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鳳
深夜,車從酒店駛出,路口不遠的拐彎處,幾個交警揮舞著指揮棒示意我停車。
我早知道,年前的這段時間,這個路口經(jīng)常查酒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穩(wěn)穩(wěn)地將車子靠邊停下,搖下車窗玻璃。一個高個子交警穿著反光背心走過來,向我敬了個禮。他盯著車里的我,拿出了酒精含量探測儀,讓我對著吹氣。我用力吹,一下,兩下,三下……一直吹了五下。儀器靜悄悄的,只紅綠燈一閃一閃。
交警看看儀器,皺皺眉頭,對著身后喊:“小張,拿一個新的來,這個壞了?!?/p>
交警將新儀器伸到我面前,我又賣力地吹一下,兩下,三下……儀器靜悄悄的,只紅綠燈一閃一閃。
交警看看我,又疑惑地看看儀器。
“我可以走了嗎?”我有事想走。
交警看看我,不置可否。他攔下我后面的一輛車子,將儀器往司機面前伸去。不一會兒,我便聽到后面?zhèn)鱽砑贝俚膱缶暋?/p>
“好家伙,82啊!醉駕,下來!”
車上踉蹌著下來一個人,嘴里連連狡辯:“我沒醉,就喝了一瓶啤酒。”
交警又走到我身邊,看一眼我,再看一眼儀器。
我默默地與交警對視。
良久,交警對我擺擺手:“你走吧。”
我剛啟動車子,就聽見交警低聲但清晰地自言自語:“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儀器也沒有壞,怎么就不是醉駕呢?真是見鬼了。”
聞言,我難堪地偷瞟了一眼后座,同學聚會上遇見的班花老同學,正笑盈盈地看著我。
我的心又一陣亂跳,臉又一陣滾燙……
(摘自《羊城晚報》 圖/傅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