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和
問:要問師范院校,最多的是什么?
答:當然是好看的小姐姐啦!
作為文科生的我,在填報高考志愿時,一邊結合母上的期望,一邊給自己定下了幾條標準:第一,專業(yè)要偏文科,最好不用讀高數(shù);第二,學校要在廣東省省內(nèi),離家近一點;第三,好看的小姐姐要多,閑暇時可以沖著顏值舔舔舔。
綜上所述,我毅然決然地報了華南師范大學文學院的漢語言文學專業(yè)。收到錄取通知書后,母上點點頭,表示很欣慰,而我懷著對好看小姐姐的憧憬,也點點頭,表示欣慰+1。
還記得高考結束后的那一個暑假,不少親戚來我家串門,一打聽我報的這個專業(yè),無一不是拍大腿贊嘆道:“將來當老師的?這專業(yè)好??!而且肯定是個輕松的專業(yè),平時看看小說散文,吟誦吟誦詩歌,寫寫文章,生活肯定很悠閑自在!”
來到大學后,我才深深感受到這種想法是多么天真幼稚,無數(shù)次想無語凝噎:“叔叔阿姨,你們怕不是對‘輕松這兩個字有什么誤解?”
任何專業(yè)都是理論知識和實踐活動并重,漢語言文學當然也一樣。有枯燥類的《文學理論》《文學寫作教程》《文獻學》等課程,也有《編劇學》《電影與文學》這種較為生動活潑的課程。作業(yè)有幾百字的隨筆,也有動輒數(shù)萬字的小說、劇本創(chuàng)作,更有老師隨心所欲地一聲命令:“作業(yè)是畫個自畫像,下周交上來”。而不擅長畫畫的我,只能一邊懷疑自己讀的是美術專業(yè),一邊拿著鉛筆在紙上為非作歹地亂畫一氣。最終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得來老師一個“畫得很像火柴人嘛”的評語。
有人說,大學是為了讓我們在更廣闊的環(huán)境中,遇見五湖四海的人,而在和優(yōu)秀的人的相處過程中,自身也會耳濡目染地學著優(yōu)秀。
文學院的學生,骨子里多多少少有些文人風范,又正值青年時期,總是偏好追求個性化發(fā)展。有人喜歡柔美的詩詞,有人喜歡文藝清新的散文,也有人青睞于羅曼蒂克的小說。俗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在書海里泡久了,即使是咸魚如我,也能在圖書館的自習室里,在我小聲念叨著“平平仄仄平平仄”的時候,引來身側同學敬佩的目光:“同學,你是文學院的吧?”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復過后,還要補上一句:“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十有八九是文學院的,你們文學院的學生,都有股說不出來的書卷味道?!?/p>
我合上面前厚厚的《古代漢語》,謙虛道:“不敢當,我身上只有一股咸魚味?!?/p>
回到宿舍,舍友正站在陽臺,抬頭望月。
在我從她身旁飄過的時候,突然幽幽一聲嘆息:“此情此景,讓我不禁想吟上那一句千古名詩,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啊!”
我面無表情地停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不能吟首別的詩?不要背我五歲的時候就會背的《靜夜思》好不好?”
不過想家了,倒是真的。
這時候,隱隱約約的吉他和弦聲不知從哪個宿舍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地彈著周杰倫的《等你下課》。雖然能聽出彈奏者估計還不太熟練,但靜謐的夜晚里,這樂聲里夾雜的真情實感仍把我們深深感動。
舍友A說:“我有點想我媽做的酸甜排骨了?!?/p>
舍友B說:“想重讀一次高三,那種充實感,雖然當年的我深惡痛絕,但是現(xiàn)在我竟然有點懷念?!?/p>
我還沒來得及附和一聲,舍友C推門從外面走進來:“你們怎么還有空在這里傷春悲秋?期末啦,要考試啦,未來的人民教師們,快去復習啊!”
被期末考支配的我們,如鳥獸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回書桌前,翻開書。
俗話說得好:只要大學選得好,年年期末勝高考。曾經(jīng)的我也以為大學是天堂,可以徹底丟開課本和知識,后來才發(fā)現(xiàn),活到老、學到老,才是打開人生的正確方式啊,這種態(tài)度和精神,更是一名教師應當具備的,永遠保持著探索精神,保持著一顆對知識的好奇心,并在朝夕相處中,潛移默化地把這種態(tài)度教給學生。
繼續(xù)默念“仄仄平平仄仄平”的我,猛然驚覺,回過頭去問舍友:“我們校訓的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呀?”
舍友從書堆里抬頭,扶了扶眼鏡框:“為人師表?!备剿鸵粋€鄙視的表情,“作為一名未來的人民教師,你竟然連這句話都忘記了?”
沒有忘,我把“為人師表”的精神,牢牢記在了心里。
我們都在這里,懷著夸父逐日的精神,如青石板下的萌芽,朝著日色,努力生長。
編輯/苗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