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宇
開學第一天,大家好像都不太適應,發(fā)言時忘了舉手,下課時忘上廁所。我文具盒忘帶了,只能跟香香果借支鉛筆,跟劉堅強借塊橡皮。
“謝天謝地,我沒忘記把自己帶到學校?!蔽抑刂氐嘏牧讼骂^,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胡小涂的哥哥胡大涂了。
其他同學也好不到哪兒去。
胡小涂從廁所跑回來,竟然進錯了班級,一頭沖進了一年級(1)班,搞得“小豆包們”一陣騷亂。他忘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年級(1)班了。
金剛下課到操場上踢球,結果把衣服弄丟了。
“踢球也不用衣服啊。”胡小涂沒搞明白為什么丟的是衣服。
“糊涂透頂!就因為不用衣服,所以才脫下來,結果就丟了!”金剛嘶嘶地吸著氣,牙疼似的,“那可是名牌!”
我們都好心地幫金剛找衣服,操場上的每個角落都沒放過,最后發(fā)現(xiàn)衣服在樹上。原來,金剛怕有人偷走他的“名牌”,特意把衣服拋到了高高的樹枝上。
“我怎么就忘了呢!”金剛一拍大頭。
不過,要緊的是,衣服怎么拿下來呢?
“你是怎么掛上去的呀?”胡小涂好奇地問。
“你可真笨!扔上去的唄!”金剛一定很后悔當時沒考慮后果。
好在,教導主任像救火車一樣開過來,了解情況后搬來一架梯子,才把金剛的衣服“救”下來。
如果每個人都丟三落四,我倒很希望王天天忘記的,是告狀??晌业南M]實現(xiàn),王天天忙著跑甜老師辦公室,左一趟右一趟,馬不停蹄??赡芫褪且驗榕艿拇螖?shù)太多了,結果他兜里的錢包跑丟了。
“里面有多少錢?”甜老師問。
“記不清了,也許是100塊?也許200塊?”這回換成王天天牙疼了,而且快哭出來了。
“你都去過哪里?”甜老師再問。
“老師的辦公室!”我們異口同聲地替王天天回答。
就這樣,從教室到甜老師辦公室,每個人都走了不下10遍,也沒找到錢包的影子。
上課了,王天天委屈地坐在座位上,抽抽搭搭地從書桌里拿出語文書,突然驚呼一聲:“呀!我的錢包!”
原來,錢包一直好端端地躺在他的書桌里。他打開錢包,里面并沒有100塊錢,也沒有200塊錢,只有一枚五毛錢的硬幣。
“呵呵,我想起來了……原來有100塊錢的……被我花了……”王天天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放學時,我們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F(xiàn)在不用擔心有人丟東西了。
我把新發(fā)的課本和作業(yè)本裝進書包,背上,走出教室。
書包真沉啊!我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頭牛。
回到家,媽媽說,家長的微信群里胡小涂和劉堅強的媽媽,都說書少了好幾本,作業(yè)本也少了。
是誰多拿了呢?看來,丟三落四的“病”并沒有因放學而被治愈。
媽媽打開我的書包,把新書和新作業(yè)本從里面拿出來。她突然驚叫道:“怎么數(shù)學、語文、英語都多出一本?還多出一套作業(yè)本!”
?。∠肫饋砹?!胡小涂收到課本時非要和我比較誰的更新,結果他的書就留在了我的課桌上。至于劉堅強的作業(yè)本是怎么跑到我這兒的,實在想不起來了。
甜老師在微信群里說,今天是糊涂日,過了今天就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