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農(nóng)
魯迅1934年4月19日在致木刻家陳煙橋的信中說:“我曾經(jīng)看過MK社的展覽會,新近又見了無名木刻社的《木刻集》(那上面有我的序,不過給我看的畫,和現(xiàn)在所印者不同),覺得有一種共通的毛病,就是并非有了木刻,所以來開會,出書,倒是因為要開會,出書,所以大家趕緊來刻木刻,所以草率、幼稚的作品,也難免都拿來充數(shù)。”
這種共通的毛病不僅見于當年的木刻界,似乎也頗流行于當今的學術界,不是有了像樣的研究成果才來開會,出書,倒是因為要開會,出書,所以大家才趕緊來撰寫或炮制論文。
那么為什么要急急如律令地來開會出書呢?據(jù)說原因之一是拿了上面撥給的經(jīng)費,不開點會,不出點書,不便交代,好像沒有做事似的。原因之二是有些學者喜歡開會,于是大力推動有關會議,然后就拖著拉桿箱到處跑,不辭勞累地奔波于海內(nèi)海外,有如過去的所謂“行腳僧”,云游四海。
于是就會多,書多,于是草率、幼稚的作品也就相應地多,而謂之“學術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