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彥鵬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兩位滿頭銀發(fā)的老人，在座無虛席的籃球館內(nèi)，面對數(shù)萬聽眾，一邊喝著可樂、嚼著巧克力，一邊回答有關(guān)投資的各種問題。臺上妙語連珠，臺下笑聲不斷。

這是每年伯克希爾·哈撒韋股東大會的現(xiàn)場。每年，投資者僅有兩次機會能夠看到或聽到“股神”巴菲特對下一波投資機會和股市行情的看法：一次是在他為伯克希爾·哈撒韋股東所撰寫的“致股東信”中，另一次就是在公司股東大會上發(fā)表的演說。在春夏之交的5月，巴菲特股東大會已然成為全球投資者的“朝圣之旅”。

芒格：不表現(xiàn)

半個世紀以來，查理·芒格一直是坐在股神巴菲特身邊的那位“沉默的伙伴”。

表演通常是這樣進行的：巴非特先回答問題，時間長短由他決定。最后，他會轉(zhuǎn)向他的長期伙伴查理·芒格，問道：“查理，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么？”芒格一動不動地端坐在那里，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被雕刻進了總統(tǒng)山，他往往回答得簡單而直率：“沒什么要補充的。”

偶爾，芒格基于自身豐富的閱歷和經(jīng)驗，也會想到一些觀點然后說上一小段。每一次芒格開口，那些觀點在他看來都是非常重要、必須傳達給聽眾的，比如說，和人打交道時一定要遵循道德準則，直面現(xiàn)實，善于從別人的錯誤中學習經(jīng)驗等等。他總是帶著熱忱的使命感向人們傳播這些道義。“爸爸非常明白他所代表的社會價值觀在商業(yè)社會并不是那么普遍?！泵⒏竦拇笈畠赫f。

芒格沒有巴菲特那么富有，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他用另一種方式經(jīng)營著自己的生活。他不像巴菲特那樣愛表現(xiàn)自己，雖然他完全可以表現(xiàn)得非常有趣。得益于這兩種特質(zhì)，芒格一家能夠長期享受億萬富翁的生活卻不為聲名所累。

巴菲特：不讓步

查理·芒格，1924年1月1日出生在內(nèi)布拉斯加州的奧馬哈。查理6歲的時候，全世界都陷入了大蕭條，直到他高中畢業(yè)才結(jié)束。1929年的10月至11月中，股票總市值跌逾40%，賬面上至少損失了300億美元。對于150萬名涉足股市的美國人而言，這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很多人都是用借來的錢炒股。一名投資者看到她的經(jīng)紀人開出的保證金賬戶清單時痛哭道：“我怎么會損失10萬美元呢？我可從來沒有過10萬美元呀！”

1929年10月29日那個“黑色星期五”之后，市場反彈過幾次，不過最終還是一路跌了下去。雪上加霜的是，一系列的自然災害——洪水、干旱、瘟疫和沙塵暴又襲擊了美國。4000多萬美國人陷入了一貧如洗的境地。

雖然芒格并沒有意識到這些，但1929年在奧馬哈發(fā)生的另外一些事情影響了他一生的命運。沃倫·巴菲特如此這般描述了這個故事：

我對于1929年相當有好感，因為那是我生命開始的年份。我爸爸當時是一名股票經(jīng)紀，股市崩潰后，他不敢給任何人打電話，因為所有人都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所以每天下午他都待在家里，而那時也沒有電視，然后……1929年11月30日左右，媽媽就懷上了我，因此我永遠都對那次崩盤心存感激。

9個月后的1930年8月30日，沃倫·巴菲特出生了，比預產(chǎn)期早了5周。

世道艱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在奧馬哈情況較好的那些社區(qū)里，每天都有很多流浪漢敲響后門，要求為他們打掃車道或者干些雜活以換取一個三明治?！?0世紀30年代的人們窮到什么地步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泵⒏裾f，“有一年夏天，全家人竭盡全力才幫我找到一份時薪40美分的暑期工。整個大蕭條期間在咖啡館你只要花上25美分就能大吃一頓，包括各種肉制品和甜品。”

不過，據(jù)芒格說，在這一時期他學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幾堂課：“對于如何以良好的行為來應(yīng)對重大壓力，家里人樹立了良好的榜樣。爺爺一定經(jīng)受了巨大的壓力去解決家庭財政難問題，不過他還是挺了過來?！?/p>

而巴菲特第一次掙得的幾美分來自銷售口香糖。從他第一次賣糖的那刻開始——6歲之后——他表現(xiàn)出對顧客毫不讓步的態(tài)度，這大大反映了他后期的風格。

我有一個小小的綠色盤子，里面被分成了5個部分。我很肯定我的伊迪絲姨媽給了我這個東西。這個東西能分裝5個牌子的口香糖，黃箭、荷蘭薄荷、綠箭等等。我從我的祖父那里買上幾包，然后逐門逐戶地向鄰居推銷這些東西。我過去經(jīng)常在晚上做這件事。

我記得有一位名叫弗吉尼婭·麥考布里的女士說，“我要買一片黃箭?！蔽艺f，“我們不拆著賣?！币晃业囊馑际俏矣凶约旱脑瓌t。直至今日，我依然記得麥考布里夫人說她想要一片。不行，只能一包五片一起賣。五片5美分，而她想在我這里花1美分。

做成一筆買賣是很誘人的事，但是還不足以誘使巴菲特改變心意。如果他賣一片給麥考布里夫人，那他就得把剩下的四片賣給其他人，在他心目中一片口香糖不值得這么做或冒這個險。每賣一整包，他能賺2美分。他拿著這些錢，沉甸甸的，實實在在的。它們就是滾動的資金雪球的最初幾片雪花。

巴菲特把掙來的硬幣自豪地塞進掛在腰帶上的、一個棒球場形狀的鍍鎳零錢找換器。當巴菲特售賣《星期六晚間郵報》和《自由》雜志的時候，他也帶著這個東西。零錢找換器讓巴菲特覺得自己很職業(yè)，它代表著買賣過程中巴菲特最喜歡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收藏。

芒格：不盲從

巴菲特曾這樣形容查理·芒格帶給他的助益： “查理拓展了我的視野，讓我以非同尋常的速度從猩猩進化到人類，沒有查理，我會比現(xiàn)在貧窮得多?！?/p>

幾十年來，巴菲特從來沒有見過查理企圖占任何人的便宜，也沒有見過他把任何不屬于自己的功績記在名下，“他總是有意識地讓我和其他人在交易中受益更多，投資失敗時他所承擔的總是比應(yīng)該的份額要多，而成功時刻愿意接受的回報又比應(yīng)得的要少。內(nèi)心深處他是一個十分慷慨大方的人，從來不讓自尊干擾理智的思考。和大多數(shù)渴望得到世界認可的人不一樣，查理根據(jù)他內(nèi)心的分數(shù)表對自己進行判斷，而他的評判標準是非常嚴格的?！?/p>

在生意問題上，巴菲特和查理多數(shù)時候總是意見一致，不過對于社會問題，他們的看法卻不盡相同。雖然他們都是堅持己見的人，但在漫漫友誼路上卻從來沒有因此而爭吵，也沒有去找出讓他們意見相左的根源所在。“人們很難想象查理身穿救世軍制服站在街角行善的樣子，因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就我所知他已經(jīng)接受了‘可恨的是罪行而非罪人這樣的慈善信條?！卑头铺卣f。

說到罪行，查理甚至還對它進行了理性的分析。他的結(jié)論是縱欲、暴飲暴食、懶惰這些罪惡行徑應(yīng)該避免。不過他能理解人們在這些方面犯下罪孽是因為它們能帶來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卻無比直接的快感。但他認為嫉妒是七宗罪中最愚蠢的一項，因為它并不能制造出任何愉悅的感覺，只會讓深陷其中的人受盡折磨。

“我的投資生涯樂趣不斷，如果沒有和查理搭檔的話將會大為失色。他一路秉承自己的‘芒格主義。雖然多數(shù)人會給查理冠以商人或者慈善家的頭銜，我卻認為他更像一位老師。正是因為他對我們的教導，伯克希爾才得以成為一家更有價值而且受人尊敬的公司?！卑头铺厝缡窃u價他的搭檔。

老一代投資專家本格雷厄姆（于1967年去世）是巴菲特的偶像，芒格和他一樣都擅長諷刺性的幽默。兩個人都對文學、科學和教育后代很有興趣，還都喜歡引經(jīng)據(jù)典。芒格最喜歡的一句話是亞里士多德說的：“要避免嫉妒，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自己的成功實至名歸?！?/p>

格雷厄姆常常告誡自己的學生要在華爾街成功就必須做到兩點：首先要正確思考，其次要獨立思考。芒格也非常推崇獨立思考：“如果在你的思考過程中你完全依賴他人，總是購買別人的專業(yè)意見，那么一旦離開自己的小天地，你就會大難臨頭。”芒格認可在需要保健建議的時候應(yīng)該請一名醫(yī)生，必要的時候也需要一名會計師或是其他專業(yè)人士。不過他不會全然聽信這些專家們的意見。他斟酌他們所說的，然后自己研究，看是否有其他可能，最后才得出自己的結(jié)論。

巴菲特的一個優(yōu)勢就是他非常擅長說不，而芒格比他更擅長。巴菲特將芒格作為最后的檢驗。如果芒格也想不出任何理由不做某件事，他們就會放手去做。巴菲特稱芒格為“討厭的不先生”。

巴菲特：不打工

童年的巴菲特渴望吸引家里親戚和父母朋友的注意力，尤其是他父親的關(guān)注。他的父親霍華德在每個孩子10歲的時候都會帶他們?nèi)|海岸旅行一次，這是孩子們一生中的重大事件。巴菲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我告訴我的父親，我想做三件事。我想去看看斯科特郵票錢幣公司，我想去看看萊昂納爾火車模型公司，我想去看看紐約股票交易所。斯科特郵票錢幣公司在第47大街;去萊昂納爾公司要走到第27大街附近;去紐約股票交易所，就一路走到市中心。”

1940年，巴菲特十歲，華爾街開始從崩潰中復蘇，但氣氛仍然很壓抑，華爾街的人就像一群艱難求生的“雇傭兵”。他們的名聲似乎不那么好，因為人們腦子里對1929年崩潰的記憶依然鮮活。但他們中的有些人實際上非常優(yōu)秀?；羧A德把兒子帶到下曼哈頓區(qū)，拜訪了規(guī)模最大的經(jīng)紀公司之一的負責人。小巴菲特得以一窺這座調(diào)堡的鍍金大門里面的情形。

“那次，我見到了西德尼·溫伯格，華爾街最有聲望的人。我父親以前從未見過溫伯格，他只是在奧馬哈開著一家小小的經(jīng)紀行。不過，溫伯格讓我們進去了，我們大概交談了半個小時?！?/p>

在1929年的市場崩潰中，高盛將投資者誤導入一場臭名昭著的“龐氏騙局”，名聲掃地。作為投資銀行高盛的高級合伙人，西德尼·溫伯格耗費了10年艱難地恢復公司的聲譽。巴菲特對這些事兒一點兒也不知道，他更不知道西德尼·溫伯格是一個移民的后代，一開始是在高盛當小雜役，倒痰孟，清掃合伙人絲綢帽子上的灰塵。不過，巴菲特一進入西德尼·溫伯格的胡桃木墻板辦公室——墻上掛著亞伯拉罕·林肯寫的原版信件、文件，還有林肯的畫像——他就確信無疑，自己正面對著一位大人物。在拜訪的最后，西德尼·溫伯格做了一件事，給巴菲特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

我往外走的時候，他擁抱了我，說：“你最喜歡哪只股票，巴菲特？”到第二天，他或許完全不記得這件事兒，但是我一輩子都記得。巴菲特一直都記得，溫伯格，這位華爾街的大人物，如此關(guān)注他，似乎很在意他的想法。

離開高盛之后，霍華德帶巴菲特去了百老匯大街，然后穿過一片巨大的科林斯式的柱子，進入紐約股票交易所。在這個財富的殿堂，人們穿著顏色鮮艷的馬甲，在鋼鑄的交易臺大聲叫喊著，潦草地寫著。工作人員疾步前后奔走，紙片碎屑扔得滿地都是。不過，交易所餐廳的一幕情景激發(fā)了巴菲特的想象力。

我們在交易所和一個叫安特·摩爾的荷蘭人一起吃午飯，他是股票交易所的職員，長相非常英俊。午飯后，一個人拿著盤子走了過來，盤子里放著各種不同的煙草葉。安特·摩爾選出自己喜歡的煙葉，那人給他卷了一支煙。然后我想，就是這個。沒有什么比這更好了一定制香煙。

香煙喚起了巴菲特數(shù)學頭腦的想象力。他對吸煙真的是毫無興趣。不過，做個反向的邏輯推理，巴菲特明白了雇用一個人做這樣一件小事所隱合的意義。如果說花錢雇用這個人是合理的行為，這勢必意味著，即使全國的大多數(shù)人依然深陷大蕭條不能自拔，但這個卷煙工的老板正在大筆地賺著錢。巴菲特馬上就領(lǐng)悟到這一點。紐約股票交易所里的資金流源源不斷，就好像河流、噴泉、小瀑布和洪流，所以能夠雇用一個人就干裹煙卷這么一件事兒——裹符合個人喜好的手工香煙——只是為了交易所員工的個人特殊樂趣。

就在那天，就在他看到那個煙草工人的時候，對未來的預期景象就此植根于巴菲特的腦中。

當巴菲特回到奧馬哈的時候，他一直保留著這個預期，而如今他已足夠成熟，可以設(shè)想自己的目標，并以更加系統(tǒng)全面的方式去實現(xiàn)目標。即使巴菲特還是享受著普通男孩的娛樂休閑：打籃球、玩乒乓球，收集錢幣和郵票;即使全家陷入對小個子、親切的外祖父約翰·斯塔爾的哀悼——享年73歲，是巴菲特生命中失去的第一位親人——他還是滿懷激情地工作，為了前方可預期的未來。他要掙錢！

錢可以讓我獨立。然后，我就可以用我的一生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而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為自己工作。我不想讓別人主導我。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巴菲特+芒格：不懂的就不碰

1956年巴菲特召開第一屆股東年會時參加會議的大約只有幾十個人，而如今參會的人數(shù)已超過了四萬。2017年5月6日，年近87歲的巴菲特和已過93歲的“黃金搭檔”芒格在股東大會亮相時，巴菲特用一個熟悉的笑話開場?！澳憧梢詤^(qū)分我和芒格，因為他聽得見，我看得到?！?/p>

因為白內(nèi)障和治療上的失誤，芒格最終失去了一只眼睛。這對于一生熱愛閱讀的芒格來說，是巨大的傷痛，但堅韌的芒格最終克服了身心的不適應(yīng)，并對給他做眼睛手術(shù)的醫(yī)院捐獻善款。巴菲特曾說過：“我是芒格的眼睛，芒格是我的耳朵。”

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時間里，兩人精誠合作，不僅創(chuàng)造了舉世矚目的輝煌投資業(yè)績，也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巴菲特29歲，芒格也才35歲。

父親離世后，芒格回家鄉(xiāng)去料理父親的房產(chǎn)，經(jīng)人介紹認識了年輕的巴菲特。那是一次會改變很多人命運的見面，也是芒格常說的那種成功組合的絕佳例證，幾個好點子湊到一起爆發(fā)出驚人的結(jié)果。在這件事中，兩個智力超群、價值觀相同的人走到了一起。

“巴菲特和我一開始就相處得非常融洽，自此以后我們就一直是朋友兼商業(yè)伙伴，雖然之前我們各自的多項投資之間并沒有什么重合之處，”芒格說，“以我的背景，怎么可能錯過一個愛讀書、考慮為雜貨店開展送貨上門服務(wù)、可以從任何讀過的東西中有所收獲的人呢？他甚至可以從他祖父留下的名為《如何運作一家雜貨店以及我所了解的釣魚技巧》這樣的手寫稿里學到有用的東西?！钡谝淮卧趭W馬哈談過后，巴菲特和芒格繼續(xù)通過電話進行討論，常常一談就是幾個小時。

巴菲特曾經(jīng)這樣評價最理想的合伙人：“首先，要找比你更聰明、更有智慧的人。找到他之后，請他別炫耀他比你高明。其次，在你犯下?lián)p失慘重的錯誤時，他既不會事后諸葛亮，也不會生你的氣;同時，他還應(yīng)該是個慷慨大方的人，會投入自己的錢并努力為你工作而不計報酬。最后，這位伙伴還會在慢慢長路上與你結(jié)伴同游時能不斷地給你帶來快樂。”

在當時看來，芒格是符合巴菲特這些特殊要求的唯一一個人。從兩人最初合作，到后來一起經(jīng)營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他們之間從未互相提過要求，也從沒將合作條件列成書面合約，所憑的，全都是相互之間的絕對信任。

在研究和收購像藍籌印花和喜詩糖果這樣的零售類商店和公司時，芒格和巴菲特都在督促自己去更廣闊的天地有所作為。同時他們也在學習如何做一對高效率的合伙人?！耙粋€理想的合伙人應(yīng)該有獨立工作的能力?！泵⒏窠忉屨f，“你可以做一個主導合伙人、從屬合伙人或者一直都是地位相同的合伙人，這三種我都做過。我并沒有特別放不下的自尊?？傆腥嗽谀承┓矫姹饶銋柡?。要做領(lǐng)導者，你就要先學會跟隨別人。做人應(yīng)該學會扮演所有的角色，在不同人面前你可以有不同的身份?！?/p>

芒格是個活得很明白的人，不懂的東西就不碰，弄懂了再碰。你得弄清楚自己有什么本領(lǐng)，不要去玩那些別人玩得很好，但自己一竅不通的游戲。芒格也習慣只選擇兩三件在他看來重要的公共事業(yè)，然后全神貫注地做出點成績來。正如他和巴菲特在選擇投資項目時只考慮他們“能力范圍之內(nèi)”或者真正了解的行業(yè)一樣，芒格在慈善工作方面也有特定的對象。他主要集中在生育權(quán)、醫(yī)療保健和教育方面。

巴菲特認為凡是投資的股票必須是自己了如指掌，并且是具有較好行業(yè)前景的企業(yè)，不熟悉、前途莫測的企業(yè)即使被說得天花亂墜他也毫不動心。他只選擇那些在某一行業(yè)長期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技術(shù)上很難被人剽竊并有過良好盈利記錄的企業(yè)。

巴菲特說投資的原則其實很簡單：第一條，不許失敗;第二條，永遠記住第一條。因為如果投資一美元，賠了50美分，手上就只剩一半的錢，除非有百分之百的收益，否則很難回到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