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晶，韓錫斌

（清華大學 教育研究院，北京 100084）

一、引言

在線學習技術平臺，或稱為網絡教學平臺，國外多稱為學習管理系統(tǒng) （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E-learning平臺等，是開展在線教育的必備條件，是在線學習的技術基礎（程璐楠等，2014）。不同的教育類型需要不同的技術平臺支撐。與面授教育相比，遠程教育、在線學習和慕課（MOOCs，大規(guī)模開放在線課程）同屬一大類，其基本特征是教學和預期的學習發(fā)生在不同地方，必須借助技術媒介實現(xiàn)交流（韓錫斌等，2016）。隨著新技術尤其是互聯(lián)網、移動智能終端日益廣泛的應用，實施面授教育的院校面向校內學生開始將在線學習和傳統(tǒng)面授的優(yōu)勢有機融合起來，創(chuàng)新混合教學模式。而在線學習（包括慕課等）則需要借助技術平臺面向社會發(fā)展新的學習形態(tài)，正如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21世紀教育委員會發(fā)表的《學習：財富蘊藏其中》提出：人類社會正在轉型，終身教育和學習型社會是唯一的答案。在終身學習的視角下，面向不同行業(yè)、不同學習人群、不同學習周期、不同學習終端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將會呈現(xiàn)出與面向校內的網絡教學平臺不同的特征，這也是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的發(fā)展方向。本文將立足梳理與分析以慕課為代表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的特點與不足，并探討支持終身學習的技術平臺未來可能的發(fā)展方向。

二、分析框架

國際上對網絡教學平臺評價的指標體系探索較為系統(tǒng)與深入（王志軍、余勝泉，2012）。比如英國威爾士大學提出的虛擬學習環(huán)境的教學評估框架（Sandy&Oley,1999）、西班牙瓦倫西亞理工大學提出的學習平臺評價模型 （Félix Buendía García&Antonio Hervás Jorge，2005）、國際知名在線學習技術平臺評估網站Edutools建立的評價標準①Edutools[EB/OL].http：//wcet.wiche.edu/learn/edutools.、英聯(lián)邦學習共同體開發(fā)的學習管理系統(tǒng)（LMS：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s） 評價工具②LMS Evaluation Tool User Guide.[EB/OL].http：//www.oerafrica.org/sites/default/files/resources/8137/col.pdf.、 美國Quality Matters項目創(chuàng)設的網絡課程國家標準體系（尼爾·布徹等，2013）等，都為全面考察在線學習平臺的架構提供了視角。

結合研究團隊多年來在線學習平臺的研究與建設積累，本文認為，Edutools在線學習技術平臺評價標準從用戶角度提出了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的功能分析維度，是對現(xiàn)有在線學習技術平臺功能較為全面、客觀、可行的評價體系。因此，可將其作為評價現(xiàn)有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的框架基礎。同時，喬治·西門子（George Siemens）提出的 “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分析框架是前瞻性的、發(fā)展性的網絡平臺引導框架。兩者結合，可以更好地審視與發(fā)現(xiàn)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的現(xiàn)狀和未來（韓錫斌等，2016）。

1.基于Edutools的網絡教學平臺評價標準

在Edutools網站評價指標基礎上，結合近年來在線學習平臺的最新技術動態(tài)，韓錫斌等對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的評價標準進行了修訂（韓錫斌，2014），分為學習支持工具、教學管理工具、系統(tǒng)/技術能力等三個維度。其中學習支持工具下包含效能工具、交流工具、學生參與工具；教學管理工具下包含課程設計工具、課程發(fā)布工具、課程管理工具；系統(tǒng)/技術能力下包含硬件/軟件、安全/性能、兼容/整合、定價/許可等二級維度。每一個二級維度下又分若干三級維度，具體如圖1所示。

圖1 基于Edutools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的評價標準

2.“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分析框架

聯(lián)通主義創(chuàng)始人喬治·西門子 （George Siemens）提出了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的分析框架，如圖2所示，為教育機構考慮資源配置和教學計劃，對學習系統(tǒng)架構進行選擇提供一種參考依據(jù)（韓錫斌等，2016）。該分析框架涉及四種關鍵性要素——學習活動的控制權、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的所有權、教育機構業(yè)務系統(tǒng)的整合、教學結構，其中這四種要素的傾向性用小方框表示。

圖2 “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分析框架

三、研究對象

作為在線學習的重要形式，慕課已經深度融入到在線學習的浪潮中，掀起了在線學習的新紀元（萊瑞·約翰遜等，2013），為全世界的學習者提供著優(yōu)質資源。其特點是“大規(guī)模”、“開放式”、“在線課程”。 “大規(guī)模”包含兩個視角，一是慕課惠及的學生數(shù)量眾多，可以承載大量的學生來選學課程；二是慕課提供的“課程”眾多，國內外的慕課平臺都與國內外一些高校達成合作伙伴關系，集成了眾多高校的優(yōu)質課程。從其“開放”的特性來看，來自全球的學習者都可以無門檻地去各個慕課平臺，選擇自己想要學習的課程開始學習。可以看到其立足點是基于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和實際需求，而不是囿于傳統(tǒng)的學校教育，體現(xiàn)了推動人終身發(fā)展的非正規(guī)教育的教育形態(tài)，這也是為適應社會發(fā)展和實現(xiàn)個體發(fā)展需要，個體以積極、主動的姿態(tài)展開的持續(xù)不斷學習（教育學名詞，2013）的體現(xiàn)。因此，慕課也為我們這個時代所倡導的終身學習理念提供了良好契機。從其“在線課程”的特性來看，其為學生帶來了極大便利性，在線可以隨時、隨地地開展學習，讓“泛在”學習成為可能。同時，“在線”也體現(xiàn)了互聯(lián)網的優(yōu)勢，隨著技術支持的逐漸成熟與完善，可以更加智能化、個性化地開展學習，滿足學習者多樣化的學習需求，同時也讓來自全球的學習者與學習者之間的“聯(lián)通”成為可能，這將突破傳統(tǒng)學校教育的圈子，真正推動學習型社會的形成。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慕課適合應用于終身學習，是對更為自主、多樣化、豐富化、個性化、智能化學習的有益探索。因此，以慕課為代表的在線教育系統(tǒng)設計需要在終身學習、泛在學習、學習型社會的理念指導下進行平臺設計與技術支持。本文研究團隊依據(jù)各種MOOC平臺官網數(shù)據(jù)、MOOC List網站③MOOC List[EB/OL].http：//www.mooc-list.com/.以及Class Central網站④Class Central[EB/OL].https：//www.class-central.com/.，歸納了國內外主要開發(fā)平臺及其運行的課程數(shù)量、基本信息（見圖3），依據(jù)此作為研究對象在分析框架下對在線學習技術平臺進行分析，以便發(fā)現(xiàn)慕課平臺的特征和未來完善的方向。由于慕課平臺及課程眾多，本研究并沒有通過參與課程學習的實踐進行分析，而是通過研究團隊的觀察、體驗，以及平臺信息與數(shù)據(jù)的獲取展開分析。

圖3 世界各國慕課平臺的課程情況

四、在線學習技術平臺架構的特征分析

Edutools主要用于對高等院校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開展評估，對校園內或者跨校園開展在線學習具有很好的評價與引導意義。而“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是對沖破校園內外限制開展在線學習的方向引領，因此，兩方面相結合可以更好地對現(xiàn)有以慕課平臺為代表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進行綜合性的分析。

1.基于Edutools評價標準的慕課平臺特征分析

（1）慕課在“學習支持工具”方面的特征

從圖1可以看出，“學習支持工具”的效能工具中包含書簽、日歷/任務、導航和幫助、課內檢索、異步/同步等5個評價指標，交流工具包含討論區(qū)、文件交換、課程郵件、日志/筆記、實時聊天、視頻服務、電子白板等7個指標，學生參與工具包括分組、自評、學生社區(qū)、學生檔案等4個指標。

慕課平臺在“學習支持工具”中，其效能工具提供了基于視頻的書簽標記、系統(tǒng)本身有學習日歷的模塊，課程有基于知識主題的導航。如FutureLearn“世界上最偉大的創(chuàng)新”（Innovation:the World’s Greatest）課程⑤Innovation：the World’s Greatest[EB/OL].https：//www.futurelearn.com/courses/the-worlds-greatest-innovations.，提供了學習進度條以讓學習者明確自身所在的學習階段，告知學習所需的時間。學習內容的旁邊可以隨時做注釋，任務完成后可以標識是否完成。再如華文慕課中的“課程表”，把課程作業(yè)發(fā)布、小節(jié)課發(fā)布、調查發(fā)布、資料發(fā)布的時間都顯示在以月為單位的課表中。在搜索功能上，能夠依據(jù)主題、熱度（學習課程的學生人數(shù)）、正在開設、即將開設、自定步調、按照進度安排進行學習、特色、語言、是否提供學位（認證）等進行類別搜索，當然單一的慕課平臺有可能是滿足其中幾項的搜索功能。同時有的平臺，如Open2Study對用戶使用平臺的滿意度，特別是能否容易搜索到所需要的課程信息等提供幫助小窗。OpenHPI平臺精細化到為每門課程的問題提供幫助支持，用戶遇到問題時可以從幫助列表中選擇具體的課程然后輸入問題進行反饋。在異步和同步學習上，一方面大部分慕課平臺都提供了學習資源下載的功能，特別是視頻資源可以以壓縮方式或者高清方式進行下載，同時有的平臺如ApnaCourse會特別說明可以離線訪問課程、同步課程以及提供了手機客戶端APP來方便隨時學習課程。另一方面，許多網站也會標示哪些課程是學習者可以自定步調隨時學習的課程，哪些課程可以根據(jù)教學計劃、隨著開課的時間按照進度安排同步開展學習，如在“世界上最偉大的創(chuàng)新”課程中，學習日歷清晰可見，課程的開始日期以及未來幾個月的開課計劃都可以一目了然，如果這些時間都難以滿足自身需求，還可以讓課程在有新的安排時發(fā)送郵件告知。

在“交流工具”方面，“討論區(qū)”無疑是最重要的交流渠道，同時也是在線學習的重要組成部分。例如，F(xiàn)u-tureLearn⑥FurureLearn[EB/OL].https：//www.futurelearn.com/about-futurelearn/our-principles.在網站設計理念中提到，與他人一起學習，分享觀點、經驗和想法是最好的學習方式，這也是平臺中所有課程都有討論區(qū)的原因。從FutureLearn的平臺上也可以看到它的目標是無論人們在何處學習，都能夠為每個人提供最佳的社會學習經驗。在Open Learning平臺，可以看到所學課程以及整個平臺實時在線的學習者，通過點擊頭像發(fā)送站內短信的方式進行實時聊天。同時學習者也可以在平臺中自身的博客空間進行發(fā)言。目前，交流方式比較局限在文字方式，還未發(fā)現(xiàn)可以通過視頻聊天的方式進行交流。在文件交換上，在課程空間中可以上傳與課程學習相關的文本、鏈接、視頻、圖片、文件等，其他課程成員都可以看到，但是下載受到限制。此外，讓學習者一同進行頭腦風暴或者共創(chuàng)文檔的電子白板功能尚未發(fā)現(xiàn)在某一慕課網站得到應用。

在“學習參與工具”方面，單門慕課的學習者人數(shù)可能眾多，一般情況下，學習者會看到自己所學課程的人數(shù)，有可能是上千人。有的平臺提供“分組”（Groups）功能，學習者可以建立一個小組，為其命名，并對小組是做什么的進行描述，還可對小組的開放權限進行設定，是所有人都可以加入小組還是僅僅經過同意的人才能加入小組。當然，學習者也可以加入到已經建立的小組。很少課程被分成幾個組或者班進行授課。在“自評”方面，陳麗等（2016）提出，在互聯(lián)網模式下，要讓學習者充分參與教和學的過程，建立“草根”服務“草根”的同伴互助，因此可以讓學習者充分參與到彼此的學習評價中。所以，評價功能在慕課平臺功能指標中可以側重 “互評”。例如，F(xiàn)utureLearn就開通了同伴關注功能，如果學習者認可其他學習者的論壇發(fā)言，就可以標識“喜歡”，接受“喜歡”最多的帖子會在“最受喜歡”（Most liked）中顯示，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讓比較有價值的發(fā)言被大家發(fā)現(xiàn)和共享。當然學習者也可以點擊“Follow”進行關注，這樣所有自己關注的發(fā)言都可以在“Following”下進行顯示，同時所關注的發(fā)言人只要有帖子發(fā)布，都可以在相應的主題下看到其發(fā)言的帖子被標注為“Following”。在“學習檔案”功能上，一般慕課都會為學習者提供學習空間，可以看到自己最新參與的學習活動、學習博客、所學課程、喜歡的記錄、聊天歷史等。

（2）慕課在“教學管理工具”方面的特征

教學管理工具主要是為服務教師而進行課程設計、發(fā)布與管理的。在“課程設計工具”中，課程內容一般是難以跨平臺或者跨用戶進行共享的，同一教師在不同的時間段進行開課是可以復用的?！罢n程模板”一般是借助平臺自身模板，特別是有的慕課平臺如Udemy，可以為所有想在線“開課”的教師提供較為豐富的課程模板，但是難以向一些只特定針對某一院?；蛉后w開放的課程進行個性化的開發(fā)和定制。在“課程管理”中，可以按照一定的課程類別、語言、開設時間、是否提供認證等對課程屬性進行設定。在“定制外觀”和“教學設計工具”中，教師一般都是要基于平臺的現(xiàn)有選項進行選擇和設計。也就是說，教師的選擇通常是受限于平臺自身的功能程度。

在“課程發(fā)布工具”中，由于選課人數(shù)不限，教師不易開展特別針對性的點評，“自動測試評分”是使用較多的，“在線打分工具”是欠缺的，也就是說會在課程中容易操作客觀題而難以評價主觀題。這樣容易造成有些慕課的客觀題比重過大，特別是體現(xiàn)在中文的慕課網站上。如某中文慕課顯示，課后作業(yè)占分是50%，考試占分50%，而課后作業(yè)幾乎是客觀題，考試也是60分鐘的試卷，并沒有體現(xiàn)出教師對學習者的指導或者引導學習者之間開展互動。在“學生跟蹤”方面，教師可以看到學生的選課和學習過程的記錄數(shù)據(jù)以及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當然不同的慕課平臺存在差異。

在“課程管理工具”中，一般來說，慕課都提供了“身份認證”和“課程權限設置”。比如，會要求在首次注冊或者后期的“賬戶設置”中填寫清楚個人信息、對注冊的郵件進行認證、設置個人的登錄密碼，以及對一些平臺的個人權限進行調整等。當然，課程權限的設置教師和學生是不同的。一般慕課平臺都是自己維護，其用戶注冊也是自發(fā)進行的。

（3）慕課在“系統(tǒng)/技術能力”方面的特征

由于慕課“大規(guī)?！钡奶匦?，慕課平臺的運行一般都有強大的公司及技術團隊進行支撐。在軟硬件方面，其對服務器、數(shù)據(jù)庫和服務軟件的要求都比較高，通常是自身進行專門化的配置。對于瀏覽器的要求，一般是支持主流瀏覽器的運行，如IE、FireFox、Google Chrome等。在實際訪問中，特別是訪問國外的慕課網站，Google Chrome瀏覽器通常比IE更為流暢和穩(wěn)定。許多網站都提供了移動客戶端APP方便用戶在手機或移動設備上學習課程，比如國內的慕課網站“中國大學慕課”等。在訪問速度方面，由于國外的慕課平臺服務器都在國外，從國內進行訪問，有時會出現(xiàn)頁面打開不快、空白頁的現(xiàn)象。相比而言，瀏覽國內的慕課網站速度就會相對快許多。在“兼容/整合”方面，慕課平臺主要采取自建自用的方式，所以加盟的機構往往是需要基于現(xiàn)有慕課平臺進行課程建設，在數(shù)字校園兼容方面有待加強。對于第三方軟件的整合方面，慕課通常是提供自身的軟件給用戶使用，比如博客空間、論壇等。但是有些課程會在一些成熟的社交網站中建立課程論壇，在課程設計中將鏈接提供給學生，以便在第三方平臺進行討論。在“定價/許可”方面，一般而言，慕課網站只面向聯(lián)盟組織內高校開放部分代碼，不會無償開放源代碼，如Coursera、Udacity等。

通過以上分析可見，慕課平臺無論在學習工具的數(shù)量還是功能上都弱于主流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沒有充分考慮與大學相關系統(tǒng)的融合。

2.基于“未來系統(tǒng)架構”的慕課平臺特征分析

（1）“未來系統(tǒng)架構”對在線學習的方向引導

在“未來系統(tǒng)架構”四種要素的傾向性方面，學習活動的控制權指，是學習者、教師，還是教育機構擁有各種學習活動的控制權。面對終身學習社會，學習者應該擁有更多的學習主動權和自主權，同時鑒于在線學習的“大規(guī)?！碧攸c，成千上萬的學生選學一門課程時，教師也難以逐一反饋，教師自身的參與率相對就會較低，因此需要通過平臺本身更為智能的技術以及學習者之間的互相幫助來解決線上學習問題。因此，在線學習的學習活動控制權應該更多地開放給學習者。

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的所有權指的是相關內容掌握在學習者還是教育機構手中。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一方面是課程在運行之前由教師建設的資源；另一方面是指課程在運行過程之中可能產生的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比如“聯(lián)通”主義讓學習者之間的經驗分享和幫助成為重要的互為學習的資源，這也是學習型社區(qū)形成的重要基礎；再如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形成的學習檔案等。此外，教師在課程運行過程中產生的智力成果也需要一并考慮所有權。因此，在學習過程中產生的學習資源應該更加明確所有權，以便學習者、教師或者教育機構在其它情境中應用這些資源。

教育機構業(yè)務系統(tǒng)的整合指的是通過標準的應用程序編程接口（APIs）進行數(shù)據(jù)交換，從而實現(xiàn)校內外各種系統(tǒng)之間的松散耦合或是構建緊密集成的院校業(yè)務系統(tǒng)，目的是促使學校將各種技術與工具有效整合以促進學習者的良好應用體驗。因此，無論學習者是基于電腦、平板還是手機等學習設備，在線學習都可以讓學習者“傻瓜式”地完成和銜接各種學習界面和活動，無需因技術原因產生心理壁壘。

教學結構指的是采取集中化還是分散式的教學或學習方法。從終身學習發(fā)展來看，泛在學習要求支持更為靈活的學習與教學結構，實現(xiàn)校內外學習的有機整合。同時，隨著在線學習受眾群體的“大規(guī)?！保瑢W習者不僅僅是校內學生，還有大量的校外學生，學習者的學習時間也更加多元和自主，這就要求教學結構的設計更為分散和個性化。

可見，當領導者、教學者和學習者開始選擇學校部署的在線學習系統(tǒng)時，面向學習者開放控制權與所有權的問題、實現(xiàn)校內外學習系統(tǒng)的有機整合、支持靈活的學習與教學結構將成為未來高等教育變革的技術基礎（韓錫斌，2015）。

（2）現(xiàn)有慕課平臺“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的現(xiàn)狀與發(fā)展分析

本文將慕課平臺分為三個類別，第一類是一般的國外慕課平臺；第二類是比較優(yōu)秀的慕課平臺，學生的參與率相比一般的慕課平臺要高許多；第三類是中文平臺。通過對國內外慕課平臺的分析，表現(xiàn)比較突出的是Futurelearn和OpenLearning平臺⑦OpenLearning Pedagogy and Educational Values[EB/OL].https：//www.openlearning.com/Pedagogy.。有學者了解到，F(xiàn)uturelearn平臺建設和實施過程中突出了以學習活動為主體的課程設計理念，并融入了學習指導和同伴學習關注等功能，使學習者的課程完成率達到了30%，而維基百科2017年對慕課的介紹顯示以美國主導的Coursera等平臺的課程完成率在7%～9%,大部分慕課的完成率不到 10%（Jordan,K，2013）。 此外，OpenLearning在其網頁“教學法和教育理念”（OpenLearning Pedagogy and Educational Values，2017）中介紹，其平臺可以讓學習者具備更高的效率、動機、完成率和開心度，比其他在線學習平臺的參與率提升了18倍。因此，本文將Futurelearn和OpenLearning平臺作為現(xiàn)有慕課平臺建設的優(yōu)秀代表。

總而言之，農村氣象服務建設作為一項長期性、系統(tǒng)性、復雜性工程，必須投入更多人力、物力、財力，全面提升農村氣象的整體服務水平。加大氣象服務工程建設力度，為有效預防和處理農業(yè)災害、增加農民收入和農作物產量發(fā)揮出不可取代的作用。此外，農村氣象服務是新農村重點建設內容，對于社會進步和國家繁榮發(fā)展等目標實現(xiàn)提供了有力條件。

①學習活動的控制權

在慕課學習時，如果學習活動的控制權更多地開放給學習者，應該涉及學習者根據(jù)自身情況對學習內容合理選擇與評價；在一定限度內對學習時間自由把握；對課程內容輕松定位與查找；靈活便捷地對學習過程進行記錄與查看；靈活參與各項學習活動的主動權，如能夠發(fā)起自身感興趣的話題、能夠選擇和評價課程作業(yè)并對之提出改進建議和進行評價；能夠輕松尋求基于學習內容的反饋、幫助和指導，如能夠方便及時地獲得個性化的評價與反饋、能夠找到志同道合的學習者尋求幫助或者形成學習小組；能夠實現(xiàn)個性化或多樣化的學習評價和課程考核等。

從前文對“基于Edutools評價標準的慕課平臺特征分析”來看，一般的慕課平臺都在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了上述功能，但是仍然反映出一定程度的限制。杜克大學對參與Coursera某慕課課程的學習者學習困難的調研表明了在線學習平臺中的某些問題，比如學習者對學習內容的感受太難或太簡單、學習耗時過多、學習內容的形式過于單一、視頻課過多、課程導學設計不合理、課程目錄和索引引導性不夠、交互工具支持不到位、難以有效交互、對學習者的學習效果評價不到位、難以基于學習者基礎推薦課程（姜藺，2013）等；此外，在某些中文慕課平臺中，對于課程的討論區(qū)，在相應的章節(jié)內容下雖然有發(fā)帖提問的區(qū)域，但是想要知道其他學習者對于此內容的評論或觀點，需要到大討論區(qū)去尋找，也就是說討論區(qū)是針對本門課程的大討論區(qū)，雖然有的平臺也會標明與討論主題相關的章節(jié)，有的平臺則是主題混雜在一起，并不方便學習者有針對性地發(fā)言、發(fā)現(xiàn)觀點等。

作為優(yōu)秀慕課平臺的代表，OpenLearning提出其平臺建設所遵循的教育理念：一是學生授權，通過內在的學習動機來培養(yǎng)深度學習，讓學習者控制自身的學習以促進其對終身學習的熱愛；二是提供真實的、積極的學習經驗，而不是主要關注發(fā)布的內容；三是社區(qū)和鏈接，來提供具備良好支撐的、鼓勵的、知識分享和參與的社交平臺。從其理念可以看出，學習活動的控制權強調以學習者為中心的學習模式，激發(fā)學習者的內在學習熱情，而不是讓學習者滿足外在的評價標準，也不是通過權威或專家灌輸?shù)姆绞阶寣W生進行學習。因此，學習活動的控制權要更加突出學習者的參與，更多增強學習者對學習方式、學習內容、學習路徑、學習評價等的選擇權，更加體現(xiàn)學習者自身經驗的價值，和學習者之間幫助的力量。

②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的所有權

對于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的所有權，如果掌握在學習者手中，更多的是指學習者能夠對參與學習過程中呈現(xiàn)的自身智力成果具有所有權。比如課程中學習者自身的學習痕跡，如標注的書簽、日記筆記、參與論壇時發(fā)表的觀點、與其他師生的交互成果、學習記錄有關的后臺數(shù)據(jù)等可以訪問并下載自用。一般而言，慕課的內容是不對外共享的，也沒有明確課程里生成性內容的所有權問題。其源碼并不對外開放也是佐證。訪問國內的慕課網站時發(fā)現(xiàn)，有些平臺的課程一旦關閉，就要等到下次上課才能訪問相應的課程內容，也就是說課程的學習痕跡并沒有留存，學習者也難以在需要時再度查看先前的學習數(shù)據(jù)。在FutureLearn平臺中，學習者可以自定步調在任何時間開展學習，上線的時間不受限制并且所有的學習材料、論壇討論等在課程結束后也可以獲取。但總體而言，在“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的所有權”方面，慕課平臺需要不斷完善。

為了便于學習者泛在學習，平臺跨終端設備運行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成為慕課的“標配”。前文提到，在“系統(tǒng)與技術特征”中，慕課平臺往往對第三方軟件只提供第三方鏈接，還不能實現(xiàn)讓學習者在學習中順暢利用各種軟件進行學習。有的平臺如Alison可以跨平臺讓用戶登錄，比如雅虎、臉譜、谷歌用戶等都可以用原有的賬戶信息在Alison平臺登錄，而不需要在Allison獨立注冊后才能學習。但是總體而言，慕課平臺還難以直接調用第三方軟件服務課程學習，一方面獨立開發(fā)的功能組件并不一定比相對成熟的第三方軟件強大和易用；另一方面也需要學習者去了解和熟悉不同平臺的功能組件，增添了網絡學習壓力。因此，利用和整合成熟技術工具、整合和調用各種成熟應用程序也許是未來慕課平臺需要完善的方向之一。

④教學結構

在地域上，除了在WIFI情況下隨時隨地開展學習是慕課平臺的基本功能外，許多平臺也支持資料下載和異步脫機進行學習，學習者可以分散在各地進行學習。對于課程的學習方式，有的平臺提供了“自主方式”的課程，學習者可以隨時開展學習，同時有些平臺中的部分內容會對課程學習的時間有要求，如“中國大學MOOC”中“互聯(lián)網+時代的顛覆與創(chuàng)新”在發(fā)布的一期課程中，就明確提出各講作業(yè)的最遲提交時間為2017年1月13日，但是課程結束前開始學習都不會影響獲取學分和證書。在“概率論與數(shù)理統(tǒng)計”一門課中，論壇討論的占分為10%，也就是說要求學習者必須在特定時間段內進行在線交流。中文的慕課平臺一般都會安排助教團隊來答疑，每次開課會有幾次在線交流的安排，如果說借助團隊力量集中時間段對論壇進行答疑是一種支持方式，但是當學習者人數(shù)成千上萬時，依托團隊力量也難以滿足所有學習者的指導需求。

在打通正式與非正式學習、融通學歷與非學歷教育方面，有的慕課平臺進行了探索。比如，“世界上最偉大的創(chuàng)新”是利茲大學（University of Leeds）在FutureLearn的一門課程，通過課程學習，學習者可以先體會大學本科的課程，如果感興趣還可以進一步關注平臺中利茲大學的其他課程，這也為學歷和非學歷打通奠定了基礎，同時平臺還提供了利茲大學的網址、臉譜和推特的鏈接，便于學習者進一步深入了解。再如，有的中文慕課平臺還大力發(fā)展線下學習社區(qū)，對于校內外學習、正式與非正式學習是一種促進。正如前文所言，慕課平臺尚未兼容數(shù)字校園，也難以讓課程直接整合到校內課程體系中，不過隨著學分互認以及學分銀行的推進，完全可以通過校內認定慕課學分的方式來鼓勵學生開展靈活的課程選學和校內外學習的整合。

由此，基于“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對國內外慕課平臺的整體情況分析如表1所示。

表1 基于“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對慕課平臺的整體情況分析

總的來說，從“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四個維度的要求來看，各類慕課平臺還差距很大。學習活動的控制權方面，沒有給學習者更加靈活的學習內容、學習方式、學習時間、學習評價等的選擇權，沒有體現(xiàn)學習者自身經驗的價值，以及學習者之間幫助的力量。學習數(shù)據(jù)和內容的所有權方面，慕課的內容是不對外共享的，也沒有明確課程過程中生成性內容的所有權問題，學習者無法在課程結束后獲取學習材料和學習活動的內容。業(yè)務系統(tǒng)的整合方式方面，慕課平臺對第三方軟件只提供第三方鏈接，尚未能達到讓學習者在各類學習平臺和社交網站之間順暢地控制各種軟件進行學習。教學結構方面，沒有給終身學習者提供更為分散、靈活、多元和個性化的學習選擇。

五、在線學習技術平臺架構的發(fā)展建議

基于以上分析，在終身學習的浪潮下，以慕課為代表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架構還需要加強以下方面的建設：

1.在線學習平臺需要參照成熟的高校在線學習技術平臺進行完善

基于高校教學應用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經過20余年的深度研發(fā)，其功能和性能從整體上都相對成熟，E-dutools評價標準集中體現(xiàn)了這方面的研究積累。作為發(fā)展中的慕課平臺需要基于該評價框架，逐步完善自身功能和性能，包括為學習者提供“學習支持工具”（效能工具、交流工具和學生參與工具等）、為教學者提供“教學管理工具”（課程設計工具、課程發(fā)布工具和課程管理工具等）和為管理者提供“系統(tǒng)/技術能力”（硬件/軟件、安全/性能、兼容/整合等）。

2.在終身學習教育理念支持下使在線學習技術平臺得到進一步發(fā)展

慕課平臺和面向校內的在線學習技術平臺定位不同，需要有效支持廣大終身學習者的自主學習和共同體學習。從“未來學習系統(tǒng)架構”四個維度的要求來看，各類慕課平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慕課平臺中，在線學習的學習活動控制權應該更多地開放給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產生的學習資源應該更加明確所有權，以便學習者、教師或者教育機構在其他情境中應用這些資源；無論學習者是基于電腦、平板還是手機等學習設備，在線學習都可以讓學習者“傻瓜式”地銜接各種開放平臺中的學習活動；教學結構的設計應該更為分散，滿足學習者更加多元和靈活的需求。

3.利用新興技術為在線學習平臺的智能化和個性化發(fā)展提供支持

要適應眾多學習者對同一課程的學習要求，智能化和個性化是不斷發(fā)展的方向。比如搜索功能上的智能化、課程推薦上的個性化、需求調研上的個性化，學習評價的個性化、學習過程的個性化、學習資源推送的個性化、學習問題解答的智能化等都需要不斷提升和完善。利用新興技術，比如通過“地平線報告”（白曉晶等，2016）中展現(xiàn)的 “學習分析和自適應技術”、“增強現(xiàn)實和虛擬現(xiàn)實”創(chuàng)設更加沉浸的學習環(huán)境，發(fā)展“情感計算”推動未來人機交互等等，都能提升在線學習平臺智能化和個性化的水平。