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軒,漢族,生于七十年代,昭通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作品發(fā)表于《滇池》《昭通文學(xué)》《昭通作家》等刊物。
從最長的黑夜走回故鄉(xiāng)(組詩)
大覺寺
老尼敲著木魚,對著掛紙上的佛,唱
聲音很小,塵埃墜地,不理我也罷
俯身,長跪,像佛一樣不語
檀香濡身,不識經(jīng)幡上的字,字掛在風(fēng)中
蓮池里無水,空著。把詩歌埋在里面
就當(dāng)種上藕,明年誰陪我看盛開的白蓮
大寒帖
你看,水太冷了。江水縮成峽谷,瘦骨嶙峋
漁人困在家里,魚兒困在潭里
你看,樹太冷了。高枝上只剩一兩顆果子
天空太空了,總得給鳥留點歸宿
你看,村莊太冷了。每一條路都是遠(yuǎn)方
老人望著天空,眼眶深陷,像一個空碗
你看,日子太冷了。24節(jié)氣抽身逃離
大寒?dāng)嗪螅毎l(fā)盡亂,像堆白紙
仰頭向陽
碎了的天空只有眼睛才能縫補
已經(jīng)足夠藍(lán)了
何必埋怨巴掌大的小城
影子和身體幾乎同時被陽光割倒
壓著野蒿,蕨芨草以及整個山坡的枯黃
這些草,牛都不吃,我卻叼在嘴上
一棵苦楝樹溺死在藍(lán)的天空
枝丫光禿禿的,無可奈何,不聲不響
在冬天死棵樹像死棵草一樣正常
眼淚滴不到的地方,我不叫它苦澀
沒有誰高過陽光,山崗和我
仰頭向陽,記著對歲月低眉致謝
評:
讓事物和語詞活起來,讓詩意從觀念系統(tǒng)和日常邏輯中破壁而飛,這大概是每個詩人都要努力做的事。我不知道周永軒是否有這樣的自覺意識,但就所選的詩作來看,它們的完成度并不理想。以《大覺寺》為例,寺里的蓮花并沒有在詩中盛開,相反,詩落入了蓮花的象征圈套。(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