本里的東西,要走出所謂的權威和專家,馬克思讓我覺得學習也是一種樂趣,一件有意義的事情?!?/p>
現(xiàn)在,每當剛踏入職場的90后妹妹遇到困惑,感到迷茫,來向何瑩這個姐姐傾訴時,何瑩就會建議她多去讀讀馬克思,或許能從中產(chǎn)生不一樣的感悟。因為馬克思也曾面臨過工作與專業(yè)不對口,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與理想大相徑庭,但他最終完成了從理論到現(xiàn)實,再上升到理論的思想轉型。他人生的每次轉型都能映射到今天我們這個時代幾乎每個人的身上。
在何瑩眼中,馬克思和90后的距離并不遠,因為他們都存在被人們符號化的刻板印象。
“這次給90后講講馬克思的活動,其實也是為了給90后去符號,去標簽。我們經(jīng)常說90后不關注現(xiàn)實,對現(xiàn)實問題缺乏主流意識點,其實不是這樣的。90后在面對社會問題時,是有自己的視角的,我們把馬克思呈現(xiàn)給他們,希望他們找到共鳴,找到他們與這個社會對話的方式,并找到他們這代人在社會發(fā)展的洪流中應該扮演的角色?!焙维摫硎荆蠖鄶?shù)90后的年紀也該到這個階段了。
此外,馬克思的思想和無產(chǎn)階級革命性,也是非常感動何瑩的地方。馬克思出生的階級是很高的,原本他可以過上至少小康的生活。但他不僅關心無產(chǎn)階級群體,還真正站到他們中間,為他們發(fā)聲。換作是今天我們關注一些弱勢群體,采取的方式大多做慈善。而當幫助別人這件事,會威脅到自己的生活,甚至生命時,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考慮考慮,但馬克思完全沒有考慮,即便生活顛沛流離,他的祖國不斷驅逐他,他在歐洲沒有國籍,也沒有國家能讓他駐足,還是義無反顧與無產(chǎn)階級站在一起。
“這是馬克思了不起和偉大的地方?!焙维撜f。
無論在高中,還是在大學,相信大家都學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個命題,也知道“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這個說法,但最早拿馬克思的理論應用于中國的正是馬克思本人。
流亡倫敦的生活讓馬克思焦頭爛額,一段時間里,為了生計,他當上了美國《紐約每日論壇報》的通訊員。在他為這張報紙撰寫的三百多篇文章中,從1853年開始,有十余篇是直接討論中國問題的。數(shù)量雖然不是很多,意義卻都很重大。
19世紀40年代,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殖民擴張進入一個新階段,中國作為最后一塊巨大的世界市場的組成部分,成為西方列強爭奪的重點。而馬克思恩格斯要為無產(chǎn)階級制定革命理論,不僅需要了解歐洲社會的歷史和現(xiàn)狀,也需要了解東方社會的情況,不僅要研究資本主義國內(nèi)的矛盾和危機,也需要研究其國際矛盾和危機。
在這些文章中,馬克思對中國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對中國與世界的關系,對人類共同的命運,都作出了令人信服的評述。
德國特里爾,2018年5月5日是馬克思誕辰兩百年,特里爾的旅游咨詢點出現(xiàn)了各式各樣的趣味馬克思紀念品。
在談到近代中國緣何“落伍”時,馬克思認為,直接原因是英國等西方列強的入侵,但從根本上說,是因為中國沒有跟上時代潮流。16世紀以后,西方已經(jīng)從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轉變?yōu)楣I(yè)經(jīng)濟,中國社會則由于閉關自守而停滯不前。到19世紀初,雖然還是貿(mào)易大國,但中國的經(jīng)濟結構依然很落后。按照馬克思的理解:“這種自然經(jīng)濟抵觸新的工業(yè)經(jīng)濟,始終是東方專制制度的牢固基礎,它們使人的頭腦局限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成為迷信的馴服工具,成為傳統(tǒng)規(guī)則的奴隸,表現(xiàn)不出任何偉大的作為和歷史首創(chuàng)精神。”
與這樣的經(jīng)濟相一致的,還有在政治和精神文化方面的問題,馬克思對此提出了嚴厲的批評,中國這個東方古國已經(jīng)成為腐朽的、半文明的國家,統(tǒng)治者必然喪失統(tǒng)治權,而其人民也似乎必然要被西方的鴉片所麻醉,然后才能“從世代相傳的愚昧狀態(tài)中被喚醒”。
馬克思認為,未來中國隨著引進西方的先進生產(chǎn)力,新的工業(yè)文明將建立起來。他預見到,隨著中國的發(fā)展,貧富兩極分化現(xiàn)象將出現(xiàn),人們將要求重新分配財產(chǎn),甚至要求消滅私有制。因此,“中國社會主義”將出現(xiàn),而且不同于“歐洲社會主義”。
這是距今一百五六十年前。馬克思最好的朋友恩格斯將他的這一思想作了一個極其精彩的表述:“隨著中國革命的深入,過不了多少年,我們就會親眼看到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國的垂死掙扎,看到整個亞洲新世紀的曙光?!笨梢?,馬克思期望中國革命和建設能夠促成世界性的資本主義文明的崩潰和社會主義新文明的誕生。
而毛澤東筆下的《實踐論》和《矛盾論》,則是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經(jīng)典的例子。王強對電影《建軍大業(yè)》中,陳獨秀和毛澤東在中共五大上吵架的那一幕大呼過癮。“影片中,陳獨秀拍桌子大罵毛澤東膽敢篡改馬克思主義,因為毛澤東當時主張到農(nóng)村去,團結農(nóng)民。”王強說,這就是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實際相結合,讓馬克思思想在中國社會實踐和改革中發(fā)揮作用?!?/p>
如今,習近平總書記又提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何瑩看來,這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傲暱倳浭欠浅I朴谖ㄎ镛q證法的。我們以前說,既要金山銀山,也要綠水青山,這屬于兩手抓。但習總書記說,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生態(tài)建設就是經(jīng)濟建設,這里其實就用了馬克思的辯證法?!焙维撊滩蛔∫獮榱暱倳淈c贊,因為這樣一個看問題的轉換是非常精彩的。
的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這條道路是非常獨特的,從來都不是照抄照搬。王強希望,今后每當人們遇到問題的時候,都能靈活應用馬克思的思想,“真正的馬克主義者從來不是一個理論家和思想家,而應該是共產(chǎn)黨人,帶領著大家去改變社會,使得中國社會向前發(fā)展。這才是馬克思主義的生命力和影響力所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